對於那次的相遇,彼時的葉耐寒以為是初見,但事實上卻是他們的重逢。


    “所以你對我一見鍾情了。”燕隨揶揄的笑了笑,心情也變得舒暢起來.


    “你還笑,你還不是裝的像模像樣的,明明都認出我來了,還裝高冷,讓我個姑娘家天天追在你屁股後麵,很得意吧,燕總軍。”葉耐寒輕輕的推了一下他。


    “算不上得意。”隨後又補了一句,“隻是嘚瑟。”


    “你....”葉耐寒佯裝生氣,“悶騷!”


    “才知道啊!晚了。”燕隨笑了笑。


    他們好像又回到了當初的模樣,一切都那麽美好。


    但美好的事物一般都是短暫的,風暴隨時都潛伏在暗處,窺探著世人的幸福。


    就在葉耐寒以為自然人突變事件可以稍微告一段落的時候,安全部聯係了她。


    “星長,劉行彬死了,死於窒息,但關押的地方沒有可以用來切斷呼吸的東西,就是自然的窒息,很奇怪。”


    葉耐寒馬上便聯想到了有人對他的精神力控製,“他死前有什麽異常嗎?”


    “我們看了監控,像是自己憋氣,這太不可思議了。”


    “好了,我知道了。”說完便切斷了通訊。


    “林濤死了,看樣子是死於自我憋氣。”她看向燕隨。


    “有可能是精神力受到了操控,他自主控製了呼吸,幕後之人要麽不想讓他再出變故,要麽,他有更大的陰謀。”


    葉耐寒知道他什麽意思,如果不是怕出現變故或有更大的陰謀,他們實在沒有必要用這種引人注目的方式殺死林濤。


    果然,第二天,林濤的認罪書便充布滿了星際網。


    我是林濤,我的妻子叫海麗,我們很相愛,但三年前,梓鳴市局的葉於藍侵犯了我的妻子,但他威脅我妻子,如果不放棄起訴我就會有生命危險,我妻子不堪受辱,自殺於雲煥廣場,沒有人同情我的妻子,他們都覺得她玷汙了聯盟精神領袖的安息之地。


    我找到當時已經當上瀠洄星星長的葉耐寒,想要個說法,她同意會幫我報仇,因為葉於藍是她的政治汙點,我們目標一致,最終葉於藍染上了艾麗卡,我大仇得報想要退出,但葉耐寒用極高的報酬讓我幫她辦事,我們達成了一致。


    這些年,我為葉耐寒做了許多肮髒的事,我們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她慢慢地對我有了忌憚,這次自然人大規模的異化事假就是她設計的政治成就,黑金具有穩定放射性,可以降低異變烈度,她想利用此次事件鞏固自己的政治地位。


    但沒想到她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利用黑金除掉我,我就是她設計的完美背鍋俠,我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正好去陪陪我妻子,此生沒有什麽遺憾,隻是活成了個權利工具,深感對不起大眾。


    除此之外,林濤還附上了和她同在一個光梭的照片,是那天載他回來的時候拍的,是有人早就計算好了這一切。


    這是一個完美的圈套,一環扣一環,葉耐寒在河麗獨立事件後就公開表明瀠洄星擁有黑金技術,她在聯盟解體事件中的做法本就讓很多民眾不滿,而她早年和葉於藍都是聯盟紈絝,這一係列事件真真假假的混雜其中,很快便掀起了一場輿論風暴。


    各種假說和猜測充斥著星際網,就連慘無人道的河麗大屠殺都被民眾描繪成了她的個人陰謀,很快,一場聲勢浩大的示威遊行在梓鳴爆發了,全瀠洄星的民眾不遠千裏,來到梓鳴參加這場人權遊行。


    和她宣布瀠洄星獨立時的遊行不一樣,上次的遊行有她的支持者,他們可以分庭抗禮,其中大部分都是虛擬成像。


    而這場遊行參與的都是真實的人,葉耐寒好像在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擁躉,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瀠洄星民眾要求監察院徹查葉耐寒,但在這種情況下,內閣和監察院的公信力顯然也是處於岌岌可危的狀態,為了給憤怒的民眾一個交代,不得已將葉耐寒暫時關押於瀠洄星中央監獄。


    “阿寒,你牛啊,在自家地盤上還能被弄到這裏來,不過看樣子你這小日子過得不錯嘛。”夏灩一邊吐槽一邊打量她的新住所。


    葉耐寒不理她,“外麵怎麽樣了?”


    “就那樣唄,這人策劃的不錯,老是這樣也不是個事啊,每次都隻能被迫應敵,真憋屈。”


    “有線索嗎?他這次整那麽大。”葉耐寒問。


    “林濤是兩年前加入先行者組織的,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組織肯定和策劃者有關,現在整個瀠洄星內閣基本上都是你的人,對方不可能不知道,或者是他就是想要再次攪亂各星關係,那麽這樣的話他可能是有更大的陰謀。”


    聞言,葉耐寒從椅子上起身,坐到監獄的單人床上,將椅子的位置留給夏灩,慵懶的說到,“惡鬼既然是先行者的頭目,那他是異種的可能性就很大,又有混跡在前聯盟和瀠洄星高層的人,對方是異種的可能性很大,或許,他現在就在瀠洄星內閣,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所以才能這麽及時的知道我在調查口紅。”


    夏灩不明,“我們之前就有過這種猜測,不說在前聯盟和瀠洄星的高層,異種的占比非常少,況且我對前聯盟所有官員都悄悄做過檢查,所有可疑對象我都調查過,都沒有調查出什麽可疑點。”


    “夏灩,你要知道,他能藏這麽深,一定是有過人之處的,或許是我們身邊的人。”


    “你懷疑燕隨?”


    “滾!你怎麽不懷疑你自己。”葉耐寒無奈的說到,“不可能是他。”


    夏灩不讚同到,“我跟你說,你別生氣,我偷偷調查過他,其實覺得他有問題,他精神力這麽高,來曆又不是很明確,他又那麽了解你,每次出事他都知道一些前提,光心一隊去華盛頓的疊變路徑和時間他知道,就連這一次,你帶林濤回去審也是讓他用精神網入侵吧!”


    “你不也知道嗎?”


    “我能一樣嗎,光心一隊是我們的心血,維亞是我的愛人,你是我最親密的朋友,我沒有懷疑他的意思,我隻是希望你可以多想一重。”夏灩將脖子微微前傾了一下,表示著她的不滿。


    “我和燕隨的關係不一般,你懷疑他,想從我這裏得到證據,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他沒有問題,至少在我這裏,我會絕對的信任他,就像我絕對的信任你一樣。”葉耐寒認真的解釋道。


    “那我謝謝你,居然把我和燕隨放在一起信任。”夏灩陰陽陰陽怪氣的說道,


    見葉耐寒不說話,她又繼續道,“我隻是覺得,身處這危機四伏的泥淖中,我們不應該忘記警惕。”


    她看了一眼葉耐寒,知道多說無益,也就自覺的閉嘴了。


    果然,葉耐寒不欲和她多說關於燕隨的話題,“我想盡快離開這裏。”


    “好!”片刻之後她好像才反應過來自己答應了什麽似的,“什麽,你已經有對策了嗎?”


    “公關危機是你的事。”


    “大姐是你犯錯了。”說完她才意識到不應該這樣說,“我說的是,是你被陷害,你不能老使喚我。”


    “林濤是先行者組織的。”


    “我知道啊,你之前不是說過嗎?”


    “想著你把我早點弄出去,的確是有點不靠譜。”葉耐寒無語到。


    “我明白了,先行者組織的風評和島生差不多,你是要利用輿論壓回去?”


    “嗯!證據給他整充分點,你應該知道要怎麽編造吧!還有,上一次我在回家途中被華盛頓星襲擊了,還沒算賬,就把林濤的事送給他當禮物吧,他們有黑金來源,我倒是不介意對華盛頓星落井下石一番。”葉耐寒抬眼望向夏灩。


    現在華盛頓星剛經曆了政變,莫雷不知所蹤,據夏灩了解的信息,利爾德好像也在蠢蠢欲動,這時候要是再發生點什麽事,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不愧是你,真狠。”夏灩戲謔的瞟了葉耐寒一眼,繼續說到,“什麽程度?畢竟是死者。”


    “死者才好做文章,是他先來招惹我的,先行者組織也是他主動加人的,我不管他生前受了什麽苦,或者是後來受到了什麽人的威脅控製,但這些都不是他幹壞事的理由。”


    “好,我跟你幹的這幾年,反正都惡貫滿盈了。”她無所謂到,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葉耐寒的專屬監獄。


    “等等,既然惡貫滿盈了,肯定也不怕多一樁,把許老三給我抓了,他的觸手伸的太長了。”


    “為什麽?”夏灩一時不明所以。


    “禮尚往來,這也算是為民除害了夏灩,這裏是瀠洄,我不能讓那群神神道道的先行者騎在我頭上撒尿。”


    “......”


    夏灩隻恨自己為什麽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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