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鬧了個笑話。”


    有人擺棋,就會有人落子。


    輕浮男子放蕩不羈,他的衣衫寬鬆,中部敞開隨意。


    “後宮幹政,國之大忌,這皇後娘娘還是個聰慧的人,但她卻也是個癡人。”


    手裏的酒壺不曾放下,望著那白衣倩影,他仰頭喝下一口烈酒,搖晃著白玉瓷酒壺,不羈笑道:“美味下酒,不夠啊。”


    “你很輕浮,同樣的也很聰明,對於一個女子,你卻是看不透。”


    倩影依依東望,不曾回首。


    男子自嘲一笑道:“你連回頭不肯,我自然不懂女子。”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她在為了孩子掃平一切。”女子輕柔的聲音繼續響起。


    “一個靈藥商?是上官飛鴻得罪了他,還是站錯了隊?”


    “都不是,她是個聰明的人。”


    “哈,我不懂啊。”


    男子搖頭,手中酒壺給自己的嘴裏灌了一口,酒力侵蝕著他的清醒。


    仰倒而下,他臉上通紅,發出呢喃道:“我哪點不比他好。”


    “你哪裏都好,就是不是他。”


    女子轉身看來,她的臉上帶著一股憂愁,並不是那種驚心動魄的美,她的美是溫柔的美,是溫婉的美。


    男子已經聽不到了,外麵走來兩個侍女。


    “閣主。”


    此處就連侍女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了,侍女微微躬身。


    隨即熟練地將男子扶起離去,男子離去之時還在說著話。


    “我哪裏不如他。”


    望著對方遠去,女子默默地走到了那遺落下來的白玉瓷酒壺,眉目之間帶著一絲哀愁,歎道:“世間最烈的‘忘情’,你每日痛飲,依舊不可放棄麽?”


    “他與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微微歎息,女子溫柔,溫柔在眼睛,她的眼睛似是湖水,將人帶入其中。


    “閣主,國君朱無仙到來。”


    貌美侍女前來,與其一起來的還有一人。


    一個中年人,他的一舉一動帶著不屬於普通人氣息。


    劍朝尚黑,國君為白。


    白衣之上不是龍,而是一把劍。


    那是一把奇怪的劍,遠看是劍,近看不清。


    傳聞這是一把劍朝所在不曾見過的劍,那把劍奠定了劍朝九國之一的位置。


    “閣主。”


    “國君。”


    二者相見,卻讓人驚奇,因為朱無仙臉上恭敬,仿佛眼前女子才是這劍朝主宰。


    “白君離去了?”


    沒有見到那個常年醉酒在此的白君,朱無仙臉上帶著一絲意外。


    “國君是來尋白君還是尋蘇女?”


    “是在下失態了。”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國君訕訕一笑。


    隨後凝重道:“雲國出事了。”


    “哦?”蘇女有些意外。


    朱無仙凝重道:“魔佛,在道首不在的期間,魔佛到了雲國,而且......他帶走了一物。”


    “何物?”


    “陰陽扣。”


    “這麽說,雲國的秘境也碎了。”


    聽到了這件事情,蘇女歎息道:“從慶國到齊國,再從齊國到雲國,他一路西行,下一個目標,就該是我們劍朝了。”


    “劍朝有閣主在,料想也無法生出事端。”


    朱無仙一記奉承送上,這並不能讓蘇女歡喜。


    她在那望東閣上,依依東望。


    朱無仙不知道她望的是什麽,但是他知道,這是讓自己離開的意思。


    劍朝是九國裏麵最特殊的一國,而這特殊所在,也跟其的名字有關。


    劍朝。


    不同於慶國、陳國,劍朝冠於朝名,就注定跟其他八國不同。


    劍朝之內,國君之上猶有三人。


    閣主、劍首,以及那並不被人見過的钜子。


    這國君與其說是國君,倒不如說是一個高級打工仔。


    上麵的三個甩手掌櫃給予他國君的名號,同時有著指揮劍朝的權力。


    明麵上劍朝隻有兩個虛境,但那個神出鬼沒的钜子,被其他各國猜測,恐怕是第三個虛境,亦或者可能是更高。


    所以被甩了臉色,朱無仙也沒有絲毫意見。


    走出了望東閣,他就被人喊住了。


    “等等。”


    伴隨聲音而來的是差點把人熏暈的酒氣。


    轉身望去,見到了來人,朱無仙隻好停下腳步,道:“白君。”


    帶著酒氣,白君靠近朱無仙,俊朗的麵容上帶著沉思。


    仿佛那酒氣不是從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般,他道:“跟我說一下各國如今情況。”


    可憐的朱無仙,被閣主使喚,還要被白君使喚。


    但作為最沒有牌麵的國君,他也隻好忍了。


    耐著性子跟白君重新說了一遍。


    “魔佛.....他碎了兩國秘境,為何........”


    見到白君沉思,朱無仙也隻好站在那裏等著。


    而此刻的白君靈台處,一副巨大的棋盤出現在腳下。


    所有的事情在他的腦中思索著,朱無仙看著逐漸黑下來的天空,他猶豫了一會兒,開口說道:“白君......”


    “閉嘴!我在思考!”


    話到嘴邊被堵了回去,朱無仙歎息一聲。


    又是過了一段時間,白君猛擊手掌,大聲道:“我明白了。”


    “原來如此,變故,你一直說的外力!是你,你果然做到了!”


    此刻的白君不像是一個酒鬼,他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我知道了你的目的,慶、齊、雲?不夠!陳、劍、晉,你要的是六國!


    魔佛跟你有過聯係,而你的出現,便是魔佛六國行的緣由!


    我知道了你的目的!”


    他哈哈大笑著,隨後如同變臉一般咬牙切齒道:“你的棋很深,那麽我就跟你下一局!”


    “劍朝裏麵一定有著你的眼線,揪出來,然後滅掉!”


    他的後麵那句話不再是自語,而是對著四周高聲喊去。


    同一時間,數道氣息消失。


    “墨家!?”朱無仙猛地一驚。


    “你的棋,我來跟你對弈!”


    白君哈哈大笑,在望東閣上,閣主依舊向東望去。


    今後三月時間,劍朝大清洗。


    墨衣弟子出現各地,他們清洗各國探子。


    如同一陣黑流,席卷劍朝。


    他們在等待一個人的踏入。


    這一日,一艘小船,搖曳著船身撞在碼頭上。


    一個黑衣僧人走下,他輕輕笑道:“我來此,求佛。”


    佛前叩首,以劍為頭。


    那名為棋子的劍出現,斬出的那一瞬間。


    墨衣人出現四周。


    這一戰,魔佛再現。


    .....


    “司馬顏比宣想的更加的聰明。”


    楊花小樓,還是那般單薄身影。


    他伏案桌前,嘴裏發出輕輕咳嗽。


    “齊國不知,雲國道首有所察覺,劍朝已然防備,而晉國,他卻已經先出手了。”


    嘴角帶上了一絲笑意,他很少笑。


    聽荷聞言說道:“先生那日與僧人說了什麽?”


    她很好奇的,曾經年幼時,那個時候的許青宣還是跟在慶明皇身邊的智妖。


    那個時候,慶明皇問過,天下智者。


    而許青宣是這樣答複的:“陳國有三,晉國有一,劍朝有二,齊國半個,雲國一個。”


    “那慶國呢?”聽到了五國,聽荷好奇的問過。


    許青宣輕笑道:“慶國一個半。”


    一邊的慶明皇聽到後臉色一黑,感情自己隻能夠當半個。


    “錯了,那一個半,指的是宣。”


    當初聽到這話的時候啼笑皆非,但是隨著慶明皇離開後,許青宣真的撐起了那一個半。


    “懸劍峰劍仙已然確認,劍朝有魔佛牽製,陳國狄閣老落子整頓,司馬顏也出手了。”


    如今天下智者出手,顯然這局棋會是最為凶險的一局,同樣是最為驚豔的一局。


    “宣不曾與僧人說什麽,隻是告訴他,佛不能救世,但是他能。”


    望著那朝中亂局,他將手中信紙燒毀。


    道:“各地天驕出世,這大世不來,那麽宣隻好自己造一個。”


    慶國各地機緣出現,隨之而來的是各個天驕井噴式出現。


    讓人振奮的是,已經有人做出了一件讓世家害怕的事情。


    .....


    金小川斬殺眼前聚丹,他微微喘息,眼睛看向身邊的青衣劍客。


    “你捅了馬蜂窩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當那一劍斬出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沒有回頭路了。


    獨孤綠夏颯然一笑,金小川再次警告自己,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可是老金家單傳啊!


    這個老金家還指望你延續香火呢!


    “這世間,不便是鬥爭不止麽?”獨孤綠夏回應了一句。


    半月之前,一個世家弟子發現了他們,並且威脅金小川交出地階功法。


    二者因此發生爭鬥,當金小川擊敗了對方之後並沒有取其性命。


    然而卻是釀下了禍端,那個世家弟子並不罷休,追殺而來。


    而且將他們落腳所在的村落殘忍覆滅,獨孤綠夏當即斬殺世家公子。


    在世家沒有防範的情況下,她殺入了世家之中。


    將那個威風千年的世家滅族,其中更是斬殺一名元嬰。


    如此戰績,瞬間讓所有世家驚醒。


    隨著天驕的入世,越來越多的越階而戰誕生。


    仿佛那元嬰與聚丹的隔閡變得很低。


    而世家的一大特點便是根深蒂固,他們的根基遍布了各個地方,他的血親存在各個世家。


    滅了一個世家,換來的就是更多的世家反擊。


    這個聚丹隻是第一個,還有更多的世家弟子會以他們為獵物。


    金小川算是上了賊船了,簡直是欲哭無淚。


    “那我問你一句。”


    重劍已碎,現在的獨孤綠夏用的是是紫金。


    她走出兩步停下,回首望去,道:“你可願跟上來?”


    她立於樹蔭之下,連陽光也不願意放棄這個人兒,透過斑駁而來照在身上。


    那光輝落在了金小川眼中,他表示很刺眼,但.......很美。


    “爹,娘,恐怕我們老金家的香火要沒了。”


    愣愣的看著對方,金小川走了過去。


    獨孤綠夏一笑,傾國傾城,傾斷人。


    .....


    甲板上曬著日光浴的蘇霽塵終於無法躺平了,因為他被趕下去了。


    目送著飛船離去,他一副我還沒有上車的表情。


    “大鍋,讓你別白嫖的過分了,你看嘛。”凰靈兒嘴裏嚼著糕點,臨走的時候她還把人家糕點搬走了。


    蘇霽塵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在曾經被元嬰襲擊的所在,一個‘人’看著那分割的身軀,道:“恐怕這幅軀體不能夠使用了。”


    “無事,你會有一副新的軀體,兵傀,一具可以發揮你本來實力的軀體。”


    聲音響起,兵傀跪地。


    那人麵無表情走來。


    陳皇。


    而兵傀正是那日受命襲擊的人,他的主人,是陳皇。


    他的目的,整肅陳國。


    【作者題外話】:滴,您的陳國之旅已經結束。


    下一站,劍朝。


    蘇霽塵:“你們劍朝誰最能打!”


    白君:“當然是魔佛,難道是我啊?”


    魔佛微笑:“銀票投在最新章,不然就別怪我問你一句,何為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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