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一天從被風吹醒開始。


    這是蘇霽塵第五次表明一定要將那該死的房子造好。


    嘴唇被風吹得幹裂,用辛苦挖出來的泉水進行了一次全麵喚醒。


    冷水打在臉上,他直呼上頭。


    掛在棗樹上的衣服也早就被這四麵環繞的風給吹幹了。


    拿下來的時候還順便將棗樹兄身上的兩個棗子給帶了下來。


    左右臉頰各塞入一個棗子,他鼓著臉像是一個倉鼠。


    有了水之後可以說解決了生存所需的大半條件。


    起碼不用為了水資源而發愁了。


    將昨天挖出來的土加入泉水攪和一下,然後經過細心得的塑形。


    一個歪歪扭扭的陶罐就做好了。


    “果然電視上的人才是有手的。”


    第一次捏土捏出了個這麽個玩意兒,要不是上麵開了個洞,誰敢相信這跟蛇皮一樣的東西竟然是個罐子。


    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蘇霽塵也不挑道:“家裏又沒有礦,還挑什麽挑。”


    隨後根據自己在某音上麵看來的荒野求生視屏裏麵的做法,將樹枝收集起來,架在了這個陶罐上麵。


    用單身二十年的手速使出了天賦技能鑽木取火。


    在其持之以恒的努力下,火焰成功生出,大火焚燒著陶土,待到熄滅的時候,一個敲上去發出清脆響聲的陶罐就做好了。


    “難道我是為了荒野而生的男人?”十分自戀的想著。


    陶罐經曆了自己第一個考驗,蘇霽塵緊張的目光中,他將陶罐灌入水,放在了還有著餘溫的火堆裏。


    待到裏麵的水開始沸騰,他開心的像是一個孩子。


    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沸水。


    “臥槽,燙死了!”


    太久沒有喝到熱水,激動之下他都忘了自己的口腔可不是鐵打的。


    這下他終於不用擔心自己會因為長時間喝生水而得到一切莫名其妙的病了。


    現在的他有房(一扇牆),有床(僅僅是有),有水!


    一切都開始變得更好了,他也更加有動力了。


    元氣滿滿的一天,從扛著板磚開始建房!。


    過了不知多久,他的房子終於建好了!


    四麵牆壁將他很好的包圍,嗯,僅限於四麵牆壁。


    從現在開始,他不用再被風給吹得臉疼了。


    隻是看著外麵那空曠的土地,他無不可惜道:“要是有種子那就更好了,我就可以不用挨餓了。”


    刻在華夏人骨子裏的農耕文明讓他無法坐視空蕩蕩的山頭,不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算是神農再世也無法憑空種田。


    “可惜,太可惜了。”痛心疾首。


    他鬱悶的將一塊石頭踹了一腳,那塊石頭棱角不屈的向前隻走了幾厘米。


    這還得了?


    哪個男人可以忍受石頭在自己的麵前不翻滾起來。


    於是乎他發揮自己罵了多年國足的技術水準,直接一個大腳起飛。


    那個倔強的石頭不甘的被踢飛了出去。


    石頭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不甘心的飛出懸劍峰。


    見到這一幕,蘇霽塵心情終於舒暢了。


    .....


    “什麽!那個叛逆!”


    獨孤信大怒,原本黃鶴答應的事情因為獨孤綠夏的出逃而反悔了。


    他是又驚又怒,待見到了那具無頭屍體時,他整個人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憤怒的怒火此刻變成了後背浸濕的汗水。


    “難道真的有劍仙?”


    從得到撞山彘屍體之後他就一直關注懸劍峰,可是那萬丈之高根本無法上去,也沒有見到任何劍仙異象。


    這讓他逐漸冷靜下來,很有可能撞山彘是被路過的劍修給斬殺。


    然而火長老的死又是給他當頭一棒。


    論地位,火長老隻在自己這個家主之下。


    論實力,火長老與自己同為真脈初境,是太上長老之下唯二的真脈境之一。


    那樹枝可以輕鬆的削去火長老的頭顱,說明也可以輕易地削掉自己的頭。


    一時間他多了幾分惴惴不安。


    一方是因為黃鶴的不滿,另一方麵則是那個神秘的劍仙。


    上次出聲的長老獨孤陽惶恐不安道:“家主這當如何是好啊?”


    獨孤綠夏逃婚,火長老死亡。


    前者讓獨孤家失去了黃鶴的幫助,後者讓獨孤家實力再度減弱。


    三大真脈去其二,獨孤家隻剩下了獨孤信一個真脈。


    實力無疑是落到三大家族最弱那個。


    “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從劍仙之說出現到現在,一共出現了兩次。


    而這兩次都是因為獨孤綠夏,這不由得讓獨孤信多想。


    但是現在他們前有兩大家族打壓,後有黃鶴咄咄逼人。


    已經沒有其他的答案給他們選擇了,“隻要獨孤綠夏嫁過去一切都會解決。”


    自言自語的獨孤信看上去有些魔怔了,他吩咐道:“派出獨孤弟子去將獨孤綠夏抓回來!”


    獨孤陽大驚道:“可是劍仙....”


    “沒有劍仙!都是一片胡言!”獨孤信打斷了他的話,臉色變得有些猙獰。


    “獨孤家絕對不可以毀在我的手上!”


    .....


    在懸劍峰下。


    綠衣獨孤綠夏怔怔的看著樹枝。


    試探的觸碰讓她手指上多了一道細微平整的傷口。


    沒有了修為,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


    這個樹枝很細,就連你家父母用來打你的藤條都比它粗。


    劍意彌漫四周,被劍意包裹的獨孤綠夏就像是狂風暴雨大海之中的一帆扁舟。


    稍有動作,她就會被分割成數百塊。


    獨孤家並不是以劍聞名,他們更加依賴的是馭馬之術還有家傳絕學翻山掌。


    而獨孤綠夏卻偏愛一把劍,或許是受哥哥獨孤劍的影響。


    她對劍有著天然的親和。


    就像是這劍意,在其他人看來看不見摸不著,在她看來卻是清晰,宛若是魚兒一樣遊動。


    觸碰一個魚兒般的劍意,刹那間她仿佛見到一把劍在自己的眼前舞動。


    劈、砍、刺、點、撩、崩、截、抹、穿、挑、提、絞、掃、壓、掛、格。


    明明是基礎劍招,這些全都已經被熟練於心,然而此刻見到了劍動演練,她卻多出了許多陌生。


    這些劍招一舉一動之間帶著天然,去其修飾。


    所行一步皆是淳樸,卻讓獨孤綠夏如癡如醉。


    “原來這才是劍麽。”


    她恍惚之間跟著動了起來,隨著劍意而動,她在這劍意大海之中宛若化作其中一條魚兒。


    左右崩點,上下劈撩,前後刺挑。


    基礎劍招在手中演變,明明是沒有修為,她卻覺得更加的自在。


    “獨孤綠夏!”


    一聲雷吼打破了這份‘其樂融融’。


    獨孤家的人再次來到,這次他們出動的不單單是簡單地侍衛,更是將獨孤家弟子派出。


    被打破了自己的頓悟,獨孤綠夏見到了昔日兄弟姐妹頓時大驚出聲警告道:“別過來!”


    可惜她的提醒並不讓對方放在心上,獨孤炎是獨孤火的兒子,如今他恨透了獨孤綠夏害死自己的父親,更是不聽勸阻。


    向著獨孤綠夏衝去。


    “死來!”


    含怒出手,他已經沒有想要聽家主的話把獨孤綠夏帶回去了。


    他此刻隻想要為父報仇。


    獨孤綠夏如同嚇傻了一般不動,這更是讓獨孤炎心中不屑。


    殊不知這不是獨孤綠夏嚇傻了,而是不敢動。


    周圍的劍意因為外來人的闖入打破了這份和諧,一條條溫和的小魚頓時變作了殺人的狂鯊。


    剛進入其中,獨孤炎就感覺到了鋒芒在背,他的衣服瞬間破碎。


    等他反應過來要退出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在獨孤綠夏的眼中,劍意穿梭過他的身體帶起一片血花。


    置身劍意大海的獨孤炎如遭淩遲一般,身上血肉紛飛。


    不一會兒一架白骨皚皚出現在了眾人麵前,見到此情此景,原本要追去的獨孤家弟子慌忙的停下步伐。


    恐懼的望著那邊的獨孤綠夏,顫聲道:“你到底幹了什麽?”


    “我什麽也沒有做。”苦笑一聲,此刻無法動彈的獨孤綠夏強撐著身體。


    可就是她的這句話讓人產生了誤會,見到獨孤綠夏虛弱,那名獨孤家弟子覺得是她用了什麽秘術手段。


    畢竟獨孤劍是獨孤家最天才的弟子,身為獨孤劍的妹妹,保不齊有什麽底牌留給她。


    “大家別慌,她沒有第二次的底牌了!”


    自作聰明的人從不少,這一位獨孤家弟子就是這麽一個人。


    想著為家族立下大功一件自己也會得到賞識,他十分勇敢地衝了進去。


    任憑獨孤綠夏怎麽警告都不予理會,一頭栽進裏麵,成功的將劍意再次激活。


    頭顱幾乎在進入的瞬間飛起,落入了一個獨孤家女弟子手中。


    頓時,尖叫驚恐響徹。


    所有人都是驚恐的看著那邊,沒有人敢再過去。


    再次無功而返,獨孤信快要氣炸了。


    日子再次過去,他已經快要發瘋。


    而獨孤綠夏因為被驚動劍意的緣故此刻快速消耗著體能無法動彈。


    繼續下去她的體能會耗光然後被劍意淩遲。


    心中悲意沉下,就在她覺得自己生存無望之際。


    “噗。”


    一顆石頭從懸劍峰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劍意彌漫的中央。


    原本一個個躁動的劍意此刻變得溫順,排隊般的向著那個石頭鑽進去。


    得益於此,獨孤綠夏身體一鬆倒在地上,看著那塊石頭再看看天上,她明白了什麽。


    是那個劍仙再次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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