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村裏診所的病床上,右腿翹在左腿的膝蓋上。


    嘴裏哼著小曲兒,心滿意足地嗦著全是油的手指頭。


    自打醒過來以後,烏曼就是這一副大爺的樣子。


    我每天除了給她端茶倒水,就是替她解決剩下的雞屁股。


    “嗝~”


    “嗯,你說的有道理。”大爺突然開口,對我說出了一句肯定的話。


    嗯?什麽玩意兒?什麽就有道理了?我咋不記得自己說啥了?


    我皺著眉頭,疑惑地看向烏曼。


    “明天不吃雞了。”


    “該吃烤鴨吧。”


    烏曼說這話的時候,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聽到前半句,我簡直是想要衝出去,找個雞屁股親一下了。


    我和雞屁股日夜陪伴的苦難日子總算是要到頭了。


    結果馬上就變成了鴨屁股?


    這可不行,這次說什麽也不能聽她的了,鴨屁股可騷了!


    “我說,姑奶奶,你這傷好得差不多了吧?”看著烏曼頭上的紗布,我有些奇怪地問道。


    都幾天了,還纏得這麽厚,雖然馬上就要初秋了,可總這麽包著,看著也怪熱的。


    “不知道,你問這個幹嘛?不會是嫌我吃太多雞了吧?”烏曼先是搖了搖頭,隨後立馬一臉懷疑地瞪著我問道。


    你還有這個自知之明?


    雖然想是這麽想的,但是這話絕對不能說出來,誰讓錢都掌握在人家手裏呢。


    自己就是個“廉價”勞動力,一個月就那麽五百塊錢,還得吃“公”家的,用“公”家的。


    千萬不能得罪“公”家,在心裏默念了幾遍,才笑著開口。


    “怎麽會呢,我就是怕你捂出痱子了,關心關心你。”


    “真的?”烏曼不太相信地質疑道。


    “真的真的,千真萬確。”見她上下打量著我,怕她不信,我立馬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這還差不多。”


    在“頂頭上司”烏老板的壓榨下,嗦了幾天鴨骨頭,才終於扶著她走出了診所。


    開始還因為烤鴨太香,嚐了一口鴨屁股,結果一嘴騷味兒。


    後來那幾個鴨屁股還是趁著烏曼睡覺的偷扔了。


    “我們先去山上的小廟,如果沒有什麽收獲,就按照地圖上離這裏最近的村子,規劃一個路線,從最近的開始找。”


    “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和我分開。”


    烏曼本來還想和我分頭行動,最後被我按著腦袋上的傷,才勉強同意。


    爬了一個小時的山路,才終於在快到山頂的位置看到那間小廟。


    小廟內的各處擺設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


    但是可以看出所有的地方還是幹幹淨淨的。


    看來這裏應該是經常有人打掃。


    四處看了一圈,倒是在廟裏看到了有供奉仙家的堂位,不過,就是沒有感覺到什麽靈氣?


    這種情況,有可能是因為這裏供奉的仙位,神位不常坐堂,還有可能是因為與我無緣。


    “試試。”烏曼從主位的神像旁找來了供香遞給我。


    對她點了點頭,便上前一步,走到蠟燭前,點燃了手中的供香。


    分別按照供香的規矩,將供香插到神位,仙位前麵的香爐中。


    從神位開始拜起,對每個堂口都恭恭敬敬地磕頭。


    在心裏默默地念著:“各位上神,各位仙家,如果諸位與我有緣,請念在頑童一片真心來求緣的份上,現身與我相見。”


    片刻之後,神識中仍然是一片空白。


    站起身來,轉頭看向烏曼,朝她搖了搖頭,最後一同對廟內的諸位拜別,才離開了小廟。


    按照地圖上的距離,離開了第一個名字帶“河”的村子。


    一路打聽了幾天,才終於在第七個村子找到了關於山廟的消息。


    這個村子,名叫山河村。


    在緊挨著村子的山上,有一間小廟。


    據說裏麵供奉的就是一位道行很高的胡仙。


    聽到這個消息以後,我和烏曼打聽清楚小廟的方位,高興得立馬就上了山。


    可在山上轉了幾圈,愣是沒找到村民們口中所說的“就在山頭上,到了一眼就能看到”的山廟?


    眼見著天色就要黑了,有了之前的經曆,自然不敢在山上停留。


    無奈,我和烏曼隻好趁著還沒完全黑天之前下了山。


    到了山下的村子裏,找了家看起來房子很大的村民借住一晚,打算第二天天一亮,再去山上繼續找。


    吃著大爺大媽做的飯菜,我在心裏直感歎,終於吃上口人吃的了。


    因為在山上跑了半天,又連著幾天都在四處奔走,所以吃完飯以後,我和烏曼很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頂著山上的露水就上了山。


    走到腳底生疼,肚子餓得咕咕叫,太陽西斜,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這就奇了怪了,雖然這山是很大,可我們也的的確確把山頭都走遍了。


    就是沒看到什麽小廟,再走幾天,估計這山頭都要被我們兩個人給踩平了。


    “怎麽辦?”看著烏曼累得臉色潮紅,氣喘籲籲的,我有些為難道。


    繼續找,烏曼頭上的傷才剛好,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


    要是就這麽回去,今天又白來了。


    “不行,我們就先下山吧。”


    “明天我們找個老人帶我們走一趟,說不定就能找到了。”烏曼一手叉腰支撐著身體,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有些不甘心地四處打量了一圈,隻好點頭同意了烏曼的建議。


    在山上歇了一會兒,才和烏曼慢悠悠地下了山。


    一到村裏,就聽到一陣大喇叭的聲音。


    這是誰家死了人?吹上了?


    既然沒找到小廟,自然還是要在村子裏住下。


    和烏曼朝著昨天借住的那個大爺家走去。


    一路上就看到四處都是三三兩兩圍在一起議論紛紛的人。


    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他們,從他們的表情上不難看出,這村裏多半是有了什麽新鮮事兒。


    回到那個大爺家,烏曼從錢包裏抽出五張紅票子遞給了大爺大媽,告訴他們還要在這裏打擾幾天,雖然大爺起初推遲了一下,最後還是收下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聽到大喇叭放的喪樂還是沒有停下的跡象。


    又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些圍坐在一起說話的村民。


    不禁有些好奇地隨口問了一嘴。


    “大爺,這村兒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啊?”


    沒想到大爺的反應也挺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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