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電話那頭的陳輝叮囑著,眼前瞬間變成了一片血紅色。


    眼前仿佛湧現出和仙家的提示相同的畫麵。


    這應該就是出馬弟子們常說的——神識打像。


    經過那場大火,我的神識通靈能力和之前相比,好像有了些變化。


    在陳輝家的炕對麵,擺放著一組農村常見的那種大衣櫃,櫃門上有麵大鏡子。


    隔著幾米遠的距離,透過那麵鏡子上有些模糊的鏡像,突然看到我的雙眼竟然泛著血紅,就像有鮮血要隨時浸出來的血紅!


    突如其來的發現,讓我下意識地用手摸上眼角!


    吃驚地愣在原地,保持著接電話的動作,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


    “吳先生,吳先生?”聽到陳輝的聲音又從電話那頭響起,我這才回過神來,趕忙應了一聲。


    “怎麽了?”不知道他剛剛說了什麽,不好意思地詢問了一下。


    “吳先生,我剛剛是問,除了你說的這些,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嗎?”陳輝倒還挺有耐心地又說了一遍。


    “噢,這個啊。”晃了晃神,思索的同時,眼前也恢複了一片清明的顏色。


    立馬瞥了一眼鏡子,看到雙眼已經恢複了正常的樣子,這才鬆了口氣。


    回想著以前那些來家裏看事的人,老太太是怎麽叮囑他們請像時,需要注意的。


    “還有香爐最好要選銅製的,請的像要用黃布或者紅布包著,避免招了邪氣,回來的路上要走大路,不要回頭,不要和旁人說話。”


    “這些都是忌諱的,千萬要記住。”差不多就是這樣,應該沒有疏漏的了。


    陳輝在電話那頭一一回應,表示他已經記下了。


    正想掛斷電話的時候,突然想起早上的那件事情。


    “等一下。”示意電話那頭的陳輝先別掛電話。


    “吳先生,還有什麽嗎?”陳輝以為我還有什麽事要囑咐他,語氣認真地詢問道。


    “昨晚,你……有沒有過來敲門?”本想問他昨晚敲門幹什麽,話到嘴邊,腦子裏閃過烏曼和陳家那幾人的反應,有些遲疑地換了個問法。


    “昨晚?”聽到我的話,陳輝愣了一下。


    “沒有啊,昨晚我一直在屋裏睡覺,從來沒有起身。”


    陳輝篤定的話,沒有讓我打消疑慮,反倒是讓我心裏“咯噔!”一聲,越發慌了神。


    在陳輝的呼喊聲中,回過神。


    “沒事,可能是我聽錯了。”說完這句話,我便掛斷了電話。


    看著門口的方向,回想著昨晚那一聲聲清晰的敲門聲。


    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陳家的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腦子裏突然想起昨晚那個對著我露出詭異笑容的老太太,趕忙起身出了房間。


    剛到廚房,就聽陳家老兩口那屋一陣歡聲笑語。


    烏曼這丫頭,還真是下到穿開襠褲的,上到滿口假牙的,都能聊個幾天幾夜。


    開門進屋,就見她已經拖鞋上炕,盤著腿和陳家老兩口圍坐在一起,一邊嘎嘎地磕著瓜子,一邊嘴上還不閑著叭叭話。


    “咳咳……”站在門口半天,也沒人注意到我,隻好尷尬地假裝輕咳兩聲,提醒一下。


    “你怎麽過來了?”烏曼轉頭瞥了我一眼,敷衍地隨口問道。


    “我有點事,想問問大爺,大媽。”說著話的時候,我也湊到了炕簷邊上,坐上炕,抓了把瓜子,融入到幾人當中。


    剛剛聊得正興奮的幾人,也沒搭理我,繼續低頭該吃吃,該聊聊。


    氣氛看著還行,不算很尷尬,我就狀似不經意地開口。


    “大爺,昨天我看到前麵有個老太太,就是和你們家隔著不遠,前麵那院,西邊拉,石頭砌著後院牆的那家。”


    “那個老太太總笑嗬嗬地盯著我,是和你家關係好嗎?”


    沒想到,原本還挺融洽的氣氛,一聽我這話,又冷了下來。


    陳家的老頭子,明顯臉色沉了,老太太也扭過了頭去。


    烏曼見狀,悄悄地朝我使了個眼色,讓我趕緊再說說。


    “大爺,您……您怎麽了?”


    大爺又卷了卷手裏的旱煙,麵帶愁色地開口。


    “那是老王婆子,以前關係不錯,後來結了仇,就說不上話了。”


    老王婆子?那不就是超市老板說的那個人嗎?


    到處說陳家有東西勾魂,抓替身的那個人。


    “那您能跟我說說,為什麽結的仇嗎?”既然是結仇,又為什麽要衝著我笑呢?


    “唉,這事,說起來……我們家不想再提。”陳老頭歎了口氣,麵帶愁容的說道。


    聽到前半句,我這瓜子都遞到嘴邊了,後半句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馬上就到耳邊的故事,還能讓他咽回去?


    在腦子裏想了個對策,給陳老頭來個激將法。


    “大爺,我聽人說,這村裏有個老王嬸子,到處跟人說,你們家有東西,不幹淨,專找人當替身,替死鬼……”話說到一半,正想著那個超市老板的詞兒,就被陳老頭搶了話頭。


    “那都是她胡說的!”陳老頭氣憤地說道。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和烏曼對視一眼,默契地抓起一把瓜子,聽大爺仔細說故事。


    原來,這老王婆子和陳家結仇,是跟陳輝母親上吊的事有關。


    當年陳輝母親和陳輝的外祖父,曾外祖母一樣,突然跑到村裏那間廢棄的小屋上吊。


    在陳輝母親上吊的當晚,老王婆子的孫子,也就是我和烏曼剛進村的時候,在超市對麵遇到的那個抱著黑狗的傻子周昊,晚上在村子裏玩耍。


    到了平時回家的時間也不見人,周家人四處尋找,結果看到周昊暈倒在了那個廢棄的小屋外。


    也是這樣,周家人發現了已經在小屋裏吊死的陳輝母親。


    一邊趕忙通知陳家來人,一邊把暈倒的周昊帶回了周家。


    周昊回到家以後,連夜發起了高燒,灌藥,打針,都不見效。


    後來去醫院檢查也沒什麽毛病,就是人一直高燒不退。


    沒檢查出問題,在醫院住著也不是個辦法,什麽藥都用了,最後周家人隻好把人又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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