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烏曼的話,心裏這才鬆了口氣。


    不管怎麽說,這小姑奶奶總算是同意了。


    跟在烏曼的身後走進屋內,就見孫茂坐在一旁冷著臉。


    方慧躺在沙發上,白柔正翻看著方慧的眼球。


    片刻之後,隻聽白柔背對著我和烏曼的方向,沉聲道。


    “去準備三血,黑羊血,白雞血,黑雞血,然後再找幾張空白的符紙和細毛筆來。”


    “噢,好。”聽到白柔的話,我應了一聲,轉身便要離開。


    “等一下。”白柔又揚聲叫住了我。


    停下腳步,疑惑的回頭看她,還以為她有什麽事情沒交代明白?


    “我沒說讓你去。”


    嗯?不是我去?烏曼這小姑奶奶也不能幫你跑腿啊?


    “必須要被下降頭的人自己家裏的人去購買。”白柔撇著嘴,不大情願的解釋道。


    孫茂?聽到這話,被點名的孫茂顯然也愣了一下。


    雖然孫茂的情緒一直不大好,但他轉頭看了一眼正被折磨的方慧,還是默默的起身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出去了。


    “去找個碗。”這下白柔才側頭對我說道。


    “怎麽能確定她是中了什麽降頭?”將碗遞給白柔,見她隻是接過碗擦幹了裏麵的水分,然後又把碗放到了陽光下,忍不住好奇的問出了聲。


    “她最近有沒有突然食欲大增或者食欲不振?”白柔一邊擺弄著她的頭發,一邊不經意的開口。


    回想了一下剛來的那天,從孫茂的口中得知方慧每晚都會吃一大盆的夾生飯?


    原來從一開始,我們的方向就錯了,隻是被那盆夾生飯誤導了。


    我連忙點點頭。


    “她有沒有精神狀態不佳?”


    “還有就是,她應該吐過血。”


    白柔這一番問話下來,我接連的點頭,竟然全都能對上?


    “最主要的是,她的眼球上方有點呈淡黑色的印記擴散,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這正是勾魂降頭術最主要的表現。”


    原來是這樣,難怪白柔剛才一進屋就在翻看方慧的眼睛。


    “切,裝模作樣的。”烏曼嗤之以鼻的冷哼出聲。


    “見識淺薄的人都是這麽看待比自己厲害的人還有新事物的。”白柔嘴角掛著一點得意洋洋的微笑,狀似無害的說道。


    “小朋友見識少點很正常,就怕有些人年級大了,卻還是隻能看到那麽一小塊兒圓圓的天空。”烏曼也沒氣憤,就那麽輕飄飄的回了一句。


    “說些什麽亂……你說誰是井底之蛙呢?!”白柔一開始還沒聽懂烏曼的話是什麽意思,正擺出一副不耐煩的神色,想要回懟。


    話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烏曼說的是什麽意思,立刻便氣得臉色漲紅。


    烏曼這下終於滿意了,朝著白柔的方向吐著舌頭,嘚瑟的好像有個尾巴都能翹上天似的。


    就在她們兩人互相拌嘴的時候,我突然聽到身後傳來門軸開合發出的“吱呀——”一聲?


    順著聲響回頭看了一眼,隻見李姐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門內,毫不遮掩的死死盯著這裏。


    看她的眼神十分凶狠,我便想要回頭提醒一下烏曼。


    可剛一回頭,發現白柔竟然注意到了李姐的方向。


    白柔和李姐對視片刻以後,隻聽“啪!”的一聲,李姐便將房門關上了。


    “嗬。”白柔發出一聲嘲笑。


    “嘴裏塞襪子了?嗬嗬嗬的,用不用我幫你找個馬桶刷子拽出來啊?”烏曼剜了白柔一眼,涼聲說道。


    “我是笑你們真是沒用。”


    “這下降頭的人就在屋裏,還要找幫手。”白柔不屑的道。


    看來白柔一眼就看出了下降頭的人是李姐,這就好辦了。


    “那證明你還有點用,要是本小姐全能,你就可以回井底吃蚊子去了。”


    “你再說!”白柔終於被烏曼激怒了,忍不住站起身來就要動手。


    “誒誒!白小姐,別衝動,冷靜,我們拿錢辦事,然後就互不幹涉。”趕忙繞過沙發,走到兩人的中間,攔住白柔。


    白柔聽到這話,瞪了我一眼,不甘心的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被她瞪了以後,我悻悻的摸了摸額頭。


    這女人真是不知道問題的嚴重,要是被烏曼揍了,估計那三七分的錢,還不夠醫藥費的呢。


    水火不容的兩人總算是安靜了下來,耐心的等著孫茂回來。


    半個小時以後,院內終於響起一道刹車聲。


    孫茂走進屋內,手裏拎著幾盒血。


    將東西接過來以後,遞到白柔的手裏。


    “符紙,還有一根蠟燭和杯子。”白柔頭也不抬的又開口道。


    點點頭,轉身朝烏曼伸手要來了符紙,又讓孫茂去找了蠟燭和杯子。


    等到一切東西都準備好了以後,白柔這才將她需要的三血都倒進那個陽光曬過的碗中。


    隻見白柔用毛筆蘸著碗中的三血,畫出幾道看著十分複雜的類似圖騰一樣的符咒。


    然後直接用那碗中的血在方慧的眉心豎著畫了一道符。


    “都讓開,不要擋住門和窗戶。”聽到白柔的話,我們三人連忙躲到角落。


    白柔從她帶來的包裏,拿出一麵鏡子。


    把鏡子放在一旁,白柔這才拿起剛剛畫好的符咒放在點燃的蠟燭上燒成灰燼。


    將燒好的灰燼,捏起一點點放到那個杯子裏。


    再抓起剩下的灰燼全部擦到那麵鏡子上。


    “這是在做什麽?”看著白柔複雜的做法,烏曼湊到我的身旁輕聲問道。


    “應該是要和那個大嬸鬥法了。”


    “鬥法?怎麽鬥?”烏曼好奇的回頭看了我一眼。


    “具體的我也想不起來了,隻記得,白衣解降師如果要解開降頭術就一定要比下降頭的黑衣降頭師法力要高。”


    “如若不然,解降師必定會受到降頭師的傷害,反之同理。”


    “這個女人也不知道行不行啊?”烏曼一副看不好白柔實力的樣子,嘖嘖出聲。


    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這小姑奶奶,這時候了還有心情揶揄白柔。


    那邊白柔從頭到尾還是很認真的動手,完全沒有被我們場外的人幹擾。


    白柔用碗中的血,將蒙上一層符灰的鏡子中心擦出一個圓圓的洞來。


    “過來扶著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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