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平春說出被隱藏的細節後,問題還是很複雜。


    在這座被霧氣籠罩下的老宅。


    一共就這麽幾人,卻牽扯出太多複雜的關係。


    趙阿姨要保護的人是誰?


    是已經屍變的王雅?還是回魂“複仇”的王豔?


    那個大頭朝下出現在我的夢魘中警告我的女人是誰?


    雙胞胎妹妹王豔是怎麽死的?孟平春的妻子王雅又是怎麽屍變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養屍這麽複雜的陰陽術,背後的施術者,又是誰呢?


    現在牽扯出的最關鍵的三個地方就是,孟家祖墳出現的那座新墳,老宅神秘的三樓,還有看似古怪,實則卻是整件事情當中最關鍵的人物趙阿姨。


    這三點之間,會不會有什麽聯係呢?


    “在你們孟家的祖墳裏,有一座前麵立著無字墓碑的新墳,你知道嗎?”


    “什麽新墳?我不知道啊。”孟平春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立刻搖頭道。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裝的,應該是真的不知道。


    這個新墳居然是憑空出現的,是誰把墳立在那裏的呢?


    “這麽說來,孟老板也不知道那座新墳的本主身份了。”烏曼揚了揚眉道。


    “如果我們想要知道關於那座新墳的秘密,看來就隻有一個方法了。”沒有給孟平春回應的機會,烏曼繼續說道。


    “什麽方法?”我疑惑道。


    “挖墳掘屍。”


    說完這話,烏曼沒等孟平春想明白是什麽意思,便拉著我一同走出房門,在樓下的雜物間裏找來兩件工具,徑直朝著山上的方向走去。


    等孟平春反應過來烏曼想要做什麽後,連忙跟在我們身後一同朝自家的祖墳趕去。


    “我說,不會真的要去挖墳吧?”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小胖子親口說過那裏麵的東西可是屍變了!


    那東西就跟小時候在電視裏麵常常看到的那蹦蹦跳的僵屍似的!


    要是一不小心被咬了怎麽辦?


    越想越覺得瘮得慌,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烏曼打鬼還行,這鎮屍……可從來沒聽她說過還會這個啊?


    要是到時候一鏟子下去,那裏麵的東西直接蹦起來咬我一口,我這點肉估計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兒的吧?


    “誒呀,你怕什麽,不是有我呢嗎。”烏曼毫不在意的說道。


    “就是有你,我才更怕。”要不是你出的主意,我們能三更半夜的刨人家祖墳來?


    走這一路,我的心裏都是毛骨悚然的。


    到了地方,烏曼將手裏的家夥往墳前一扔,便雙手抱臂站在了一邊。


    這……這是?一到地方就扔下武器,不會是就讓我一個人動手吧?


    “小姑奶奶,您……這是?”烏曼也沒開口說明,我覺得問清楚一些還是比較好的。


    最起碼,等下被“僵屍”咬死的時候,能死的明白一些。


    萬一她隻是歇一歇,一會兒和我一起動手,等到被咬的時候,逃跑的機會也就增加了。


    “等下讓他陪你。”烏曼用下巴指了指我身後的方向。


    順著烏曼指的方向回過頭,就見一臉不放心的孟平春正緊盯著我和烏曼。


    “孟老板不回去睡覺,肯定是不困。”烏曼突然揚聲道。


    “烏小姐,這麽晚了,你們這是來做什麽的?”孟平春喘了半天氣,這會兒胸口的氣終於順暢一點了。才用手扶著一旁的樹幹問道。


    “這還看不出來?”這老小子絕對是明知故問。


    劉老太太自幼生活在這村子裏,還未到成年之時,便能通曉五行陰陽之事,為街坊四鄰卜卦看事兒。


    十幾歲便成為了弟馬香童,供奉的堂口是道行相當霸道的宗傳薩滿。


    後來到了十八歲那年,人就突然生了場大病,七竅流血,在家中臥床休養了一共七七四十九天,再次出現在村裏眾人的視野裏時,就好像脫胎換骨,換了個人一樣。


    從那以後,劉老太太的卜卦之術越發的厲害了起來,還多了一項更令人佩服的五體投地的本事,那就是——奇門針灸。


    劉老太太不知是從哪兒找的能人巧匠,給她做了一套樣式十分罕見的銀針,一般隻有從古書上才能見到。


    不管是去哪家看事兒瞧病,劉老太太的針卷是從不離手,管你是什麽尋常大病小病,還是什麽疑難雜症,隻要不是那些開刀子的病,保管手到病除。


    可要說這劉老太太缺什麽?那肯定是無後了。


    劉老太太年輕的時候長得也不差,可就是一直沒有過姻緣,就連主動上門來介紹的人都沒見過。


    這不成家,就不可能有孩子,所以,一直到我出生的時候,劉老太太還是孤身一人。


    不但她自己一個人生活,就連那院門,都沒見她邁出過幾次。


    而且啊,這劉老太太還不喜說話,要不是那些去看事瞧病的人聽過她開口說話,怕是都要以為這老太太,是個啞巴。


    平日裏不開口,這日難得出現在眾人麵前開了口,還是為了截胡救人。


    這多管閑事的風格可不像是劉老太太的的作風。


    可不管這其中到底是有什麽原因,最後的結果,還是村長親手將還沒滿月的我抱到了劉老太太家。


    被眾人這一通折騰,我卻始終沒有睜開過眼,發出過聲音。


    將那些趕來看熱鬧的人都關在門外,劉老太太回屋把我抱了起來,對著我的屁股用力一掐,這才讓我睜開雙眼,大聲哭了出來。


    看到我血紅一片的眼睛,劉老太太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取來了她那套特殊的銀針,用極細小的一根銀針對著我的雙眼各紮了一下。


    刺痛的感覺讓我本能的緊閉雙眼,血水從眼中的針孔處順著眼角流了出來。


    劉老太太看到見血,放心的點了點頭。


    將我放下後,她轉身出去,走到主屋門外,對著無人的主屋大門恭敬的敲了敲。


    屋內沒有任何回應,劉老太太一臉平淡的推門而入。


    劉家主屋內,不像薩滿教其他堂口那樣供奉著畫像,神像之類的,或是如出馬仙家堂口那樣所供奉的堂布上寫著胡、黃、常、蟒四家的諸位仙家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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