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蘭蕙過來的時候,是林白夏和林母兩個人都在店裏的時候,一開始林白夏還以為林蘭蕙是來找自己的,但是很快她發現自己多慮了,因為她看到林蘭蕙越過自己直接到了她媽麵前,有些殷勤地喊了聲:“大伯母”。


    林母突然被林蘭蕙這個侄女這麽殷切地喊了一聲也有些驚奇,直覺這肯定是有求於她來的,不然這都好幾年沒什麽聯係了,怎麽又會突然來找自己還這麽殷切地喊她大伯母呢。林母跟林白夏想的差不多,這肯定有事,所以她聽完這聲“大伯母”之後,心裏很快就提起了戒心,開始防備著。


    事實上這也不是林母故意把這個侄女想的太壞,而是這老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身上若是沒有什麽這個侄女想要的東西,又怎麽會突然猛不愣登地上門來喊她大伯母,還一臉笑意。


    以前沒分家沒有跟老家那邊的人鬧翻的時候,逢年過節回老家可從來沒有聽過這個侄女這般語氣喊她大伯母,更何況林母這麽多年下來,本來就對老二老三家有些厭惡,縱使知道不該太過牽連小輩,但是林母也不是聖人,怎麽會忍住完全不遷怒,所以這個時候林母對這個侄女的什麽嬸侄之情是很稀薄的。


    所以即使林蘭蕙很是殷切地喊了林母一句大伯母,林母也隻是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哦,是老三家的閨女啊,有什麽事啊?”


    林蘭蕙看她這個大伯母沒有冷臉,覺得自己想求的事情也有一二分希望了,所以臉上更是帶著笑意道:“大伯母,這裏人有點多,我想找你說點私事,這能不能找一個人少的地方啊。”


    林母一聽這話,就知道這是有求於人,看來這個猜測是板上釘釘了。而這會兒林母也想知道這到底要說的是什麽事情,畢竟不管這個侄女是什麽心思,還是先弄明白地好,不然這不明不白萬一以後又被算計了怎麽辦?所以這會兒雖然心裏防備,打定主意不幫忙,但還是把人帶到了店裏麵休息的隔間去了,想聽聽這到底是什麽事情。


    林白夏在林母跟林蘭蕙進去之後,因為好奇,所以也跟著進去了,林蘭蕙見了,雖然臉色閃過一絲難看,怕這個堂妹進來之後說上幾句話壞了她的事情,但是也不敢明說出來,臉上瞬間又掛起了笑容,因為她知道自己的這個伯母對這個堂妹如何疼愛,要是她冷臉,那麽這次求幫忙的事情,肯定是不會成功的。


    林蘭蕙看著自己堂妹在旁邊,總覺得矮了一頭,但是既然已經打定主意來求幫忙,心裏閃過一絲難堪,很快又振作了起來,斟酌一二,開始開口說話了。


    “大伯母,最近店裏生意還好嗎?之前看您這邊開店,我因為學業忙一直沒過來恭喜您是我這個做侄女的不是,現在正好畢業了,也沒有什麽事情,就來看看您。”林蘭蕙笑著道。


    林母聽了這話,沒吱聲,隻是拿起旁邊桌上的水瓶給自己倒了杯水,繼續聽這個侄女說,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麽目的,至於現在這幾句,不過是客套話而已,之前沒來無非是沒有要她們這邊幫忙的,學業繁忙也隻是個借口,畢竟以前兩家關係也不怎麽樣,甚至是有仇的,如果不是現在可能有求於人,怎麽會來呢。


    林蘭蕙看著大伯母這副毫無反應的樣子,心裏沉了沉,繼續道:“之前家裏麵的事情,我現在長大了,也覺得家裏麵其他人做的有些不對,以前我年紀還小,也沒有辦法阻止,但是這錯了就是錯了,我這作為侄女的,也得在這給大伯母您道聲歉,大家實在是對不住伯母您一家了。”


    林母聽到這,倒是給了一點反應,道:“嗯,我知道了。”


    隻是雖然嘴上這麽說,林母心裏卻沒有什麽波瀾,因為她不相信這是真心的,不然早幹嘛去了,現在這個侄女說的越誠懇,就證明這所圖的肯定越大。


    林蘭蕙見林母終於說話了,心裏有些喜悅,繼續說道:“我以前還經常去大伯母您家住呢,跟堂妹以前也常在一起玩呢,對大伯母您以前對我的照顧也是一直記在心裏的,其實大伯母您在我心裏都要比得上我媽了,我對大伯母您是感激的,以前在大伯母您家裏住的時候,真的是比在家裏快活很多倍。”說著說著,眼裏好像是要流出淚來。


    林蘭蕙最後一句話說的是真的,畢竟當時她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因為還不太適應,每天在家為了不崩人設做各種家務雜活甚至偶爾還得下地幫忙一二,麵上雖然不敢表露出來,但是心裏的確是痛苦地要死。


    她在現代生活了二十多年,雖然在她當上美食博主之前,家裏條件一般,但是也從來沒有做過這麽多的活啊,所以之後去了這個大伯母家住一個月的時候,那時候不用幹活,各種條件都比鄉下的要好,當然是快活了。


    林母看著林蘭蕙這個侄女的表情,隻道:“嗯,你也是有心了,記著好就成。”


    林蘭蕙以為這波表現奏效,打動了了這個大伯母,所以又再接再厲道:“現在來到京都這邊,就您家這麽一門親戚了,其他的家人都在老家,天高皇帝遠的,有什麽事也都幫不上忙啊,所以我也就不和家裏說什麽了,而當我遇到困難的時候,心裏思來想去,竟隻有大伯母您一家可以幫忙了。雖然分家了,但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咱們還是一家人,都是有血緣關係的,一筆寫不出兩個林字,我但凡能找到其他人幫忙,也不會來麻煩大伯母您一家了。”


    林蘭蕙這番話說的是情真意切,準備了許久,每一句都是她事先想好的,不過本來她是想看看能不能遇上大伯父的,畢竟男人心軟一點,以前住的時候,這個大伯父看起來也容易求情一些,但是誰知道大伯父平時行蹤實在不定,不像大伯母經常來店裏,她據隻好找大伯母了。


    林母畢竟也活了這麽多年了,對各種事情心裏都有把秤,這會兒雖然覺著這個侄女說得情真意切,但是卻也知道這大抵不是什麽真心的話,所以這會也隻是臉色好似緩了緩道:“有什麽事情你先說,要是順手的,我也就幫了,但是這要是其他什麽難事,我也無能為力,什麽都幫不了。”


    林蘭蕙聽了前麵一句還在高興,但是緊接後麵一句就讓她心裏咯噔一下了,但是她想了想,還是說了:“是這樣的,那個,大伯母,我這也畢業了,覺得在這京都也實實在在漲了見識,而且我看著京都這麽多人都去當了個體戶,做生意,還賺了不少錢,我這心裏就也有些想法,想著也去做點什麽生意,好歹我也是大學生呢,這做生意怎麽樣也能賺點錢。


    而且您一家現在不也是都在做生意嗎?,我這也算是受了鼓舞了,也想做,但是您也知道家裏那邊肯定是給不了我什麽幫助了,所以我就想來求求您,想讓您借點錢給我。這錢我也不借多,就一萬塊,這以後等我賺錢了一定會還給您的,最多半年,我就能賺到錢,肯定是不會讓大伯母您虧了的。”


    然後林蘭惠又在旁邊說了一堆關於她準備做生意的章程,聽著看起來也蠻像樣的,畢竟她也是穿越的,腦子裏再怎麽也是有點東西的,這會話說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她還保證這賠不了,肯定能賺錢還回來。


    林白夏在旁邊是一直聽著的,前麵聽了林蘭蕙說了那麽多,說的是情真意切,可見是準備了許久的,原本林白夏以為求幫忙的會是什麽大事,比如工作不好找,想讓幫忙找一個,或者是得罪了什麽人了,想讓幫忙擺平一下,林白夏怎麽都沒想到會是借錢的。


    哦,借錢這事也的確是很大啊!


    但是林白夏之前聽林蘭惠說了那麽多,被釣足了胃口,心裏也很是防備,以為會說出什麽大事來,就是沒想到說的會是居然這麽一件事,有些虎頭蛇尾,期望落空很複雜的感覺。


    也不是別的,就是雖然這劇情已經偏了許多了,但是林蘭惠好歹也是個女主啊,結果來這說了一同,居然是借錢,這就讓林白夏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林母聽完,盡管是聽著那生意說的很不錯,但也沒有什麽感覺,就是覺得這個侄女有些拎不清了。當年為什麽分家她忘了?還不是因為錢嗎?當時老太太為了兩個小兒子硬要林父這個大兒子出錢補貼,當時鬧得那麽難看,為什麽這個侄女覺得現在她會借錢呢?


    一萬塊林母這店裏的流動資金是有的,但是這也不是個小數目了,林母有這個錢去擴大生意投到閨女現在在搞得服裝廠裏不好嗎?借給這個侄女還不知道能不能還回來了呢!更何況林母對老三一家也沒什麽好印象,要是這個侄女以前跟自己家有些感情也還好,但是這麽多年也實在是沒啥感情,這好幾年不見,突然一上來就是借錢,林母又憑什麽因為這簡單哭訴了幾句就借這麽大一筆錢出去呢。


    說實話,憑借著剛剛這個侄女一番頗有些“真情實感”的還,要是提出些小忙,林母大概還會覺得,算了,就是點小事,幫了就幫了,順手做了,就當作是給閨女積福了,但是這一張口提出這麽大的要求,林母如何會同意。


    所以這會兒林母也不廢話,就以店裏流動資金不夠用直截了當拒絕了,然後就說自己店裏麵還有事情,要去忙,沒有時間招待她了,讓她自便。同時還說等林蘭惠這個侄女走的時候,她這個伯母再讓她在店裏選一件衣服,這就是一番心意了。


    林母覺得自己這麽做已經算是講舊情了,更何況也就沒有多少舊情。


    而林蘭惠也沒想到林母會這麽直接,她還以為林母再怎麽樣也會借一點呢,沒有一萬,幾千總可以了吧,她也沒說不還,她也不是賺不到錢,以後也不是還不起,結果林母現在居然是一分錢都不願意出。


    林蘭惠對自己是很有自信的,她覺得自己以後肯定能賺到錢的,現在也不是白拿,隻不過是缺少點啟動資金,賺到錢之後難道會不還?


    說借錢之前,林蘭惠也是算過的,她看這邊幾家梅林服裝店都是她這個大伯母一家的,每天來的客人那麽多,賺的錢肯定不少,一萬塊錢怎麽會拿不出來呢?這一萬塊錢對於林家來說,肯定是不算什麽的,畢竟這都做了好幾年生意了。


    而且在林蘭惠眼裏,雖然大伯一家以前與家裏麵關係不好,還分家了,但是她這個小輩也沒做什麽呀,那些都是上麵的大人做的事情,她不管怎麽說也是侄女呢,在一萬塊錢對林家也沒什麽的情況下,她開口借應該也不算過分吧?


    她是會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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