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


    看到茹若初突然自山崖墜落,我一聲驚呼,隨即緊隨著她從山崖一躍而下!


    黑色的陰火在這一刻從我身上噴薄而出,一對由火焰所化的黑色羽翼隨即在我身後應運而生。


    隨著火翼幾個扇動,我整個人猶如離弦的箭一般從山巔俯衝而下,好不容易接住了茹若初。


    可此時,茹若初卻已經昏迷不省人事,一道接著一道的傷痕遍布她全身,潺潺的鮮血浸濕了她的衣衫,仿佛隨時都要香消玉殞。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裏止不住一陣揪痛,火翼扇動著,不一會我們便安然回到了地麵,而我也不敢遲疑,當即動用起木行術,大量的草木在我的力量下紛紛枯萎,來自植物的生命之力也從中剝奪而出,在我的意誌下灌注於茹若初體內。


    在我全力的治愈下,她身上那一道道可怖的傷口終於得以愈合,可她已氣若遊絲,靈魂也飽受重創,此時的她,儼然受到了不可逆的巨大創傷。


    我當即調動心力,想要深入她的靈魂查探她的具體傷勢,可留存體內的神力卻像是察覺到了某種強大威脅一般,卻一次次的將我的力量迫出體外。


    茹若初此時已變的昏迷不醒,任憑我怎麽呼喚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誰都不曾料到,眼下居然會發生如此劇變。


    本來懸棺門中突現神光,失傳多年的神符也在此重現人間,這對於整個宗門而言本應是一次難得的機緣才對,不曾想竟發生遭來橫禍。


    為了得到神力,得到神符,整個懸棺門幾乎毀於一旦,可現在這尊由茹若初召喚顯世的神明,不知為何突然隕滅,茹若初也因此重創昏迷不醒。


    如此變故,讓我直到現在都沒能徹底反應過來。


    這時,爺爺和父親也匆匆忙忙從山上趕了過來,看著茹若初此番重創模樣,二人的臉上也無不沉重。


    “劫數,劫數!懸棺門過去究竟犯了什麽錯,想要重振昔日榮光難道就這麽難嗎,就連祖上神明也不得佑及己身!”


    這一刻,父親朝著長空發出聲聲震怒的質問。


    可蒼天無言,黑暗猶如死寂。


    在我的治愈下,茹若初表麵的傷痕已經完全複原,但靈魂的創傷卻已不是我所能治愈,而她體內的神威,似乎在抗拒著外界的一切力量,根本不讓我觸及她靈魂半分。


    “唉,這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變成現在這樣子了!”


    這時,一旁的爺爺也急得直拍大腿,隨後對父親說道,“兒子,這神仙打架不是咱們凡人能摻和的,咱們也先別計較其中的是非因果了,趕緊將若初救醒再說,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咱們這懸棺門可就真的完了呐!”


    聽了這話,父親收斂了臉上的憤怒,一道天字符在他的意誌下在空中應運而生。


    下一秒,一股充斥著渾厚治愈之力的天空中符中揮灑而出,照耀在了茹若初的身上。


    可是,在天光接觸到茹若初的刹那,她體內卻突然爆發出一股七彩神光,直朝著那天字符衝擊而去!


    嗡!!


    一聲嗡鳴響起,在七彩神光的衝擊下,這道天字符頓時綻裂開無數到裂痕,頃刻間支離破碎。


    父親也像是受到重擊一般連著退出數步,他的臉色猛地一白,一縷鮮血當即從嘴角溢出。


    “該死!真他娘的該死!”


    天符破碎,使得父親也因此受創,他忍不住爆出了粗口,“若初現在得了神力修得神符,她已經步入半神之境!而她體內的神力已經有了靈智,正在保護著她重創的靈魂,卻也將所有凡間力量拒之體外!”


    聽了這話,我不禁一陣愕然。


    以父親的意思,莫不成我們隻能眼看著茹若初靈魂重創,卻幫不上半點忙了?


    對此,父親臉色陰沉,他想了想了隨後對我說道,“兒子,你現在馬上帶著若初前去覺禪寺,向無常祖師求救,決不能讓她有任何三長兩短!”


    我的心裏猛地一震。


    是的,無常祖師是為真佛,我們這些肉體凡胎雖然無法相救於茹若初,但他一定可以,畢竟本就不屬於人間,本質上也是一尊堪比神明的存在!


    帶著這一念頭,我不曾猶豫,當即抱起了茹若初,就朝著山門外趕去。


    可是,我沒來得及走出幾步,卻發現周圍的山林有些不對勁。


    我下意識轉頭看去,發現四周的山林草木,不知為何突然發出陣陣劇烈震蕩,一股蓬勃的生命之力不知從何處爆發而出,充斥於整個懸棺門!


    而在這股生命之力的催動下,所有的草木開始以一種我前所未見的速度瘋狂生長!


    原本不過數米高的灌木,竟是迎風暴漲十餘米,茫茫的青草也在風中不斷飄揚,竟是變得猶如藤蔓般堅韌修長!


    而那些本就達到數十米高的樹木,也在生命之力的加持下迅速生長到百米之高!


    不過眨眼工夫裏,眼前的懸棺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仿佛一瞬間置身於原始森林當中!


    那股生命之力還在不斷膨脹著,所有的草木仿佛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竟然調轉樹梢草尖,齊齊朝著我們四人指了過來!


    突然的異變讓父親的臉色顯得異常凝重,他看了一眼我,“兒子,這是怎麽回事,你剛才究竟幹了什麽?”


    聽了這話,我不禁一陣莫名,隨後搖了搖頭,“我剛才隻是利用木行術治愈若初而已,眼前萬物生長,並不是我造成的,況且我現在也沒有這麽大的能耐。”


    對此,父親不曾多言,隻是示意我和爺爺多加小心。


    隨後,我們三人繼續朝著山門外走去,可這股生命之力卻是變得越發蓬勃,所有的草木此時也紛紛拉長了枝莖,長長的根須也紛紛從地底探出,隨後又鑽入前方的土壤,竟是紛紛朝著我們簇擁而來!


    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在這一刻充斥我們周圍。


    見此,我的腳步下意識放緩,一隻手摟著茹若初,一隻手探向了懷中的蒼生杵,而來自爺爺和父親的懸棺,此時也都懸浮在他們二人旁邊,他們的也一刻不停放在棺身上,以防任何不測。


    滋啦啦!


    就在這時,一聲草木嘶響忽然從地麵響起,而我的腳像是被什麽東西絆住了,一個趔趄差點栽倒!


    我低頭看去,卻見一根猶如大腿粗的牽牛花藤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的腳下,牢牢纏住了我的腿!


    這條牽牛花藤猶如長蛇一般,竟是順著我的腿朝著上身纏繞而來,卻在我的五行之力激蕩下支離破碎。


    此時我們所在的地方,原本是一片牽牛花盛開的地方,可現在所有牽牛花藤卻在那股莫名的生命之力下疾速生長,猶如一條條巨蛇在地上瘋狂蠕動,將我們層層包圍。


    不僅是我,父親和爺爺也在同一時間受到了花藤的攻擊!


    見此,二人也不曾遲疑,陣陣淩厲的氣當即從他們體內爆發而出,猶如風刀子一般環繞周身。那些藤蔓一經接觸他們的身體,立即被斬碎震斷,不曾傷及本體分毫。


    可此時除了牽牛花藤外,周圍其他的草木也像是受到某種意誌的召喚一般,猶如潮水一般從四麵八方朝著我們洶湧而來!


    這一刻,幾乎整個高岩峰的草木都朝著我們發動了攻擊!


    高達百米的梧桐樹伴隨著根莖的挪動卷起層層泥土,那長達三四十米的樹枝以一個超乎常理的角度彎折下來,自上而下朝著我們三人掃蕩而來!


    各種各樣四處雜亂生長的藤蔓,竟是不斷匯聚相互糾纏,卻是化作了一個又一個巨手自平地而起,朝我們重重拍下!


    在地麵上,一根根尖銳鋒利的根莖不斷破土而出,朝著我們腳下刺來!


    而許多本就蘊含著劇毒的毒木,此時表皮也紛紛綻裂開來,大量的毒液從它們的皮層之下噴薄而出,猶如暴雨一般朝著我們傾瀉而下!


    看到這一幕,我身後的陰火羽翼當即收斂,化作一道拱形的屏障庇護周圍,來自草木的攻擊一經接觸到陰火,立即化作灰霾飄散當空。


    吼!!


    這時,一聲震天的龍吟從父親的體內響徹而起,一道冒著幽藍龍炎的龍魂從他的體內呼嘯而出,穿過了由我所化的陰火屏障,開始無差別的朝著周圍草木發動攻擊。


    凜冽的龍炎噴薄而出,大量的草木在瞬間燒成了灰燼,地麵也因此留下一道深長的焦痕。


    可是,這些焦痕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便被從後方湧動而來的草木盡數吞噬!


    父親雖是護法,但真實道行已不弱於各大門主,而我則匯聚百家之長,爺爺更是懸棺門守山人。


    這些草木哪怕遮天蔽日作妖興亂,也終究隻是草木而已,並不能對我們三人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可饒是如此,我們本就置身一片深山老林中,來自方圓百裏範圍內的草木,此時都朝著我們發起了攻擊!


    一波被抹滅了,可後方的草木接踵而來,以至於周圍盡數草木的撞擊聲以及土石的翻滾破裂聲。


    而我們三人置身萬千草木的圍攻下,短時間內竟是無法向前挪動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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