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紅塵仙,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可知道他出身哪門哪派?”


    南宮晚遲疑了一下說道:“據我們九扇司的調查搜集,我們知道的門派當中都沒有這一號人物。”


    建平帝道:“難道此人還是從石頭中蹦出來的不成?”


    “那倒不是,從一些典籍上我們還是找點了些蛛絲馬跡。”


    “說來聽聽。”


    “上古之時有個門派,每一次都隻有一人出世。雖然隻有一人,但卻可以力壓諸門,世稱萬宗第一庭,很是神秘。”


    “隻有一人就讓這門派成就當世第一?那這門派真是了不得,怎麽朕從未聽過?”


    南宮晚說道:“因為這個門派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再也沒有人出世了,徹底銷聲匿跡了。我看城外的那一劍,劍氣至剛至陽,與古籍關於此門派的記載一般無二。那人十有八九就是此門中人。”


    建平帝好奇道:“這個宗門叫什麽?”


    “上古之名,天庭!”


    建平帝微微一愣,竟然有門派敢以天為號,以庭為冠,這名字一聽就覺得很不尋常。


    他沉吟半晌說道:“他有沒有說什麽?”


    南宮晚沒有任何遮掩地說道:“他說大梁氣運衰退,若我等繼續不顧眾生性命,他便要一劍斬之。”


    “豈有此理。”建平帝臉色不善,帝王尊嚴,不威而怒:“好大的口氣,當我大梁無人嗎?此人仗著修為就妖言惑眾,我看不是什麽紅塵仙,就是個禍害。傳朕旨意,發絕殺令!朕倒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和古籍記載的一樣,力壓這一世。”


    南宮晚沒有反駁,領旨而退。


    建平帝喚道:“魏大伴,替我送送南宮指揮使。”


    魏誌義低頭帶著南宮晚出宮。


    見眾人退下,房間隻剩下一人,建平突然嘴角微微上揚,掛起一絲微笑。


    ‘氣運還是太多了,需要再消耗掉一些,此人出現倒是剛剛好。如此距離我去取那東西的日子近在咫尺了啊。’


    等遠離乾寧宮之後,魏誌義突然開口說道:“南宮大人,上古是沒有天庭的吧?”


    南宮晚似乎沒有任何的意外,說道:“都說魏公公見多識廣,今天算是見識了。這天庭就是我杜撰的而已。怎麽,魏公公要去向陛下檢舉,說我欺君嗎?”


    “南宮大人說笑了,咱不過是個閹人而已,隻要皇帝相信,那不是真也會是真的。”魏誌義輕聲笑道,語調顯得有點尖細。


    南宮晚從袖中掏出一本藍側書道:“這是一門上乘武學,魏公公最近在瓶頸上,這裏麵很多的見解或許對魏公公突破有好處。”


    “不必了,我已築爐成功了。”


    南宮晚看了眼魏忠義,笑道:“那可就恭喜魏公公了。”


    “有什麽恭喜的。在南宮大人麵前比武道修為,是自取其辱。”魏忠義說道:“此事我會後麵會幫南宮大人處理妥當的,南宮大人記得在下的人情就行,以後說不定有辛苦南宮大人的地方。”


    南宮晚笑道:“那就有勞魏公公了。”


    魏忠義站在宮門之下道:“咱就送到這兒了,南宮大人慢走。”


    南宮晚道:“辛苦魏公公走這一趟。”


    說完,轉身沿著宮門大步離去。


    魏忠義望著南宮晚紫色背影,線條曼妙,充滿雌性的魅力,說道:“長得這麽好看,可惜沒鳥用,嗬……”


    ……


    樹林之中,陳河調息了一刻,丹田之中便集聚了一些法力,身體也逐漸恢複了正常。


    他站起身說道:“出來耽誤的時間夠久了,該回去了。”


    陳河看了眼柳慕依,後者會意,化作清氣重新回到拘神令中。


    他運轉法令,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隻留下一片盎然之意。


    這一次他很是低調,沒有駕馭虹光,而是用了疾行符。


    十年收屍,他從收屍碑中得了不少東西。


    這疾行符就是其一。


    用了此符籙,可日行三千裏。


    加上無相術的遮掩,陳河一路上好似透明人一般,隻有一道虛影在地上一晃而過。


    片刻功夫,陳河就回到京城中的豆腐店中。


    此時屋子裏正有其他九扇門捕快得到命令趕了過來,收拾屋子裏麵的屍體。


    來的時機真正好。


    呂燕真還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看到陳河奇怪道:“你沒死?你之前躲哪裏去了,我為什麽一直找不到你?”


    之前陳河臨走時,將她腦海中的部分記憶抹除掉了一些,並不知道他的行蹤。


    陳河抱拳說道:“總旗大人,之前房屋變黑,我跟大家都走散了。不知怎的我鑽到後院的地窖裏麵去了,剛意識不對,才爬了出來。”


    呂燕真神色黯然。“不必再叫我總旗了。經此一事,九扇司遭受如此大的損失,我已被削去職位,天黑之後,我就不在九扇司任職。”


    要不是她的伯父關係,因為此事說不定她已被就地正法,人頭落地了。


    驅逐九扇司,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陳河得知這個消息,稍感意外。


    不過在他看來,呂燕真離開對九扇司的捕快們反而是件好事。


    九扇司並不適合她,動不動還會把他們帶進坑裏。


    正是應了那一句話,胸大無腦。


    要是她一直在九扇司的話,說不定後麵又會發生什麽幺蛾子。


    呂燕真好似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不必難過。如今衙門損失慘重,捕頭欠缺。我臨走之時會舉薦你為捕頭,你在這邊好好做,一定會比我有出息。”


    難過?


    我可沒有難過,反而還很開心。


    陳河言不由衷地抱拳說道:“多謝呂總旗的提攜。”


    屋子中,一具具屍體被抬了出去。


    這裏麵有些人都是修煉有成的武夫,遇到斷頭鬼,一身長出沒有發揮出半毫,就那麽窩窩囊囊的死了。


    呂燕真像是想到了什麽,轉頭問道:“有人說我們是被一個高人救了,你有見過他嗎?”


    陳河搖頭道:“我一直在地窖中,並未見過。”


    “這樣啊。”呂燕真深感遺憾,長長歎了一口氣。


    等這邊都處理得差不多了,呂燕真的責罰文書果然下來,她被削去了官職,踢出九扇司。


    而與之一起來的,還有陳河的任命文書,他成功升任成為九扇司的捕頭。


    在他手下,將有五個捕快任由其調遣。


    一天的時間,陳河就從捕快升職成了捕頭,雖然沒有品階,但依舊創造了九扇司升職最快的記錄。


    這讓九扇司眾多捕快羨慕不已,直呼他運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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