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巴特從噩夢中被驚醒時,天色已是微涼,太陽的光線驅散了黑夜的深邃,同時也驅散了一點巴特心中的些許恐懼。


    巴特撫摸著額頭,感受著自己背後已經是沾滿了汗水。


    “去洗個澡吧...”巴特晃了晃腦袋,將昨夜的噩夢從腦海中清楚。


    他從床上爬起來,走到窗邊拿上自己的衣服,準備在清晨洗個澡讓自己清醒一下,隻是,當他的視線在不經意間看到了窗戶的玻璃時,臉色徒然一變。


    他大喊了一聲,被狠狠嚇到了向後跳去,隨後摔在了地板上。


    房間裏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巴特母親的注意,她打開了巴特的房門,帶著指責的聲音說道:“巴特,大清早的你在房間裏吵鬧什麽?”


    見到自己的媽媽進來,巴特像是找到了依托一樣,連忙靠近並指著窗戶外麵的血手印道:“有,有惡魔出現了!”


    巴特母親向著窗戶玻璃上的血手印看去,這個手掌印要比正常人巨大許多,但巴特母親卻並沒有在意自己兒子這個小小的惡作劇。


    她敲了敲巴特的腦袋,對他說道:“記得把窗戶收拾幹淨,另外你的房間也需要整理一下了。”


    是的,巴特母親根本沒有在意那個血手印。


    這讓巴特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他不知道該如何對自己的母親解釋,同時他也知道,不管他怎麽解釋,他的母親多半不會相信。


    這一刻,巴特感到如此的無力,甚至是快要當場哭出來一樣。


    “隻是惡作劇,隻是惡作劇而已。”沒有任何辦法的巴特隻能選擇用這種方法來安慰自己,也許就和母親說的一樣,是某個家夥的惡作劇呢?


    他忽然想到昨天和他打架的同學,也許就是他們在捉弄自己,想要看自己出糗。


    沒錯,一定是這樣。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緒,巴特出門去了學校,他特意避開了平時常走的路,因此也沒有遇上亞爾力。


    直到他來到教室。


    亞爾力今天稍微比巴特早到一點,此時正坐在安可爾的旁邊,和對方說著話,兩人不時傳來笑聲。


    換做平常,巴特也許會過去調侃一下亞爾力的膽小,在襯托一下自己的勇敢,隻是今天他卻沒這個心情。


    “早上好,巴特,你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晚?”安可爾看到巴特走進教室,和往常一樣與他打著招呼。


    “...路上耽誤了一點時間。”巴特臉上帶著牽強的笑容說道,實際上,是因為繞路,比平時的路要遠一些。


    “真巧,剛剛亞爾力也和我說他在路上也耽誤了一點時間。”安可爾好奇的說道。


    “亞爾力?”巴特眼中有些迷惑。


    亞爾力卻當成巴特與他遇到了同樣的情況,他神秘兮兮的說道:“你也被攔下來吧。”


    “什麽?”


    “還能是什麽,當然是警察了,聽說昨晚死了一個船工,在大街上,聽說是因為酒精過敏導致急性死亡,總之我爸媽今天早上很早就出門上班。”


    亞爾力還沒注意到,巴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臉上帶著恐懼,不斷搖頭的向後走去,“不...會的,那隻是個夢才對...”


    直到巴特撞到了一個女生,被人責怪之後,亞爾力才注意到巴特極為難看的臉色。


    “嘿,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安可爾顯然比亞爾力先注意到,她關切的問道:“是不是身體什麽地方不舒服,需要不需要去醫務室?”


    巴特好似才反應過來,他衝出教室,甚至連書包也不要了,就這麽丟在了地上。


    安可爾和亞爾力對視了一眼,終於發現事情不對勁,兩人默契的沒說話,而是同時追了上去。


    出門還差點撞到了早上第一節課的老師,在老師的詢問聲中,兩人頭也不會的衝出了教室。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大概會曠掉這節課。


    巴特的運動神經很好,至少要比安可爾與亞爾力的好,所以兩人找到他時,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這多虧了他們知道巴特會跑到哪去。


    這裏是學校周圍的森林,遠離港口,因為地理位置偏僻,森林中常常會遇到一些動物,隻不過大多數都沒有危險。


    於是,巴特、亞爾力和安可爾三人曾在這偏僻的森林裏建造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小木屋,他們將它稱呼為避難所,每次有人與父母鬧翻,想要離家出走時,就會來到這個小木屋,而其他兩人則會提供一些零食來供他在外麵生活幾天。


    之後再回到家中,接受父母充滿愛的混合雙打。


    總之現在,巴特便是一個人躲在這個小木屋中,蜷縮著自己瑟瑟發抖,就連亞爾力和安可爾進來的那一刻,都嚇到了他。


    此時,他才像自己口中的膽小鬼。


    “巴特,你沒事吧,你現在看上去有點...”安可爾不好將難聽的詞匯說出來,因為這可能更加的刺激巴特。


    安可爾深深歎了口氣,說道:“至少,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吧。”


    “不管有多恐怖,我和亞爾力都會待在這裏的。”


    亞爾力臉上露出了一些退縮的表情,但他還是艱難的點點頭。


    看到亞爾力有些滑稽切充滿矛盾的樣子,巴特的心情終於好上了一點,不過,他還是沉默好一會兒,才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


    “不動女士,這已經是這個月以來,第二次發生這樣惡劣的事件了。”赫爾·亞爾力嚴肅的說道。


    他並沒有說出一些指責的話,哪怕他心中對於這個從倫敦派遣過來的特務有些不屑。


    如果不是對方在來的第一天,就要求自己撤掉警局內所有的巡邏任務,也許這位船工就不會死了。


    很顯然,他並沒有意識到不動的用意。


    與那位老師的屍體情況一樣,臉被挖掉了,露出了頭顱中隻剩下一半的大腦,以及屍體被擺放成了詭異的姿勢。


    不動不是瞎子,她能發現這具屍體的姿勢與之前的不一樣,這隻惡魔顯然表達了其他意思。


    “死者的死亡時間?”不動平靜的問道。


    “推測是在淩晨四點左右,具體的時間還需要法醫確認。”


    不動點點頭,得到這個消息後,她對赫爾·亞爾力說道:“讓人把屍體抬走吧,另外暫時封鎖這條街道,你暫時也帶走你的人,盡量不要靠近這裏。”


    赫爾·亞爾力明顯的皺了眉頭,表示自己的不滿,他不明白不動的用意,這種時候難道不是應該派遣人手,對周邊進行調查嗎?


    但可惜的是,他現在沒有這個權利,就目前而言,不動才是這座小鎮警局裏的老大,這無疑讓赫爾·亞爾力感到非常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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