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靈峰感受了一下風向,心中暗自慶幸,幸虧今晚上刮得是東南風,自己和潘長江在這漁船的西南角,不用擔心風向會暴露自己的‘生’氣。在通常情況下,陰魂和一些妖精,它們的感應能力都是非常敏銳的。人身上有‘生’氣,鬼身上有‘死’氣。人感應到‘死’氣的時候,會首先感覺到一股迫人的寒氣,隨後便是淡淡的惡臭。而鬼怪陰靈感應到人體‘生’氣的時候,它們會感到很溫暖,很舒服。


    “潘大哥,我們先退,它們的數量太多了,搞不定的……”


    “這四周一片漆黑,家家戶戶關門上鎖,我們能去哪?”夜幕中,潘長江白了胡靈峰一眼,心想幸虧自己把這小子拉住,要不然兩人就去找鬼問路了!


    正在這時,船上出來一個白影,向西直勾勾的飄了過去。


    胡靈峰扯了下潘長江的衣服,輕輕的說道:“潘大哥,別出聲,跟我來。”


    “老胡,要不要開燈?”潘長江很謹慎的問道。


    “不用開,這附近沒沙坑,沒事的。”胡靈峰拉著潘長江,盯著那白影,悄悄的跟在它的後麵。


    借著微弱的月色,胡靈峰和潘長江跟著那白影大約走了十幾分鍾的時間。最後,那白影快速的遁入了一戶人家,沒過一會兒,就聽到那戶人家傳出了“劈劈啪啪”的打砸聲,同時還夾雜著一陣陣男人的怪笑聲。


    借著月色,胡靈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咦,這戶人家怎麽住在了土坡上?胡靈峰看過一些風水書,感覺這單獨一戶人家住在這土坡上,是很不吉利,就好比住在墳頭上一個意思。


    突然,那戶人家的屋子裏麵,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哭喊聲:“爸,爸,求求你,饒了我爸,饒了他吧……”


    “是郝媛媛!”


    胡靈峰和潘長江同時驚呼了一聲,急忙朝那戶人家衝去。


    “媛媛,媛媛,我和老胡來了,你別怕,快開門!”潘長江心急如焚,拚命的拍打著木門。


    很快,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郝媛媛蓬著頭,流著淚,看到潘長江和胡靈峰後,急忙哭著喊道:“潘大哥,胡大師,快,快來救救我爸爸。”


    胡靈峰和潘長江對郝媛媛點了點頭,一閃身衝進了屋。


    空蕩蕩的屋子裏麵,郝媛媛的爸爸郝大華,他的個子不高,頭發卻已花白,猶如一個骨瘦如柴的骷髏一般,正舉著一把椅子摔砸著一張鐵床。他見胡靈峰和潘長江進了屋,勃然大怒,瞪著眼睛,舉著椅子就朝靠在前麵的胡靈峰砸了過來。


    正常陰魂上人身,胡靈峰通過陰靈玉符都可以看見它們的原型,和它們腦袋部位特有的圓球狀物體。隻有黃狼子精上人身,看不到它的原型,不過黃狼子精上人身之後,會在人的腋下產生兩個肉球壯的氣囊,這是它們唯一的弱點。


    看著郝媛媛的父親郝大華,胡靈峰冷冷一笑,猛的揮起手中的降龍木木棍,迎著椅子對砸了過去,“砰”的一聲後,降龍木木棍卸去了椅子上的妖氣,頓時把個椅子砸飛了出去,郝媛媛的父親也被慣性帶倒了。同時,胡靈峰快速扔掉了手中的木棍,一把將郝媛媛得父親按倒在了地上。


    這郝大華本身並沒什麽力氣,可那黃狼子精的力氣卻是特別大。它附在郝大華的身上,對著胡靈峰又抓又咬,還不停的發出著類似於人怪笑的聲音。胡靈峰好不容易才按住了郝大華的手,扭頭一看,潘長江正傻站著發愣呢:“潘大哥,你發什麽愣啊?快來幫忙按住他,別給它跑了。”


    被胡靈峰這麽一叫,潘長江這才回過神來給胡靈峰幫忙。


    郝媛媛見父親被按住,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說什麽是好,隻得緊張不已的看著。


    胡靈峰鬥鬼,講究的是‘快’和‘狠’,也就是幾分鍾的時間,郝媛媛的父親被他們兩人徹底製服了。郝媛媛的父親坐在地上,胡靈峰則坐在他的身後,雙手死死的掐著他腋下的兩個肉球,控製住了這個黃狼子精,使得它動彈不得。


    隻是,胡靈峰還沒有立即殺它的意思,留著它還有其他用處。


    見潘長江傻站著,胡靈峰連忙叫道:“潘大哥,你怎麽還在發愣!快關門窗,撒童子尿啊!要是引來了別的黃狼子精,我們就完蛋了。”


    “呃,我,我忘記了,這就去,這就去!”潘長江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急忙關上了木門,抽掉門栓後,將降龍木木棍當做門栓插在木門上,然後又關閉了所有門窗,在每個門窗口都澆了一遍童子尿。


    “老胡,還有個貓洞沒堵上,童子尿也用光了,怎麽辦?”


    胡靈峰皺了皺眉頭,對潘長江問道:“潘大哥,你內褲穿幾天了?”


    “……,老胡,你問這個做什麽……”


    “有用唄,穿幾天了?”


    潘長江看了看郝媛媛,不好意思的說:“我今天新換的,怎麽可能穿幾天不換嗎,真是的!”


    胡靈峰又看了看郝媛媛,有些為難的說道:“那不行,要穿時間長的,最好……最好是女人的,這樣辟邪。”


    “沒有!”郝媛媛直接搖頭說。


    “……”


    沒有?其實,隻要是女人的內褲就有用,可是人家姑娘已經直截了當的回答了沒有,胡靈峰也不好多說,當下皺了皺眉頭,對著潘長江說:“算了,潘大哥,你隨便找個東西堵上吧,但一定要堵嚴實。”


    “好,這事你就交給我好了。”潘長江轉身之後,尋了個髒兮兮的拖把朝著貓洞塞了進去。


    安排好了一切,胡靈峰緊了緊兩個肉球,沉聲喝道:“黃狼子精,我不想和你廢什麽話,如果你不想死,就吱一聲,我們再好好談談。”


    胡靈峰本想來個‘嚴刑逼供’,從這黃狼子精的嘴裏套出一些話來,誰承想,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也不見那黃狼子精開口,胡靈峰用力猛掐手中的肉球,隻見郝媛媛的爸爸咧著嘴,吱吱的怪叫著,和個老鼠似的。


    郝媛媛有些擔心的看著胡靈峰說:“胡大師!我爸爸他,他沒事吧?”


    “你爸爸沒事,我掐的是黃狼子精,你就放心好了。”胡靈峰搖了搖頭回答道。


    “吱吱!吱吱!”黃狼子精拚命的叫著。


    “還敢頑抗?找死!”胡靈峰見這黃狼子精不說話,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吱吱!吱吱……”黃狼子精淒慘的叫著。


    潘長江突然想到了什麽,急忙說道:“老胡,你不是讓它‘吱’一聲嗎?它已經‘吱’了好多聲了啊!”


    “吱……”


    胡靈峰想想也是啊,都怪自己沒把話說清楚,這吱一聲可以有兩個理解方式,一個就是本意,吱一聲完事。還有一個,就是胡靈峰所說的意思,讓它開口說人話。可等到胡靈峰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一切已經是遲了。


    就在這時,胡靈峰隻覺得手中一空,那兩個‘肉球氣囊’經不住長期的壓迫,已經被胡靈峰掐的碎了。


    肉球氣囊一破,黃狼子精立馬魂飛魄散。


    與的同時,郝大華也跟著劇烈的抽搐了起來,郝媛媛被她爸爸的樣子竟嚇得哭了。


    胡靈峰連忙對郝媛媛解釋道:“郝姐你別怕,你爸爸已經沒事了,這隻是黃狼子精魂飛魄散的症狀而已,一會就好的。”


    三四分鍾後,郝大華停止了抽搐,不過他因為身體過於虛弱,抽搐完之後便進入了昏睡狀態。


    “恩,氣息平穩,心跳正常,已經安全了。”


    胡靈峰檢查了一下郝大華之後,舒了口氣,隨即又安慰了一下郝媛媛,並讓郝媛媛先回避一下。


    隨後,胡靈峰讓潘長江幫忙脫掉了郝大華的全身衣服,自己轉身從背包中拿出一疊膏藥和一個香囊來。過了大約十分鍾,郝大華全身幾大關節處,被貼上了幾十張膏藥,胡靈峰又用香囊中的香料,輕輕的在那些膏藥的背麵都塗抹了一遍。


    幫郝大華創好了褲衩之後,胡靈峰轉身叫道:“郝姐,你可以出來了。”


    郝媛媛出來一看,自己爸爸的身上全都是一塊塊焦黃色的東西,當下急忙問道:“胡大師啊,我爸身上那是什麽啊?”


    胡靈峰嗬嗬一笑,說道:“這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封竅膏貼,有了這些膏貼的保護,相信一般邪物絕不敢再上你爸的身。”


    “哦?這麽厲害!”郝媛媛既好奇,又有些不放心的走上前看了看,用手摸了摸那焦黃色的物體粉末,非常好奇的問道:“胡大師,這是什麽呀!我怎麽沒見過?”


    胡靈峰拿著一塊膏藥,一邊塗抹著粉末,一邊回答道:“這些粉末可是我費盡了心思想出來的,它可是多種辟邪物品研碎之後調和而成的粉末,裏麵有黑狗血、公雞血、牛淚、犬牙、艾葉、菖蒲、蒼術、藿香、雄黃、驅魂草,我整整研磨了兩三天,才研磨好了的。”


    “哇,這麽多稀奇古怪啊東西啊!”今天算是遇上了有真本事的高人了,郝媛媛見胡靈峰說的頭頭是道,心裏頓時也踏實了不少。


    潘長江在一邊笑了笑,插嘴說道:“老胡,真沒想到,你躲在清國寺中十幾天,竟然研究出了這麽個寶貝來,真是了不起啊!我爺爺在世的時候,他幾乎都是靠著驅魔鞭和青銅鏡去降妖除魔的,我可從來沒見他發明過什麽。”


    “嗬嗬,我這隻是小聰明而已,和你爺爺怎麽好比啊,有沒有用還要試了才知道的。”胡靈峰拿起一張塗抹過粉末的膏藥,對潘長江說道:“潘大哥,來,把你上衣撩起來,借後背一用。”


    “老胡,我,我也要貼這個啊?”潘長江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別廢話,你如果想被不幹淨的東西上身,那你就別貼好了。”


    “嗬嗬,那我貼,那我貼。”


    郝媛媛見潘長江脫了上衣,頭一歪,臉一紅說道:“我,我回避下!”


    “郝姐,不必了!他小子隻在背後貼一張就可以了,你爸那是身子虛,沒辦法,才貼那麽多的,馬上就好,絕不耽誤事。”


    “啪”的一聲,胡靈峰笑道:“潘大哥,給你貼完了。”


    “靠,你小子就不能輕點啪?”


    “皮糙肉厚的,還怕啪呀?哈哈……”


    胡靈峰轉身看了看郝媛媛,拿起一張膏藥笑了笑,“郝姐,這一張是你的,也貼在背後,你們女孩子骨頭軟,興許自己能貼上……”


    “那,那我試試吧!”郝媛媛接過胡靈峰手中的膏貼,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屋子裏,安靜的有些過分。胡靈峰和潘長江怪怪的對視了一眼,都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到目前為止,一切還算順利,胡靈峰摸了摸右眼,今天好奇怪啊,這右眼的眼皮子為什麽一直在跳呢?難道是我太困了?俗話說左跳財,右跳災,難道今夜的災還不夠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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