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被衝上來的苻生嚇了一跳,明明踢斷了他幾根脅骨,怎麽更精神了?能抗打擊未必能抗法術吧?他一道掌心雷便向苻生擊去。


    苻生不避不閃,直直往前衝來,以**的胸膛迎上了閃電。電花亂閃,青煙升騰,他毫不停留地從煙氣中衝出來,僅是一些毛發被燒,皮肉上並沒有一點傷痕,簡直就是在給他搔癢。


    象掌心雷、冰錐、火焰、聚靈石球之類簡單的攻擊,周全現在可以直以用真氣配合咒語、訣法施放出來,也就是“法術”或“咒法”;或是以符紙為載體施放出來,省力又快速。這時他也沒掏符紙,緊接著發出一個聚靈石球向苻生轟去。


    苻生如凶神惡煞似地衝來,一拳擊向石球,“轟”的一聲將碩大石球擊得粉碎,前進之勢絲毫不停。周全已來不及發動大型法術,好勝之心大起,飛身躍起,一劍奔他咽喉刺去。苻生上半身微晃避過劍芒,雙手一夾,竟然以雙掌將寶劍劍身夾住,大喝一聲猛向上甩去。


    周全運劍急絞,劍卻如焊在鐵柱上一樣絲紋不動,並且劍上一股巨力傳來,幾乎把劍從他手中奪走。他自然不能這樣放手把寶劍丟了,緊握住劍柄,被苻生高舉起來。


    自從周全煉出太乙精金劍以來,從來沒有人敢用手去抓他的劍,更不要說抓著劍身把他舉起來了。


    周全被他舉在空中,劍尖朝下指向苻生的胸膛,而苻生的腳下去是宮殿的屋頂,他靈機一動,運集十二成功力猛地朝下壓去。琉璃瓦的屋頂雖然比較堅固,正常人在上麵蹦跳都不會破,但卻經不巨力的衝擊。周全的經脈是經過金丹改造的,強韌之極,可以無所忌憚地搬運內力,其暴發力非一般人可比,這一壓足有幾千上萬斤。苻生神力雖大,能把他的劍夾住,腳下的屋頂卻經不起衝擊,轟的一聲又向下塌去,兩人保持著原有的姿式掉向地麵。


    周全的下擊之力已經極大,再加上本身重量從十幾米高的地方衝刺下來,劍上受的力量少說增加了十倍,苻生哪裏還夾得住,寶劍向前滑出,刺進了他前胸半尺。


    若不是鋒利絕倫的太乙精金劍,估計還刺不進他鋼鐵澆濤一般的身體。


    苻生也真是了得,怒吼一聲,雙臂往外一揚,硬是把周全連人帶劍給丟了出去,也不理胸口噴湧而出的鮮血,掄起一根巨大石柱便向周全砸去,接著如猛虎般撲去。他的武藝實在算不上什麽,但一身力量和凶悍,卻比姚襄和姚萇兄弟要強得多,已達到了恐怖的程度。


    周全不願再與他拚力氣,使了一張傀儡替身符,與一個石凳置換了位置,趁著苻生把石凳“掐住”,摔得粉碎之際,他在後麵已發動了太極弧光神雷,一道紫色弧光直奔苻生背後。


    苻生覺得手中的人不對勁,摔在地上還不及回身,紫電弧光已從他背後射入,燒灼出一個碗口大的洞,並且有一股細小電光夾著焦氣與黑血從他胸前透出,整個人都燒透了。


    周全不屑一撇嘴,“靠幾斤蠻力就想橫掃天下,你們氐族人也太會幻想了吧。”


    苻生並沒有倒下,一張臉猙獰得可怕,獨眼中一片血紅,帶著無盡的恨意與瘋狂,令周全也覺得有些心悸,這哪裏是人?分明是從地獄中鑽出來的魔神!


    有一禁衛衝進殿來,見到苻生傷得這麽重,急忙向他奔去。苻生猛地轉身,兩手各抓住一人的咽喉提起,如提著兩個稻草人,那兩個身手不錯的禁衛在他手中毫無反抗之力,隻有瞪眼蹬腿的份,眨眼就變成了兩具皮枯肉幹的半死人。而苻生背上的胸口和傷口卻在這轉眼之間消失了,隻留下一道紅色的傷疤,他又是龍精虎猛,似乎比剛才更為凶悍。


    周全大吃一驚,這又是什麽魔功?北冥神功?吸星**?佛、道兩教追查許久的吸血惡魔是否就是這樣吸人精血的?苻生難道就是那惡魔的門人弟子?


    “你這是什麽功法,是誰教你的?”


    苻生將兩個垂死的人幹拋了出去,獰笑道:“巫門神功,吸精奪魄,長生不死,天下無敵!”說著一拳砸向地麵,狂猛無匹的衝擊力令地麵的石板、桌椅、欄杆之類如紙片般拋起向周全衝去,雖然難以傷到周全,但這氣勢卻驚人之極,也令周全一時難以靠近他。


    周全見過白雲先生施法,使受了重傷的牛夢快速痊愈。但牛夢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並塗上了上好的藥材,白雲先生隻是使他愈合的快度大大加快了,對現在的周全來說並不算神奇。可是苻生在前胸透後背燒穿一個大洞的情況下,能夠瞬間愈合,比未受傷時更見精神,這就太可怕了!


    一個身如鋼筋鐵骨,普通刀劍和法術不能傷害,並且能瞬間吸血複原的人,等於就是個殺不死的人。


    不會砍下頭來還不死吧?周全就不信這個邪,展開神符劍法與他纏鬥起來,身如遊魚,劍走輕靈,繞著宮殿石柱、石欄、牆壁之類閃避,不讓他有砸到的機會,同時飼機對他來個斬首一擊。


    苻生以為他怕了自己,更加狂猛,所到之處柱斷牆破,案倒屏翻,如同摧枯拉朽,宮殿內亂成一團,那些禁衛也被嚇得退了出去。周全邊鬥邊給自己施加了神符劍法中的加速和金剛神力,但對苻生施放了緩慢效果時,青光明明打中了他,卻沒有半分效果,也許處於這樣狂暴中的人,已經不受速度和心智上的影響了。


    不過周全自己加速之後已經比苻生快得多,對付他已遊刃有餘,隻是引著他不停地“拆”宮殿,尋找致命一擊的機會。


    文風遙控著黃茅劍一劍劍朝飛花攻殺,壓製得她無法出手施放蠱蟲;飛花手中一把小巧武器如含苞未放的荷花,本有許多妙用,但這時失了先手,隻有連連擋格逃命的機會,根本就沒辦法攻擊。擋得幾下,經不起黃茅劍劍芒的鋒利,花杆被切斷,隻剩一根尺許長的棒子在手中。她驚怒之下也從苻生撞破的窟窿跳了下去,暫時避開了如同屬骨之蛆的黃茅劍。


    遠近趕來的高手和禁衛更多,但沒得到苻生的招喚都不敢插手,隻是遠遠戒備著,將整座宮殿圍得水泄不通,火把亮如白晝。


    飛花落到地麵,一滾避到石柱後,接著張嘴吐出一粒綠色的珠子來。


    那東西看起來隻是個綠色的小珠子,綠光綻放,綠氣升騰,帶著一股妖異的氣氛,離開飛花的嘴後迅速變大,落到地麵時已放大了百十倍,綠光中巨爪如鉤,甲殼鼓漲,竟然變成了一隻身體足有圓桌大的綠蜘蛛。


    這隻蜘蛛全身都是鋼針一樣的綠毛,背上花紋如一張女子的臉,有眉有眼,有口有鼻,頗有幾分“美豔”,頭部卻極為醜惡,分不清哪兒是嘴,隻有三對眼睛發出幽幽綠光,加上鋼鉤一樣的長足,整體足有一間客廳大小。


    文風飛騰而下,沒有見到飛花,反而見到這樣一隻醜惡中夾生著美麗的巨大蜘珠,不由大吃一驚,一劍便向巨蛛頭眼處射去


    綠色巨蛛雖然體形龐大,動作卻快速之極,八足劃動一閃就避過了寶劍,並且向文風直撲過來,身未到口中已先噴出了三股墨綠色毒液。


    文風躍起高飛,避開噴濺的毒液,接住了飛回的黃茅劍,劍光抖動,分為八股劍芒分削綠珠八足長足,隻要斬斷了它的腳,再大也隻是一個廢物罷了。不料這隻綠珠通靈之極,身體快如離弦之箭向後退去,竟然將八道劍光全避開了。


    文風腳尖一點地麵,化為一道白影再向它追去時,巨珠腹部一挺,三條小指粗細的蛛絲向她迎麵射來。她身形晃動避開,以劍去斬珠絲,不料斬中之後卻軟軟不受力,並且三條蛛絲都沾到劍上了。還不等她甩開蛛絲,綠色巨珠又接二連三向她拋過蛛絲來,雖然暫時沒有沾住她,卻在她身前身後拉起了許多“長索”,並且長劍上又被沾了幾條,扯得她運劍不靈。


    她畢竟是個少女,對蜘蛛這種東西天生有些畏懼,對這又粘又軟的蛛絲更是覺得惡心,不敢讓這些東西碰到,左避右閃,顯得有些無奈。綠蛛迅速爬動,忽而在前,忽而在後,每換一個位置必射出蛛絲或噴出毒液,在文風身邊織出一個立體蛛網來。文風可以閃避的地方越來越小,可是她的寶劍已經被好多根蛛絲牽住,除非她放棄寶劍,否則不能逃開這漸成的立體蛛網。


    但黃茅劍是周全送給她的,是極珍貴的昆吾赤銅煉成的,她實在舍不得丟棄。


    這隻“綠美人”蛛是飛花以本身精血為媒介,花費了無數靈獸、奇獸的精血和靈藥飼養成的“蛛靈”。蛛靈具有蜘蛛的形體和所有特長,同時又具備了她的心智和修為,它與她是共生體,一榮俱榮,一損皆損,有點象修道人中本體與元神的關係。但蛛靈在全力攻擊時,她是極為脆弱的,幾乎連平時的十分之一反應速度和智慧都沒有,所以她要躲在暗處不現身。


    周全與苻生來去追逐,僅是在他身上刺了幾道傷口,一直沒找到機會把他腦代切下來,其實周全現在也在懷疑把他腦代切下來後他還能活著,這個實在已經不能算是人了。經過兩人的折騰,有一間殿堂已經塌下一大半了。


    兩人又打到前麵來,周全見文風身陷險地,顧不上殺苻生,往這邊急衝過來,同時大叫:“用火靈符燒!”


    文風並沒有習慣使用符術,危急關頭更忘了,被周全這一提醒,忙摸出一張火靈符來,發動火屬性真氣去催發。綠蛛見她要發火靈符,攀著珠網刷地衝過來,張牙舞爪向她撲去,她還來不及發出火靈符,綠蛛的爪已經到了。


    但文風這時已靈智大開,火屬性真氣貫入黃茅劍內,這把劍本是以昆吾赤銅為主料煉成,屬性為火,一注入火屬性真氣,立即轉為紅色,並且產生了高熱,粘在劍上的蛛絲便脫落下來。文風精神大振,運劍如風,紅光閃閃,將身邊牽扯的蛛絲斬得七零八落。


    飛花眼看就要將她困死,卻是功敗垂成,氣得差點嘔血,控了蛛靈撲上去拚命,本人也從斷牆殘壁處鑽了出來。周全往這邊衝來,見她神情有異,突然明白過來:世間哪有這麽大的蜘蛛,分明是這賤女人搞的鬼!他一劍投出,如流星趕月朝飛花射去。


    飛花這時全神控製著蛛靈,哪裏能避過這一劍?太乙精金劍當胸穿過,一聲刺耳慘叫響起。。。。。。


    本體受了重創,撲向文風的蛛靈也僵了一下,文風卻在這時發出憤怒一擊,幾道劍影閃過,斬斷了三根巨足,並在蛛背的“美人眼”上刺了一劍,深淺不同的綠色汁液噴濺而出,似暴起了一股噴泉。


    蛛靈迅速縮小,飛花一聲慘叫未停,又發出了幾聲怪叫,倒在地上亂滾。周全收回了劍,還想再斬一次,殺她個死透。但這時苻生已追上他,並且一拳擊中了他的後背,將他打飛出去,撞斷了一根石柱,餘勢不衰又飛出五六米,撞塌了一個方桌。


    周全雖然被他打了出去,但反手一送,也把劍射入了他的腹部,劍尖自他背後透出。文風見周全被打得這麽慘,也不知生死如何,心裏大為悲痛,禦劍如輪便向苻生脖子切去。


    苻生雖然可以重傷不死,但受了重傷時還是會有影響的,丹田處被太乙精金劍洞穿,氣力泄了大半,忙伸手去拔劍。黃茅劍卻在這時如一道黃月旋切過來,他隻來得及微一偏頭,劍芒切脖而過,將脖子切斷了大半,數股鮮血標射而出,噴湧不絕,直達兩三米外。


    但是苻生竟然真的不死,拔出太乙精金劍向文風擲去,雙手扶住自己的頭,口中“嗬嗬”有聲,獨眼血紅,又去尋找活人施展吸精奪魄邪功。可是殿內又打鬥許久,早已把眾宮女嚇跑了,他兩次吸幹活人,眾禁衛也不敢進來,哪裏還有人可供他吸?


    周全雖然被苻生一掌打了個結實,跌得七暈八素,但他內丹已經,已經算是仙道中人了,又服食了許金丹,一身鋼筋鐵骨,苻生的力氣雖大,卻隻是一般的體外力量衝擊,遠不及真氣傷人直透內髒骨髓,還傷不了他的內腑。他從碎裂紛飛家俱中躍出,見到苻生的情形,毫不遲疑便發動太級弧光神雷向苻生轟去,目標是他的腦袋。


    嗤——呯!紫電弧光正中大頭顱。也許他的丹田被洞穿、脖子被切斷,銅皮鐵骨的強悍狀態已經失去,這一擊將他的腦袋轟去了半個,白的、紅的、黑的四濺,白的是腦漿,紅的是鮮血,黑的是頭發和燒焦的骨肉。


    剩下的小半個腦袋是沒有眼睛的,但是苻生還是沒有倒下,跌跌撞撞向殿外走去,周全和文風覺得一股冷氣從腳底直衝腦門。。。。。。


    ps:關於苻生這個人的好殺、殘暴、命令近臣與宮女**、萬軍之中來去如入無人之境,這都是有史料記載的。不過個人懷疑他的勇猛是真的,而殘暴則有可能被誇大了,因為後來苻堅奪了他的皇位,並且差點統一全國,功高蓋天,名垂千古,史官稍微把苻生寫得更壞一點,給苻堅奪權一個好的借口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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