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風收了黃茅劍後,向周全說起她在秦淮河遇到神秘黑衣人的事情來,由於黑衣人的激發,她的自然之心功力大進,死裏逃生。後來再入禹皇秘府,在乾位石室內呆了近一個月,禦劍術已大大進了一步,已經達到人劍合一,可以禦劍飛行了。


    周全暗抹了一把冷汗,那戴著彌勒佛麵具的一定就是那個神秘教派中的人,還好文風死裏逃生,要不他真要遺憾終身了。那黑衣人既然有如此身手,隨時都可能對他們下手,以後更要小心防備了。


    其實周全和文風的行蹤都是很難找到的,這一次周全在鶴鳴治被“裁決六老”堵上,主要是他一連收伏了閩南治、北平治和漢陽治,又在家裏呆了一天才出動,有心人早已猜到他下一個目標是鶴鳴治,早就往這兒來了。當然,如果有人要強行攻打清江造船場,還是可以找到周全的。


    想到這兒,周全也不安起來,叫文風先往長安飛去,他回造船廠安排一下再去長安城外與她匯合。不過他回到造船場找龐易一問,很快便放下心來,奇門遁甲陣已經基本完成,除了大門外沒人敢往裏闖,而大門有十幾個警衛持二簧連弩盯著,並且隨時可以發動陣法變為“死門”,便是一隻小鳥也飛不進來。


    看看時間還早,周全去看了看謝雨卓,她還在沉睡中,也沒叫醒她,接著便翻看起張道全給他的那份秘笈來。粗略一翻,裏麵有許多符咒籙法,實用法術、訣法,以及練功的經驗心得之類,其實大部份符法周全已經學會或在天道門的心海靈台見到過。


    他隨手翻閱時,突然見到隱形符三個字,不由眼前一亮,再細看說明,果然是隱形符。但這隱形符與他想象中的又有所不同,使用了這道符法之後,人會被一股異樣能量包圍,當在比較陰暗處靜立不動時,可以完全看不到人,並且呼吸、心跳、精氣外泄都會基本隔絕,除非是修為比你高得多的人從旁邊經過才能發現;當站在光線非常明亮,如陽光下之時,還是可以看到微微人形和人影。拿在手上的獨立物品也會跟著隱形,但人隱形之後說話還是會發出聲音,走路等動作引起氣流震動,在高手麵前是無所遁形的;若是與人動手過招,劇烈運動,隱形術的效果立即就消失了。


    緊接著的下一道是破除隱形的符法,這道符可以令方圓幾十米內隱形的人現身出來。這兩道符法都不算難,隻是所知的人不多,但書中另有注明,還有好幾種法術可以破除隱形,所以不要以為使用了隱形符就萬無一失了,說白了隻是一種更高明的障眼術而己。


    盡管不如想象中那麽強大,周全還是先把它學會了,必竟是很實用的東西,接下來要進皇宮找寶,肯定就要用上了。


    再往下看,高級別的符法還有不少,其中有“轉壽移命**”、“召喚鬼卒”、“移花接木”、“蚩尤神霧”等等。


    召喚鬼卒故名思義,就是召喚出陰兵鬼將助戰,修為越高召出的鬼兵越多越曆害;移花接木可以將別人的痛苦和災難轉移到自己身上(不知誰願使用這樣的法術);蚩尤神霧則是造出大片迷霧,使敵人見不到日月星辰,分不清東南西北,便是大風也吹不散,直到受困者虛弱崩潰,累死餓死。這些功法以及轉壽移命**都帶著著邪惡的味道,也不知張道全是從哪兒學來的,反正不是正統的五鬥米教法術,難怪他要被人逐出教門了。


    周全也是從他能操控已死的藍田說話,行事邪誕,既護著五鬥米教又不尊敬五鬥米教的前輩,猜出他是被放逐的五鬥米教長老。不過邪是邪了點,他應該不會是壞人,要不然他那一任的教主就不會放過他了。他應該早已達到地仙的境界,卻能逃得過吸血惡魔的魔爪,也許正是他行為怪僻,正邪通吃,沒人能逮得住他。


    這些功法和符法都比較難,周全一時之間也沒辦法領會,隻是將轉壽移命**詳細看了幾遍。這個功法包括了符法、籙表、儀式等等,是一整套過程而不僅是一道符法,這些東西都學會並備齊之後才可以開始施術,其原理就是倉梧所說的:施術者從捐命者的七處大**,也就是本命七燈中把生命精元引出,注入到受命者的七處大**內,隻要受命者一息尚存,無論重傷、絕症都可以痊愈。


    事實上書中所記載的高級別、高難度的符法,都已經不是單純的一道符文,而是以真氣運行為主,輔以道符、咒語、訣法來實現,嚴格來說已經不能算是符法,而應該稱為道法才對。(.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低級符法與高級符法最大的差別在於:低級和中級的符法是以道符為主體(載體),配合簡單的咒語、訣法和真氣運行來發動;高級別的符法中有很多是以真氣在體內運行為主,道符和咒語反變成是輔助部份,訣法則是沒什麽大變化。也就是說,後期主要是看個人修為了。


    其實高級的法術,本就是咒語、符法、功法、訣法的統一體,早在幾千年前道門崛起時,古老的符法與巫法就被道門仙人合而為一,成為道法體係。隻是幾千年傳承之後,有的側重符法,有的側重咒語,有的側重功法,才又生出許多派別來。


    周全之前學到的,最多也就是一些中級別符法,已經感覺到咒語和真氣運行有變多變複雜的趨勢。而高級別的符術倉梧說他修為不夠,根本不讓他看,所以直到這時才知道高深的符法,其實與法術不分家了,隻是道門中的不同派係而己。但若能破開天道門中的八個符印,再往上追溯到上古時期的影子,應該還有明顯的巫法、符法、道法分別。分分合合,這也算是一種輪回吧。


    不管接下來能不能找到北鬥七星接命**,先把轉壽移命**的功法學會了再說,多一種絕學在身總是好的。他花了三四個小時記熟了所有符籙、口訣和儀式過程,但這個功法有危險性,並要拿一個年輕人替死,他現也沒辦法測試自己到底真正掌握了沒有。


    看看天色已黑,估計文風也到了長安了,周全畫了幾張隱形符備用,收拾一番,使一道縮地成寸符,不消幾分鍾就到了長安南門外,在預定的地方找到了文風。


    長安自西晉手上失陷後,數易其主,至今已有四五十年。如今坐在皇宮龍椅上的人是氐族皇帝符健。至於蜀國奪來的這一批寶藏是本來就藏在皇宮中,還是西晉被滅前幾年(311316年)才移進了皇宮,那時的皇宮與現在的皇宮是不是一樣,文風和周全都不清楚,心裏並無把握。


    兩人對著地圖研究了一翻之後,周全對自己和文風施放了隱身符,完全消失在夜色中,直奔城內找皇宮而去了。


    其實古代建城是非常嚴肅、非常重大的事情,風水格局、水陸交通、國計民生、軍事調配等等都得考慮,象長安這樣一個千年古城,帝王之都,整個城池的格局更是不能隨便變更和移動的;作為皇宮的講究之多不下於都城,所以皇宮的位置也是不能隨便換的,不管皇宮落到誰的手裏,隻是修一修補一補,或拆了某一棟重建,整體的格局和地基基本上不會動。


    司馬昭把寶藏藏在宮內,可能以為沒有人以扳倒他們家的天下,這是最安全的所在;也可能是為了他們的子孫容易取用,這是當皇帝的人與江湖中人不同的藏寶概念。


    把寶藏藏在皇宮中,其實也是一個非常好的主意。第一,在皇宮內大興土木時,趁機多建幾間密室和通道並不會引起別人懷疑,並且絕對不會有機會泄露出去;第二,皇宮內除了皇帝一家子,外人不能隨意出入,皇帝一家子又怎會想到自己腳下埋著寶藏,皇後和宮女不會拿著鋤頭亂挖吧?第三,象董卓那樣的人畢竟是少數,不管是誰得到了皇宮,都舍不得全部拆了,隻會好好保存起來,等於間接保護了寶藏,民間的尋寶隊想都不別想靠近!


    所以雖然過幾十年,大部份地方都能與地圖能對上,兩人身手高絕,又有了隱身符的效果,禁衛之類就是從旁邊走過也發現不了兩人,不一時就到了皇宮中間地帶,一路上並沒有見到什麽厲害的高手。


    地圖上的紅點在一座大殿內,這棟大殿外的護衛卻特別多,並且有不少武功不錯的高手潛伏在暗處,難道這兒正好是皇帝休息的地方?周全和文風提高了警惕,盡量收攝精氣外泄,調節氣息,借著隱身符的效果到了大殿頂上,凝神細聽下麵動靜。


    兩人功力深厚,都已到了聞聲辯物的程度,凝神細聽之下,幾十米內就是站著不動的人都能聽得出來。下麵有不少房間,有的人在輕聲走動,有的人低聲說話,都是女子或類似女子聲音,估計都宮女太監之類,其中有十幾個宮女站在外麵守著的房間,裏麵傳出較急促的喘息聲、呻吟聲,以及一些特殊的聲音。


    兩人都是成年人,對這種聲音一聽就明白,都有些不好意思,互望了一眼,文風更是羞得滿臉通紅。皇宮內能做這種事的人隻有皇帝,想必是皇帝在播“龍種”吧!偏偏藏寶圖標記的地方就是那個房間,這下還真有點難辦了。


    兩人正想溜開,下麵的聲音卻停了,隻聽一個憤怒的男人聲音響起:“哼。。。。。。哼哼,朕才三十多歲,怎會如此不濟!不可能,不可能!”


    “皇上不要心急,你隻是操勞過度,有些累了,先睡一會就好。”


    周全和文風一驚,這女子的聲音怎麽象是裁決六老中的苗女飛花?不僅是那帶著怪怪腔調的漢語,便是音腔也象。


    苻健的聲音說:“怪哉,怪哉,半年前朕還猛似虎狼,一夜數戰不怠,怎地最近心疲神泛,便是一戰也不能持久,莫非朕身體不行了?”


    “皇上多慮了,皇上正當英年,雄風萬裏,哪會有什麽問題?隻是每日朝政勞頓,身體有些虛了,不如讓大臣們和太子分擔一些,皇上好好享受帝王之福。”


    “不可,我大秦立國未穩,四方未服,燕晉強敵伏待兩側,動則有亡國之禍,怎能將大事托付給他人。。。。。。罷了,朕困了,明日再說。”


    下麵兩人又說了幾句,苻建很快就睡著了,周全不由驚訝不已,這時代的少數民族君王都是靠打出來的王位,個個是鐵打的英雄,怎會三十多歲就這麽虛弱,一眨眼就睡著了?想必是中了什麽人的暗算了。


    要不要下去探看究竟?苻健是否遭人暗算與周全並無關係,可是下麵的那位妃子如果是苗女飛花,那就有點關係了。飛花是氐族的人,那麽茅君、曇雲等人是否也在為胡人做事?他們是否會助胡人殺過來?


    周全以眼看向文風,文風微微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飛花是什麽身份,她也是接到以裁決六老名義發出的邀清函後,在成都與他們匯合的。


    有一人躍上了屋頂,四周一看沒人注意,便躍下屋脊投向暗中,避開明哨暗哨快速向前飛躍。周全與文風已經看清了她的臉,長得與苗女飛花極象,隻是這時沒有穿苗裝,而是穿著漢人的宮裝,但衣袖和裙擺要小得多,屬於半胡半漢的裝束。


    飛花是苻健的妃子已經極為奇怪了,半夜裏突然跑出來就更令人奇怪,周全和文風暫丟下找寶藏的事,跟著她向前東邊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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