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裏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飄起了雨絲,輕盈而飄忽,柔柔的落到身上,沾在發梢。那是一種微微的濕潤,絕不猛烈,卻執著地濡濕了身上的衣衫。


    方淺晴在馬上,風夾雜著些微的雨,胸前有淡淡的寒意,而背後,似有一把火焰在燃燒。


    花允烈也在馬上,是他慣常的坐騎鷹嘯,依舊是那麽神駿異常。而它也沉浸在一種詫異中,主人不是不喜歡和任何人同乘一騎的麽,今天是怎麽了?


    花允烈感受到了懷中人兒的瑟縮和顫栗,不禁伸臂更摟緊了一些。他口中的氣息噴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她身子驀地一緊,人忽然挺直了。這樣一來,兩人的身體更為貼合了,那接觸的背部和前胸,都像是在火堆上燒烤,溫度不斷在升高。


    馬蹄輕響,像閃電一樣刺破黑夜,方淺晴本來還是男裝打扮,裹著頭巾的,卻在剛才的混亂中被掀了去,發絲在風中婉轉飛揚。


    柔軟的發絲,淡淡的幽香,在微微蒸發的濕氣中氤氳開來,那混合的氣息像一張密密無邊的網,把花允烈的心慢慢織了進去。


    方淺晴在想剛才戲劇性的一幕,臉上紅暈如天之初曉,也像夏日的火燒雲。


    她投進了他的懷抱,而他驚喜萬狀的擁抱著她,在他手下麵前,他一把掀掉了她掩蓋的頭巾。她的秀發嘩然披散,露出了傾國傾城的女兒本相。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花允烈宣布了她是他的王妃的身份,然後罔顧議論紛紛,罔顧他的軍隊,吩咐了手下幾句後直接把方淺晴扛上了肩膀,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喂,”她大叫著。“你這是幹什麽?”


    他不理,把她放到了他從來沒人同乘過地鷹嘯,然後自己一躍上馬,呼嘯一聲,馬兒就載著他們兩個。在雨夜裏疾馳了起來。


    “你怎麽不顧你的隊伍,這是要去哪裏啊?”


    “女人。閉上你的嘴。好個方泓羽,讓我的王妃前來犯險,我不找他算賬就不是烈


    方淺晴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就這樣快馬加鞭,連夜朝著鐵河鎮奔去。


    雨下得大了起來。方淺晴心中忐忑著,很擔心這個莫名其妙火氣很大的烈王會真地去找哥哥麻煩。她想解釋,可是一張口,雨水就撲進來。她隻能閉上了嘴巴。深深靠著身後的那個人。


    花允烈一手拉著馬韁,另一隻手越來越緊地扣著方淺晴地腰肢,呼吸越來越粗重。方淺晴耳中,幾乎能聽到他猛烈的心跳聲。而自己的心,卻也在這樣的節奏裏,迷失了。


    方淺晴就是最好的通行證,南城門上守兵見是她回來。早就打開了大門。方淺晴剛說道:“我哥哥營帳在前麵。”卻被花允烈大吼打斷:“去什麽營帳。你這個樣子,還不回到將軍府去收拾收拾。換了衣服休息好了再說。他把你地命不當回事,我一定會叫他後悔的!”


    方淺晴聽他凶神惡煞的,不由小聲嘀咕:“你什麽時候這麽關心我了,那個是我哥哥,又不是存心害我。”


    “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女人!”花允烈憤怒地詛咒了一句,“將軍府在哪裏,你再多事,我明天就劈了他去!”


    方淺晴無奈指了方向,心裏卻盤算著:這個野人突然這麽生氣,不如今天讓他在將軍府耽擱一夜,等平靜下來再和他說原委,省地和哥哥兩個真地毛了。


    將軍府的守門人算是倒了黴,遇到這個火氣大得像二踢腳的王爺,連話都沒說清楚,就被他一手一個扔到了兩邊哀歎去了。


    隻見他牽了馬,肩上扛著方家小姐他家王妃,不顧方淺晴大聲反抗手腳亂掙,大踏步地進了府中,熟門熟路往後堂去了。


    門人甲從塵埃中爬起,抹了把冷汗說:“我的哥,這個真是王爺麽,怎麽像強盜。”


    門人乙拍拍身上的灰土,拉著那位道:“主子家的事情,還是少管為妙,我們回屋睡覺吧。那位可是王爺,也就是我們將軍的妹夫啊。”


    花允烈找棵大樹,把鷹嘯地馬韁係了,騰出手來拍了幾下方淺晴地屁股。方淺晴更是炸了窩一樣,大叫著:“你個混蛋,把我放下來!”


    “快說,哪個房間是你的?不說?那我就在這裏把你就地正法了!”


    方淺晴偷眼一看這個瘋子,今天眼睛裏充血,布滿血絲,神情也有點猙獰。本待不理,到底怕了他在院子裏亂來,隻能指指自己房間地方向。


    被他像麻袋一樣扛來扛去,她早就怒火攻心,不由得一陣亂罵:“你這個混蛋,你自己欺負了我就連句話也不說走了,你有什麽資格對我這樣?我不是你的私有財產,我哥哥比你對我好多了,我不懂你有什麽麵子去說他不好!他邊關戰事緊急,我幫他出力有什麽不對的?那不也是幫你哥哥嗎?你這個混蛋,你放下我!”


    花允烈隻是不理,走到方淺晴的房前,一看門上有鐵將軍把著,也不問鑰匙,飛起一腳把門踹爛了,自顧拎著老婆進門。


    裏麵黑洞洞的,他也看不清路,但凡礙著他的家具桌椅,盡數被他踢開踹破。直接來到內堂,摸索到方淺晴睡覺的大床,方始舒了一口氣,稍一吐勁,把方淺晴準確地扔到了床上。


    方淺晴被他那硬邦邦的肩膀早就鉻了個生疼,又被他隨意扔到床上,更是腰肢和屁股都在酸疼。


    她也是倔強的脾氣,硬撐著想要跳起來,最好是也踹上他幾腳才能出氣。


    可是人剛剛一起身,立刻被那雄健的身軀壓倒了。男人氣息圍繞在鼻端,她的身體不禁軟了半邊。


    嘴裏卻還是要罵的,“你這個流氓,趕緊給我起開!”


    那張倔強的小嘴也被他霸道地堵上了,他不和她嗦,用他強勢的吻去灼熱她,迷惑她。


    她尚且不老實的手腳,也都被他拉過來,按到身下。她終於被他的熱度燙昏了,放棄了所有的掙紮。


    他把對她的思念,和對她莫名的怨懟都化入了行動之間。他撕裂她所有的障礙,他要完全得到她,毫無遮擋的相對,毫無距離地接觸契合。


    這是最激情地恩愛,還是天雷勾動地火的最佳詮釋,此時無人想去探究。外麵的雨更大了,那嘩啦嘩啦的雨聲和風聲,絲毫也掩蓋不了屋內更猛烈的風雨之聲。


    今天很傷心,真的,所以到現在才寫出那麽點。每天辛苦更新,卻突然一天掉了十來個收藏。漲起來是多麽慢,掉起來卻是如此輕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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