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的夜晚,幾個喪屍般的人搖搖擺擺地緩步走進了四合院。


    四人分別散去,各回各家。


    閻解放一身就撞在了門上,直接把門給撞開了。


    正在家裏聽著收音機,準備分發花生的閻埠貴等人都被驚動。


    抬頭看去,就見閻解放一身烏漆嘛黑的,臉上滿是汙垢,蜷縮著的身形走進來。


    “老二,你這是怎麽了?”


    閻埠貴驚訝之後,慌忙跑了過去。


    閻解放丟袋子,被閻埠貴扶著走到了餐桌那,坐在了椅子上。


    “媽,有沒吃的,快餓死我了。”


    “沒了,我給你燒,不過得交錢。”


    閻家就是這德行,閻解放也早習慣了。


    他得意道:“行,燒頓好的,對了袋子裏還有一隻兔子,也給我燒了。”


    “兔子?等等,過兩天就過年了,這得養著當年夜飯。”


    閻解放皺眉:“不行,那必須得交錢。”


    閻埠貴已經拿出了兔子,盤算著:“這兔子挺大,三斤多點,算你一塊錢。”


    “怎麽可能,爸,你可別跟我扯淡,你三斤多的兔子隻賣一塊錢,你有多少我買多少!”


    閻解成撇撇嘴,有點眼紅。


    “一塊五,不能再多了。”


    閻解放有心想要再多點,可到底還是忍住了。


    “對了老二,你們進山十天,就這麽一隻兔子?”


    閻解放搖搖頭:“當然不是。”


    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從兜裏掏出了二十多塊錢:“呐,收入都在這了。”


    “這麽多?”


    “還行吧,其實這十天我們都在山裏轉著,吃不好睡不好,收獲也少。要不是前兩天突然碰到一隻大野豬,我們也沒可能這麽多。”


    說到這,閻解放心裏一酸,眼淚直流。


    他是吃過苦的人,他們閻家這麽大一家子人,當年都是靠著閻埠貴一個人的工資過日子的。


    本來就非常窮苦,三年艱難時期,更是靠著棒子麵湯過日子。


    可他萬萬沒想到,進山會那麽艱苦。


    吃的沒規律,有上頓沒下頓。


    不說他,劉光天那人高馬大的,都明顯廋了一圈。


    睡的方麵更不用說了,要不是每次花費力氣挖山洞,或者用石頭、木頭搭建圍欄,不然第二天起來都是四根冰棍。


    走走停停,雙腳麻木,茫然無措,不知東西南北。


    真的是太苦了,閻解放再不想過去了。


    閻埠貴雖然精於算計,但對兒女還是有感情的。


    見閻解放如此,慌忙安慰著,其他人也是一樣。


    好不容易等閻解放安穩下來,閻解成忍不住了:“大野豬?你們宰了?”


    閻解放也平靜下來,心有餘悸道:“對,多虧了吳唯,他用弓箭射死了那野豬。要不然,我們就慘了。對了,劉光天那家夥因為逃跑,肋骨都斷了兩根。”


    “這麽危險?”


    喝了口熱水:“這還算好的,聽吳唯說,幸虧沒碰到狼群,不然肯定回不來。”


    “野豬呢?”


    “賣了啊,當然是賣給供銷社了。要是賣給別人,不是投機倒把嗎?”


    閻埠貴點點頭,又是心疼:“就二十多塊錢?賣個供銷社肯定便宜,但便宜這麽多?還是吳唯占了大頭?”


    閻解放搖搖頭:“那倒不是。那野豬四百多斤呢,但供銷社也隻給了我們一百塊錢,加上一些糧票、肉票、布票之類的。吳唯分給我們每人二十五塊錢,加上兩張肉票和糧票,剩下的都在他呢。”


    閻解放雖然也是青於藍,但十天相處,要不是吳唯幫襯著,他們三個早就完蛋了。


    這次能宰了野豬也是靠吳唯一個人搞定的,其他人就是幫忙拖著野豬回來而已。


    就這麽點付出,能得二十五塊錢和肉票、糧票,已經是不錯了。


    “小吳還是挺公道的,老二,當初我們可是說好了的,所有收益你也隻能得二分之一。”


    “爸,我都這麽慘了,你還跟我算?”


    “那不行,我們的家訓就是算得明明白白。既然都說好了,那必須得進行下去。”


    “就是,老二你可不能這麽自私。”


    ……


    看著一家人數落自己,閻解放氣不打一處來。


    有心拒絕,但未來還得靠家裏,隻能歎氣:“行,我同意了。”


    於莉鄙夷地看著一大家子人,湊到了閻埠貴旁邊:“爸,吳唯剛回來肯定還沒吃飯,要不然,讓他過來一起吃?”


    閻埠貴遲疑了:“這……”


    讓吳唯過來吃,豈不是浪費了口糧?


    對方肯定不會花錢的,他也不好意思開口啊。


    “於莉,你去請他過來一塊簡單吃點,畢竟讓我們家過個好年,下次也好讓老二跟著他一塊再去山裏。”


    閻解放連連搖頭:“不行,我不同意,我不會再去了。”


    “老二,你去一次就賺了十多塊錢,這還不去?”


    “爸,你不知道,外麵真的太冷了,我們能活下來就靠吳唯啊。這還算好的,春夏的話蟲子、毒蛇太多了,一個不慎就是個死,我真不敢再去了。”


    閻埠貴到底不是狠心的人,遲疑道:“這,到時候再說。”


    閻家如此,劉光天、陳山回到家的時候也是差不多。


    隻是前者更慘,肋骨斷了兩根不說,還被劉海中怒罵沒用。


    要不是肋骨斷了,加上還有些收獲,說不定就得被劉海中暴打了。


    劉家就是這樣,劉海中出了名的會暴走兒子,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


    畢竟晚上也沒事情可做,打兒子也算是娛樂活動了。


    “吳唯,你回來了?沒事吧?”


    衝進吳唯家的於莉,看到一身汙垢的吳唯,慌忙詢問。


    吳唯笑了笑,繼續拖著身上髒透了的衣服:“沒事,好好的,別擔心。對了,你怎麽敢這個時候來找我?”


    真有點累了,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於莉擔憂地說道:“我爸讓你過去吃飯。”


    吳唯搖搖頭:“不去了,我自己燒的好。”


    說著,提了提袋子:“你回去跟三大爺說,我就不去了。然後過來,幫我炒了這隻兔子,好好吃頓宵夜。”


    於莉看著袋子,吞了吞口水:“你真舍得啊?不到過年的時候再炒?”


    “想你了唄。”


    於莉臉色微紅:“我這就回去說一聲,很快回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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