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濤見他第一回合就敗下陣來,暗道晦氣。


    在秦陽詢問,是否還有人不參加今年的冰雕節時,他隻能硬著頭皮站起來,表示博陵今年也不參加冰雕節。


    秦陽隨意地點了下頭,說:“可以。”


    還真就毫不為難他的將這件事給確定了下來。


    等到從議事廳裏出來,張德源跟賀濤對視一眼,心裏都隱隱有些不安。


    張德源壓低聲音說道:“你說,咱們這次是不是做錯了?”


    “為何這樣說?”


    張德源就道:“有道是,敵人反對的,就可能是做對了,可如果敵人支持的,那就說明做錯了。咱們兩個都提出不參加今年的冰雕節,你看那一位,可有變色?”


    那自然是沒有的。


    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麽啊。


    “許是他早就心有準備,知道咱們不會跟他一條心,所以早就猜到我們不會參加了。”賀濤不以為然地說道。


    雖然幽州王的表現與他們預計的不同,但賀濤還是不覺得對方有什麽了不起的。


    見同伴這反應,張德源也隻能將後麵的話咽進了肚子裏。


    一輛輛馬車從幽州王府一出去,就直奔城門,在中午之前,他們要盡快回去。有些路遠的,興許還要在外麵耽擱一兩日。


    而一群或是步行,或是坐著驢車、牛車的百姓,就是在這時來到了幽州境內。


    “媽呀,這就是幽州?跟老人們之前說的一點都不一樣啊!這裏可比咱們那裏闊綽多了!”


    一個剛剛進入幽州邊境小城的年輕農婦,震驚地環顧左右,隻覺得怎麽看都看不夠。


    她的丈夫也差不多是一樣的神情,二人就像是土包子進城一般。


    可明明坐著驢車來的他們,家在鄰著幽州的郡,家裏也算是小富,之前一直都認為他們過得比幽州這邊的親戚強。


    甚至因為幽州這邊太窮了,往年來走親戚,他們年輕一輩都不願意來。


    要不是今年他們的爹摔傷了腿,他們小兩口不得不過來,隻怕腦海中關於幽州的印象,永遠都是別人口中的“窮鄉僻壤”。


    可看看他們剛進的這座小城,這裏的一切都是這麽的新穎別致!


    雪化了,地麵上幹幹淨淨,這路,也不知道是怎麽修的,看著像是長長的望不到邊際的一整塊石頭!


    但想也知道,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長的石頭?


    再看兩側的鋪子,大多重新修整過,看著就整潔,時不時有人進出,穿著的,戴著的,全都是時興的樣式!


    年輕農婦之前曾在他們本地一個地主婆子頭上看到過的毛線帽子,竟然在這裏比比皆是!


    而除了毛線帽子,還有看著是同樣質地的手套、毛衣!


    孩童們穿得厚厚的,臉上紅撲撲的,大多是一個坐在一個平板小車上,由後麵的人推著狂奔。


    歡笑聲在街上傳出去,大人們也常常眉眼含笑地望過去!


    哪怕這裏的變化僅僅是這些,但帶給外地人的感觸可太不一樣了!


    年輕漢子忍不住說道:“之前爹提過,說是幽州來了個王爺?該不會是因為那個王爺,所以幽州有了這麽大的變化吧?”


    “王爺?哎呀,那得是老大的官兒了吧?說不定是皇帝的兒子!要真是那樣,有個皇帝兒子在幽州,幽州想不變化都難!”


    北地這邊的底層百姓,能接觸到報紙的機會極少。


    長安城連普通幼童都知道的一些事,在這邊,反倒是很少有人提及。


    所以他們不知道幽州王是誰,一聽是王爺,就以為是皇帝的兒子。


    這已是足夠讓他們羨慕的了。


    正是因為相信,皇帝的兒子在幽州做王爺,幽州就一定能變好,他們對幽州的看法也有了改變。


    “那你說,咱家妹子跟鄭老叔家的口頭婚約,沒必要先解除?咱們先看看再說?”


    他們這次來,除了走親戚,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退婚。


    十幾年前,他們家老爺子來這邊走親戚時,被人所救,就口頭上,跟對方定了個娃娃親。


    十幾年後,眼瞅著幽州沒了燕王後,一年比一年窮,心疼閨女的人家,一想到要將閨女嫁去幽州,就不樂意了。


    可如今一看,幽州似乎有再次崛起的跡象?


    若是這樣,沒準這邊反倒成了福窩呢!


    與他們有著相似想法的人不少。


    這時節的本地,本地的人走親戚,都是在年後。


    但外郡的人走親戚,一般都是趁著過年前的這段時間。


    畢竟幽州這邊太冷。


    過年這段時間更是冷。


    若是趕上大雪封地,那是想走都沒法走。


    所以,在年前這段不算最冷的時候來走親戚,就成了慣例。


    也因此,這幾日,陸陸續續有一些外地人進入到了幽州。


    來之前,他們是帶著十足的優越感的。


    畢竟,他們來幽州走親戚,帶著魚帶著肉,這兩樣,想必在幽州很少見吧!


    結果一進幽州,先是被幽州的變化給驚到。


    等進了親戚家,又被親戚家飯桌上的豐盛菜肴給再驚了下。


    那對年輕夫婦就是如此。


    他們家的親戚,住在距離幽州郡城大約二十餘裏的小村鎮裏。


    一路打聽著來到了地方,進了鎮,就發現鎮上的人行走如風,似乎在忙碌著什麽。


    就連小孩子都沒見著幾個,二人對視一眼,都覺得這裏麵怕是有事兒。


    等打聽著來到了親戚家,親戚家的門大開著,裏麵幾個人,男女老少都有,正在商量著什麽事。


    從大門口這裏,就能聽到屋裏的說話聲。


    年輕夫婦牽著驢車的韁繩,在大門口喊了一聲。


    立刻有人聽了跑出來。


    做丈夫的說了自己的身份跟來意,被熱情地迎了進去。


    他們到了的時候,發現正是飯點。


    裏麵的人正圍坐在火炕上,裏外擺了三桌。


    年輕夫婦一進來,婦人被叫去了裏麵跟女眷孩子坐在一起。


    做丈夫的則跟外麵的男人一起。


    年輕婦人一進裏屋,就感覺一股熱浪撲麵而來。


    但眼角往地上一掃,沒看到有火盆啊!


    她年輕,又是客人,也不好意思問。


    等被人喊著脫鞋上炕,這熱烘烘的火炕一坐上來,那舒服勁兒,就別提了!


    “哎喲媽呀,這是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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