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公共電話亭裏聯係白振赫的那人說最近有批貨要出境,把時間地點發給了白振赫,要求他去把這批貨截下,白振赫其實還真就老老實實去了,但他就一個人,對方人數眾多,他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把貨物裝車運走,實在沒法下手。


    偏那個神秘人物追得緊,白振赫沒辦法,按著記下的車牌號,私下裏找關係讓霍思樂給查了一下。


    幸虧霍警長如今加入反黑組,否則以他從前的權限,還沒辦法隨意查看城市監控係統……


    而與此同時,火鍋店老板老蘭那邊,暗中調查了成俊森的賬戶,除了從他轉給鄭泰誠的一大筆錢中能得出他跟鄭泰誠確有勾結的結論外,他們還從一些大抵是成俊森用來打點手下的小額轉賬裏,查出了一個很奇怪的賬戶。


    那是散戶裏存入金額最大的一個賬戶,戶主的身份很有趣,是七星社旗下一家夜店裏的廚子。


    而就在霍思樂告訴白振赫那兩輛運貨的車最終停在了藥叔夜店後門的同時,珞珈也得知,這個廚師,就是藥叔夜店裏的人。


    白振赫最近神出鬼沒問什麽也不說,珞珈也沒想到,最終他們兩個人,竟然在這裏,殊途同歸。


    以白振赫跟珞珈如今的身份,出入藥叔的夜場再順暢不過,兩個人一個從後門運貨通道往裏查,一個從內場朝著廚房的方向去,最終倒是在地下倉庫碰了頭……


    正巧趕上裏麵的人運貨出來。


    套著醫藥箱的一個個大箱子被陸續搬到半舊的不起眼廂式貨車內,白振赫珞珈看見對方皆是一陣驚愕,但這會兒也不是多說話的時候,倆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悄悄跟上了那輛車。


    一路跟著他們悄悄地在一片雜草叢生的廢棄倉庫停了下來。


    率先從車上跳下來的小頭目站在倉庫門外,指揮手下們陸續將箱子搬進一處偏僻的倉庫。搬完後,那人親自將那間倉庫上了鎖,“最近暫時不要動了,等老大指示。”


    運貨的眾人點頭四散離開,小頭目鑽進一輛車,駕車離開。


    街角暗影裏,珞珈與白振赫坐在車上,看著他離去的方向,開車遠遠地墜在了後麵。


    那人毫無所覺,一路哼著小曲兒停車回家,正掏鑰匙要拉開大門的時候,門板卻被人從後麵一把推上了。


    那人察覺不妙正要回頭,一個麻袋兜頭套在他腦袋上,他試圖拚命掙紮,剛喊了一聲“誰”,就被人一記狠戾的手刀砸在後頸,直接砍翻了過去……


    珞珈跟白振赫把他又一路帶回了他們鎖貨的那間廢棄倉庫。


    也沒立刻就問他什麽,倆人從他身上搜出了倉庫的鑰匙,也沒立刻就問他什麽,人塞在後備箱裏,他們先去查了倉庫。


    黑咕隆咚的倉庫裏,兩人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借著微弱的光亮看向四周打包好的紙箱,白振赫拆開一個紙箱,看了看裏麵的東西,疑惑地皺起眉頭,動作飛快地又接連拆了幾個紙箱,半晌後,似是鬆了口氣,“不是毒品。”


    珞珈也拆了價格想起,看了看幾個設備,歎了口氣,“這些都是製毒設備。”


    珞珈看著驚訝怔住的白振赫,“你以為現在的毒販還像以前用些破爛試管容器就開工?尤其是rx45這種高級貨,現代化的設備能讓質量和產量都更加穩定。”


    他說著,指了指門外,“走吧,誰家的貨,去問問外麵那哥們兒就知道了。”


    白振赫想了想,點點頭,從車裏翻出兩隻黑口罩,扔給珞珈一個,自己把另一個也戴上了。


    把人從後備箱裏拖出來,在附近隨便找了另一個倉庫,把人結結實實地綁在快散架的破椅子上,麻袋一掀,白振赫拿著從車裏拎出來的一瓶水,抬手就潑了那人一頭一臉。


    那小頭目掙紮著清醒過來,使勁一掙沒掙開,看著麵前兩個戴著黑口罩的人,頓時有點色厲內荏的慌亂,“你們到底是誰?!”


    刑訊磋磨人這一套,無論是曾經在安保部隊還是後來的西帕監獄,都給白振赫積累了頗多經驗,他本來就是那種眼神一沉下來整個人都像活閻王似的氣場,這會兒演一個殘酷綁匪,簡直就如同本色上線。


    他手裏把玩著自己從不離身的那把鋒利匕首,刀尖透著森冷的寒意,輕佻地挑起俘虜的下頜,“rx45的配方在哪裏?”


    那人怔愣一下,莫名其妙地搖頭,“不知道你說什麽。”


    “是嗎?”白振赫點點頭,把刀收了回來。


    然而還沒等那人鬆口氣,他這邊還說著話呢,那邊卻突然猛地一腳將小頭目連人帶椅子踹翻在地!


    這一下直接磕了腦袋,那人眼前發黑痛叫一聲,本能地拚命掙紮想起來,白振赫卻摁著他的身體將他側翻過來,就手摁著他挨著地麵那隻腳,脫掉鞋襪,鋒利的刀刃輕而易舉就在他腳趾縫之間割出了一道細細的血線來。


    “你……”那人嚇得渾身顫抖,“你要幹什麽?!”


    口罩下,白振赫定定地看著那一點鮮紅的血跡,清淺地笑了一下。


    珞珈站在一旁以為他隻是恐嚇威脅,壓根就沒當回事兒。


    那小頭目也沒想到他沒問兩句話就驟然暴起發難……


    但是下一秒,他手裏的匕首卻猝然朝著那人的小腳趾直接切了下去!——


    小腳趾生生被切掉一截,十指連心的劇痛讓被綁在椅子上那人發出殺豬似的慘叫,從斷口湧出的鮮血頓時染紅了腳下一小片土地,那人瘋狂掙紮得繩子跟椅子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然而疼到這種地步,他卻被結結實實地綁著,連動也動不了一下……


    珞珈簡直驚了,臉色驟變箭步上前就要拉開白振赫,白振赫卻甩手冷漠地推開了他,把匕首在抖如篩糠的那人脖子上擦幹淨,白振赫幽幽地站起來,煞神一般冷然俯視著他,對眼前這一切殘酷血腥仿佛都無知無感,“一個人的血量大約占體重的8%,你的體重約70公斤,血量大概為5600毫升。以現在的血流速度,你還有大約8分鍾。想好了叫我。”


    ……珞珈幾乎以為他又犯病了。


    白振赫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走,珞珈追上去一把拽住他,“你又發瘋?”


    “不,我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白振赫淡淡地掃他一眼,“這是目前最有效的解決方式。”


    “他會死的!”


    白振赫冷笑,“我弟弟和你的戰友,他們死的時候,可沒有人管過他們。”


    “……”珞珈語塞,正僵持間,地上那人心理防線在劇痛跟死亡的恐懼下徹底崩潰,痛哭流涕地大聲叫嚷,“我說,我說!!”


    白振赫挑釁地看珞珈一眼。兩人返回小頭目身邊,看到小頭目已然失禁,半邊褲子都濕透了,珞珈於心不忍地扭過頭去,白振赫恍若不覺,蹲在他身邊,用刀尖拍了拍他神經性抽搐不止的臉,“說吧。”


    “配方……”那人嚇破了膽,瑟縮著隱晦地低聲說:“在成社長手裏。”


    “成俊森?”鼎盛合的人?白振赫回頭看了珞珈一眼,“那他放在哪兒?”


    鼎盛合的小頭目滿臉涕淚橫流地狼狽搖頭,“我不知道。”


    白振赫伸手開始解他另外一隻腳的鞋,小頭目嚇得大叫,拚命閃躲卻躲不開,倉惶中徹底沒了任何堅守,語無倫次地嘶吼著慌忙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隻知道上次那批貨,成品做好之後,成社長親自帶走了配方!”


    白振赫冷漠地停下動作,“是哪天?”


    鼎盛合小頭目努力回想了一下,“這,這個月15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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