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白翎走遠,趙公明轉首對翔升吩咐道:“你去摘些果子過來,招待你玄都師叔。(.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聽得趙公明所言,翔升不由得有些驚訝,四處看了一看,卻不見人影,正欲開口相問,卻見得趙公明看向大殿之中一處圓柱,苦笑道:“玄都師弟,你我雖非一師之徒,但終歸都是玄門弟子,你既來了我這蓬萊島,何必遮遮掩掩。事無不可對人言,即便我適才所說,令你為難,但我所說皆是屬實;況且此事又與你無關,你又何必再隱藏行蹤。”


    翔升聽了趙公明之言,定睛相看,這才發現那大殿之中,有一處圓柱與其他顏色不同。因得這宮殿,乃是多寶道人以金石為基所鑄,殿內之裝飾,則是白玉雕琢而成,是以從殿外看來,金碧輝煌,但若是進的殿內,卻是滿目的溫潤之色,但此時那處圓柱,卻是有些火紅,但卻甚是隱秘,若不細看,卻是絲毫覺察不出來。


    趙公明話音方落,卻聽得從那圓珠處傳來輕輕歎息之聲,那微弱的火紅之色,越來越盛,漸漸化作一團火光,待得火光散去,顯出玄都**師身影。


    此時玄都**師手中,執著一麵小旗,正是那五方五行旗之中的離地焰光旗。這五方五行旗,雖同為那混沌青蓮葉片所化,但因得分屬五行,功用卻是有些不同。


    中央戊己杏黃旗五行屬土,防禦之力最佳,卻是不能用以攻敵,是以當日在祖巫殿前,廣成子僅以此旗護住自己幾人,刑天幾人便無能為力;青蓮寶色旗五行屬金,防禦之力在五行旗之中最弱,但卻是可攻可守,比之一般的攻擊性先天靈寶也是不弱;素色雲界旗五行屬木,雖說攻防之效皆是一般,但若手持此旗,則可法力生生不息;玄元控水旗五行屬水,可防守,可困人,可操控後天之水;唯有這離地焰光旗,防禦在五行旗中,不過中等,也無攻敵之效,但持有此旗之人,則可借用這離火焰光旗之力,施展離火遁術,自是可借其隱遁身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玄都**師輕歎一聲,將離地焰光旗收起,上前對趙公明施了一禮,道:“玄都見過公明師兄。”


    卻原來當日那黃滾聽了夫人所言,本欲遣出家將,助玄都**師“尋親”,卻因得北方戰事突發,情勢危急,慌忙帶兵去相助老父親抗衡紀**隊;玄都**師這才尋了個借口,離開黃府。


    待得離開黃府之後,玄都**師本想先去會上商容一會,但此時大商三麵臨敵,國事繁雜,商王帝乙又再次禦駕親征,就連比幹也隨其前去,朝廷之中,僅餘商容日夜處理國事,卻是繁忙不堪,玄都**師幾次找上府中,均未曾見其人;卻因緣際會,打聽到那商容少年之時,曾拜一異人為師,依稀聽得那異人姓趙名北。


    需知這趙姓,乃是伯益之後裔,周穆王之時方才成姓,是以此時三界之間,以這趙為姓著,甚為稀少。古時之人,認為四方之中,以北為首,即便是帝王登基之時,也是坐北而麵南,是以等閑之人,絕不敢以北為名。


    玄都**師思來想去,才記起這三界之中,可以這趙北為名之人僅有趙公明一人,雖說這些先天神靈,大多並無名姓,但這公明師兄卻是無獨有偶,以趙為姓,況且他又身居中天北極紫薇大帝,以帝職代人名,也不無不可。


    待得將此點想通,玄都**師便匆匆離了朝歌,前往蓬萊島。那蓬萊島上,本來有趙公明與翔升二人立下的道道幻陣相護,但這幾日間,因得聞仲與子辛、孔宣幾人對這蓬萊島之上禁製並不清楚,趙公明便暫時將幻陣撤去,是以玄都**師得以暢通無阻進入大殿。


    待得進入大殿之時,卻恰好是那七星映日之時,是以後邊趙公明對兩個弟子所說之話,他皆聽在耳中;他雖跟隨太上老君修無為之道,但無為卻並非無情;這趙公明與元始天尊,一為三師叔門下弟子,當日在老師太上老君立下人族三皇之時,多有相助,更與那三位人皇皆是交情莫逆;一為二師叔,雖然三清已然分家,但畢竟與老師太上老君乃是同源所出。此時玄都**師聽得自己二師伯竟是要與趙公明為難,自是感覺身份尷尬,不知該如何是好。


    趙公明起身回了一禮,笑道:“我適才之安排,玄都師弟想必都已聽到,你可覺得我所言,有何失當之處?”


    見得玄都**師臉色猶豫,趙公明衝翔升擺了擺手,待得翔升退下,才開口道:“玄都師弟,你說這數萬年來,我在天庭為紫薇帝君,可有行差走錯?”


    “公明師兄性情寬厚,從不無故與人為難,況且這數萬年來,將周天星辰管理的井井有條,自是無差錯之處。即便是當日立下天罰,對廣成子幾人的責罰,也是看在二師叔麵上,格外開恩,不然以他幾人所犯下的罪孽,早已灰飛煙滅。”說到此處,玄都**師思慮片刻,搖頭道:“隻是元始師叔畢竟是我等長輩,即便如何,我也是不信他會如此不顧身份,對付與你。”


    聽得玄都**師之言,趙公明不由得苦笑道:“若是以前,莫說是你,即便是我自己,也不會相信二師伯會拉下臉麵,對付於我。隻是事已至此,若非是二師伯,又有何人能請動蒼穹老祖七人?”見得玄都**師臉色難看,顯然仍是心中不信,當下心中暗歎一聲,道:“無論如何,此事皆與你無關,你大可袖手旁觀,我有至寶在手,倒也不懼他七人。”


    “二師兄莫要欺我。如今誅仙劍陣你已交與陸壓,況且又無混沌鍾在手,即便是有三十六顆乾坤珠,無法調用天地之力,也是布不出周天星鬥大陣。昔日在太清天中,我也聽老師提起這蒼穹老祖幾人,他幾人既然也是開天之初便已存在的先天神靈,想必自有法寶在身,即便你有十二品青蓮護身,但失去陣法相助,以一對七,卻是有敗無勝,我若是不知此事,倒還罷了,今既已知曉,又怎可袖手旁觀!”玄都**師微微搖頭道:“若是二師叔親自前來,我自是不會與二師叔為敵,但料想二師叔聖人之尊,看在三師叔麵上,絕不會親自為難與你。蒼穹老祖七人,又並非我三教門下,玄都雖然修為比起二師兄多有不及,但有離地焰光旗護身,料想也能助師兄拖住兩人,為師兄減輕些壓力。”


    平日之時,趙公明對太上老君師徒,僅有敬慕之心,卻是因得從心中認為,這無為之道,太過虛無縹緲,乃是無根之水,浮水之萍,是以心中倒是說不上有什麽好感。


    當日更因得太上老君立三皇之時,曾有言在先,讓三界修士,均不得插手;但無論是祝融、伏羲或是紅雲,未曾轉世之前,與趙公明皆是相交頗深,他自是不能袖手旁觀,故而多次相助,雖是出於好意,但卻畢竟違背了太上老君之意,是以後來雖然大師伯不曾怪責自己,但心中卻仍是有些忐忑。


    此時見得玄都**師竟是不畏艱險,冒著得罪元始天尊這位聖人的風險,相助與自己,不由得心下感動,向玄都**師行了一禮,以示謝意,“玄都師弟心意,愚兄心領。隻是今次你若是助我,必然會招致元始師叔不滿,卻是多有不智。況且這聖人傳道之事,乃是大師伯主意,我如今之作為,隻怕已是背了大師伯之意,卻是萬萬不能將你牽連其中。”


    不提這傳道人族之事還好,一提此事,玄都**師隻覺得心中滿不是滋味,他自己也是人族出身,是以對於這人族感情之深,自是不必多言。雖說當日拜入太上老君門下,修習無為之道,但歸根結底,卻是從心底對人族的記掛,從未斷過。


    當日道祖分天地之時,玄都**師本來心中有些擔憂,但思及那洪荒之上,各種上古凶獸橫行,即便有修士相助人族,仍是淒慘度日。這人界雖說比起地仙界靈氣匱乏,但終歸不似地仙界一般凶險,這幾日間,他在人界行走,觀得雖然失卻了眾多修士的身影,但那些平常人族之生活,卻是更為富足,嬉戲於世間,而自得其樂。是以對於趙公明那句‘人族之事,當有人族治之’甚為讚同,對於二師叔意欲在人界重立人主,擅起刀兵之事已是頗為不滿。


    故而聽了趙公明之言,玄都**師連連擺手道:“二師兄不必多言,我意已絕,待得回到太清天之時,我自會向老師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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