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慈和玄真薔作為新生,自然不知道什麽是“內衣大盜”。


    眼前這位“學長”身上穿的是綠色製服,他是二年級的學生,卻也知道內衣大盜的名頭。


    每一年新生入校,尤其是剛剛入校的那段時間,總有貌美女性的內衣離奇失蹤。


    因為是開學初,大家都沉浸在進入新環境的新鮮感中,警惕心往往比較弱。回宿舍發現自己的內衣不見了,多半也隻覺得是“遺失”,很少會聯想到“失竊”。


    但隨著內衣丟失的女學生越來越多,這件事就沒那麽容易掩蓋——隻要有一個女學生覺得不對勁,和自己的朋友們提上一嘴,其他有相同經曆的人立刻就會露出駭然麵色,講訴自己的相同遭遇。


    再加上是內衣這麽敏感的東西,於是一傳十、十傳百,逐漸變成有名的傳說。


    玄真薔冷漠的聽著,問道:“這件事持續了多久?”


    學長思考片刻:“應該有兩三年了吧!”


    “兩三年,你們風紀處還沒抓到這齷蹉小人?”


    “呃。”


    學長欲言又止,最後說道:“這件事……很難辦。”


    於慈笑了笑,說道:“確實難辦。一來是太過隱私,女學生們顧忌自己的顏麵,基本不會要求追查到底;二來內衣這種東西,說貴重也貴重、說不貴重也不貴重,不值得花費巨大精力去處理。”


    “……”


    三言兩語,於慈把風紀處的心思猜了個透。


    學長更是尷尬,隻能說道:“倒也不盡是如此……內衣大盜十分狡詐,我們其實查了幾次,沒查到什麽可靠的證據,所以……”


    玄真薔看了於慈一眼,等待他來做決定。


    於慈簡單說道:“你們做不了的事,我和玄真薔去做;你們查不到的線索,我和玄真薔去查。學長,內衣大盜有可能是我們對付不了的高手,如果我們查到端倪——你們風紀處,可否給予一定支援?”


    學長拍著胸脯:“學弟,你放心好了!如果你們真的能查到什麽,我們風紀處上下十五人,聽憑你的差遣!”


    善!


    於慈點點頭,笑道:“那麽學長,我們先告辭了。”


    兩人離開風紀處,玄真薔轉頭看著於慈,說道:“海口是誇下了,計劃在哪裏呢?於慈,你掌握了其他線索嗎?”


    於慈微微一笑,說道:“你就是解題的關鍵。”


    “……我?”


    “是。玄真薔,我的左手隻會對你犯病,這是為什麽?”


    “多半因為我美麗。”


    “不錯!你是一等一的美女,‘內衣大盜’不會對你視而不見。我們現在隻需要守株待兔,等待他對你動手的那一刻便可。”


    一等一的美女?


    啊啊。


    如此直白的誇讚,讓人……心情愉悅。


    玄真薔露出笑容,說道:“我明白了,你是想用我做餌,將那人釣出來?但是於慈,我不認為這個內衣大盜有你這麽猖狂,他絕不敢當麵脫我的內褲——如果他偷偷潛入我的宿舍、取走我的衣服,我們又能拿他怎麽辦?是在我的房間裏裝個監控攝像,還是我不出門、不上課,就在房內蹲他?”


    “這兩個方案都不靠譜。監控攝像無法確保成功率,內衣大盜或許是一個偽裝高手,甚至可能掌握隱身技法,僅憑監控畫麵無法確定嫌疑人;至於你在房內蹲他……這太危險了,我不讚同。萬一內衣大盜惱羞成怒,從入室盜竊轉變為入室殺人,你白白死在這登徒子的刀下,那我的罪過就大了。”


    “哼,你倒是體貼。”


    於慈早有計劃,他從口袋中取出一枚六角形的銅片,說道:“知道這是什麽嗎?”


    玄真薔掃了一眼:“我不知道。”


    “知道‘金相師’嗎?”


    “這我知道,據說是一個可以幫人找到遺失物品的學長吧?我聽說過。”


    於慈稍有好奇,問道:“你不知道這銅片是什麽,那是在哪裏聽說金相師的?”


    玄真薔誌得意滿的一笑:“我遇到的男人們,都非常的熱情。他們會迫不及待的向我示好,以此換取我的關注。在我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就有學長喋喋不休、煩不勝煩的向我介紹這裏的一切,金相師這個名字,就是在那個時候聽說的。”


    哈……


    這個女人雖然美麗,但非常的討人厭。


    於慈簡單的說明六角銅片的作用,以及自己的計劃。


    他的計劃,其實非常簡單。


    金相師有找尋失物的本領,那就利用他的本領。


    將六角銅片縫到玄真薔的內褲中,然後設計讓內衣大盜將它偷走,隨後請金相師輕巧發力——


    到時候人贓並獲,誰是歹人一清二楚!


    玄真薔聽過之後,說道:“值得一試。於慈,具體要怎麽操作?”


    於慈一比手:“先去你宿舍,我需要看看現場環境。”


    ……


    ……


    青雲軍校的學生宿舍是兩人間。


    但隻要表示自己習慣獨居,再多交一份住宿費,就能自己一個人住。玄真薔就是如此,2301宿舍裏隻有她一個人。


    於慈跟著她走進室內,第一感覺是好香。


    地板上一塵不染,鞋櫃和桌麵都是整整齊齊,玄真薔的生活習慣非常好,她是一個愛整潔的人。


    “沒有給客人用的室內鞋,你光腳進來吧。”


    “一般不是說不用換、請隨意嗎?”


    “於慈,我不是一般人。必須脫鞋,除非你給我洗地板。”


    “……”


    那我還是脫鞋吧。


    玄真薔二話不說,朝臥室走去:“我的內衣都放在衣櫃裏,跟我來。”


    於慈沒有跟著她,他根據自己宿舍的布局推斷,指著一扇門問道:“玄真薔,浴室是這間嗎?”


    “是。”


    “有針線包嗎?”


    “有。”


    玄真薔拿來針線包,遞給於慈;


    於慈從口袋中掏出一條紫色的內褲——正是他今天早上扒下來的,玄真薔的內褲,問道:“是用這條,還是換條你沒用過的?這條內褲要經別人的手。”


    玄真薔抬起手:“換一條,我有沒穿過的。”


    她走進臥室,拿來一條相同顏色、款式上稍有差異的內褲,交到於慈手中。於慈接過,立馬開始幹活。


    玄真薔看著他仔仔細細的沿著縫痕拆線頭,一時間有些羞澀。


    她咳嗽一聲,說道:“要不……我來?”


    “不用,我可以。”


    “啊、啊……你動作快點。”


    於慈看了她一眼:“這是精細活,哪裏快得起來?萬一拆破了麵料,被內衣大盜看出破綻怎麽辦?”


    “……”


    敢情不是你的內褲被人拿到眼前仔細的、詳盡的端詳,你感覺不到尷尬是吧?


    玄真薔擺擺手,一刻也不想呆下去:“喝紅茶嗎?我現在想去煮茶。”


    於慈還是不抬頭:“你隨意,不用在乎我。”


    一壺茶煮完,玄真薔再回到客廳時,於慈已經完成了一切。他將暗藏六角銅片的紫色內褲遞出,問道:“如何?”


    玄真薔接過,從外表看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針線服服帖帖、針腳隱而不顯,如果不是事先知情,她不會認為這條內褲被人拆開過。


    隻是……


    她掂了掂重量,說道:“於慈,銅片太重了,內褲沒有這麽沉的。隻要一上手,立刻就能發現不對勁,內衣大盜很可能是學生,他大概率知道‘金相師’,也可能認出六角銅片——一旦他將內褲剪開,發現裏麵的玄機,我們的計劃就會失敗。”


    於慈鎮定自若:“你放心好了,他不會舍得剪開內褲。這是你玄真薔的內褲,他會很愛惜。”


    “……這個說法,真的很變態。”


    “闡述事實罷了。”


    好吧。好吧。


    玄真薔鎮定心神,又說道:“你的計劃還是有漏洞。於慈,我有很多套內衣,各種顏色都有,你怎麽能確定內衣大盜一定會拿走這條紫色的?如果他偷走的是其他的,你打算怎麽辦?”


    於慈自信十足:“問得好,這就是我計劃的最高明之處。玄真薔,帶我去浴室。”


    “哈……”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玄真薔還是遵守指示,帶於慈進了浴室。


    學生宿舍的規格都是一樣的,玄真薔的浴室也沒什麽特殊。


    進門是換衣間,再往裏是浴室。


    於慈蹲在一個籃子前,問道:“你換洗的衣物,應該都是放在這個籃子裏的吧?”


    玄真薔點頭。


    於慈將紫色的內褲丟在籃子裏,開口說道:“就讓這條內褲躺在這裏,接下來幾天都不要拿開。你可以把你的裙子、你的絲襪也放在裏麵,但是不要放入第二條內褲——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內衣大盜來偷,他一定拿走這條內褲!”


    玄真薔不明所以:“為什麽?”


    “幹淨的女士內衣沒有榮耀可言,如果我是內衣大盜,我一定會帶走這條尚未清洗的、還殘留你的味道的內褲!我了解男人,我就是男人!”


    “……”


    沒來由的,玄真薔一陣害怕。


    她緊了緊衣襟,一手護在胸前,審慎的倒退一步:“於慈……可以請你離開嗎?我突然……喪失了安全感,總感覺你這個人非常可怕。”


    “告辭!”


    於慈發出一聲喊,離開玄真薔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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