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峰平台上，登天委員會召開臨時大會。
各國議員商討關於天路的後續開發細則，實則上是老生常談，這種問題幾乎在每次大會上都會被提及。
等到會議中段，合眾國議員安德魯提出的議題讓全場氣氛瞬間緊繃。
“天路起點是珠峰，無可更改。而珠峰在夏國境內，讓其他國家非常不方便，李弘盛，你們夏國似乎有壟斷天路資源的勢頭。對於這種全球性矛盾，我們表示嚴重的抗議。我在這提議，讓珠峰完全國際公有化，不能單屬於某個國家。”
聽到這話，夏國議員李弘盛瞬間炸毛。
他拍桌而起，怒罵：“混賬！珠峰自古以來就是我夏國領土，你哪來資格公有化？要是某天再有類似天路的東西在你們合眾國境內，是不是你們合眾國全國公有化？”
安德魯回諷：“為了人類福祉，公有化又何妨。”
“嗬嗬，現在說得好聽，隻是因為你們沒有。等真有了，你們恐怕恨不得用核彈守護。我夏國還是一貫的主張，任何人想要登天路，隻要通過委員會的申請，我們完全開綠燈，不會有任何阻攔。但如果有試圖分裂夏國的賊人，我夏國的國門有權將其拒之門外。”
大會不歡而散。
結束後，安德魯聚集大批仆從國議員，暗中商量此事。
“夏國仗著珠峰便利越來越強大，要是某天以天路來製約我們，我們根本沒有反抗能力。因此，珠峰必須公有化。”
“沒錯，安德魯先生說得對。關乎全球所有人前途的問題，不能讓某一個國家製約。”
“我們該怎麽做，總不能強搶。”
安德魯眼光乍寒，狠狠道：“別急，今天是為了打草驚蛇，我們需要等合適機會。如果夏國不想和全球其他所有國家作對，就必須屈服。”
另一邊，李弘盛將此事上報給首長。
得到的回答很簡單：“珠峰屬於夏國的固有領土，萬不可退讓，且靜觀其變。”
……
天路上，古墨的精神非常好，他甚至不用和其他人那樣睡整晚。
身體裏的太陽一直在旋轉，好似從來不會停止。
心緒安定時，他盤坐在邊緣無人處，均勻呼吸，讓超能快速進入身體循環往複。
當意識足夠強大，他似乎能看到超能。
那是一束束無色的光線，卻又像無數粒子進入身體，大多數超能會被吸收，少部分排出體外。
被吸收的那部分在身體各處反複強化，最終被眉心裏麵的小太陽吸收，使其更加明亮，古墨的身體也更加暖和。
“這個小太陽到底是什麽？”
他搞不清楚，隻能用變異來解釋。
這年頭，永生都已經成為理論，變異似乎不算什麽。
到了後半夜，古墨終於有了困意，他躺下去慢慢睡著。
不久後他做了一個夢，自己好像化身巨大的太陽，周邊有無數行星在環繞。
視野全方位無死角，他能看到行星的所有細節，甚至發現了藏在其中的地星。
忽而，一條白色的天路突然展開。
太陽化身為人，是古墨本身。
他走上去，距離越來越遠，速度越來越快。
一千米，一萬米，百萬米……甚至後麵要用光年來計數。
他的速度逐漸趨近光速。
他發現，腳下的天路在逐步加寬，甚至後麵寬到上百公裏，上麵有異族城池，有大型戰爭。
而地星人，隻有他自己，孤苦無依。
“古墨，醒醒。”
他猛然驚醒，發現自己還在天路上。
環視四周，寒霧朦朦，厚重的雲層在腳下，早就看不到地麵景象。
天階寬度接近六米，與夢中的百公裏相差極遠。
夢終究是夢。
不過他隱隱感覺，自己和太陽好像有些不清不楚的關聯。
“古墨，快吃東西，我們要走了。”
阿爾瓦遞來高熱量的食物，古墨接來狼吞虎咽。
“阿爾瓦，有人說，天路後麵是神靈的世界，你覺得呢？”
“我覺得可能是天堂，那裏有上帝。”
“我們夏國人可不信上帝。你覺得，天路會不會無限長，一直到宇宙盡頭。”
阿爾瓦滿臉震驚，而後嘻嘻笑道：“不可能！別說宇宙，你知道銀河係多長嗎？十萬光年起步。如果天路穿過銀河係，那得多長？哈哈，估計沒人能攀登上去。”
古墨也覺得扯淡，在現在主流科學觀點中，天路的盡頭應該在北極星附近，也即是433光年外的勾陳星。
哪怕隻是433光年，也是人類不可企及的距離。
早有宇宙飛船在外太空對天路進行測驗，發現其寬度在太空中達到了二十米，人想要跨越每一階都會更加困難。
“天階的寬度會在某個節點後遞增，如果天路真的無限長，其寬度會不會也無限長。”
阿爾瓦咧嘴：“我又不是科學家，哪能知道呢！但我知道，寬度肯定不會無限長，要不然就會失去天階的意義。”
說的也是，要是寬度無限長，那就沒有天階這個概念了。
吃過早飯，檢查裝備，他們繼續前進。
接下來的一千階決定命運，就連陳鐵也全力以赴，不敢有半分恍惚。
初始路程還好，與下麵的天階一樣，一開始會比較輕鬆。
可是在一百階後，強大的風暴突然一波波奇襲，他們隻能爬下去等襲擊結束。
這種突然襲擊害人不淺，很多登天者都是死於這種方式。
五分鍾後，等到風浪平緩，眾人才重新站起來，繼續攀登。
陳鐵的情緒不錯，他的聲音蓋過風聲。
“開局不錯，後麵應該不會觸發太嚴重的災難。古墨阿爾瓦，你們盡量走中間，別走邊緣。”
其實都走的是中間，這裏的容錯率最高。
兩百階，三百階。
到四百階的時候，又有強大的風暴突襲而來。
有登天者沒頂住被吹下去，生死未知。
剩下的人很明朗了，五個實驗員加上陳鐵。
風暴停息後，出現雷雨。
轟隆隆！
雷霆在頭頂炸響，讓人頭皮發麻。
陳鐵打了一個寒顫，大聲祈禱：“來冰雹都行，千萬別來雷電。”
冰雹至少還能抗，若是直接降下雷霆，他們這些沒強化血肉的登天者很容易灰飛煙滅。
好在並沒有雷霆，隻有瓢潑大雨。
其雨水之密集，讓人的能見度被壓迫到最低的程度。
這時候，雙眼看不到的古墨最有優勢。
“阿爾瓦，閉上眼，我拉著你。陳哥，手給我。”
古墨走中間，另兩人在兩側，靠著古墨來糾正方向。
若非如此，他們可能會在雨中走錯位置。
就比如最前麵的樸任俊，差點走到邊緣處。
要不是近距離的齋藤日川提醒，他可能已經踏空。
“他奶奶的，地麵上哪裏見過這麽大的雨。”
“這不是下雨，這完全是潑水。陳哥，要是突然來一場雷電該多爽。”阿爾瓦嬉笑。
幸好他不是烏鴉嘴，沒有雷電。
但是有暴雪。
從大雨轉變為暴雪，也就十分鍾的事。
“剛才的雨大到來不及化雪，而現在溫度進一步降低，使得大雨在離開雲端就完全變成雪花。還好吧，至少能見度高了點。”
雪花極度密集，落在天路上成為厚厚的雪層。
“麻煩了！古墨，你還走得動嗎？”
積雪增加了雙腿的阻力，讓古墨更難挪動。
但是無妨，他的身體今非昔比，抬腳落腳沒有任何猶豫，還算順利。
他和其他人隻強化了皮膚不一樣，他已經在強化全身的一切，尤其是體力。
“我沒事，倒是你們要跟緊，別走丟了。”
“溫度已經接近零下五十度，要不是防護服，我們非得凍死。”
隆隆隆！
突然有響聲越來越近，在風聲的映襯下顯得有些詭異。
古墨和阿爾瓦不知道是什麽，但陳鐵無比清楚。
他的臉色大變，吼道：“雪球來了，方向在右邊，所有人往左邊靠。”
這話不隻是提醒古墨他們，還有前麵的托馬斯等人。
實際上，前麵的他們早就知道雪球的存在，已經在規避。
但他們沒有告訴後麵人，什麽心思非常明顯。
古墨拽著阿爾瓦挪到左邊，而後看到直徑大概一米的雪球快速滾下來，隆隆的聲音頗有些震耳欲聾的感覺。
等雪球遠去了，古墨鬆口氣，問陳鐵：“天路上的這種雪球多嗎？”
“當然多，要不然怎麽說九千階到一萬階最難呢！接下來的路程，大家都要萬分警惕，雪球隻是開始。”
各國議員商討關於天路的後續開發細則，實則上是老生常談，這種問題幾乎在每次大會上都會被提及。
等到會議中段，合眾國議員安德魯提出的議題讓全場氣氛瞬間緊繃。
“天路起點是珠峰，無可更改。而珠峰在夏國境內，讓其他國家非常不方便，李弘盛，你們夏國似乎有壟斷天路資源的勢頭。對於這種全球性矛盾，我們表示嚴重的抗議。我在這提議，讓珠峰完全國際公有化，不能單屬於某個國家。”
聽到這話，夏國議員李弘盛瞬間炸毛。
他拍桌而起，怒罵：“混賬！珠峰自古以來就是我夏國領土，你哪來資格公有化？要是某天再有類似天路的東西在你們合眾國境內，是不是你們合眾國全國公有化？”
安德魯回諷：“為了人類福祉，公有化又何妨。”
“嗬嗬，現在說得好聽，隻是因為你們沒有。等真有了，你們恐怕恨不得用核彈守護。我夏國還是一貫的主張，任何人想要登天路，隻要通過委員會的申請，我們完全開綠燈，不會有任何阻攔。但如果有試圖分裂夏國的賊人，我夏國的國門有權將其拒之門外。”
大會不歡而散。
結束後，安德魯聚集大批仆從國議員，暗中商量此事。
“夏國仗著珠峰便利越來越強大，要是某天以天路來製約我們，我們根本沒有反抗能力。因此，珠峰必須公有化。”
“沒錯，安德魯先生說得對。關乎全球所有人前途的問題，不能讓某一個國家製約。”
“我們該怎麽做，總不能強搶。”
安德魯眼光乍寒，狠狠道：“別急，今天是為了打草驚蛇，我們需要等合適機會。如果夏國不想和全球其他所有國家作對，就必須屈服。”
另一邊，李弘盛將此事上報給首長。
得到的回答很簡單：“珠峰屬於夏國的固有領土，萬不可退讓，且靜觀其變。”
……
天路上，古墨的精神非常好，他甚至不用和其他人那樣睡整晚。
身體裏的太陽一直在旋轉，好似從來不會停止。
心緒安定時，他盤坐在邊緣無人處，均勻呼吸，讓超能快速進入身體循環往複。
當意識足夠強大，他似乎能看到超能。
那是一束束無色的光線，卻又像無數粒子進入身體，大多數超能會被吸收，少部分排出體外。
被吸收的那部分在身體各處反複強化，最終被眉心裏麵的小太陽吸收，使其更加明亮，古墨的身體也更加暖和。
“這個小太陽到底是什麽？”
他搞不清楚，隻能用變異來解釋。
這年頭，永生都已經成為理論，變異似乎不算什麽。
到了後半夜，古墨終於有了困意，他躺下去慢慢睡著。
不久後他做了一個夢，自己好像化身巨大的太陽，周邊有無數行星在環繞。
視野全方位無死角，他能看到行星的所有細節，甚至發現了藏在其中的地星。
忽而，一條白色的天路突然展開。
太陽化身為人，是古墨本身。
他走上去，距離越來越遠，速度越來越快。
一千米，一萬米，百萬米……甚至後麵要用光年來計數。
他的速度逐漸趨近光速。
他發現，腳下的天路在逐步加寬，甚至後麵寬到上百公裏，上麵有異族城池，有大型戰爭。
而地星人，隻有他自己，孤苦無依。
“古墨，醒醒。”
他猛然驚醒，發現自己還在天路上。
環視四周，寒霧朦朦，厚重的雲層在腳下，早就看不到地麵景象。
天階寬度接近六米，與夢中的百公裏相差極遠。
夢終究是夢。
不過他隱隱感覺，自己和太陽好像有些不清不楚的關聯。
“古墨，快吃東西，我們要走了。”
阿爾瓦遞來高熱量的食物，古墨接來狼吞虎咽。
“阿爾瓦，有人說，天路後麵是神靈的世界，你覺得呢？”
“我覺得可能是天堂，那裏有上帝。”
“我們夏國人可不信上帝。你覺得，天路會不會無限長，一直到宇宙盡頭。”
阿爾瓦滿臉震驚，而後嘻嘻笑道：“不可能！別說宇宙，你知道銀河係多長嗎？十萬光年起步。如果天路穿過銀河係，那得多長？哈哈，估計沒人能攀登上去。”
古墨也覺得扯淡，在現在主流科學觀點中，天路的盡頭應該在北極星附近，也即是433光年外的勾陳星。
哪怕隻是433光年，也是人類不可企及的距離。
早有宇宙飛船在外太空對天路進行測驗，發現其寬度在太空中達到了二十米，人想要跨越每一階都會更加困難。
“天階的寬度會在某個節點後遞增，如果天路真的無限長，其寬度會不會也無限長。”
阿爾瓦咧嘴：“我又不是科學家，哪能知道呢！但我知道，寬度肯定不會無限長，要不然就會失去天階的意義。”
說的也是，要是寬度無限長，那就沒有天階這個概念了。
吃過早飯，檢查裝備，他們繼續前進。
接下來的一千階決定命運，就連陳鐵也全力以赴，不敢有半分恍惚。
初始路程還好，與下麵的天階一樣，一開始會比較輕鬆。
可是在一百階後，強大的風暴突然一波波奇襲，他們隻能爬下去等襲擊結束。
這種突然襲擊害人不淺，很多登天者都是死於這種方式。
五分鍾後，等到風浪平緩，眾人才重新站起來，繼續攀登。
陳鐵的情緒不錯，他的聲音蓋過風聲。
“開局不錯，後麵應該不會觸發太嚴重的災難。古墨阿爾瓦，你們盡量走中間，別走邊緣。”
其實都走的是中間，這裏的容錯率最高。
兩百階，三百階。
到四百階的時候，又有強大的風暴突襲而來。
有登天者沒頂住被吹下去，生死未知。
剩下的人很明朗了，五個實驗員加上陳鐵。
風暴停息後，出現雷雨。
轟隆隆！
雷霆在頭頂炸響，讓人頭皮發麻。
陳鐵打了一個寒顫，大聲祈禱：“來冰雹都行，千萬別來雷電。”
冰雹至少還能抗，若是直接降下雷霆，他們這些沒強化血肉的登天者很容易灰飛煙滅。
好在並沒有雷霆，隻有瓢潑大雨。
其雨水之密集，讓人的能見度被壓迫到最低的程度。
這時候，雙眼看不到的古墨最有優勢。
“阿爾瓦，閉上眼，我拉著你。陳哥，手給我。”
古墨走中間，另兩人在兩側，靠著古墨來糾正方向。
若非如此，他們可能會在雨中走錯位置。
就比如最前麵的樸任俊，差點走到邊緣處。
要不是近距離的齋藤日川提醒，他可能已經踏空。
“他奶奶的，地麵上哪裏見過這麽大的雨。”
“這不是下雨，這完全是潑水。陳哥，要是突然來一場雷電該多爽。”阿爾瓦嬉笑。
幸好他不是烏鴉嘴，沒有雷電。
但是有暴雪。
從大雨轉變為暴雪，也就十分鍾的事。
“剛才的雨大到來不及化雪，而現在溫度進一步降低，使得大雨在離開雲端就完全變成雪花。還好吧，至少能見度高了點。”
雪花極度密集，落在天路上成為厚厚的雪層。
“麻煩了！古墨，你還走得動嗎？”
積雪增加了雙腿的阻力，讓古墨更難挪動。
但是無妨，他的身體今非昔比，抬腳落腳沒有任何猶豫，還算順利。
他和其他人隻強化了皮膚不一樣，他已經在強化全身的一切，尤其是體力。
“我沒事，倒是你們要跟緊，別走丟了。”
“溫度已經接近零下五十度，要不是防護服，我們非得凍死。”
隆隆隆！
突然有響聲越來越近，在風聲的映襯下顯得有些詭異。
古墨和阿爾瓦不知道是什麽，但陳鐵無比清楚。
他的臉色大變，吼道：“雪球來了，方向在右邊，所有人往左邊靠。”
這話不隻是提醒古墨他們，還有前麵的托馬斯等人。
實際上，前麵的他們早就知道雪球的存在，已經在規避。
但他們沒有告訴後麵人，什麽心思非常明顯。
古墨拽著阿爾瓦挪到左邊，而後看到直徑大概一米的雪球快速滾下來，隆隆的聲音頗有些震耳欲聾的感覺。
等雪球遠去了，古墨鬆口氣，問陳鐵：“天路上的這種雪球多嗎？”
“當然多，要不然怎麽說九千階到一萬階最難呢！接下來的路程，大家都要萬分警惕，雪球隻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