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偉的一聲"對不起",跟直接回答"是"已經沒有了區別。而這樣的結果雖然在紅衣的意料中。可是,當親自弄清了這一切,她還是覺得自己有那麽一瞬的眩暈,有些接受不了。


    在她的記憶中,陳青偉這個男人對她的態度一直都很淡然,淡然得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隻是,就是因為他的淡然,所以他每每做一件什麽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舉動,她都會記憶猶新。


    "那麽,你會喜歡我,也是因為我身上有小紅的影子了?"紅衣開誠布公的問道。


    這個問題,紅衣心裏雖然早就已經有了答案,問出來是有些明知故問的嫌疑。但是,也唯有這麽做,陳青偉才不用活得那麽的負疚。


    "對不起。"陳青偉好似失去了.所有的語言能力,就隻會像複讀機一樣,再次重複著"對不起"這三個字。


    "青偉,你不用總是說對不起,我想.要聽的也不是‘對不起’三個字,我問起,不是想要追究什麽,隻是想要你不必再每日活在糾結中。"紅衣伸手拉著陳青偉緊攥成全的手,心裏不免有些心疼陳青偉,感同深受著他此刻的痛苦。


    "衣衣"陳青偉反手拉住紅衣的.手,好似受到了鼓勵一樣,緊緊的拉住紅衣的手,生怕一鬆開,便是永遠的失去。


    "衣衣"陳青偉再次顫著聲音喚紅衣,眼神動容的閃.動了半晌,才能艱澀的開了口,"衣衣,我承認我一開始幫你,是因為對你愧疚。而後來對你感興趣,是因為你的性格突然間變得有些像小紅。隻是,即便是這樣,我愛的人,也是現在的你。不是金敏敏,也不是金紅,而是現在的紅衣。"


    "青偉"紅衣沒有抽出手,但是眼神動容的同時,卻也.變得有些為難了起來,"青偉,那現在,你心裏的結打開了嗎?"


    陳青偉握著紅衣的手僵了僵,震驚的望向紅衣。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紅衣這麽做,是為了幫他打.開心裏的結。他還以為,紅衣是為了當年他喜歡過小紅的事情,來興師問罪呢!


    這樣的結果,他說不感動,那便太假了。


    "衣衣,謝謝你。"陳.青偉激動得握緊紅衣的手,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了。


    "那個,青偉……"紅衣微微皺眉,表情痛苦的看向陳青偉。


    "恩?什麽?你說吧!衣衣。"陳青偉美得聲音溫和,含糖量足有三個加號。


    "嗬嗬……"紅衣幹笑兩聲,打著商量說道:"你看,你能不能輕一點握我的手,我的手就快被你把骨頭都捏碎了。"


    "轟隆"一下,陳青偉的臉上從裏紅到外,急忙尷尬的鬆開手,放紅衣的雙手自由。


    而他自己則尷尬得連手放在哪裏好,都不知道了。


    "對……對不起。"陳青偉尷尬得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紅衣一聽又是這三個字,頓時一臉的黑線。她可受不起這三個字,若是非要說,也該去跟金公主說,而不是跟她說。


    隻可惜,即便他的誠意再夠,金公主也已經聽不到了。


    紅衣將整個身體kao在沙上,懶洋洋的打量著陳青偉,看著陳青偉那張紅得跟紅蘋果一樣的臉,外加他的拘謹,紅衣真是覺得看得很享受啊!


    要知道,這男人,不管人前人後,都是一副淡然鎮定的大人物模樣。


    認識他快十年來,盡管之前他也在她麵前尷尬的落荒而逃過,但是那畢竟是年少時的青蔥歲月,做不了數的。


    而從五年前,他開始照顧她開始,她就沒有見過陳青偉這等模樣,甚至比七年前的那一次學校頂樓,要來得更精彩。


    最起碼,他現在沒有落荒而逃,而是坐在她的麵前,給她欣賞個夠。


    陳青偉在那坐立不安的想等紅衣收回那調倪的視線,卻不想紅衣這麽待見他,幹看也沒個完。


    "喂,丫頭,你看夠沒?"陳青偉終於是坐不住了,不滿的轉過臉來,和紅衣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著。


    隻是,人這一心虛,底氣自然就不足,那他和紅衣在那對眼,自然而言也就勝利不了,這事兒畢竟是心裏戰。


    紅衣嘴角噙著一抹壞壞的笑,心裏覺得,她還真是有做大灰狼的潛質啊!


    這不,她這會兒不就盯著獵物小白兔移不開眼嗎?


    紅衣見小白兔馬上又要敗下陣去的轉過臉去,便也覺得不好玩了,想要見好就收。


    "我說,陳青偉,我才現,你也挺有做青澀小生的天分啊!"紅衣淡笑著看著陳青偉,一出口的話,便免不了調倪。


    紅衣可以對天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本意是想表揚陳青偉的。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話一出口,就變了味道。


    "喂,紅衣,你夠了。"陳青偉不滿的吼紅衣,還身體力行的伸手去掐紅衣的臉頰,以作不滿。


    這人吧,特別是男人,不管多青澀,隻要身邊有個人渲染著他,他都絕對會一學就會,要麽就說呢,男人學會的能力堪比導彈上天,那就是一眨眼的事。


    "喂,陳青偉,你不準掐我的臉。"紅衣見陳青偉的魔爪一伸過來,馬上就警覺很高的捂上了臉。


    可是,人家陳青偉卻比她的手還快一步的一隻手一把扯下她捂臉的手,一隻手就掐了下去。


    陳青偉剛一得逞,嘴角那抹壞笑便再現了。完全跟剛才處在尷尬中的青澀樣子判若兩人。


    "陳青偉,你剛才一定是裝的。"紅衣出一聲判斷性的哀嚎,就被剛顧著壞笑著與她打鬧的陳青偉身體一個不穩給壓在了沙上。


    剛剛還彌散在空氣中的大腦聲,一瞬間便消失不見,隻剩下了尷尬的對視,以及緊張的呼吸。


    陳青偉的整個身體都壓在了紅衣的身上。他知道,如果他還有理智的話,現在他就該立刻的站起身來。


    可是,盡管大腦已經下達了命令,他的肢體卻還是僵硬的動彈不得。


    而紅衣則是因為突然間被陳青偉重重的身體給壓倒,一時之間喘不過氣來,沒有回過神來而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待紅衣回過神來,想要推開陳青偉的時候,陳青偉的陰影已經開始漸漸的覆蓋了她的身子,而那溫軟的唇更是在下一瞬就貼上了她的唇。


    紅衣的瞳孔猛的放大,剛剛想要去推陳青偉的手一下子僵在了那,忘記了該如何反應。


    溫軟的唇,帶著陳青偉特有的溫度在她的唇上廝磨,一下一下的,讓紅衣的心都跟著癢了起來。


    吻,於她而言是件陌生的事情,隻有五年前,與葉安浩親吻過那麽幾次,之後她的生活便是一片的空白,生命裏除了陳青偉和小安安,再也沒有別的男人了。


    隻是,即便是這吻也讓她有了心跳加的感覺,卻完全不似五年前葉安浩親吻她時那種激動得心跳加的情愫。


    紅衣想,她現在會心跳加,應該是嚇到了。


    心中一有了判斷,紅衣便咬了咬牙,準備推開陳青偉,不想讓這糾結的情再橫生誤會。


    隻是,紅衣也明白,她一定推開陳青偉,於陳青偉而言,就是將他推入了萬丈深淵……


    可是,如果不推開陳青偉,便等於給了他一顆帶毒的糖果,一樣是萬劫不複。


    不是紅衣絕情,一點都不為陳青偉的情動容。隻是,在紅衣看來,一點點的動容根本就配不上陳青偉給的深情。


    如果,她不能全心全意的愛他,隻是想找個人嫁了。那麽,她絕不會嫁給他,這個義無反顧的照顧了自己五年的男人。


    不管,陳青偉當年的初衷為何,她都是欠了他的。


    攥緊身側的拳頭,紅衣心下一橫,便打算用力推開仍舊淺淺的吻著她的陳青偉。


    隻是,正當紅衣準備動手之際,身邊傳來了一聲充滿好奇的稚嫩聲音,"爸爸,你在吻媽媽嗎?"


    陳青偉正處在興奮中的大腦"轟隆"一聲便炸了開來,炸得一片空白。他"噌"的一下睜開了緊閉的雙眼,立刻從紅衣的身上彈跳而已。


    而紅衣則是仍舊躺在沙上,雙眼犯傻了似的看著站在沙邊,正一臉好奇的看著她的小安安。


    而兒子的下一個動作則是更讓紅衣驚得瞠圓了眼睛。


    隻見,小安安微微的彎下身去,在紅衣的唇上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了上去。又如蜻蜓點水一般,迅的離開了紅衣的唇。


    紅衣抬手捂上嘴巴,眼睛瞪著眼珠子就要掉出來了。


    "媽媽,爸爸說,親一個人就代表愛一個人。"小安安很認真的看著紅衣,為紅衣解說一句。他也不管紅衣有沒有聽明白他在說什麽,就轉身向陳青偉跑去,撲到陳青偉的懷中,"爸爸,抱抱,親親。"


    陳青偉一見小安安跟他撒嬌,剛剛還尷尬的神色頓時一掃而空,抱起小安安,猛親了兩下小安安的小臉蛋。


    小安安小小年紀就懂得禮尚往來的往陳青偉的臉上,落下了密密的幾個吻,嘴裏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爸爸,安安也愛你。"


    雖然,小安安的話有些吐字不清,但是陳青偉和紅衣卻都聽得異常的清楚。


    做過父母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孩子,說話不管多麽的不清楚,父母都是一個就能辨認出來的人。


    而在這件事情上看來,陳青偉似乎把這個爸爸的角色真的扮演得很好,很好……


    "好兒子"陳青偉把小家夥緊緊的抱在懷中,傾盡了自己全心的愛。


    紅衣從沙上坐了起來,沒有出聲,而是靜靜的看著眼前如此和諧的一麵父子情。眼眶漸漸的開始酸,痛……


    "是不是真的是她太執著了?如果她可以放下心中的執念,也許對三個人而言,都是一個美好的結局。"這樣的想法,是每次紅衣見到小安安和陳青偉在一起的和諧畫麵時,都會想的。而待這畫麵消失在眼前,紅衣便又會立刻清醒過來,繼續堅持著自己心中的執著……


    "爸爸,安安好餓。"小安安用小臉蹭著陳青偉的胸膛,嘟著小嘴,不滿的抱怨道。


    "那爸爸給你訂餐上來,在房間裏吃,好不好?"陳青偉揉了揉小安安的短,滿心的滿足感。


    有時候,他總想,如果紅衣真的接受不了他,他就讓他這樣看著安安長大,聽他叫自己一聲爸爸也好。


    隻是,終究不是他的孩子,紅衣也不可能一輩子不嫁,這樣的想法也許也隻能是想法而已。


    "為什麽要在房間吃啊?我不要。"小安安不滿的吼道。


    "安安,聽話,媽媽的腳受傷了,我們今天就在房間裏吃,等明天媽媽的腳好些了,爸爸再帶你出去吃。"陳青偉拿出很好的耐心來哄小安安。


    "媽媽的腳受傷了啊!"小安安抬眼看了一眼紅衣的腳,小小聲的嘟囔一句,卻還是不甘心的低著頭,嘟囔道:"可是,爸爸說,吃了飯,還要帶安安去看表演的啊!"


    "安安,你是男孩子,要懂事,媽媽的腳受傷了,走路會疼的。"陳青偉有些無奈的在心裏感歎,這小孩子的記性怎麽就這麽好呢,看來他以後一定不能再對小安安輕易許諾了,免得做不到,再被個小孩子埋怨,怪丟人的。


    小安安低頭思量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眼中帶著希翼的問道:"那爸爸的腳也受傷了嗎?"


    "啊?"陳青偉不解的看了看小安安,又看了看同樣不解的紅衣,實在是沒有明白過來,為什麽小安安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是爸爸答應帶安安去的,既然爸爸的腳沒有受傷,那為什麽不能去?"小安安眨巴著一雙懵懂的大眼睛,一臉純真的望著陳青偉。


    陳青偉頓時一臉的黑線,真是沒有想到隻有四歲的小安安,會提出這麽有建設性意義的問題來。


    是啊,他的腳又沒有受傷,為什麽他不能兌現承諾?他還真是被小安安問住了。


    但是,陳青偉那麽大個人,總不能敗下陣去,輸給小安安這麽個小屁孩吧?


    "那個,安安啊!我們是一家人,就應該做什麽事情都在一起的。如果,就爸爸和你去看表演了,留下媽媽一個人在酒店裏,媽媽會又孤單,又害怕的。"陳青偉嘴角掛著一抹不自然的笑,顯然是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強詞奪理了。


    紅衣聽了陳青偉的話,頓時就白了陳青偉一眼。幹嘛扯上她啊?她這麽大個人了,自己一個人在酒店房間裏呆著,有什麽可害怕的。至於,孤單,就更談不上了吧?她可以看看電視,或是上上網,幾個小時,很容易就過去了。


    紅衣認為兒子說的很對,陳青偉的腳又沒有受傷,為什麽就不能去啊?因此,她很鄙視陳青偉這種敷衍她兒子的作風。


    "既然一家人做什麽都要在一起,那為什麽爸爸要把我和媽媽兩個人留在美國啊?"小安安歪著小腦袋,誓要將十萬個為什麽進行到底。


    隻是,小安安的這句話,顯然不是什麽輕鬆的話題。如果說,剛才的那個問題是調節氣氛的調料。那麽,現在這個問題就成了一顆炸彈,炸碎了這和諧的氣氛。


    雖說,童言無忌,但是聽者又怎能無心?


    "爸爸,你說話啊?為什麽啊?"小安安見半晌等不到答案,便搖晃起了陳青偉的胳膊。


    "那個,是因為爸爸工作忙。"陳青偉尷尬的笑著,有些澀然的擠出了這句話。


    "為什麽工作忙,就不能住在一起?我看別的小朋友的爸爸下了班,都會回家的。"小安安眨著大大的眼睛,滿眸的好奇之色。


    紅衣的心頓時一酸,眼中的淚差點就沒有忍住的奪眶而出……


    小安安才四歲,便開始懷疑這個爸爸的不同了。那麽,等小安安再大一點,是不是就會有更多的疑問了。


    "這個……"陳青偉吱唔了一聲,便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陳青偉不是找不到借口,他隻是覺得麵對著這麽個毫無心機的孩子,他一個大男人,不停的編造著一個又一個的謊話,有些羞愧。


    紅衣見氣氛一時間僵在了那,連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挪到陳青偉的身邊坐下,溫聲利誘道:"安安,你不是想要去看表演嗎?那一會兒吃了飯,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


    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經不起誘惑。


    這不,紅衣一拋出誘餌,小安安馬上就忘記了去好奇為什麽他的爸爸不跟他和媽媽住在一起了。


    三個人一起在房間吃了晚飯,便出去看表演了。


    起初,陳青偉想讓紅衣留在房間裏,紅衣卻說她的腳傷口也不深,又不是很疼,她一定要去。


    陳青偉見紅衣堅持,便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而且,陳青偉心裏也明白,紅衣之所以忍著腳傷,這麽的堅持,完全是為了給兒子製造出那種一家人在一起時,才會有的幸福時光,而這也就是母愛的偉大之處吧!


    隻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有些人真的很有緣份,總是能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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