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回來了!”


    “...”


    麵對白龍妖聖的呼喚,獨葉沉默不語,眼中盡是迷惘。


    接受菩提古樹傳承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了許多不屬於獨葉的記憶,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應該叫獨葉還是應該叫菩提。


    白龍妖聖則是癡癡的看著獨葉,他同樣不知道,眼前這個擁有和師傅相同氣息的人,是否還是曾經的那位老人。


    萬年來,每當他在海眼中為龍族兄弟抵抗金剛和羅漢的鎮壓時,是那棵紮根在大雷音寺外的道樹,一次次將生命力傳入海眼,他知道那是師傅在等他,一如往昔的一人、一樹...


    萬年前,幼小的他離開了龍族,他不願永遠庇護於大哥羽翼之下,他想讓大哥知道,自己也能名揚天下。


    那一日,方寸山,菩提樹下,一襲白袍的老人道骨仙風。


    “你是菩提老祖?”


    “是!”


    “聽說齊天大聖是你徒弟?”


    “不錯!”


    “那我可以做你徒弟嗎?”


    “你為何要拜我為師?”


    “因為我想和齊天大聖一樣,名揚天下!”


    那一刻,菩提樹下的白袍老人笑開了花。


    “你為何想要名揚天下?”


    “不知道...威風!因為我大哥保護我的時候很威風,因為齊天大聖橫掃諸天的時候很威風,因為我們龍族經常被仙人欺負,大哥把他們打跑的時候更威風!”


    “可威風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有什麽,我大哥經常為了保護我而受傷,可他從來都不怕!”


    那一天,方寸山,菩提樹下,白袍老人喝下了幼童的茶。


    “師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嗯,我喝了你的茶,就是你師父了。從今天起,你大哥扛不住的事,師傅替你扛。”


    “好...”


    那一天,方寸山,菩提樹下,幼童已成翩翩少年。


    “師傅,我真的可以出師了?”


    “去吧,和你大師兄一樣去闖蕩吧!”


    “謝師傅,弟子告辭!”


    “額...你就沒什麽想和師傅說的嗎?”


    “你不是整天都嫌我調皮嗎?我還以為你想我快點下山呢!”


    “也是,好不容易送走那隻猴子又來了你這個搗蛋鬼,師傅已經許久未曾清靜了,你還是快點下山吧!”


    “那我走了!”


    “慢點,這件袍子給你。”


    那天,白袍老人遞給他一件白袍。


    “這是你親手做的?”


    “不錯!”


    “你做的衣服太醜了,穿這麽醜的衣服我怎麽名揚天下?”


    “...”


    那一天,師徒兩人,一個在山上,一個在山下,兩襲白袍,獵獵作響。


    “師傅...我走了!”


    “好...”


    那天起,方寸山少了位少年,仙界多了位白龍妖聖,沒人知道他師承何處,隻知他白袍不離身,修為驚天人。


    直至他縱火燒了仙界賜給龍族的明珠,因為借助那顆明珠,可讓仙界監視龍族的一舉一動。


    那一天,他被擒上剮龍台,一襲白袍盡染血。


    那一天,白袍的老人離了方寸山,直上剮龍台。


    那一天,剮龍台上,白袍老人淩空而立,腳下是瑟瑟發抖的仙兵,身上是仙血染透的白袍。


    那一天,菩提樹下那位與世無爭的老人擋在他身前,一如曾經擋在他身前的大哥。


    “師傅,你怎麽來了?”


    “師傅再不來你就死了!”


    “可我這次闖的禍有點大。”


    “不大師傅就不來了。”


    “我本來想自己扛的。”


    “師傅說過,你們扛不住的事,師傅扛...”


    那一天,師徒兩人相視而笑,剮龍台上仙兵盡散,唯留兩襲白袍,鮮豔灼目。


    “看來師傅的手藝還不錯,這件袍子你穿的挺合身。”


    “合身是合身,就是醜了點。”


    “醜你還穿?”


    “因為合身!”


    “...”


    那一天,剮龍台上,師徒兩人大笑而去……


    他隨師傅回了方寸山,他日複一日的修煉,師傅和往常一樣,日複一日的坐在菩提樹下。


    “師傅,你整天坐在這裏,是在等誰嗎?”


    “我誰也沒等,因為誰也不會來。”


    “怎麽可能,我和師兄們都會回來的!”


    “那你們回來了嗎?”


    “...”


    那一刻他隻想永遠陪伴師傅,但他還沒名揚天下,很快他就修為大進,年輕的心再次躁動不安。


    “師傅,我現在可以下山了嗎?”


    “去吧!”


    “我會回來的。”


    “好,師傅等你!”


    “那我走了!”


    “別急,你那件袍子都破了,師傅給你做了件新的。”


    “怎麽還是那麽醜?”


    “知足吧,那猴子下山的時候師傅隻給了他一條虎皮裙。”


    “難怪他們都說齊天大聖愛穿裙子!”


    “可惜他一直都沒回來,估計那條裙子都已經露腚了。”


    “師傅你放心,我很快會回來的,我不想穿露腚的袍子。”


    “沒事,我的徒弟,露腚都沒人敢笑話!”


    “...”


    那一天,還是兩襲白袍,還是一個在山上,一個...在山下!


    很快,妖聖們都名揚天下,他們揚的是逆天之名,菩提樹下,一襲白袍的老人成了雕塑,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直到那一天,老人長身而立,腳踏虛空而去。


    那一天,四大妖聖齊聚,他們要前往洪荒世界,而他們即將麵對的,是如天之佛。


    那一天,一襲白袍的老人憑空出現,四大妖聖齊齊跪倒。


    “師傅...”


    “都說了,扛不住的事情我來扛,你們卻沒一個聽話的。”


    “...”


    “愣著幹嘛,還不快走?”


    “是!師傅!”


    那一天,一人四妖,師徒五人飄然而去。


    麵對佛門的追殺,師傅的袍子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四大妖聖扛不住的事很多,師傅扛不下的卻很少...除了那尊如天之佛!


    師傅在臨死前身融天地,借助混沌道果將佛祖驅離了洪荒,但哪怕到了最後,他還是幫弟子們扛盡一切。


    身融天地的他無法突破大雷音寺的陣法,卻把道樹留在了寺外。


    那一天,金剛與羅漢大發神威,白龍妖聖與一眾龍族即將被鎮壓,一道充滿無盡生命的綠光融入他體內,一道蒼老而熟悉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都說了,你扛不住的事...師傅扛!”


    於是,每當他扛不住的時候,那道綠光就會出現,萬年過去,他和龍族扛住了,羅漢和金剛被活活耗成了幹屍,而那道綠光也越來越弱...


    原來如此!


    苟楠幾人這才知道,為何那棵巨大的菩提樹會僅留幾片綠葉。


    不知何時,白龍妖聖已經穿上了一件白袍,那白袍樣式古怪,千瘡百孔,卻又說不出的貼身。


    “撲通”一聲,一襲白袍的白龍妖聖跪在獨葉跟前。


    三跪九叩!


    【作者題外話】:給讀者大大們推薦幾本好書《833337+漢謀無雙》一本曆史類智謀奇書,讀後智商瞬間漲十個點!《868869+邪醫在花都》頂級醫修+禦女大法,看中醫傳人在職場和情場間遊刃有餘!《845069+緣定大疆》傳聞此書作者乃玉樹臨風的摳腳大漢,都市類網文的一股清流!《843858+獵玫》,無穿越,無重生,無係統,沒有金手指,作者實地考證戰場遺址,真槍實彈不含糊,這本軍事小說有點硬核。軍迷不可不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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