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賴著臉皮開口說:“銀票……我兜裏才六張,你再給我一點唄,以後你隨便叫我什麽都可以,都不收銀子了!”說完,還緊了緊空空的手心。


    蕭梧突然想到一招,他俯下身,輕輕撫摸著小四的鬢發,最後首落在她的耳畔,在古影無比驚訝時,他戲謔道:“哦,是麽?叫你一聲……愛妃,你也答應?”


    “蕭梧!”居然從隔壁那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四耳朵驀地抖了一下,麵向九酒:“剛剛那個,是不是墨黎的聲音?”


    九酒抱著手肘,隨口附和說:“大概是吧。”


    “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蕭梧再次曖昧地向前靠了靠,下巴幾乎貼著小四的額頭。


    “滾!”小四一聲冷斥,甩過頭白了蕭梧一眼,“我知道你錢多,後宮都快住不下,我睡哪兒?雖然我喜歡明碼標價,不過就算你把國庫搬給我,我也懶得多看一眼。”嘴硬。


    蕭梧見她眉頭緊蹙,知道她心口不一,忙誘惑道:“不必有夫妻之實,你隻要肯應我一聲‘愛妃’我便出價十萬兩……”他存心是在氣隔壁間的墨黎。


    “十萬兩?”小四幾乎心花怒放,忽然結巴起來,“好,好啊……十萬兩呢。”


    古影斜了一眼隔壁間的那個偷聽的陰影,知道墨黎心裏不痛快,卻忍不住火上澆油添上一句:“反正水落也不虧啊……應一聲就有十萬兩入賬……”


    紅拂當然也想見識到墨黎大發雷霆的樣子,她附在九酒耳邊說著自己特意為小四準備的


    小白無所謂的態度驟然一變,他有些忍無可忍低喝道:“想與我交手麽?”他的懷裏一陣亂動,惹得心虛頗不寧靜。小白低聲呢喃了一聲不要動,接著迅速拾起一顆石子捏在食指中指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彈了出去。


    白霧早有防備,身形一轉帶著輕紗後躲閃開。


    這一招不痛不癢,小白並沒有真正動手的意思。


    小白撥開了蘇淺語額前的碎發,兩指生光,他隻在眉尖稍稍一點,蘇淺語便神奇般地清醒了過來。不過胸口的那一陣疼痛還是令蘇淺語痛蒙了,她張嘴仍舊是痛呼著攥緊了小白的袖口。


    小白噓了一口氣,抽回潔白的袖子生怕被蘇淺語摸髒了。


    蘇淺語笑容僵硬道:“我,我打不過她……很……很丟臉呢!”小白一眼瞪去,蘇淺語後邊的‘丟人’二字才小了很多。


    天意弄人,天意……


    在小白的成長史裏,仙狐一族絕對不許自相殘殺,否則必定五雷轟頂遭受滅頂之災。小白在沒調查清楚白霧的身世秘密之前,斷然不會和白霧動起手的。


    而對麵的白霧似乎也看穿了這一點,從始至終,蘇淺語旁邊那個妖冶男子總是拖著長長的狐尾站在一邊,就算對自己出手也是點到為止。


    就在白霧逼近蘇淺語和小白時,一聲冷喝響起:“住手!”毒尊抿動厚唇,繼續呼喝道:“我們走!教訓過了,我們也該回去準備準備了。”


    “慢著!”小白懷裏一陣騷動,蘇淺語刺激般尖聲大吼。


    白霧聳肩無辜道:“修要理會他,真是打不死呢!”毒尊低頭忍笑,因為蘇淺語的那一聲尖叫越發聽著像個女人。


    蘇淺語胸口起起伏伏,又見長尾巴的小白不替自己出頭,就連所謂的養父公孫玄虛也是冷漠的。蘇淺語恨意暴漲,咬牙奮力一振,她一把推開小白緊緊箍住的雙臂,跌跌撞撞的站直了身軀。


    對於蘇淺語的行徑,小白都是不加批評的;狐媚山出生到現在,小白一直寵著她讓著她。唯獨在這件事情上小白和蘇淺語抬起了杠,難怪蘇淺語的臉色漲成了紫紅色。


    小白似乎被白霧刁鑽刻薄的話氣紫了臉,急聲嗬斥:“人人皆道倚天院林夫人是溫柔賢淑的貴婦人,我看,是浪得虛名,簡直和娼婦沒什麽分別!”


    蘇淺語下巴突然哢吧作響。小白這智力……


    白霧被罵作娼婦,一時懵了。毒尊恍然回了神,他早就有動手的意思,但是眼下時間緊迫已經不容得耽擱。毒尊攥住欲出手教訓的白霧,低頭輕輕耳語了幾句。


    能讓他們三個走成麽?


    蘇淺語心道:一定不可以。


    小白莫若兩可地說了句:“女人!不想死的就坐下養精蓄銳,硬杵在那裏是給誰看……”蘇淺語橫眉一蹬,及時堵住了小白的毒嘴。


    蘇淺語舉劍而出,戰場中的金戈鐵甲之音劃過天際割破夜色寧靜。


    小白身形一晃擋在了蘇淺語麵前,卻是晚了。


    當蘇淺語傾國的麵孔帶著些許悲憤投入到公孫玄虛眼中時,嚇得公孫玄虛幾聲悶哼,嚎道:“強出頭的人,又豈會有勝算!”


    “未必!我第一個便要殺了你!”蘇淺語這一喊,還真嚇壞了白霧,白霧一直悉心防備對麵的男子,她萬萬想不到公孫水落會一轉劍鋒向著公孫玄虛奮力刺去。


    公孫玄虛聽聞此聲身子一顫,刹那間將右肩用力向後一抖,顯現避開了斬魂劍的劍鋒。


    白霧順手操起手中的白紗,準確無誤地打在蘇淺語手上的胸口上。


    小白擼袖子,貌似抬手出手相助。


    不料,蘇淺語怒聲道:“退下!不然我連你一通殺了……退下!”小白雖然不喜蘇淺語大開殺戒,但也深知,在蘇淺語認為必定要趕盡殺絕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


    血紅色逐漸向四周蔓延,詭異的光芒隴上狐媚山頂,罩在叢林之間越發猙獰可怖。


    毒尊恍惚地回了神,忙要向前查看白霧的傷勢。公孫玄虛卻是率先攔住去路,伸手向倒地的白霧一指,沙啞道:“令千金並無大礙,反而是犬子無能……”順著公孫玄虛的眼角餘光看去,恰好是迎頭撞在枯樹幹上的蘇淺語。


    小白噓了幾句,搖著他沾沾自喜的純白狐尾慢慢踱到蘇淺語的身後,輕輕地抱起了她幾乎虛脫的身子:“女人,這麽不經打的?嘖嘖嘖嘖……”其實他又未嚐不擔心懷裏那個蠢貨的安慰呢?憑借一柄斬魂劍,無論如何也奈何不了久經殺戮的白霧。


    小白不停地將真氣灌入蘇淺語體內,一不小心觸碰到蘇淺語受傷的胸膛,蘇淺語一聲隱忍的悶哼傳來,小白隻得停下手上的動作,將蘇淺語緊緊地擁進胸膛。


    毒尊身體始終僵硬,他伸手扶起白霧後便扭開了頭,而後開口的那句話似乎是對毒尊說的:“真是虎父無犬子呢,我們大意不得呢。”


    毒尊雖然一直氣惱公孫玄虛,但是真命天子豈能說殺就殺,若是那樣簡單毒尊早就可以君臨天下,亦不用和江湖各大門派整個你死我活的。


    白霧收起輕紗立在毒尊身側,望向公孫玄虛繃緊的臉,然而對上毒尊的目光,兩個人相視一笑。


    小白眼中含了人性的憤怒,終於鼓起勇氣緩緩擁起蘇淺語柔若無骨的雙肩,順勢抱住了她。


    “女人,打不過就認輸麽!非要逞強……做公孫水落有那麽好玩兒?”小白附在蘇淺語耳邊輕輕道。忽然冷風刮麵,小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潔白的狐尾也跟著身勢抖了起來。


    那是一種孤獨的感傷,在刹那的輪回中觸碰了人世的癡情譜。


    “這就對了……”公孫玄虛望著公孫水落即將消失的背影,,終是說了這句不痛不癢的話。


    蘇淺語眉心一縮,本想破口大罵卻沒有絲毫力氣,不由得漲紅了臉,她張口連續地發出一個字:“放……放……”


    小白大大咧咧地打橫抱起蘇淺語,依舊隻是笑嘻嘻的樣子:“女人,應該住手了,我可不想背著你的屍身回去見墨黎哦。”


    毒尊大喝一聲立即轉身,麵朝玄月四境中心輕輕歎息一聲。


    不是不明白今夜的星象變化,隻是天邊的那一顆逐漸暗淡的星光突然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難道鬼門進攻玄月四境是一次自毀性的戰鬥?


    蘇淺語反手一掌擊在小白的後頸,小白隻得放下了她。


    蘇淺語跟在小白身後,毫無眷戀地走了,連個隻字片言也忘了留下。因為她的確累得說不出話來了。


    玄月在大殿前見到蘇淺語很是詫異,匆匆向前扶住了她,細聲問道:“公子這是遇到了什麽厲害的對手?”


    “嗯。”小白拍了拍衣襟上的褶皺,擺擺他纖長的手輕巧道,“是撞上了,而且是個女人!”


    玄月猶豫了片刻,反問道:“女人?”


    小白心存顧忌,沒有說出白霧的底細,隻是一語帶過說:“毒尊的女兒。”


    玄月見小白如此輕鬆的態度,開始誤以為小白是在開玩笑,所以她不禁笑出一口璀璨:“水落是玄武一手調教出的徒兒,學會了嗜月心玦前三層;如今他又有斬魂劍在手,如虎添翼……怎麽還會敗在一個女人手下?”


    小白灌了一碗冷茶,抹了抹嘴唇,他還未開口解釋就聽見玄月錯愕道:“女人……你是說倚天院林倚天的夫人,白霧?!”


    小白笑罵了一句:“女人,是不是都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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