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彩芝的繼母無憂確實是太上老君坐下的一顆凝香仙草,但論關係親近的程度,怎麽可能比得上太清嫡傳的白貴。


    至於黃大仙,黃大仙也能看出來,施咒的人是白貴,這可是天庭的司危府的巡檢,他不會因為一個幹兒子,輕易去涉足這件事。


    五日後。


    薊彩芝福運削減到最低,已有危及生命的可能。


    夜晚。


    白貴打開窗戶,觀星望氣。


    今夜月明星稀。


    他等待了大約一個時辰,福星忽然大放光芒,垂下了一縷星光,照耀到了三星鎮內。


    “時機已到,打神鞭出!”


    白貴念動口訣。


    他對薊彩芝的草人一拜,打神鞭自他黃庭而出。隻見一道金光閃過,打神鞭從廂房窗戶遁離,徑直朝向百濟堂的後院而去。


    須臾間,一道元神便被打神鞭帶了回來。


    正是福星的元神。。


    “白巡檢,壽星得罪了你,老朽可沒有得罪你。”


    “再者,老朽是天神神祇,你施法傷我,已經犯了天庭天條,等老朽元神歸位,定要去淩霄寶殿告你一狀。”


    福星一臉狼狽,見到白貴在此,哪能不明白什麽,半是威脅,半是求饒道。


    他自忖沒有太得罪過白貴。


    另外他也是天庭仙神,白貴應該不會肆意妄為。


    “福星道友,貧道暫缺福祿壽三氣,做我的修道資糧。你雖和貧道並未有什麽間隙,但你和壽星乃是至交好友。”


    “《左傳》曰:‘禍福無門,唯人自召!’”


    白貴掃了一眼福星,隻解釋了這麽一句,然後以打神鞭將福星打落神祇。


    起初,他雖覺和壽星有隙,但隻是記在心裏,還沒有打殺壽星的想法。更沒有遷怒到福星、祿星二人頭上的打算。


    但太上老君讓他了結因果,並借此吞納福祿壽三氣。


    這件事對他並無後患,且能了結因果,他哪有不照做的道理。至於誤殺不誤殺了無辜,這就不幹他的事了。


    壽星指使白鹿怪下界,殺孽繁重。


    福星、祿星二人和壽星乃是至交,卻沒有阻止,本身屁股底下不幹淨,也算是沆瀣一氣、一丘之貉。


    打殺,也算有了緣由。


    其次,這件事雖說是老君讓他做的。但這件事是為了他好。盡管一些仙神看到了打神鞭,大致也能猜出,這其中有老君的授意。但他在言行舉止中,卻不能將自己摘出去。不然這就和石敢當的石家管家一樣了。


    做手下的,雖不至於主動給上司背黑鍋,但將黑鍋甩給上司,這就是犯了忌諱。另外,老君是為了白貴好,才授予了旨意,和贈予了三記打神鞭法力,白貴肯定會將這黑鍋攬在自己身上。


    反正連這個西遊世界,都是他師祖開辟的,他攬了黑鍋,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的後患。相反,他不攬黑鍋,將自己摘出去,那今後下場……。


    福星甫一被打落神祇,立刻元神變得渾渾噩噩,羸弱無神。


    白貴見狀,右手一抓,將福星的神祇所聚攏的福氣分離而出,以陽神鼻竅吸納而入,存到了陽神的腹中。


    福氣入體,他陽神的黃庭穴也隱而開辟。


    見此,白貴麵色一喜,接著看了一眼福星的元神。


    既然已經動了手,就該斬盡殺絕。


    但……現在福星失去了神祇之位,相當於已是身死。再打消這團元神的話,事情做的太絕,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同樣也會增上一些殺孽。


    不過他親自動手不行,但讓其他人動手卻可。


    他幽醮施法。


    片刻後,陰司鬼差趕到。


    領頭之人乃是一豹頭環眼,鐵麵虯鬢的紅袍鬼神,他見到白貴之後,拱手施禮道:“鍾馗見過白巡檢,不知白巡檢招小神所為何事。”


    鍾馗道號“鎮宅聖君”、“驅魔真君”,但天庭仙神,十有八九都是這個聖君那個聖君的。聖君名稱不值錢,論官職高低看的是品級。


    “驅魔真君,貧道打殺一神,現在餘留一道元神。”


    “請你過來,是吞了此神的元神。”


    白貴沒有刻意隱瞞,但他也沒說是哪個神。


    鍾馗是陰司之人,有神通,最喜吞鬼。鬼魂哪怕再是惡鬼,那也是在生死簿錄有姓名的,胡亂吞殺,都會沾上因果。但鍾馗吞鬼,非但不會沾上因果,反倒會法力大增。


    《幽冥錄》記載:“人死為鬼,鬼死為聻,聻死為希,希死為夷。”


    鍾馗死後並不是鬼,而是聻。(聻,jian,二聲)


    聻專門吞殺鬼,是鬼的天敵。


    “人死為鬼,鬼死為魙。鬼之畏魙,猶人之畏鬼也。”——《聊齋誌異》。


    (魙,zhan,一聲。魙和聻應是不同的叫法。)


    天敵相殺,所以並不會沾上任何因果,這是天地本就運行的規則之一。


    所以白貴作幽醮,請了鍾馗這個聻過來,就是意在讓鍾馗吞了福星的元神,徹底將這一因果終了。


    “白巡檢既然說了,那小神就吞了這一鬼。”


    鍾馗捧腹大笑一聲,他手一拉,扯來福星的元神,揉作一團,腹部一鼓,再一縮,突然有一股極大的吸力自他的喉中傳來,直接將福星的元神吞了下去。


    如今白貴已經打殺一神,卻沒有人來尋他麻煩。可見,吞吃了這神之後的後患,幾乎不大。


    他吃完後,打了個飽嗝,意猶未盡。


    “美味至極啊。”


    鍾馗感慨一聲。


    吞吃了福星的元神後,他亦感覺大有好處。


    “驅魔真君,貧道所打殺的神,還不僅今日這一個,過上幾日,再請你過來,還望驅魔真君不要推拒。”


    白貴笑道。


    “白巡檢說的是哪裏的話。不提你是司危府的天神,單憑你與我曾是唐臣這一點,小神必來幫忙。”


    鍾馗擺了擺手,沉聲道。


    他是武德年間前去長安考試的貢生,本應中了狀元,但因為貌醜,在書言身判的“身”這一關過不去,悲憤之極,遂撞死在了殿階。唐太祖李淵聽到了這一消息,所以給他贈以紅袍安葬,並且贈他狀元之名。


    紅袍,也就是緋袍,三品以下,五品以上(包含五品),服緋袍。所以說唐朝皇帝雖沒挑選他當狀元,但對他也不錯。至少身後恩榮有加,算是承了一份唐皇的情意。


    白貴原先亦是唐臣,這點鍾馗還是了解的。


    他是驅魔真君,在陰司和人間界往來。故此,聽到的一些消息要比尋常仙神、地府鬼神多上不少。


    “等貧道處理好此事之後,回返長安,會奏請天子,給驅魔真君另立廟宇。”


    白貴投桃報李道。


    鍾馗聞言,更是大喜過望,道了幾聲謝後,告辭離去。


    ……


    門外。


    石敢當焦急徘徊。


    他去黃大仙廟,焚香禱告未果,所以隻能再回返到白貴所居住的別院,希望白貴回心轉意,救薊彩芝一命。


    嘎吱一聲。


    屋門被從裏朝外推開。


    白貴走了出來。


    “白道長……”


    “白道長,是不是有了救好彩妹的辦法。隻要道長開恩,這萬貫家財,我也能贈予道長,隻求讓好彩妹好過來。”


    石敢當懇求道。


    他三年前,還未被黃大仙認為幹兒子的時候,也未被賜予九牛二虎之力的時候。三星鎮內,隻有薊彩芝一家願意幫他,他娘得病,屢次在百濟堂內賒賬。故此,成勢之後,他雖欺軟怕硬,恃強淩弱,但對薊彩芝一家,卻一直不曾慢待,每年節禮不斷。


    “薊彩芝劫難已過。”


    “不過卻有些許元氣損傷,這是福德粟米,你拿去給薊彩芝服下,要不了一時三刻,她就會醒來。”


    白貴取出一小袋粟米,遞給了石敢當。


    “這粟米……”


    石敢當愣了一下。


    僅是粟米就能救好彩妹?!


    他還以為白貴會贈給他靈丹妙藥。


    不過死馬當活馬醫。


    粟米服下,也不會導致什麽大患。


    兩刻半鍾頭過去。


    薊彩芝一家,連同石敢當等人,到了白貴別院處道謝,提了不少的禮品,百濟堂更是拿出了一些積年的老參等靈物。


    “道長上次入我藥堂,我屢有慢待,道長不計前日之嫌,仍舊施法救我愛女……”


    薊申自愧不如,向白貴致歉。


    白貴也受之無愧。


    薊彩芝的這場災劫,雖是他所引動。但他也解除了薊彩芝的一個後患,那就是福星元神奪舍的問題。


    上一次楊玉環牡丹仙子奪舍,他施救之後,這個小師妹以身相報。現今,接受一點好意,著實算不了什麽。


    薊彩芝一家道謝離去。


    過了幾日。


    石敢當拆遷柳毅舊宅,卻從地基裏麵挖到了一個金蟾。


    “這可是金蟾,純金的金蟾……”


    石敢當當即將這金蟾供奉到了自己宅院之內,當招福之用。


    金蟾妖一到石家,便開始吞納金氣,降下災劫。


    它修得正身,需要運!


    而運從何而來,不可能憑空就有,毫無疑問,是從供奉它的主人家奪取。其他宅邸,皆有護宅的門神,或者其他神靈、人道氣運庇佑,它輕易之間進不去。但石敢當是親自將它請入石家之內的,所以它可以安心吸納眾人氣運。


    石家眾人氣運一衰,也意味著災劫降臨。


    上一次白貴咒了薊彩芝,這一次雖可再依照舊法,再以厭勝術削去石敢當的壽元,逼迫壽星元神出來。但有了金蟾妖的作怪,白貴隻需順水推舟就是。


    不到數日,石家的金庫被破,金銀珠寶消失於無形。


    並且石敢當的九牛二虎之力也從體內逸散。


    石敢言和石母,亦是得了重病,臥榻不起。


    見此,白貴請出打神鞭,打出了壽星元神。


    打神鞭帶著壽星元氣回來。


    穀菥


    “白巡檢,你和我素無恩怨,上一次是我那鹿兒肆意妄為,到了下界做下了殺孽事,與本神並無幹係。”


    “你我已經幹戈化為玉帛,何必再起刀兵。”


    壽星壓製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服軟道。


    “請道友上路!”


    白貴不作搭理,打神鞭徑直打向壽星元神,將壽星元神打落了神祇。隻留下了一團渾噩的元神。


    福壽祿三位星宿神,都是此界天庭冊封而來。並非如他一樣,是先修道,修為達到天仙後,被天庭授職。


    天仙無須轉世,也隻有這種修為不到家的神仙,害怕自己靈智被神位法則磨損,所以下界曆劫,借此保持本性。


    故此,打神鞭將福星、壽星打落神位後,他們才如此不堪一擊,甚至連保持神誌清醒都做不到。


    壽星元神亦被鍾馗吞入肚中。


    “道友既然已經來了,何必隱匿不見。”


    白貴忽有感應,抬頭看向廂房外麵,淡然說道。


    俄頃。


    室內便多了一人,頭戴九梁巾,衣著黃袍法衣。與白貴在三星鎮外見到的黃大仙廟宇中的黃大仙神像,幾近一模一樣。


    “白巡檢。”


    黃大仙施了一禮,說道:“福壽祿三星和我有舊,故此下凡曆劫之時,轉告本神,讓我照看他們一些,隻不過……”


    上次他本想現身幫助薊彩芝,躲避災劫,但被其師葛玄製止了。


    他是四大天師葛玄門下的神祇。


    但此次的石敢當和他有舊,認了他作幹爹,所以他於情於理,也不得不下凡來到人間。


    “黃道友看來已經做出了選擇。”


    白貴一笑。


    他以打神鞭將壽星打落神壇,黃初平沒有製止。可見黃初平估計得到了太上老君,或者其他人的授意,不讓他牽扯到這件事上。


    神仙是有交情。


    可麵對更上一級的授意,哪怕是再重恩重義之人,亦不免猶豫。畢竟幫了,自己要吃掛落,還不見得有用。


    “如今三神已去其二。”


    “但在鬥部還殘留他們三人的真靈。”


    “貧道助白巡檢找到祿星元神所在,至於鬥部仙籍上三神的真靈,還請白巡檢勿要下了殺手,讓這三道真靈投胎轉世。”


    黃初平言道。


    福壽祿三神是被天庭冊封的神仙,和白貴這種被授予仙職的天仙不同。神仙都會留下一絲真靈存在仙籍中。隻要有真靈在,哪怕被打殺,也能再次重修。


    不過此刻的福星、壽星二人跌落神壇,仙籍不再庇護二人,所以二人縱有殘存真靈,但這點真靈投胎轉世都夠嗆,遑論重修了。


    黃初平也是念在這三人和他交好,所以給予一點希望。


    不然以白貴的手段,即使沒有他的指引,也是早一點,晚一點的事情。


    “黃道友。”


    “宜將剩勇追窮寇,莫要沽名學霸王!”


    “此事……,貧道不能答應。”


    “況且有壽星、福星兩氣在手,貧道施法就可找到祿星轉世曆劫之身,無須道友幫忙,道友且看……”


    白貴挑眉,直接拒絕了黃初平的建議。


    他手持紫珍寶鏡,這鏡上照九天,下照九幽,現在他自身的法力略有不足,但照耀三星鎮及附近的百裏之地,還是綽綽有餘。


    再者,他已得到了壽星、福星元神,以此為引,找到另一人下落,亦不是什麽難事。


    “還請黃道友勿要插手此事。”


    白貴冷言,警告一聲。


    然後他默念咒訣,紫珍靈鏡的鏡麵內便顯露出了一人。這人無精打采,正趴在桌上睡覺。


    “煙雲,給我擒來此人。”


    他千裏傳音道。


    為了守護他曆劫的安全,洞庭三龍女沒有著急離去,而是在石家水井下麵暫時安家,而作為婢女的煙雲仙子,自然亦在井下。


    一刻鍾過去,從五星鎮來的宴喜,被煙雲仙子帶了過來。


    白貴當即施法,削去宴喜的氣運。


    他此刻奪了福氣、壽氣,法力已經恢複了一成左右。若是再奪祿氣,估計法力就能恢複到兩三成。


    太上老君設下的法力禁錮是一道機緣,他想循序漸進的破除,等破除之日,就是他陽神氣竅大成之時。所以,無須急於一刻。


    “白巡檢……”


    黃初平見此歎了一口氣,毫無辦法。


    他是能施法阻止白貴,可阻止後呢。必然會惹上了白貴這樣一個仇敵。再者說,他的實力,未必是白貴的對手。


    他師父葛玄已經囑咐過他,那麽顯然,他插手這件事,肯定沒有好下場。


    一息,兩息。


    宴喜氣運衰減到臨界點,周天星辰的祿星光芒大亮。


    白貴依法打掉了宴席的祿星元神,還未待祿星說話之際,就將祿星打落了神壇,吞了祿星的祿氣。


    至此,福壽祿三氣,盡皆被他的陽神所納。


    有了福壽祿三氣之後,白貴頓感陽神凝實了許多,靈台一片光芒朗照。


    這三氣,相當於一個世界開辟的地風水火。


    有了福祿壽三氣,他的陽神就相當於確立了跟腳,真正相當於一界,與諸界齊平。哪怕在量上不如一個世界,但在本質上,和世界齊平。


    “恭喜白巡檢功力大進。”


    黃初平道謝道。


    如今福壽祿三神已死,他還不想結下白貴這個仇家。再者說,福壽祿三星和他是有關係,但也非生死之交,他先前出口相幫,已算是盡了職責、本分。


    “同喜,同喜。”


    禮多人不怪,黃初平示好,白貴也不會刻意冷臉。


    兩人之間雖然日後交集定然不會太多。但此刻黃初平的表態,看似薄情,實則是在言明,他不願與白貴為敵,至於三星之事,與他今後無關。


    如果黃初平一走了之,那麽……言下之意,就是結仇了。


    人情世故,世情冷暖,黃初平拿捏的很到位,不會犯低級錯誤,誤了自己的道途。


    “三星下凡曆劫,曾交給貧道一柄寶劍。”


    “此劍名為赤練,封印了幹將劍魂。”


    “幹將之名,白巡檢乃是人間舉子,應該了然。此人為春秋吳國著名鑄劍師,與歐冶子同師。千年之前,幹將莫邪夫婦投身鑄劍爐,共練得兩把寶劍,分別為赤練劍、青鋒劍。或名幹將劍、莫邪劍。”


    “此夫婦千年未見,怨氣大增……”


    “如今幹將劍在我手中,另外一劍則在一蛇妖手中,此蛇妖名為無極仙尊,道行地仙。三星已死,但劫難未消,還請道友全此劫難。”


    “還有一人,名為玉衡子,此人亦是蛇妖,但禮拜三清,功德修足,已夠圓滿,可得地仙之位,和無極仙尊曾是夫婦,後來……”


    黃初平取出一柄寶劍,遞給白貴,並道。


    三星下界,也順便在天庭領了任務。曆劫之後,並且會有一筆不菲的功德到賬入手。這是許多神仙都會幹的事情。


    白貴在天庭廝混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見狀,點頭答應,並接過了幹將劍,“此事貧道應承下來了。”


    他打殺了三星,那麽也得接下三星的任務,完成這次因果。


    否則的話,天庭就會克扣他的功德。


    他的功德不少,倒也不怕這次克扣。但完成這件任務,反倒會有功德入賬,亦是一件不錯的美差。


    黃初平再和白貴交談幾句,致禮離開。


    “將此人送回原地。”


    白貴摩挲了一下幹將劍,吩咐煙雲仙子道。


    “是,上神。”


    煙雲仙子低下螓首,心中駭然,剛才黃初平和白貴所談之事,施法屏蔽了她,但她見白貴和黃初平這個黃大仙談話,地位對等,立刻便知白貴的身份,恐怕非比尋常。


    她聽得白貴吩咐,也不敢遲疑,帶走宴喜離去。


    “難怪三娘子甘願為妾,這位白道長在洞庭龍宮中,估計也是奉為上賓之人……”


    煙雲仙子邊走邊想道。


    廂房內。


    僅剩白貴一人。


    “玉衡子……,還有無極仙尊。玉衡子先是渡千年之劫,無極仙尊犧牲自己修為,幫助玉衡子渡了過去。隨後玉衡子趁無極仙尊閉關療傷,出軌了一條兔子精,無極仙尊出關,殺了兔子精……


    “後來玉衡子趁無極仙尊閉關,欲要殺死無極仙尊為自己愛妾報仇……”


    “一條渣蛇啊。”


    白貴盤膝在榻,暗自想道。


    如今玉衡子功德修夠,可得天庭授予的地仙之位。但玉衡子守身不正,這地仙授予不授予還是兩可之間。渣不渣倒是不重要,天庭不會管私人之事,但玉衡子欲殺助他渡劫成就地仙的無極仙尊……。


    這件事就犯了忌諱。


    地仙之位和地仙修為是兩碼子事。地仙、天仙,功德圓滿之後,就會被天庭賜下仙位。未得仙位的就是偽地仙、偽天仙。


    但偏偏玉衡子又修夠了功德……。


    所以天庭的任務很簡單,考驗玉衡子,若是玉衡子幡然悔悟,並取得無極仙尊原諒,那麽就可證得地仙之位。


    假使玉衡子三次考驗皆失敗,那地仙之位就不可授予玉衡子。


    取得仙位的仙神不一定是好人。


    但寧缺毋濫,絕不會要一個明顯有道德有瑕疵的壞人。之後在天庭組織內腐化,那就是另外一件事,和此事並不相幹。


    “幹將劍……”


    白貴又看向這柄赤色寶劍,長三尺二寸,淨重七斤十兩。


    說實話,他也看上了這柄劍。


    這劍雖不及他的紫靈寶鏡,或者在萬聖公主積雷山中看到的眾多仙劍,但此劍有魂。價值遠比其他仙劍要貴重的多。


    更何況幹將、莫邪之名廣有流傳,所以這兩把劍亦是得此人道氣運,成就為了兩把神劍。


    他想了想,將幹將劍拔出劍鞘。


    很快,一個春秋戰國年間打扮的中年男子便出現在了他眼前,穿著一副赤色甲胄,和秦國的兵馬俑類似,發髻朝右偏。


    “這是哪裏?”


    “我怎麽在這裏?”


    幹將出了劍鞘,朝四麵張望,見到榻上盤膝的道人,不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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