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


    鱷魚肉有毒?


    一石激起千層浪!


    在場的精武門各弟子都坐不住了。


    “怎麽可能?”


    “師父吃的飯菜有毒?”


    “誰敢給師父下毒?”


    一個個喊道。


    霍元甲放下竹筷,雙手向下壓,示意在場眾人不要喧囂,等安靜下來之後,他目光看向白貴,“美和,你確定有人對我下毒?這件事可不容許亂開玩笑。”


    能給他下毒的,必定是貼身之人。


    也就是說,在場精武門的親傳弟子每個都有可能下毒。


    如果不解決,這就是信任危機!會立刻讓精武門上下人人自危,到時候精武門也會因此衰敗。


    “是的,白大哥,這鱷魚肉是我親自去市場挑選購買的,絕對沒問題。”


    霍廷恩說道。


    眾人點頭,自不會懷疑霍元甲的親兒子。


    “小慧,你負責館主的飲食起居,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人物?”


    農勁蓀問道。


    小慧是精武門的女弟子。


    “沒有。”


    小慧搖頭。


    “除了小慧之外,還有誰會經受館主的飲食?”


    農勁蓀再問。


    這件事霍元甲作為館主不好出麵,詢問就是傷了情麵,而他和精武門上下沒有師承關係,有霍元甲在,即使傷了情麵,事後也有斡旋餘地。


    “就是我!”


    “精武門上上下下的所有的飲食都要經過我,我伺候霍爺這麽久,農勁蓀,你這明著暗裏說的可不就是我……”


    根叔從廚房走出,將掛在肩膀上的毛巾一甩,拍在桌上,質問道。


    他是精武門的老資曆,雖然說是伺候人的下人,但霍元甲重恩情,所以根叔在精武門的地位也不低,一些出格的事情也能忍讓。


    “根叔,這件事肯定不是……”


    霍廷恩準備勸說,他是被根叔差不多看著長大的。


    可還沒等他話說完。


    一旁的白貴就開口了,“不錯!根叔,下毒的就是你!”


    “什麽?是根叔?不可能!”


    “他伺候師父這麽多年了,怎麽可能是他……”


    “這件事是白先生說的,白先生說的難道還能有假?誰知道忠仆會不會變心,這最難測的就是人心……”


    一些精武門弟子質疑,不過還有一些精武門弟子直接力挺白貴。


    身份在這擺著。


    白貴沒道理去冤枉一個下人。


    類似根叔這種人,就算是被白貴活活打死,白貴也坐不了牢,甚至連巡捕房審問的環節都不會有……


    這……就是權勢!


    盡管在《大清律令·刑律·人命》中有言:“凡殺(謂謀殺、故殺、放火、行盜而殺)一家(謂同居,雖奴婢、雇工人皆是……)……(為首之人)淩遲處死……,財產斷付死者之家。”


    但在其刑律中,還有一條是過失殺,“若過失殺傷人者……依律收贖……”


    所以,即使主人家不小心殺死了奴仆、下人,直接告知官府不小心過失殺人,隻需賠付一定的錢財給被殺之人的家屬就行。


    官府也不會閑的沒事,為奴仆做主。


    另外精武門所處的是英租界,隻要有權勢,殺死一個人,巡捕房根本無權過問。


    “不是我……不是我……”


    根叔連連搖頭,邊後退邊解釋道。


    他敢在農勁蓀麵前放肆,是因為農勁蓀要顧及舊情,持寵而嬌,而他不敢再白貴麵前放肆,因為他就是一個下人罷了。


    但沒等他退多遠,退路就被精武門弟子堵死了。


    “廷恩,你搜一下他的房間,看能查出什麽?”


    白貴不屑的看了根叔一眼。


    他自不會冤枉什麽好人。根叔下毒是影視劇中的,在現實中他也不確定。但他會釣魚,隨意找了個由頭以重金收買根叔,讓其下毒……


    如果能忍受誘惑,不被收買,不下毒。


    這件事也過去了。


    可根叔卻被他收買了……


    畢竟五百銀元的誘惑力確實不值得根叔給霍家效死力。


    有了這五百銀元,去鄉下,買上幾十畝地,再買上幾個丫鬟,當地主綽綽有餘。


    霍家給根叔什麽了,就是一些“敬重”?


    隻有這些?


    憑什麽讓根叔不受誘惑!


    劇中即使沒有這個根叔被誘惑,還會有另外一個根叔被誘惑,從而叛變!


    怪罪,談不上什麽怪罪!


    白貴換位思考,他要是根叔,付出的隻是一點內心的道德譴責,就能賺下幾輩子都賺不了的錢財,不僅自己能下半輩子享受榮華富貴,而且子孫後代亦能改命……


    劃算!


    實在太劃算!


    可惜,他不是根叔,他是霍元甲的弟子。


    有一點不忠誠,那就該殺!


    比起霍元甲,根叔算什麽,該死也該殺!


    “我沒下毒,就是沒下毒……”


    根叔自信道。


    他雖然約定好下毒,可現在還沒到下毒的時間,毒藥也沒準備好。


    “有一袋老鼠藥!”


    霍廷恩很快從根叔房間中,搜出來了一袋老鼠藥。


    “什麽?”


    “我房間裏哪有什麽老鼠藥!”


    根叔驚詫。


    “這就是你往霍師鱷魚肉裏麵下毒的證據!”


    白貴冷聲道。


    “我冤枉啊,明明我沒有下毒……”


    根叔被幾個精武門弟子鎖住,連忙大喊。


    “證據確鑿,我在廚房裏就看到你鬼鬼祟祟的,將這包老鼠藥朝霍師的鱷魚肉裏麵撒,想不到這麽一試探,你果然存著心思給霍師下毒……”


    白貴解釋緣由。


    在場的眾多精武門弟子,頓時恍然大悟。


    難怪白先生一早就知道根叔給師父的鱷魚肉裏麵下毒……


    原來是早就看到了。


    “你冤枉我!”


    “白美和……,我一大把年紀,有什麽值得你惦記的,你冤枉我……”


    聽到白貴這番解釋,根叔哪怕再傻,也知道這是白貴故意在陷害他。


    可他實在想不到,為什麽白貴去陷害他,難道約定讓他下毒的人,是白貴?但這不可能啊,霍元甲死了,對白貴一點好處也沒有……


    不過他也不敢抖落出實情,對拉扯鎖住他的精武門弟子,涕泗橫流道:“他誹謗我啊……,白先生你看錯了,你一定是看錯了……”


    “根叔,我白美和的聲名大家都知道,看在眼裏……”


    “我一口唾沫一口釘!”


    白貴嘴角露出輕笑,“我又怎麽會輕言陷害你呢?”


    什麽叫權勢壓人!輿論壓力!


    這就是了!


    給別人施暴固然可怕,但施暴的人是他,哦,那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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