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田邊龍子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白貴,她如果沒記錯,白貴雖然不算是處事八麵玲瓏,但也算是有條有理,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可對待夏目漱石這個業內知名前輩……未免有些不合適。


    她挪了挪座位,貼近到白貴耳旁,忍不住輕聲提醒道:“剛才你可是將夏目前輩得罪了。”


    略帶響起的濕軟氣息在他耳邊撓著癢癢。


    “我知道。”


    “隻是不太喜歡夏目前輩罷了。”


    白貴並不在意,夏目漱石在業內名聲很大,可對他能有什麽威脅?再說如果僅是對他冷淡,就記仇……,那麽夏目漱石這記仇的小本本不知要壘得多高。


    “好吧……”田邊龍子也是心思玲瓏,立刻聯想到了一些事情,心裏也猜測到了一些,安慰道:“在朝日社內我會盯著他一些,有什麽事也會提前告訴你……”


    “你不要太過誤會。”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田邊龍子又補了一句。


    “這……不太好吧。”


    白貴怔了一會,這搞得他和田邊龍子怎麽像是狼狽為奸。


    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不過也正如田邊龍子所說的一樣,她和夏目漱石都是朝日社的專職作家,共事也容易盯著。


    “這樣對你也不太好,畢竟夏目前輩也是你的前輩。”


    白貴推辭。


    “而且以我的實力……”


    他想了想,還是得讓田邊龍子放心一些,雖然說夏目漱石的打壓隻可能是文學上的打壓,但武力無疑會給人一些自信。


    他目光掃視,落到了桌上的煙灰缸。


    大手向上覆去,兩手一合,一搓,下一刻這陶瓷做成的煙灰缸就頓時化作白色齏粉。


    “徒手捏碎煙灰缸?”


    田邊龍子瞪大了美眸,有些不可思議,她是知道白貴習練過武道,甚至作出了以木刀斬斷柳生一旦手腕的事情,可親眼看到徒手捏碎煙灰缸,給人的衝擊力,還是很大的。


    “田邊前輩看到了吧……”


    白貴說道。


    “白君……這麽厲害的嗎?”


    田邊龍子瞪大了美眸,忍不住素手伸到白貴的胳膊處捏了捏,冷硬如鐵,她頓時麵頰羞紅一片,眼眸也像是醞著春意。


    但等白貴探尋的目光落來的時候,她立刻輕輕咳嗽一聲,又恢複了原先的模樣,隻不過刻意裝作神色冷淡了些。


    沒過多久,森鷗外邀請他們兩人上了三層。


    是在討論文學。


    期間,森鷗外請教了一些白貴關於曆史小說如何創作的問題,讓白貴頓時在一眾作家麵前大大漲了臉麵。


    “從古至今,基於曆史創作而出的小說屢見不鮮,比如《三國演義》、《水滸傳》等等名篇佳作,但我認為曆史小說的創作……”


    白貴侃侃而談。


    不過這隻是文學談論的一次插曲,森鷗外雖然有誌創造曆史小說,但前人經驗已經很多,此次請問白貴,也是借此機會介紹白貴給在場的眾多作家。


    ……


    時間一晃就過了半個月。


    也正如白貴所意料到的,夏目漱石並沒有對白貴實施任何打壓行動。


    隻不過這件事還是被人傳了出去,可能是文學聚會中別的作家不小心吐露的。畢竟白貴和夏目漱石兩人之間的冷淡還是能被人察覺的……


    要知道夏目漱石也是在一高和東大畢業的,更是一高和東大的教授,不可能兩人之間的關係如此冷淡。在對白貴的態度上,作為“長輩”的夏目朔石理應是提攜、親近。


    雖不知道具體原因,但媒體之間捕風捉影,捏造種種新聞。


    但這也僅限於小報社,在白貴對柳生劍道館提問的山原八夫打壓之後,業內也知道白貴是不好惹的,所以這次收斂許多,但也不可避免流傳出新聞,隻是在標題和內容上謹慎不少。


    而朝日社的處理則有意思多了,盡管田邊龍子密報夏目朔石沒有任何吩咐,可捧高踩低在哪裏都會出現,朝日社對白貴的態度冷淡了許多,不過也僅限於此,隻是與先前的如日中天,竭力捧紅差了不少,在報紙版麵的小說中,對大秦帝國第二冊的比重降低了一些。


    將白貴社評員的身份收回。


    這是朝日社做給夏目朔石看的!


    打壓不打壓的,態度最重要。


    白貴很清楚這一點,但心裏還是有些不爽。


    隻不過現在以民進報報社的體積想挑戰朝日社差得遠,他也不至於因此作出什麽不理智的舉動,但這個小仇他是記下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一高。


    “美和兄,吳公使找你。”


    講堂中,白貴正在上課,後麵有學生小聲提醒道。


    “吳公使?”


    白貴有些納悶,一般來說,除了必要的事情,吳公使是不會打擾他們這些留日生學習的,而最近也沒有什麽大事發生。


    “一井教授,我出去一下。”


    他起身,說道。


    這節課是法蘭西史學,一井教授也看到了門外等候的吳公使,點了點頭,示意他出去。


    走出講堂。


    吳公使什麽話也沒講,帶他來到一處僻靜處。


    “公使,怎麽回事?”


    白貴詢問道。


    不過他看吳公使此刻的神色,也知道這應該不是一件十萬火急的大事,是一件小事。不然出講堂的時候就會告訴他,大事是瞞不住的。


    “是這麽一回事……”


    吳公使歎了一口氣,“前些日子,滬市的霍老英雄托我辦事,寄送了一個學生留學,而當時恰好京都的礦業高等學校有名額,我就把他安排到了京都……”


    “但因為霍老英雄名聲太大,北有霍元甲,南有黃飛鴻,霍老英雄以刀、槍、棍、劍力挫四國高手,聲名遠振,即使是西洋人也是知道的……”


    “他作為霍老英雄的弟子,難免被東瀛人挑戰,初次幾場還好,但後麵涉及到了黑壟會,被二十多名武士圍毆,而後……”


    吳公使搖了搖頭,一臉的歎息。


    白貴訝然,霍元甲的弟子,又是出國留學的,那定然是陳真無疑了,隻不過陳真怎麽落得現在這幅光景,卻是令人值得疑惑的事情。


    隨後吳公使果然道出了這個留日生的姓名,就是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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