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雖有些不樂意,卻也知他是為自己好,也就不情不願地應了。


    無垢又道:“那你再睡一會兒,我在這裏陪著你。”


    “好。那你不許走!”


    “我不走。乖,睡吧!”


    眾人收拾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便繼續趕路。


    一連走了十裏,都不見葉孤城來求見,蕭瓔頗有些不習慣,便問身旁女官:“葉城主可是受傷了?”


    女官道:“不曾。”


    蕭瓔便道:“那且宣他上前。”


    “諾。”


    女官出了隊伍,策馬往後趕。待走到葉孤城身前,喊了聲:“葉城主。”


    葉孤城聽見喊聲,便住了馬。


    女官這才在馬上行禮:“下官見過葉城主。”


    “免禮 。”葉孤城淡淡頷首,問道,“可是陛下有詔?”


    女官笑道:“城主敏慧。”


    葉孤城淡淡道:“那便走吧。”


    到了蕭瓔身側,葉孤城見了禮,便一言不發。


    蕭瓔召他前來,本是想與他論道打發時間,見他如此,自然不愉,嗔怪道:“城主今日怎麽成了曹營中的徐元直了?”


    他二人雖來自不同的世界,但兩個世界自隋朝往前的歷史並無太大差別。是以,這三國時的梗,葉孤城也知曉。


    他聞言,盯著蕭瓔看了半晌,忽而問道:“先時臣就在陛下身邊。陛下有事,因何不叫臣,反捨近求遠,尋裴侍郎?”


    蕭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反問道:“城主自來嚴謹自持,今日何有此問?”


    何有此問?


    無他,不過是……意難平!


    ——他也知曉,他是外任的城主,裴距才是天子的近臣。撇開內外有別不說,隨行的禁衛與鑾儀衛也不會聽他的指揮。


    可他就是意難平!


    ——為何你緊要關頭,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我,而是裴距?我又哪裏比不上他呢?


    此時若換了裴距,自然是立時請罪,再做描補,務必不要失了君主的信任。


    畢竟,裴距出身魔門花間派,承襲的乃是戰國時縱橫一脈。


    而縱橫家自來都是輔臣謀士。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麽比君主的信任更為重要。失信於君主,一切謀劃終是空談。


    但葉孤城不同。


    他首先是個劍客,其次才是個政客。


    劍有雙刃,不能傷人,便要傷己。


    他早已習慣了一往無前。


    因而,他的應對也十分直接:“陛下乃我心之所係,我自然關心則亂。”


    蕭瓔一怔:“心之所係?”


    “是。”葉孤城道,“孤城心悅陛下!”


    這樣直白的話語,實乃蕭瓔頭一次聽聞。一時之間,憑她如何千伶百俐、大略雄才,都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


    她懵了片刻,胡亂揮了揮手:“你……你先退下吧。對了,進了青龍國境,就不要稱孤為陛下了。”


    葉孤城應了一聲,又道:“孤城心悅陛下,隻是想讓陛下知曉。若陛下亦有垂青之意,孤城……不勝欣喜。”最後一句,他幾乎是一字一頓,說完之後,才拱手告退。


    他人是走了,卻生生攪亂來蕭瓔心湖,徒惹人惱。


    又行了一個月,終於到了雒城門外二十裏處。賈詡一麵令裴距先行往青龍國鴻盧寺通報,一麵令鑾儀衛擺開天子儀仗,請國主蕭瓔棄馬登攆。


    而其餘人等,也都整束衣冠,按地位高低跟在禦攆之後,慢慢往雒城行去。


    等一行人浩浩蕩蕩到了城門處,早有青龍國鴻盧寺卿奉國主蕭珩之命迎接,而裴距卻被蕭珩召至長興宮陛見。


    這廂停了攆,那鴻臚寺卿便上前拜見:“外臣張儀,拜見朱雀國主。”


    張儀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姿態十分恭敬。


    他對這朱雀國主是十分好奇。


    他早知曉朱雀、玄武兩國的國主皆是國主的子嗣,朝中不少儒家出身的以此為據,攛掇國主“父為子綱”,與朱雀、玄武二國定個宗、番之議。


    對此,張儀是十分不以為然的。


    ——他是戰國時鬼穀傳人人,出身魏國,發跡於秦國,信奉的是商君之道,和後世那些被儒家馴化了的同僚們沒有太多共同語言。


    再則,便是那些儒家官員,他們口口聲聲說什麽“天地君親師”、“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實際上這些不過是他們扯出的一塊兒遮羞布罷了!私底下的齷齪事,比他們這些“耿直”的縱橫家們多的多。


    數十年前,玄武國主蕭珞曾親來雒城為國主祝過壽,他是見過的。


    但國主對蕭珞卻不太熱絡。反倒是這朱雀國主從來對國主愛搭不理的,國主日常提起,卻是十分想念。


    而據他所知,這一回國主搞出這個不倫不類的“三國會武”,有一大半的原因,便是為了這朱雀國主。


    他這邊正胡思亂想,便聽見一道淡漠而清冷的嗓音自攆中傳出:“免禮。平身。”


    饒是張儀素來膽大,也被這聲音驚得一個機靈,好懸沒打個哆嗦!


    ——隻這兩句話,四個字,他便已斷定:要麽,這蕭瓔極不好相處;要麽,就是蕭瓔對國主極不待見。


    心念一轉,他便有些瞭然:也是,光是兩國立國就有數百年了,這位朱雀國主卻一回也不曾來看過自家國主,當然是極不待見了!


    當下,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恭敬地說:“還請貴國主先往驛館下榻,明日申時,吾主將在武德殿設宴,為貴國主接風洗塵。”


    而後,那禦攆之中又有聲音傳出,卻是個溫和清脆的女聲:“勞煩先生領路。”


    張儀猜想:這必是隨行的女官。


    一行人在張儀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驛館。驛館之內早已收拾出了一行人的住所,驛丞也早有準備,給張儀指了朱雀國主的住所之後,便著手安排一眾隨邑。按照地位的高低,將他們安排在了國主住所的周圍。


    一番折騰之後,眾人已經極累了,蕭瓔便發話,放眾人去休息。


    漫天是跟著無垢來的,自然住在無垢的院子裏。兩人隨著驛館中的差邑來到住處,令帶來的人重新打掃過,先將緊要的東西都收拾了出來,便互道了晚安,各自休恬。


    當然,有他們這樣早早就休息了的,也就有不肯早早休息的。


    比如蕭峰和戚少商,這兩個酒鬼可謂一見如故,憋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一個安穩的地方,第一時間當然是結伴出去找酒喝咯!


    而戚少商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當然是厚著臉皮充做蘇夢枕的家眷來的。


    再比如婠婠,她數次載在賈詡手中,心中積壓的不甘幾乎溢出來。如今已經到了青龍國,沒有了軍法的約束,婠婠姑娘自然是要重整旗鼓,準備一雪前恥!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覺得太尉大人cp魔門妖女這個組合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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