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忙近前扶住,道:“雲清師兄不大必如此,我二人冒昧到訪,實在打擾。”


    雲清堅持再三,終究作罷,向敖烈作揖道:“敖師兄一別數年,更加氣度不凡,這次到訪寒觀,定要屈尊多留幾日,為我門人布授真法……”話未說完又似突然想起什麽,“隻是……哎……”嘆氣搖頭。


    夏魚抬目看去,見觀內道士皆麵色焦急,神態慌張,知近日必有大事發生,上前一步道:“恕我冒昧,敢問師兄貴觀今日是否遇有難解之事?”


    雲清這才注意到敖烈身後還站著一名女子,立時側身道:“恕雲清眼拙,不知這位師姐是?”


    敖烈走到夏魚身邊,道:“怪我忘了介紹,這是我同門師妹夏魚,這位道兄正是連雲觀觀主雲清師兄。”


    夏魚正待作禮,那雲清卻突躬身拜了下去道:“今日我連雲觀貴客盈門,雲清卻怠慢了兩位師兄,差點犯下大錯,實在罪不可恕!”


    夏魚從沒見過這等繁縟禮節,張口看著敖烈不知如何是好。敖烈忙扶住雲清,道:“師兄切勿多禮。”又看了看雲清身後門人神色,也不禁問道,“師兄今日閉觀謝香,不知所為何事?”


    雲清回頭看了看門人,低頭嘆息一聲,道:“還請兩位師兄進觀內上座,待奉上茶水,再容我細細道來。”


    夏魚隨眾人走近觀內,見這道觀建得宏大氣派,院內翠竹環繞,殿房琉璃古香。到得客堂,敖烈夏魚推辭再三,硬是被安了上座,待到茶水送上,雲清又嘆了口氣,才慢慢道出事情始末。


    雲清道,本朝開朝以來,本來一直是尊道重教的,特別這二都周邊地區,凡名山大川,均修建有不少道觀,朝廷尊重,百姓信仰,各道觀也一直信客如潮,香火不停。


    事情就出自四年前新皇上位後,說來也是怪事,皇宮內後宮三千,竟然隻生女嗣,不得皇子,宮內請遍天下名醫,仍是無用。不得已半年前皇上招榜納賢,招來了一個西域老道,端得竟能騰雲駕霧、呼風喚雨。


    敖烈點頭道:“西域道教我也聽說過,與我中原道教信奉不同,這老道看來有些修為,不知解決了皇嗣之難沒有?”


    雲清麵色變得氣憤,恨恨道:“並沒解決,此人居心叵測,誣言說我朝信奉的中原道教不是正道,才導致皇室無子。”


    夏魚聽得心怒,啐道:“好個狂妄老賊,倒不知是哪家妖怪!”


    雲清搖了搖頭,接著道:“三個月前,朝廷下令關內各大道觀觀主於長安城集中,要求在皇宮前與那西域道人當眾比試法術,要讓終南山下起雪來。那妖道不知施了何法贏了下來,當場被皇上封為國師。”


    敖烈沉吟道:“看來果真不是尋常道人,若隻為功利倒無大礙,如真的禍亂朝政,我蓬萊門自不容他。”


    雲清聽罷,鬆了口氣道:“如有真人門下主持此事,我等自可寬心,且待我稟完始終。”


    敖烈忙道:“師兄請繼續。”


    雲清道:“那妖道封了國師之後,竟下令毀了關內道觀,抓了道門師兄師弟數百人,關在大理寺內。本月初皇上帶那國師來到洛陽,又下令河南道各大道觀觀主帶門下弟子各十人,限日之內到東都鴻臚寺報到,明日就是最後一天。”


    夏魚莞爾一笑,道:“那就有勞雲清師兄了,我們也正好去看看那皇宮大院,會一會那妖道國師。”


    雲清起身躬謝道:“驚動師兄師姐尊駕,雲清羞愧難當。我本主觀之人,赴難倒也無妨,隻是聽說那妖道國師欲故技重施,將兩地道人抓盡後投於洛河之中。我等均清修之人,怎可經得如此羞辱。”


    夏魚敖烈對視一眼,敖烈點頭道:“我大概也猜出此人來歷了,勞煩師兄贈賜道服,我們師兄妹明日與你一起共去東都皇城。”


    雲清忙稱是,看了一眼天色,道:“師兄師姐路途勞累,還望休息片刻。我去膳房監督一下齋食製備,用膳時分再來請駕。”


    言罷退出,夏魚看著敖烈笑道:“你倒變得聰明起來,聽到洛河就猜出來歷,莫不是想念那美女狐狸了吧。”


    敖烈臉紅,搖頭道:“非也非也,我曾聽說凡那邪魔之法,練到最後常須得方外之人的鮮血為引,以衝破最高之重。那洛河為狐王地盤,這麽說我倆正可乘於此事,誅殺蛟王。”


    夏魚想了想,也覺此計可行,心情更是大好,起身深吸口氣道:“那就有勞師兄了,這裏景色不錯,陪我出去走走吧。”


    ☆、煙花洛陽城


    兩人出得大殿,依山路緩緩而行。時值初冬,山頂剛下過一場小雪,銀裝素裹,空氣清新,自是一番美景。整座山空曠寂靜,仿似隻有二人四足,夏魚感覺心裏很暖,抬頭看去卻見敖烈似有心事,不禁笑道:“想什麽呢,我們殺那蛟王便罷,狐狸姐姐放過便是。”


    敖烈也笑了笑,道:“盡冤枉人。我在想那蛟王的魔天大法,現下應已到第九重了,動起手來,以我倆之力是否有必勝把握。”


    夏魚對他眨眨眼睛,道:“師父說能,便自當能勝,你若怯了,我一個人去吧?”


    敖烈一聽急了,忙解釋道:“我隻是擔心你有閃失,畢竟那些老妖老奸巨猾,你初涉江湖,怕是經驗不足。”


    夏魚大笑起來,說:“記得那年初識,我就說你像個私塾先生,這好幾年過去了,你也沒經驗見長啊,怎生還是聽不出真假玩笑。”


    敖烈鬆一口氣,低聲道:“我隻是太在意你了。”


    夏魚聽得心中更暖,挨近了敖烈,走了幾步想起件事,抬頭嬉道:“師父還給了我一本《畫影移蹤》,可得四十八種變化。等我回蓬萊山後練成了,就每天變給你看好了,你想我變成誰的樣子啊?”


    敖烈苦笑,搖了搖頭沒去理她。


    夏魚卻是不肯停下:“變狐狸姐姐吧,你喜歡不,要不變成萬師姐吧,哦你不是很喜歡,對了,幹脆變成你那畫中仙子吧,好不好啊我就變她了!”


    敖烈心底欣笑,側目看了看夏魚的臉。快三年了,他似乎已經慢慢忘記了西海那畫中女子的容貌,取而代之的是,每每片刻不見眼前這張臉龐,他就心亂不已,好在事情都正走在計劃之中,等一件件辦完了,也就是他心願大成之時,敖烈停下腳步,伸手撫順夏魚被風吹亂的發梢,正色輕聲道:“誰都別變,我隻要你的樣子。”


    高山聽雪,一夜安眠。次日清晨,夏魚推開房門,見敖烈已候在了門外,上下打量夏魚道:“第一次見你穿上道服,真的很好看啊!”


    夏魚笑道:“一大早就嘴貧,也不怕擾了這清修之地,你的道服也很合身。”


    敖烈走近道:“我昨夜占了一卦,此去洛陽事事皆順。”


    夏魚給他整了整衣領,道:“那你這次可得顯顯神通了,當心比輸了被那妖道丟河裏去餵了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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