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府的人,確實不好惹。”


    風三壬笑著點頭。


    他也不繼續開玩笑了,問起燕山月正事。


    “這次天師府不露形跡,你小子沒事吧?”


    燕山月笑著搖頭。


    看到他的表情,風三壬忍不住皺眉。


    雖然不可思議,但看燕山月這個樣子,好像是之前就猜到天師府要動手了。


    但是這怎麽可能。


    風三壬知道天庭有天聽天視,在那次祭天的時候有所察覺,又靠著在京城認識的官窯總管,才知道天師府要動手


    燕山月不知道這些,怎麽提前察覺的?


    雖然燕山月之前在京城太子遇刺一案的表現,確實十分精彩,而且有搜氣術和帝極玄天功,但這些可不能讓他猜到天師府的陰謀。


    燕山月笑著把自己怎麽猜到張不周要對自己下手的過程說了一遍。


    從雷峰塔下的書生張不周,到杭州的衢州三怪,到海外胡人湯得利,到富春山居圖下半剩山圖。


    再到楊家刺殺,燕山月猜到有人在幕後安排陰謀。


    直到祭天的時候,猜到是天師府。


    風三壬聽完,驚歎不已。


    就算是他這種洞察幽冥,能卜算天下隱秘的觀星術士,都沒有燕山月這樣的敏銳嗅覺。


    難怪太子遇刺一案之後,從來不評價他人的申長安都說燕山月鋒銳難當。


    風三壬一臉感慨地搖頭歎息。


    這麽說來,其實他不露聲色,做的準備,其實還比不上燕山月。


    天庭眾神動手之後,風三壬就操控虛假星空,阻擋鬥部神力,本以為那就是天師府真正的要命手段。


    沒想到其實悄無聲息溜進來的張不周,才是殺招。


    風三壬一邊感歎著,一邊看著墨鬼:“這位是?”


    燕山月笑著給兩人相互介紹。


    風三壬值得信任,燕山月也就把墨鬼是鬼王的事情說了。


    風三壬笑著搖頭。


    這又是一個根本不在他的計算之中的變數。


    現在看來,燕山月身邊全是無法卜算的存在。


    傅青竹這個人確實是天下難得的奇女子,但要說她居然能請來一個有理智的鬼王幫忙,還是讓風三壬完全想不到。


    不過越是這樣,風三壬就越是覺得可惜。


    “有強手幫忙,還沒能留下那個天師府小子?”


    燕山月點頭。


    風三壬皺著眉抬頭:“天師府底蘊深厚,神通廣大,留不住也不奇怪。”


    “不過這次一樣是大勝。”


    燕山月笑著點頭。


    張不周準備萬全,調動了天庭眾神,最後也沒能拿到想要的西洋圖籍,最後落荒而逃。


    算下來,還真是大勝。


    說到這裏,風三壬伸手捶著後腰:“不過雷部還真是難對付,我可是累壞了。”


    墨鬼愣了一下。


    他之前進來的時候,可沒有看到雷部出手。


    風三壬笑著解釋。


    天庭眾神,鬥部雷部是不會同時動手的。


    之前是鬥部星落如雨,後麵就是漫天雷霆。


    這富春山居圖裏麵的虛假星空對付鬥部是勢均力敵,對付雷部天雷就有點吃力。


    風三壬其實已經快要放棄了。


    不過奇怪的是,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幫忙,撐了下來。


    後來天雷突然消失,風三壬以為是天師府放棄了。


    沒想到其實是張不周逃走了。


    燕山月慢悠悠點頭。


    其實幫風三壬擋住天雷的,就是蒼青古玉。


    燕山月之前的準備,果然還是很有必要的。


    感歎完了,幾人一起轉身。


    張不周已經逃走,天師府的手段到此為止。


    現在沒有後顧之憂,終於能好好看看,藏得這麽嚴實的西洋圖籍了。


    來到大廳盡頭的小小石門前麵,燕山月伸手推開。


    不過這一下,石門根本紋絲不動,而且燕山月還感覺身上靈氣被一股詭異的力量吸走。


    簡直像是在經脈之中開了一個洞口。


    不過此時燕山月剛剛經曆一場大戰,經脈空空,根本沒什麽靈氣。


    沒過多久靈氣消耗殆盡,石門上有了變化。


    在那上麵的裂縫變化扭曲,組成一個英武男子的簡單肖像。


    然後這個肖像從石門上一步踏出來,站在燕山月麵前。


    “你是船隊之中,誰的後人?”


    燕山月搖頭。


    這個隻有深色線條勾勒輪廓的人影低頭看著他,麵無表情地開口。


    “你是否為毀滅圖籍而來?”


    燕山月還是搖頭。


    人影似乎完全是法術製造的虛影,無論燕山月說什麽都麵無表情,語速不急不緩,就這麽慢悠悠繼續問。


    “下西洋停止,是對是錯?”


    燕山月皺眉沉默片刻,然後開口。


    “當時無論多少理由,百年後再看,大錯特錯。”


    這句話說完,人影還是麵無表情。


    倒是在燕山月身後的墨鬼和風三壬麵麵相覷,神情複雜。


    什麽百年後再看的話,可不能隨便說。


    除非史家蓋棺定論,否則任何人這麽說,都是絕對的狂妄。


    燕山月這個人,無論怎麽說,總是在有些地方,自傲得嚇人。


    不過這一次,本來一直麵無表情的半空虛影開始變化了。


    本來隻是線條勾勒的輪廓中央被金光填充,然後一個英武的中年人出現在燕山月麵前。


    他年齡應該在四十歲以上,但並沒有衰老的樣子。


    神態不怒自威,就算嘴角帶笑,但眉宇之間偶爾展露極重殺氣,令人不敢直視。


    不過奇怪的是,這樣一個人,嘴邊卻沒有胡須。


    燕山月頓時明白,這恐怕就是鄭和本人的虛影。


    果然,虛影看著燕山月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是鄭和。”


    燕山月低頭拱手:“見過三寶太監。”


    鄭和虛影隻是點頭,然後直入正題。


    “這門後的圖籍記錄,可不隻是海圖,天文,地理,還有當年隱秘之事,用兵之法,我絕不能交給對大亨不利之人。”


    燕山月點頭。


    這是理所當然。


    就算船隊後人對大亨有所怨恨,鄭和自己,卻是絕對忠於朝廷的。


    然後鄭和就告訴燕山月,這是一次考驗。


    是不是船隊後人,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些圖籍記錄能對大亨有什麽好處。


    燕山月必須證明自己。


    聽到這句話,風三壬在後麵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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