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燕山月從桌邊站起來,對申長安拱手告辭。


    “其實我的推測,肯定有不少細節與事實不符,但幕後主使這一點,應該是沒錯的。”


    申長安看著燕山月,臉上笑容從容淡然。


    燕山月也不再多說,轉身離開。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外麵,申長安才長出口氣。


    燕山月確實就像一柄無雙的利刃,鋒銳逼人,讓人不敢直視。


    幸好申長安從來沒有想過要毀掉燕山月,否則他恐怕就要和現在的青木社一樣頭疼了。


    不過放鬆之後,申長安還是忍不住沉吟。


    以燕山月這樣的敏銳,恐怕清理證據的行動要加快才行。


    鬼知道他會不會繼續追查下去。


    要是讓燕山月拿到證據,萬慶不會怎麽樣,青木社肯定要再借題發揮。


    隻是這邊的證據比較麻煩,必須申長安親自出麵才行。


    想到這裏,申長安連忙讓管家收拾轎子,急匆匆出門。


    離開申府,轎子直奔城西。


    然而剛剛走出兩條街,申長安就在轎子裏大叫:“停下!”


    “回去!”


    跟在轎子前麵的管家一臉茫然:“老爺?”


    申長安平時待人寬鬆,所以管家敢出聲,但這次申長安沒有什麽耐心,他催著轎子掉頭,連忙回去。


    轎夫急匆匆跑著,坐在轎子裏的申長安心情複雜。


    其實他也不確定,有沒有必要這麽做。


    之所以要回去,是因為有一種可能。


    可能燕山月並沒有放棄追查最後的證據,他之前騙申長安,讓申長安急於掃清最後的痕跡。


    然後在申長安出門的時候跟著,順藤摸瓜,找到最後的證據在什麽地方。


    這隻是一種可能。


    也許燕山月並沒有這麽聰明,也許燕山月並沒有這麽堅韌。


    但現在的申長安卻本能地相信,燕山月就是有這麽聰明,有這麽堅韌。


    也許現在掉頭回去是贏了燕山月,讓他沒辦法找到證據。


    但申長安心裏卻覺得,自己是徹底輸了。


    麵對燕山月這個官場小輩,申長安卻感覺如芒刺在背。


    這已經是徹底輸了。


    ……


    申長安不知道的是,此時,隔著兩條街,燕山月正用搜氣術時刻關注申長安的氣息。


    他站在街邊,身後是傅青竹和林長生。


    發現申長安是回去,燕山月頓時大失所望。


    他實在有些不明白,申長安都做到首輔了,居然還謹慎到膽小的程度,有必要嗎?


    無論如何,燕山月再也不可能靠著申長安尋找證據。


    隻能是他自己想辦法。


    站在路邊,燕山月歎了口氣。


    他現在是真的沒什麽線索。


    在燕山月的推測中,申長安留下的證據隻有一個張小五,可現在張小五都已經魂飛魄散了。


    燕山月慢慢走著,想回去先休息一下再說。


    他畢竟才從地獄之中走一遭,難得有點疲憊。


    此時,傅青竹看著燕山月開口:“你還好吧?”


    燕山月無奈苦笑,他告訴傅青竹和林長生,申長安已經半路折返了。


    傅青竹和林長生意外地對視一眼,然後歎了口氣。


    “不愧是首輔。”


    申長安果然聰明。


    不過這樣一來,最後的希望也斷了。


    燕山月一邊走,一邊低頭思索。


    此時,傅青竹在他身邊開口:“其實之前還有一個線索,我們一直沒能查清楚。”


    燕山月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反應過來:“貴妃宮殿裏麵的腳步聲?”


    傅青竹點頭。


    這個線索本來十分重要,可後麵卻在貴妃的胡攪蠻纏中被放過,等到萬慶說出東邊那條密道的存在,燕山月就再也沒有想起過。


    現在想來,萬慶那時候的話太可疑了。


    哪有如此巧合,正好東邊那條密道,就有張小五的腳印,就是靜圓找到的地方。


    燕山月笑著對傅青竹拱手:“還是付兄厲害。”


    傅青竹忍不住一笑。


    在兩人身後的林長生卻歎了口氣:“但這能證明什麽呢?”


    燕山月抬頭想了想,然後開口:“也許能找到另一條密道,然後再找到,發現密道入口的人。”


    現在想來,燕山月覺得,那個人,說不定就是某位修為高深的佛門高僧。


    無比虔誠的張小五不可能是憑空出現的。


    不過要找到新的密道,絕不是簡單的事情。


    這會是個呆板費事的體力活,燕山月用最死板的方法找到兩條密道的入口,但剩下五條都有嫌疑。


    也就是說他要找到五個密道入口,這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


    也許要好幾天才行。


    聽燕山月這麽說,傅青竹在一邊點頭:“我跟你一起。”


    反正現在東宮關門,不讓三人進門。


    說到這裏,燕山月想了想,讓林長生回去。


    畢竟太子生氣,是針對燕山月和傅青竹,林長生並沒有參與查案,也正好幫忙緩解一下太子的憤怒。


    不然以後燕山月和傅青竹總是進不去東宮,也不是辦法。


    林長生無奈地點頭。


    這也確實有道理。


    於是三人就此分開,林長生回家,燕山月和傅青竹去找密道。


    ……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落下,然後升起。


    這是個夏天的晴天,燕山月和傅青竹隻有兩個人,在京城裏麵挖地三尺,累得滿頭大汗。


    等到有空抬起頭來,看著對方滿頭灰塵,汗水都變成黑色泥水,忍不住一笑。


    不過辛苦也有收獲。


    他們已經找到兩條密道,隻是燕山月走進去之後,發現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也無法通往東宮。


    燕山月不知道第三條密道會不會是正確的那條,不過這一次,在密道之前,他們先找到了別的線索。


    在城西的一個井邊茶攤上,燕山月和傅青竹一起坐下喝茶的時候,問起茶攤老板有沒有見過可疑的人。


    茶攤老板十分健談,他接連說了一大串名字,但都沒什麽用。


    然後老板說起一個突然離開的鄰居。


    那是個姓張的年輕人,從小老實,最喜歡念佛,很了不起,甚至還有大相國寺的高僧來,說他有慧根……


    聽到這裏,燕山月一臉詫異。


    他忍不住有了一個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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