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絕對穩妥,那剩下的,時間越快越好。


    燕山月點頭。


    除非有絕對把握,他肯定不動手。


    但要說快,肯定是燕山月的辦法快。


    不過燕山月也答應林長生,如果他找不到穩妥的辦法,就按林長生說的去做。


    成名一臉心酸,對兩人深深作揖:“謝謝兩位仁兄。”


    燕山月搖頭,卻也沒有說什麽。


    眾人來到齊雲觀山門前,燕山月對門前道童開口,說要找靜竹。


    道童點頭進去通報,很快靜竹就急匆匆衝了出來。


    來到燕山月麵前,他臉上堆滿了熱情的笑容:“燕探花好!”


    燕山月麵無表情地一點頭,語氣冷淡。


    “靜竹道長,這次我有事相求。”


    靜竹連忙開口求饒。


    在燕山月麵前,他怎麽敢稱道長。


    “探花郎用得到我,是我的榮幸!”


    燕山月這才點頭,側身讓靜竹看到成名。


    “你看這隻蟋蟀有什麽特別之處。”


    靜竹連忙上前,先是對成名諂媚一笑,然後才低頭看成名手中的草籠子。


    看到裏麵瘦弱的蟋蟀,靜竹的第一反應是茫然。


    不過他在燕山月麵前不敢有絲毫表現,幹脆從袖子中掏出一疊黃紙符。


    這是道門靈符,算下來是靜竹大半的家當了。


    他從中挑出一張,夾在劍訣食指中指中間,念誦咒語。


    “上及流雲,下徹九幽,天眼開!”


    咒語念完,黃紙符自動燃盡。


    燕山月清晰地感覺到,一股靈氣從黃紙符上出現,落在靜竹雙眼上。


    然後靜竹心痛了一秒鍾。


    他這張天眼符可不是隨隨便便能有的,靜竹積攢多年也就三張。


    鬥法除妖的時候,開天眼幾乎能扭轉勝敗,結果沒用在正道上,用來看一隻蟋蟀,真是虧大了。


    不過靜竹不動聲色,他知道,沒了天眼符,他不一定會輸掉哪一次鬥法。


    但得罪了燕山月,靜竹現在就得倒黴。


    看著蟋蟀,靜竹看出端倪,他一點頭,摸著胡子開口。


    “離魂仙遊,我明白了。”


    自古就有一些人一場夢格外真實,經曆漫長的故事,其實就是這些人魂魄出竅,真的經曆了夢中的事情。


    有的跟著仙人學道,有的提前過完命數中的一生,有的變成別的什麽東西。


    這事靜竹可熟悉。


    別看他在燕山月麵前如此卑微,其實齊雲觀中道士不少,能讓雨春來看中的又有幾人。


    能施展黃粱一夢法術的道士,全天下都不超過十個人。


    這蟋蟀落在靜竹手裏,真是來對了。


    想到這裏,靜竹忍不住竊喜。


    燕山月對他有敵意,靜竹心裏清楚,希望這次事情辦得漂亮,能讓燕山月放過他。


    不過要會做,更要會說。


    靜竹對燕山月一拱手,仔細解釋。


    這蟋蟀身上的靈魂來自一個小孩,心思單純,元氣充足,用法術送回去,不會有任何問題遺留。


    燕山月卻不開口,而是看了成名一眼。


    成名想都不想就點頭:“請仙長救我兒子!”


    靜竹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對成名點頭:“此事易爾。”


    他挑出另一張靈符,以靈氣催動。


    “日遊守護,功曹相送,歸去來兮,歸去來兮!”


    靈符燒盡,一道靈氣如同流風吹到蟋蟀身上。


    燕山月清晰地感覺到,那靈氣從把蟋蟀身上的靈氣托起,然後衝天而去。


    剩下的這隻蟋蟀,就再也不是什麽妖蟲,隻是一隻普通蟋蟀了。


    片刻之後,一股清風從遠處回到靜竹麵前,他才長出口氣,對著成名點頭:“令郎已經醒了。”


    成名一臉焦躁不安,他已經快要相信靜竹了,卻又放不下心。


    燕山月在旁邊幹咳一聲:“靜竹道長,送我們去看一眼。”


    靜竹頓時愣住了。


    他猶豫再三,才小心翼翼開口:“燕探花,官氣能令萬法不侵,我的法術……”


    靜竹的法術當然是對燕山月這三個翰林無效的。


    燕山月點頭。


    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但就是因為帝極玄天功,常常會忘記。


    “那我們一起走過去吧。”


    燕山月說完,成名就迫不及待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此時靜竹卻連忙開口:“觀中有馬車!”


    開玩笑,這麽難得的機會怎麽能放過。


    靜竹動作神速,很快就拉著一輛馬車過來。


    幾個人坐上去,朝著東門疾馳而去。


    片刻之後出城,然後在鄉間小路上狂奔一段,就到了成名的村子。


    這是個破敗的村莊,進去之後,最破爛的那個屋子,就是成名的家。


    眾人走到門口,就聽到門裏傳來一個婦人和一個男孩的說話聲。


    成名忍不住淚流滿麵,他衝進房門,和家人一起抱頭痛哭。


    燕山月站在門外,無聲地歎了口氣,停下腳步。


    他轉過身對靜竹開口:“道長,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


    靜竹頓時在心底咬牙切齒。


    燕山月把他當做什麽了。


    成名這麽個沒本事的讀書人,連秀才都考不上,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活該一家受窮,能怎麽救。


    偏偏靜竹還不能把燕山月怎麽樣。


    其實靜竹怕燕山月,不全是因為雨春來。


    東廠廠公手底下的人千千萬,靜竹誰都不怕,因為那都是些錦衣衛裏的武夫,或者東廠的太監。


    靜竹會施展道術,總有辦法對付。


    唯獨燕山月是個身上有官氣的,萬法不侵,什麽道法都沒用。


    所以靜竹才對燕山月無計可施。


    他一咬牙,抬頭對燕山月開口:“我用法術教他做生意。”


    燕山月點頭,也不再說什麽,轉身就走。


    靜竹連忙跟上去:“探花請坐馬車。”


    燕山月笑著擺手:“不用。”


    然後他和傅青竹林長生三個人一起離開了。


    隻剩下靜竹站在原地,恭恭敬敬地作揖,一直等到燕山月的背影看不到了,才直起腰,長出口氣。


    然後哭喪著臉,走進成名的家門,給成名教怎麽賺錢的辦法。


    ……


    燕山月三個人走出村子,路邊沒人了,才開口說話。


    傅青竹一臉陰沉:“那個縣官,也不知道怎麽才能讓他得到教訓。”


    燕山月一笑:“他很快就會消失,不用放在心上。”


    傅青竹和林長生都一臉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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