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燕山月抬頭,就看到不遠處高聳的大報恩寺琉璃塔。


    這裏就在金陵城腳下。


    燕山月剛一放鬆,就感覺渾身無力,腳下一軟。


    傅青竹連忙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燕山月。


    兩人走到路邊坐下,燕山月長出了口氣。


    這是他修煉以來,第二次耗盡靈氣,但比上次更加嚴重。


    燕山月現在感覺丹田的漩渦正吸走渾身力氣。


    但這顯然是錯覺。


    其實燕山月隻是陷入靈氣徹底耗盡的影響,隻需要休息就可以恢複。


    但靈氣本來就是體力和精神凝聚而成,靈氣耗盡,這兩者自然一絲不剩。


    現在燕山月連思考的精神都沒有了,自然不明白這些。


    他就這麽渾渾噩噩地坐在原地,不知道過了多久。


    等到燕山月終於回過神來,已經是天黑之後,繁星滿天了。


    天邊燈火通明的琉璃塔仿佛佛門傳說中的寶塔一樣放著光芒,旁邊掛著一彎月牙。


    燕山月皺著眉,正想站起來,就被傅青竹伸手按住了。


    傅青竹轉過來看著燕山月,一臉擔憂:“你靈氣耗盡,恐怕損傷到元氣,先好好休息吧。”


    燕山月笑著搖搖頭。


    他已經好多了。


    這並不是安慰人的假話。


    此時,帝極玄天功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從天空中吸收星力,填補燕山月經脈的空白。


    正因為已經恢複,燕山月才能回過神來。


    至於元氣什麽的,反正燕山月自己根本感覺不到任何不適。


    他從地上站起來,又順手拉起傅青竹。


    天色已晚,要快點進城安頓下來才行。


    傅青竹開口想要反駁,但看燕山月的臉色如常,也就沒有再說什麽。


    兩人這次沒有放開腳步,就這麽慢慢走過去,最終從東邊進城。


    也不知道是還沒到宵禁的時候,還是金陵不宵禁,總之進城之後,街上燈火輝煌,遊人如織。


    金陵不愧是天下第二都城,江南第一繁華之地,路邊商鋪鱗次櫛比,燈火通明,門前人來人往,錦繡滿街。


    如今更是三年一次的鄉試在即,簡直熱鬧到極點。


    燕山月卻沒什麽心情看熱鬧,他帶傅青竹直奔祝家別院。


    進去之後,兩人回到燕山月選的院子,傅青竹將行李放在一個空房間,終於安頓下來。


    然後一起回到前院吃飯。


    祝家早就安排好了,前院有人負責做飯,晚飯十分豐盛,而且有金陵特色的烤鴨,十分用心。


    隻可惜這麽用心的晚餐,偏偏沒能送到祝連山嘴裏。


    燕山月好奇地隨口問了一句,這院子的管事就帶著一絲抱怨告訴他,祝連山已經帶著文鳳鳴出去了。


    顯然,祝連山要享受享受金陵繁華。


    燕山月忍不住一笑,祝連山就是這麽個人。


    但是這次祝連山想錯了,這院子既然是祝家產業,恐怕在整個金陵,做飯也是頂尖,出去反而是舍近求遠。


    當然,要是祝連山去的是秦淮河畔,那就當燕山月沒說。


    吃完之後,燕山月長出一口氣。


    這頓飯酣暢淋漓,絕對比之前任何一頓飯都更好吃。


    隻是他心裏清楚,原因不在於飯菜,而是燕山月剛剛耗盡靈氣,身體急需補充。


    靠在椅子上心滿意足地休息,管事又貼心地端上熱茶。


    燕山月隨口嚐了一下,卻被突然的香氣和茶中的靈氣嚇了一跳。


    管家在一邊得意一笑,這茶叫做“嚇煞人香”,確實香得嚇人。


    燕山月和傅青竹就這麽坐在桌邊悠然喝著茶,過了半天才從餐桌邊站起來。


    直到此時,祝連山和文鳳鳴卻還沒有回來。


    燕山月本來還要和祝連山說說傅青竹住進來的事情。


    畢竟祝連山才是這裏的主人,無論如何都該說一句。


    但很顯然,今天晚上,祝連山多半回不來了。


    想到這裏,燕山月心裏一動,雖然祝連山不回來,但燕山月可以出去。


    就是金陵這麽大,燕山月還不能去秦淮河邊,多半碰不上祝連山。


    不過出去逛逛也好。


    燕山月已經遠遠看見過很多次大報恩寺琉璃塔,不如趁著今晚,爬上去看看。


    跟管家打過招呼,他就和傅青竹一起走出院子,朝著遠處建築頂上露出半截塔身的琉璃塔走去。


    一路往西南方向走,最後從南門出城,隔著一條秦淮河,就能看到光明璀璨的琉璃塔高聳在河對岸。


    塔下是一座寺院,能看到殿堂的屋頂飛簷。


    這裏沒有橋梁,隻能到渡口坐船,不過渡船不少。


    燕山月和傅青竹一起坐船過河,然後就來到寺廟門前。


    這個名為大報恩寺的大寺,門口人流如織,僧人個個衣著光鮮亮麗,就連光頭都鋥光瓦亮,映著燈光,仿佛一根根蠟燭。


    燕山月和傅青竹一起走進寺廟,繞過香客雲集的大殿,來到琉璃塔下。


    站在這裏,抬頭看著高聳的佛塔,燕山月依然驚歎不已。


    如果說藏劍畫中的靈氣是一條河流,那徐青藤葡萄畫上的不過是一條小溪,觀星法寶上的更是隻有一股細細水流。


    而這琉璃塔上的靈氣,是海洋。


    琉璃瓦反射著燈光,璀璨耀眼,仿佛星河落下,或者真有佛門寶物從淨土降落。


    燕山月和傅青竹兩人站在原地,很久都無法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過了半天,燕山月才長出了口氣,然後拉著傅青竹,去爬琉璃塔。


    站在這座塔上,也不知道能看到怎樣的景色。


    不過想上琉璃塔,卻沒那麽容易。


    佛塔門前,有和尚守門。


    不過這和尚和一般的守門人不一樣。


    他身穿袈裟,溫文有禮,一張口就是恭維。


    “施主才高靈秀,有蟾宮折桂之相,是佛祖保佑之人,想必也對佛祖有敬奉之心。”


    燕山月隻是笑笑,也不開口,而是暗暗運起帝極玄天功。


    一道星光落下,籠罩燕山月與傅青竹兩人。


    等到光芒一閃即逝,和尚眼前就再也沒有燕山月兩人的身影。


    他頓時臉色一變。


    而此時,燕山月已經和傅青竹站在琉璃塔頂。


    凡是星光照耀之地,帝極玄天功就可以抵達。


    燕山月站在傅青竹身邊,得意一笑。


    傅青竹忍不住搖頭,就為了不給錢,有必要這麽大費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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