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土木肥圓走出土木宮的時候,他很是不可思議地摸了摸項上人頭,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腦袋為什麽還能留在脖子上。


    開什麽洞天玩笑?


    烎是什麽人?荼神神殿殿主!


    他竟然在荼神神殿殿主麵前,說他想信仰狂神,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可為什麽烎卻一點都沒有生氣呢?


    百思不得其解,土木肥圓隻能將膽子一橫,反正今天都已經賺了,再不濟也就是個死。何況烎當時沒有發作,總不至於跟他秋後算賬吧?


    稍微想通了點的土木肥圓,開始安排人在這些天必須妥善服侍烎,同時讓所有人不得泄露一字半句。


    好吃的好喝的,全部往裏麵送,隻請安不瞎說話,土木肥圓完全將烎當成一個菩薩供著。


    一直到十天後,土木肥圓才明白大概是怎麽回事。


    這日,當一個身著赤金色鎧甲,威風凜凜的赤發男子,帶著一個長發飄然,身著蝶戀花紗裙的女子,聯袂出現在土木宮時,土木肥圓明白,這應該就是讓烎足足等了十天的人。


    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不僅因為那赤發男子同樣擁有深不可測的實力,還因為他跟身邊那個女人,都屬於樣貌出眾者,尤其是那女人,絕對是土木肥圓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想想都要流口水。


    也隻有這種神仙般的人物,才值得烎這等級別的人物掃榻相迎啊。


    “汝定是土木肥圓吧!”


    最讓土木肥圓想不到的是,這等人物,竟然認識他,而且看起來是來找他的。


    在這十天裏,土木肥圓完全是以烎的侍者為身份,所以一直候在土木宮外,聽到這話,土木肥圓受寵若驚地點頭:“是……敢問尊上是?”


    “吾乃狂神!”陸雲不棄應了一聲,然後就帶著蒼穹語蝶進入了宮殿。


    土木肥圓呆滯當場。


    這是什麽情況?狂神也來了?而且看起來是狂神跟烎有約?


    難道洞天最巔峰的戰鬥要發生在這土木宮?


    土木肥圓眼睛卻是越來越亮……


    如果狂神和烎的戰鬥在土木宮進行,那麽土木宮甚至土木城都會毀掉。土木肥圓卻是一點都沒有危機感,相反,他感覺到了內心一種瘋狂的熱度。


    如果土木城,是被黑婆族河水一脈滅了,那土木肥圓會死不瞑目,但如果土木城是因為這麽一場驚天之戰而毀滅,那他會含笑九泉,因為他土木肥圓之名注定會跟著流傳百世。


    反正土木一脈的一些作為族脈傳承火種的後輩,在這些天已經被他以各種方式轉移了出去。


    土木城會被滅,但是土木一脈卻是滅不了。


    可土木肥圓的“夢想”無疑很難實現。


    因為候天跟狂神的見麵十分的融洽。


    在跟蒼穹語蝶深情地四目相接後,從王座上步行下來的候天目光有些詫異地看著陸不棄:“陸雲不棄,你竟然連神皮都不脫,就來見我?”


    “我知道,你早就知道我就是狂神。”陸不棄在大殿中心站定,輕笑:“而你沒有告訴給奡,那我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


    候天笑了:“我突然發現,跟你談事很輕鬆。”


    “我也是這麽覺得的。”陸不棄應道:“或許因為我們兩個都算是個明白人。”


    “你有這個認識,不枉費我在此候了十天。”候天欣慰點頭:“那你現在能告訴我,是用什麽方法,消除鴻蒙對你魂血的追蹤麽?”


    “這麽急做什麽?”陸不棄淡笑道:“我還有事問你呢!”


    候天表情微緩,比了下一旁早已經準備好的座椅:“那請坐下,慢慢問。”


    陸不棄也自然大馬金刀地坐了過去,蒼穹語蝶則跟著陸不棄走到一邊,沒有落座,而是站在陸不棄身側,以此表明她是陸不棄的晚輩。


    沒有人來服侍她們,土木肥圓派來服侍烎的,那都是一些個中精英,有眼力界得很,這個時候早已經躲得沒影沒邊了。


    “我聞到了濃鬱的酒香,有酒在,茶就沒必要喝了吧?”


    陸不棄的話,讓候天不住哈哈大笑,從儲物戒指中取出兩壇子酒,將其中一壇甩給陸不棄。


    陸不棄拍開泥封,感受到那撲麵而來的濃鬱酒香,不由精神一陣:“好香好醇的好酒,酒不滿壇,應該是多年陳釀。”


    “時間不長,不過百年耳!”候天應道:“這是我從一個老賊手頭上搶過來,不僅喝得爽,還解氣。”


    陸不棄劍眉輕揚:“是麽,那看來你等待的這些天,過得很愜意啊。”


    “還湊合……”候天笑道:“自然沒有現在有朋共飲來得暢快,來……先幹一個?”


    陸不棄輕笑:“我恐不勝酒力,何況這等好酒不能糟蹋了,還是慢慢品嚐較好,隨意便是。”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倒是喝起酒來,像極了一對多年未見的老友。


    一壇子酒去了半壇子,陸不棄方才開口道:“我想知道,你對語蝶的心可是真的?”


    站在陸不棄身側的蒼穹語蝶微愣,她沒想到陸不棄見到候天第一個問題會是這個。


    候天也有些詫異,但是沒有什麽猶豫地回答道:“當然!如非真心,以語蝶視你如父,她會冒險讓你來見我?”


    陸不棄笑道:“我正是發現語蝶突然如此信任你,能猜到你在她心中已經有了足夠重要的地位,我隻希望,你不是因為想要利用她,而在感情上增加了一些附加值。”


    “這個倒是我擔心的了。”候天直直地看向蒼穹語蝶:“你可完全不要有這種想法。”


    蒼穹語蝶眉頭微蹙,嗔怒道:“我才沒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那就最好了。”候天咧嘴笑了,然後看向陸不棄:“我對語蝶的感情,天地可鑒,純粹得很,不關乎你我的身份和任何客觀的他條件。”


    “很好!”陸不棄滿意地點頭:“不論是荼神神殿還是眾生聯盟的興衰,在我看來,都無法跟語蝶的幸福相提並論。”


    這次陸不棄非親自見候天,在別人看來,他是想交好候天,分化候天。可是陸不棄真正的目的,不過是想要更認清候天而已。


    當然,陸不棄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趁這個機會,再次深入了解一下他內心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咱將魂思之法傳授給你之前!”陸不棄深深地看著候天:“我還有個很好奇的問題,想問問你這個徳喏艮族人。”


    “請問!”候天微微聳肩:“如果你是問關於徳喏艮族的事,我還是應該能回答上的。雖然我很少在蒼風那邊生活,但是對於徳喏艮族,也還算了解。”


    “這樣最好!”陸不棄輕笑:“我想知道,你們徳喏艮族是否封印或者囚禁了一條龍?”


    卻未想,候天在聽到這個問題時,反應十分的激烈,虎地一下站了起來,眼中煞氣逼人:“你怎麽知道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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