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炎婉妙這人,天炎孤晴熟悉得很,因為他是天炎矍的徒弟,而且是比較親近的一個徒弟。


    天炎婉妙修為並不高,八旬高齡了,也隻有晶魂期上階九重的修為,曾經嚐試突破到裂合期沒能成功,如若不是天炎矍保駕護航,她恐怕少說要落個修為盡失的結局。


    在那之後,天炎婉妙在修行一途也就沒有再花費什麽精力,而是成為了天炎矍生活的最貼心管家。


    天炎矍身著的衣物,是天炎婉妙親手縫製的,他在聖山時候的吃食,也是天炎婉妙親手準備的。


    天炎孤晴很喜歡天炎婉妙,她甚至將之當成了自己的姨媽,因為,平常都是她在照顧天炎孤晴的母親天炎璿。


    要找天炎婉妙很容易,她所住的地方,就是天炎璿居住的地方,離天炎聖山的禁製帶很近,位於天炎一脈生活區的邊緣地帶。


    璿心居,看著眼前這被圍牆圍著的熟悉院子,天炎孤晴才真的有家的感覺。


    正待進去,卻發現天炎莫敵完全是一副緊緊跟隨的樣子,天炎孤晴不由冷聲道:“天炎莫敵,我想你該止步了吧?”


    天炎莫敵眉頭輕挑:“都到這了,我想我也應該拜訪一下你娘吧?”


    “我娘她不喜見客。”天炎孤晴搖頭道:“我也不需要你保護,請回吧!”


    天炎莫敵依然堅持:“我這還準備了一些血蕊蟲草,對你娘破功後的身體有些助益,原本就打算送過來的,今天這也是趕巧了。”


    血蕊蟲草,是一種極其難得的藥材,一體兼雙職,既是植物,還是動物。其形成原理跟地球上的冬蟲夏草相仿,但是稀有程度,相比冬蟲夏草更甚,畢竟相對來說,這種血蕊蟲本身就比從草編幅蛾幼蟲要稀少得多。


    “費心了,不過這玩意,我爺爺早就給我娘弄了一大包當麵吃,她老人家已經吃膩了。”天炎孤晴絲毫不領情,因為她也明白,這東西對她母親現在已經沒什麽用了。


    天炎莫敵臉色微變,卻很變成溫文的笑容:“那不管怎樣,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就容我送與夫人吧!”


    “你真要送,那就給我吧。”天炎孤晴翻了翻白眼:“難道我們母女說點體己話,也要你在旁邊聽著?”


    天炎莫敵幹笑了下:“要是有這個榮幸,自然是讓人開心的事。”


    天炎孤晴實在沒有了好脾氣:“天炎莫敵,就算你上杆子想做她老人家的女婿,也不用急成這樣吧?她的女兒,我還沒想過要嫁人呢!”


    被這兒搶白一頓,天炎莫敵臉色再變,唯有一臉訕笑。


    而當天炎孤晴驟然轉身,徑直進入院子時,天炎莫敵整個臉徹底陰沉了下來,心頭暗罵:“媽的,一個破貨還裝什麽清高,等我徹底把你征服的時候,有你好看的。”


    璿心居,就是一個尋常農夫家庭式的院子,幾間木屋,環對著兩三百平米的菜地。


    菜地中鬱鬱蔥蔥地生長著各種時令蔬菜,天炎孤晴走了進來,順手就摘了一條可生食的瓜果,然後繞過了懸吊的菜藤,看到了一個正給花澆水的老婦。


    這老婦人身著灰色布衣,完全就是一個農家村婦,看上去約有七旬年歲,精神矍鑠,氣息平和。當她抬起頭,卻能給人一種高雅的氣質,而從褶子下的五官,依然能看出當年的美貌。


    “娘!”天炎孤晴很自然地招呼了一聲。


    “今天你爺爺沒在旁邊攆著你?”天炎璿目光落在天炎孤晴身後,這半年多以來,天炎孤晴來過不少次,不過都是天炎矍帶著。


    天炎孤晴笑道:“他已經不打算關我了,自然就不用看賊一樣看著我咯。”


    “噢?你難道答應了他給你新提的婚事?”天炎璿微微皺眉,放下了手中的水壺。


    天炎孤晴搖頭道:“不是啊,他隻是突然想通了我也應該有自己的自由而已。”


    “突然想通?這樣的話隻適合於成長期的年輕人,你爺爺要是那麽容易想通,就不是你爺爺了。”天炎璿笑道:“你娘我修為雖然失去了,可腦子還沒有癡呆。”


    天炎孤晴笑道:“娘最聰明了,我隻能跟你說,爺爺他會想通是因為有人打賭贏了他。具體什麽情況,我日後再跟你說,今天,我是來找婉姨的,她人去哪了?”


    雖說這院子同樣有隔音陣,不需要擔心天炎莫敵躲在外麵偷聽,但是天炎孤晴還是不打算說太明白。如果把事情都弄明白了,母親一定會更加的擔心。


    “你婉姨聽說搜尋敵人的事情穩定了下來,她就覺得你爺爺這下應該能歇歇了,所以給他送過去一些他喜歡的蔬果吃食。”天炎璿應道:“剛走沒多久,你如果從你爺爺那過來,應該會碰上的啊。”


    “我先去了一趟信訪司,想是中間錯過了。”


    “信訪司?你爺爺跟您說他讓婉妙扣押你書信的事了?”天炎璿的思維敏銳得的確不像是個老太婆。


    “是的,他已經認識到自己的不對了……我想找婉姨,看她把我這半年來的書信放到哪去了?”


    “在我這呢!我想你總有一天會有可以讀到它們的自由,所以讓婉妙不要聽你爺爺說的把它們都毀了……”天炎璿緩緩朝一間木屋走去。


    當一個木盒子被天炎璿從屋裏找出來遞給天炎孤晴手中時,天炎孤晴忍不住感激道:“娘,謝謝你!”


    天炎璿淡笑了下:“我知道你在外麵曆練的生活過得比在族裏快樂,我可不希望終結你的快樂。看一看吧,應該都是你跟我說過的那個費澤特族的丫頭寫來的。”


    天炎孤晴打開了盒子,發現裏麵有數封蠟封都沒有動過的信,一看上麵的自己,她就明白是木雨千柔寫的。


    在天炎孤晴坐在藤椅上,一封封瀏覽這些信,臉上時而微笑時而皺眉時,天炎璿拿著一把木梳子輕輕地梳理著天炎孤晴的頭發,在她耳畔輕聲說:“丫頭,我以為他也會給你來信呢,可是婉妙從來沒有帶回來男人寫的信。”


    “他不會寫信過來,他想我了,就直接跑過來了。”聲音很輕,想到陸不棄就在她懷裏,天炎孤晴臉上不由浮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噢,我家的丫頭真像剛剛澆過水的銀恩花,如果為娘沒有老眼昏花,這是被愛情滋潤了呢?”天炎璿笑得很溫和:“這次族裏鬧成這樣,看來就是因為他?你爺爺之所以會想通一些事,也是因為他?”


    天炎孤晴輕輕抓了下母親拿梳子的手,輕輕點頭。


    “那看來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也不枉我女兒對他用情如此之深。”天炎璿輕笑:“你現在有什麽打算?要離開一段時間?”


    天炎孤晴重重點頭:“我不在的時候,商會出了不少事,千柔一個人很辛苦,我得幫幫她。”


    “在娘麵前也打花腔?”天炎璿輕點了下天炎孤晴的腦袋:“我看你是春心被撥動,就難以抑製了,想要多有機會跟你的愛人相處是吧?”


    “娘……”被天炎璿這麽直白地說出來,天炎孤晴很是有些難為情,不由嬌嗔了一聲。


    “還害臊?你都敢當著你爺爺的麵,沒羞沒臊地說你這輩子就是認定了那個誒珀族的小子,娘說說這個你還害臊?”


    “不是害臊,就是被娘說中了心思,有些難為情而已。”


    “有什麽可難為情的?愛情,本來就是會吸引人用一生的心力去追求和嗬護的。”天炎璿目光帶著幾分追憶,臉上竟然隱約有些幸福的光澤。


    “嗯,謝謝娘的支持,每次想到娘,我都能變得更加勇敢。”天炎孤晴心裏頭真的很感激天炎璿的態度。


    在當初坦誠跟陸不棄的事情後,她沒想到母親對她的異族愛情不但不反對,相反還很支持,甚至提醒了她,這是一條很坎坷,但是值得用心去走的路。


    “能給丫頭你帶去勇敢,我也算不是百無一用了。”


    淚水滑落,天炎孤晴緊緊握住天炎璿的手:“在女兒心中,娘是最偉大,最有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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