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其實也不怪他程景明走眼,


    實在是李長青崛起的速度太快了點。


    仔細算來,對方從嶄露頭角到現在一共才半年左右的時間。


    但做下的事一件比一件大,


    修為也跟吹了氣一樣往上漲。


    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


    就從一個小小的後起之秀,直接躍升成為名動天下,甚至能夠跟他們這些大儒平起平坐的文豪了。


    這麽玄奇的成名之路簡直堪稱古今罕有,這誰能猜得到?


    虧得他之前還差點動了收徒之念呢,


    這要是前腳剛提出收徒,後腳人家就躍升成為同道,那非常笑話不可。


    不過看自家弟子如今的模樣,


    若是能夠因此而受刺激奮發,倒也未必是件壞事。


    畢竟對於自家弟子的資質和才華,他還是有充足信心的。


    即使一時落後,相信也遲早能夠趕上去。


    其實相比李長青晉升文豪這件事本身,


    還是對方這次在北地做下的那些好大事給他的震動更大!


    敗大軍,破雄城,斬殺萬顏武褚,


    這隨便一樁一件,都是能夠震動天下的大事。


    而今卻都在李長青一人手中完成,其影響何其之大?


    真不知是福是禍。


    “老夫之前就說,李長青此子雖然才氣驚人,可惜戾氣太盛不合聖人之道,當好好調.教才是。


    果然如老夫所說吧?


    年紀輕輕就肆意妄為,甚至還跑到靳國去和當地的江湖草莽攪在一起,鬧出這麽大的風浪來,一點大局觀都沒有。


    這樣的人就算再有才學,也不過是一介不知輕重的狂生而已。實在是可惜,可歎!”


    應天書院裏,


    曾經想要收李玄為徒的那個老年大儒看著手中的鳴世詩詞,


    一臉失望地搖頭輕歎道。


    “是啊,可惜了師兄當初的一番愛才之心,也是他沒這個福分。”


    他對麵的一個年輕一些的中年大儒點頭附和道。


    這兩人都是應天書院的駐院大儒,


    老者名叫邵正甫,中年大儒名叫汪延年,乃是同出一門的親師兄弟。


    正是因為同出一門,


    所以汪延年別看嘴上附和著師兄,心裏卻跟明鏡似的,


    知道自家師兄現在不過是死鴨子嘴硬罷了。


    其實心裏不定有多後悔呢。


    果然叫他這麽一說,老年大儒臉上肌肉就忍不住一抽,


    看的中年大儒不由得心中暗樂。


    他就說嘛


    像李長青這種稍加調教就不難跨過天人大關的驚世之才,


    可以說可遇而不可求。


    你既然想要收這樣的良材美質為徒,就不能端大儒的架子,


    不然很可能就沒你什麽事了。


    現在怎麽樣?


    後悔了吧!


    當初你但凡能主動一點,把李長青收入門牆,


    現在門下不就已經多出來一位大儒弟子了?


    師徒齊大儒,


    那得是多大的榮耀!


    可惜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


    一來李長青道路已定,既已走上了文豪之路,不大可能再棄文修儒。


    再者人家如今也同樣是文道中品的人物了,


    除了年紀還小一點外,


    其他的無論從哪方麵看,都已經可說是跟他們同等級的人物,


    你哪兒來的臉還好意思去收人家為徒?


    當然他師兄邵正甫素來主張保守,


    對於李長青的那些輕狂孟浪之舉看不上眼也是真的。


    隻是你要之前已經收人家為徒了,


    看不過眼倒還有資格教訓一二,


    可眼下雙方既無前誼,人家修為境界也都已經追上了他們,


    哪怕看不過眼也沒立場對人家說三道四了。


    當然汪延年心裏雖然這麽想,表麵上卻一點都沒表現出來,


    不然他師兄本就懊悔著呢,他再一刺激,


    再氣出內傷來怎麽辦?


    當然有貶就有讚的,而且讚的還是主流。


    畢竟李玄的修為成就和那麽多的詩詞名篇擺在那裏,


    況且李玄的這番行徑不管怎麽說,


    都是大漲了漢家兒女的誌氣,掃了靳人的威風。


    即使刨除對兩國大勢的後續影響不論,


    也難得讓大家都揚眉吐氣了一把。


    而在眾多文脈聖地之中,


    反映最激烈的就要數嵩陽書院了。


    “好一首俠客行,好一個‘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這等俠客風範,實在讓人心向往之。”


    “是啊,光看這些詩詞,我都忍不住血脈賁張,


    恨不能隨著一起去中原和那些靳狗胡奴大戰一場,縱然死也無怨。”


    “我最喜歡的還是這句‘劍術已成任來去,有蛟龍處斬蛟龍!’


    據說當時李長青就是吟此詩句斬的胡酋。


    光看詩句,就給人一種劍仙臨世之感覺,不愧詩仙之稱。”


    “真恨當時未能隨其左右,目睹那靳賊山崩,胡酋殞命之盛景,憾甚,憾甚!”


    之前曾經說過,


    要論起來大胤如今的諸多文脈聖地之中,


    就屬嵩陽書院跟靳人結的梁子最深。


    當年整個書院都差點徹底覆滅在靳人手裏,


    還是靠著南遷才勉強保住傳承,


    但也為此付出了不知多少前人的鮮血。


    這份恥辱和仇恨一直都深深烙印在每一個嵩陽人的心裏,


    如今得知李長青在靳國做下的好事,


    他們哪裏還不歡欣鼓舞,顱內高潮的?


    一時間院中的學子無不將李長青視為偶像,推崇備至。


    即使是院中的大儒讚歎不已,恨不能將李長青視為知己。


    要不是考慮到李長青年紀太輕,資曆尚淺,


    而且以前也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他們甚至都想直接把他給請到書院裏去當駐院講師了。


    雖然李玄走的是文豪之路,


    而並非儒家正宗的大儒之路。


    但那有什麽關係?


    反正書院裏還有其他大儒授課,


    而且詩詞一道也屬於文人士子的必修技能之一。


    退一萬步講,


    即使有學子耐不住詩詞的魅力而棄儒家經義轉修詩詞一途,


    隻要有人能修出李長青一半的成就,


    那書院就大賺特賺了。


    當然請來授課講學雖然暫時還不太現實,


    除了江湖和士林,


    朝堂也同樣被李玄的這波風頭給驚到了。


    隻不過相比士林更注意李玄在文道詩詞方麵的造詣和成就,


    朝堂上下則更震驚於李玄一手造成的這場中原劇變本身,


    以及對天下大勢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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