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老李,附近的其他人也都跟著沾光了。


    畢竟被靳兵一路趕牲口一樣地驅趕了這麽遠,大家幾乎就沒有沒挨過打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傷。


    這下被藥雨一灑,輕的直接痊愈,重的也減輕了大半。


    眾人驚愕無語。


    怪不得那些讀書人常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呢,原來書讀好了,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甭管遇到什麽難題,作首詩就解決了。


    再看李玄,簡直就跟看神仙一樣。


    然而李玄自己卻並不滿意,


    因為這次他雖然也勉強引動了文氣共鳴,但無論是規模還是效果都比之前的將軍令差多了。


    而且識海中的無字天書沒有絲毫反饋,顯然根本就沒有達到生成大道神文的門檻。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


    這首七絕在前世無論是知名度還是傳播度都遠遠不及有著殺人歌之稱的將軍令-男兒行,


    也就是吟誦醫者的詩詞本就不多,能夠流傳到後世的更少,


    才矬子裏麵拔將軍被李玄挑出來用了而已。


    若非李玄入道之後腦力大漲,擁有了過目不忘之能,他都未必能想起這首前世也就偶然讀過一遍的七絕詩來。


    指望這麽一首詩就能生成大道神文,確實有點想多了。


    甚至要不是才剛剛經曆過一遍詩詞鳴世,此處的文道之氣正處在活躍的狀態中,僅憑這首詩能不能引動天地文氣都在兩可之間。


    ……


    襄川府,知府衙門。


    “五月二十八日,城北楊家莊遭靳軍洗劫,屠戮百姓數十,擄掠百姓兩百餘口。”


    “五月二十九日,城北趙家鎮遭靳軍洗劫,屠戮百姓三百餘,擄掠百姓數百。”


    “五月二十九日,城東林家寨靳軍洗劫,因林家寨集壯丁抵抗,激怒靳軍,破寨後全寨數百口盡被靳兵所屠。”


    “五月三十日,城東柳林村遭靳軍洗劫,因林家寨集壯丁抵抗,激怒靳軍,破寨後全寨數百口盡被靳兵所屠。”


    ……


    看著擺在案頭上的一道道文書,襄川知府袁浩文愁眉不展。


    袁浩文本是官宦世家出身,早早步入仕途,才三十來歲年紀就已經登上正五品知府的位置,也算得上是仕途順遂,春風得意。


    本來他對自己目前的生活狀態也還是很滿意的,


    然而靳軍的突然越境入寇,卻一下子將他平靜而舒適的父母官生活徹底打破,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了擔憂和焦慮之中。


    “這些該死的靳狗,還有完沒完了!”


    看著麵前這一封封從節度使衙門那裏轉遞來的文書,如果條件允許,他真恨不得調動甚至是親率大軍出去跟那些靳兵大戰一場。


    哪怕冒險,也總好過像現在這樣隻能龜縮在城裏等著一個個噩耗,忍受著這種無能為力的憋屈。


    奈何他說了不算。


    因為襄川地處邊境,早就被朝廷設為軍州,


    這襄川府中的最高長官並非他這個正五品的襄川知府,而是正三品的襄川節度使呂文忠。


    對方才是這襄川府的最高長官,本地數萬邊軍的首腦。


    如果不是事後還需要用到他這個知府負責協調善後,隻怕連這些軍情文書他都看不到,更別說調動大軍出城作戰了。


    嗡——


    就在袁浩文愁眉緊鎖之際,忽然間體內文氣微微一顫,一下子將他的思緒從公務中驚醒過來。


    “這是……”


    他猛然抬起頭來:“文氣共鳴?!”


    袁浩文霍然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邁步來到堂外,仔細感應著天地間那外顯而有激蕩的文氣。


    “沒錯,是文氣共鳴!”


    袁浩文能夠年紀輕輕就仕途得意,除了他的家世因素外本身,跟他本身的能力也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兩榜進士出身,同時又是入道文士。絕非隻會吃幹飯的庸碌之輩。


    以他如今八品之境的文氣修為,那麽明顯文氣激蕩他自然不可能感應不到。


    “莫非是有大儒來襄川了?這個時候!”


    急忙仔細感應,發現文氣激蕩的源頭就在府城東麵,袁浩文頓時心頭一緊:“來人,備轎,去節度府。”


    “袁老弟突然到我這裏來有何貴幹啊?”


    不久之後,節度使衙門後堂之內,襄川節度使呂文忠一臉奇怪地看著匆匆而來的袁浩文。


    雖然論品級袁浩文比他低了不止一級,論職權也在他之下。


    但大胤一貫崇文抑武,而且作為本地的牧民官,他在很多方麵也需要這位年輕知府的配合,


    因此在不威脅自身利益的情況下,他還是願意給袁浩文一點麵子的。


    可沒想到袁浩文開門見山的一句話,卻就讓他的臉色立時陰了下來:


    “節度大人,我是來請你立刻出兵的。”


    “袁大人,靳人入寇肆虐,本將軍也很憤怒,可古語有雲: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呂文忠一捋自己頷下須髯,口氣也變得冷漠疏離起來:“如今城外敵情不明,此番入寇靳兵多少,戰力如何,有何圖謀,我們都還沒有探查清楚。


    這時候輕舉妄動出城浪戰,萬一中了靳人的詭計,本將軍個人的安危還是小事,一旦喪師失地,你我如何對得起朝廷的重托和陛下的信任啊?”


    我呸!


    袁浩文忍不住在心裏啐了一口,說的冠冕堂皇,其實還不是你為自己貪生怕死找的借口?


    一起共事了這麽長時間,這個老家夥什麽德性他還不清楚?


    要不是知道這老家夥乃是靠著拍當朝權相秦暉之的馬屁上的位,有秦暉之的大腿抱,不是他區區一個五品知府能搬得倒的,


    他早就上表參對方的怯敵畏戰之罪了。


    “節度大人,之前不是已經有探馬回報說這次入寇的靳軍不過千餘人了嗎?難道說我襄川府數萬邊軍,就眼看著區區千餘靳兵在我大胤的土地上肆虐荼毒?”


    “袁大人此言差矣。”


    呂文忠把腦袋一搖:“靳人素來狡猾,又騎射厲害,焉知這不是他們故意遮蔽我軍探馬,示之以弱,誘使我軍出城的詭計?”


    袁浩文:“……”


    反正不管怎麽說,你就鐵了心一直當縮頭烏龜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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