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沈淺墨的話,看著她眼底那決絕的眼神,清虛真人搖頭輕笑,“隻怕你會舍不得。”


    “不會。”


    “……”


    清虛真人也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了,隻說起另一件事。


    “你呢?你又是怎麽回事?”


    見沈淺墨沉默,他的表情愈發的嚴肅。


    “你為何會武功盡失?”


    “有個人,把我的內力吸走了。”


    清虛真人隨即想到一個人,江湖上也就沈翰會這種邪門的功法,據說是他年輕時同魔教教主是至交好友,魔教教主傳授了他這門功法。


    魔教教主被他殺了之後,這個人也漸漸淡出眾人的視線。


    “人呢?”


    清虛真人眉宇間縈繞著一股鬱氣,似是一副要找人算賬的模樣。


    “已經死了。”


    “活該。”清虛真人冷笑,“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這都什麽事啊,罷了罷了,世事變化無常,該教的我都教你了,你身邊有那位武功高強且百毒不侵的公子,他保護你,日後也不會出現什麽差錯。”


    “百毒不侵?”


    清虛真人淡淡道:“他練習的是魔教功法,所以我自然是要留意些的,想下毒試探他,結果他卻一點事兒也沒有,因此,我推斷他是百毒不侵。”


    沈淺墨沉默。


    一旁不知何時出現的景堯也沉默。


    屋內氣氛安靜。


    兩人對坐無言。


    “你就沒有什麽想要對我說的嗎?”還是沈淺墨最先開口。


    “都過去了,沒什麽好說的。”


    是苦是悲他都自己承受過去了,又何必說出出來讓沈淺墨可憐?


    他想要的從來就不是她的可憐。


    “你好好休息吧,明日我送你回裴門。”


    景堯囑咐完後就想起身走。


    “可是我想知道。”


    沈淺墨望著他的背影,眼神中微透著幾分著急,“我想知道這些年你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想知道你過的好不好。”


    景堯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他轉頭,朝她溫柔笑笑:“阿墨還沒吃飯吧?你等著,我去給你弄兩手。”


    沈淺墨淡淡道:“我跟你一起去。”


    他不想說,那她不逼他。


    兩人到了廚房,景堯就自顧拿起食材開始準備,沈淺墨則是雙手環臂站在一旁,“我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嗎?”


    景堯正在切東西,淡淡道:“不用。”


    他雖然說不用,可沈淺墨也不能真的什麽都不做。


    看到一旁灶台還冷著,於是徑直走過去在那蹲下生火,這些事她沒有做過,如今也是第一次嚐試做。


    她將木棍一根根放進去,景堯切完菜後回頭去看她的動靜,正想讓她放著讓人他來時。


    “砰——”


    那口大鍋猛地就反轉過來。


    始作俑者沈淺墨後退一步,似乎是被嚇著了,她手上還拿著那根木棍,愣愣的看著那口倒了的大鍋。


    景堯:“……”


    之後,沈淺墨被安排坐在小板凳上不準離開,她雙手托著下巴,滿臉鬱悶。


    景堯看著她的可愛模樣,唇角揚起一抹笑意,再次道:“不許動哦。”


    沈淺墨果真就沒再動了,老老實實坐著,眼眸裏倒映著的隻有他忙碌的身影,看著他是如何的一步步炒菜做飯。


    最後,那飯菜做完兩個人都吃的飽飽的。


    清虛真人第二日就要跟兩人辭行,他如今的武功大不如前了,問他發生什麽他也不肯說,沈淺墨他們是怎麽想的,什麽都不肯說。


    沈淺墨心底還是擔憂的,“師父,你這次要去哪裏啊?”


    “南疆。”


    沈淺眉頭蹙起,“那個地方很危險。”


    清虛真人如今一身破破爛爛乞丐服,淡然一笑:“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就是為了尋她,南疆是最後一個沒有去的地方了,我想去尋尋看,再危險也無妨。”


    沈淺墨看著眼前的老人,他似乎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景堯低聲道:“我們走吧。”


    結果她卻道,“師父,我陪您去。”


    景堯:“……”


    “不用了,你們……”


    沈淺墨牽起身側景堯的手,“正好,還有點事,我們沒有搞清楚,你說是不是?”


    景堯眉梢微挑,“不——”


    話音戛然而止,腰間正有兩隻手在掐著,而少女還睜圓了眸子盯著他。


    景堯突然覺得好笑:“你再瞪。”


    沈淺墨被他這麽一激,果然瞪的更狠了,手上的力道加重。


    而她這一係列的行為在景堯看來就隻是可愛。


    他沒忍住笑出了聲,那笑聲低沉悅耳,他抬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眼底寵溺而溫柔。


    “去,不過,你要老老實實的待在我身邊,一步也不許離開。”


    “嗯。”


    沈淺墨見好就收,卻見對方眼底的笑意加深,不知不覺間就將腦袋靠了過來。


    兩個人額頭相抵,都互相抱著對方的腰,更是互相注視著,眼底也有絲絲入骨的柔情。


    一旁的被遺忘的清虛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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