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跑出去之後就去景堯屋內找景堯了,因為答應了他要給他作畫的。


    找了一圈沒找到,阿墨又去了廚房裏,正好景堯已經燒好飯出來了,兩人一同回屋裏。


    阿墨開始作畫,景堯坐在一旁被人畫順便捧著一本書在看。


    半個時辰過去,阿墨終於抬頭,伸了伸懶腰,把畫遞了過去。


    景堯放下書接過,開始打量起來,說實話,每次看到這些畫,他都有種照鏡子的錯覺。


    五官描繪的極為細膩,就是他平常注意不到的地方,阿墨都給畫出來了,惟妙惟肖。


    景堯頗為滿意,將畫放入一個較大的木匣子裏,其實裏麵已經有一摞畫像了。


    他都好好存著,等改日拿到街上去一一裱起來,然後掛在他的房屋裏。


    景堯最後還拍了拍那個匣子,滿臉笑意。


    阿墨能把他畫的這樣好,定然也是因為喜歡他的緣故。


    他抬頭,正打算說什麽的時候,目光卻頓住了。


    阿墨此刻正捧著一盤糕點吃,補充體力,因為待會兒還得畫。


    景堯卻注意到她身上的這套衣裳不同以往,阿墨以前衣裳就那麽幾個款式,隻是顏色不同。


    隻是她如今這身衣裳的款式倒是有點像……


    大姐姐的?


    “阿墨,你身上的這身衣裳是大姐姐給的嗎?”


    “是啊。”阿墨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點心屑,“我去她那吃糕點的時候,那個姐姐不小心把茶水灑到我身上了,所以就給換了。”


    阿墨交代完也吃夠了,就繼續提筆作畫,她沒有抬頭看,景堯的容貌早已經刻進她心底裏了,所以隻需換個姿勢便可。


    而景堯卻擰眉深思,大姐姐在阿墨來了這麽久都從來沒有邀請過阿墨去她屋裏,原因就是年齡不同聊不到一塊去。


    恩賜姐姐,在他的印象當中不是這樣一個粗心大意之人。


    景堯心底存著的疑慮,到了黃昏時分,景修永夫婦二人回來之時才得到了解答。


    沈恩賜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原來當年阿墨才一歲的時候被賊人給擄走了,這些年一直在尋找都來了無音訊。


    而沈恩賜在小的時候看見過阿墨左側肩頭上有一塊月牙形狀的胎記,記的很清楚,且仔細看她和阿墨的容貌也確實有相似之處,故能確認阿墨是她失蹤多年的妹妹。


    更想早日把她帶回去認祖歸宗。


    一屋子人聽完這話都齊齊沉默了一瞬,就挺感歎緣分的奇妙的。


    景堯卻突然出聲:“那也不能說明阿墨就是你妹妹啊,天底下容貌相似之人那般多,身上有胎記的更不止一個,萬一你是判斷錯了呢?”


    他不知為何,心裏總有種憋悶感,大概是真的不想讓阿墨離他而去,便開始睜眼說瞎話了。


    沈恩賜那架勢是一定要把阿墨帶走的,於情於理,誰都不會阻攔的。


    隻有景堯,他想要阻止。


    阿墨找到家人了,這很好……


    可是,找到家人就意味著要離他遠去,那他到時候該如何去尋她?


    他出穀,甚至都未出廬州便被人追殺受了重傷,更何況經過上次一事,景修永和溫意夫婦也不會同意他出穀的。


    所以,他要阻止,不讓阿墨離開他身邊一步。


    小人也好,自私也罷,總之,他不會讓阿墨離開的。


    沈恩賜聞言皺眉,“她容貌與我相似,身上還有一塊月牙型胎記,你覺得天底下就會那麽巧合的事?我妹妹身上有的東西她也隻是巧合才有的?你的話能忽悠的了誰?”


    景堯眼底泛起一抹微紅,麵色倔強不說話,拉著阿墨將人往後藏了藏,就跟別人要搶走她似的。


    溫意看了他一眼,知子莫若母,此刻她隱隱能猜測到景堯想要留下阿墨的原因是什麽了。


    於是她道:“恩賜,堯堯曾經跟我說過,阿墨曾是街頭乞丐,一直跟著一位老爺爺生活的,若你妹妹被賊人給擄走,那對那些賊人有作用,出於什麽目的,而不是隨手一扔,讓她流落街頭的。”


    此話一出,讓景堯心裏那根緊繃的弦鬆了一些,到底還是年輕,不夠沉穩,容易露破綻。


    沈恩賜皺眉道:“這也確實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那夥賊人把妹妹擄走的目的是什麽,而阿墨又為什麽流落街頭。但我能確定的是,阿墨她就是我的妹妹。”


    她說完,便將視線放在景堯身後的阿墨身上。


    這時,蕭承澤也開口了:“既然如此,不如就讓阿墨跟恩賜回京城,我讓沈伯父出來,讓他和阿墨來一場滴血驗親,如果不是,再把阿墨給送回來。”


    “不可以!”


    景堯眼睛徹底紅了,急忙出聲,將阿墨更是藏的嚴嚴實實的。


    沈恩賜怒氣也上來了,“你憑什麽做主?我剛剛就看出來了,你前方百計的阻止我認回阿墨,如今我們說要把阿墨帶回京城確認一番,你更是心虛,我看也不用什麽確認不確認的了,阿墨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景堯緊咬著牙關,沒說話,因為他在極其心慌之下無法思考,想不出反駁的語言。


    隻是跟隨身體下意識的反應把阿墨護在自己的身後。


    他麵上仍舊是倔強之色,“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那邊,沈恩賜已經紅了眼眶,她質問:“景堯,你明明小時候挺好的,為何長大卻那麽不明事理呢?我始終記得,七年前,你跟隨父母來沈家做客,那時恰逢阿墨滿日,當日,我爹沒抱穩阿墨,差點將她給摔在了地上,是你及時出手,抱住了她。七年前你都肯救她一命,為何如今我隻是要將她帶回去認祖歸宗,你就不肯了呢?”


    沈恩賜的語氣越來越強烈,此時的她滿身的戾氣,早已經褪去的平時裏的溫和素靜。


    “難道說,你把阿墨帶回來了,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她就是你的婢女了?”沈恩賜在逼問著他,忽而冷笑一聲:“行啊,你報個數,無論多少銀錢,我都給你,我今日定要帶阿墨離開!”


    “不是的!阿墨才不是婢女!”


    景堯也是紅著眼睛大聲的反駁,語調漸漸低了下去,“阿墨她是,她是……”


    她是我所珍愛的人,不可以,不可以離開的……


    可這話,景堯不知該如何說出口,他若是說了,隻怕沈恩賜會唾棄他,更要帶阿墨離開了。


    如今對峙的雙方都紅著眼眶,心中似乎都有數不盡的委屈,一時之間,不知該幫誰。


    寂靜的大廳內,少女稚嫩的聲音尤為清晰。


    “我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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