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堯這一覺睡到了天黑,簡單吃了幾塊點心墊了墊肚子,便聽到有人傳話,叫他去見景修永一趟。


    正好,他也有事問阿爹。


    雖是沒有再下雪了,可夜裏還是泛著涼意。


    他的身體受不得涼,一受涼便會咳嗽,當然,酒也不能喝。


    而他在穀外,把兩大禁都給犯了。


    景堯身上披著披風,手裏抱著個湯婆子隻身前來,敲了敲房門。


    “進。”


    景堯進來後把門關上,屋內燭火搖曳,火盆也是事先備好的,他進來後便在距離火盆近的位置坐下。


    “阿爹。”


    那坐在桌邊不知道搗鼓著什麽的男子輕應了一聲,“你等等,我先把這個紫砂壺給做好再同你談。”


    “好。”


    景堯眉目溫和,靜靜等待著。


    他是知道阿爹的,做紫砂壺的時候任何事都無法打擾到他,就算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要安安靜靜的把整個紫砂壺給做完。


    在十年前退出江湖後,阿爹便熱衷於做紫砂壺這門手藝,幾乎每日都做,有些做出來是被拿出去賣掙錢過日子。


    但大多數做出來的都被阿爹收進庫房存放著,就這麽放著,落灰了也不管,也是令人琢磨不透。


    景修永動作輕緩,眼神認真,慢慢開壺口,然後在壺口的周圍加以修飾,才到了最後一步,敲抵款。


    他手中拿著小錘子,印章卻拿了一個平常沒有用過的一個,敲了敲,底部的印記也很奇怪。


    景修永把蓋子蓋上,滿意的點點頭,洗了手之後才走到景堯身邊坐下。


    “等我描繪好花樣後便將這個送給你。”


    景堯好笑道:“我要這個做什麽?”


    “日後拿來喝茶便是了。”景修永語氣毫無波瀾,他提著茶壺給兩人各自倒了杯茶,“身子好些了嗎?”


    “好多了。”


    景堯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的邊緣,欲言又止。


    景修永喝了一口茶,早就知道他心存疑慮。


    “想問什麽便問吧,今日找你來就是為了解答你的問題。”


    景堯點頭,立即問道:“裴門和逍遙穀究竟有何恩怨?為何阿爹你……以前提及此事的時候,都麵帶愧色的?”


    也正是為此,他才沒有對裴元青下殺手,他不是聖人,那樣情況下他是絕對會手起刀落報複回去要了裴元青的命。


    隻是在那一瞬間想起景修永的態度,覺得可能是阿爹做了什麽對不起人家的事。


    景修永果然重重的歎了口氣,可說出來的事情真相卻和他預料的有些差別。


    “我與裴門的掌門本是清虛真人門下弟子,我和他師出同門,他的資質在一眾弟子當中稍微差點,可我們幾個師兄弟之間的關係都是非常好的。”


    “變故出現在十四年前,那時,你阿娘懷了你,九月有餘,眼看著你就要平安落地……”


    景修永說到這的時候,眼底森然的冷意迸發著,殺氣騰騰,一改剛才的儒雅之態,令人心生畏懼。


    逍遙穀穀主的名號可不是吹出來的。


    然而,景堯臉上沒有任何恐懼之色,但卻能感覺到身體被一股無形力量給逼壓著,輕咳了幾聲。


    “咳咳……”


    景修永見狀忙平心靜氣,收斂了氣勢。


    “堯堯……”


    景堯擺了擺手,剛想咳嗽卻被他給壓下去了,“阿爹,您繼續說,究竟出現了什麽變故?”


    “那些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們在你阿娘身上下了蠱毒。”


    景堯握緊了手裏的茶杯,“蠱毒?”


    “對,這種東西是沾不得的。”景修永繼續道,“這蠱名為吸春蠱,顧名思義,是要吸人的壽命,且僅在一日之內,人便會白發蒼蒼而老死。”


    景堯閑來無事,總愛在藏書閣中看書,上至天文地理,下至柴米油鹽,他都有涉獵,卻獨獨沒有聽說過這個蠱毒。


    而且這種毒還極為霸道,一日之內便能要了人的性命。


    景堯神色驚駭著,半響才回過神。


    “之後呢?阿娘的毒解了嗎?”


    景修永歎氣:“這便是我要說得咱們逍遙穀同裴門有恩怨的地方。”


    “當年,裴邑同他的夫人陳紫衣也被那些人給盯上,同樣的毒也下在了陳紫衣的身上,我們二人都到藥王穀求醫,卻被告知,能解毒的藥草隻剩一株。”


    “整個大梁朝境內也隻此一株,若想再找,必須要遠赴萬裏之外的雪山,隻有一日的時間,就是快馬加鞭趕回也來不及了。”


    “可我們雙方誰也不主動放棄,藥王穀穀主也不知道該給誰,最後我和裴邑用武功來比較高低,贏的人就可以將藥草帶走。”


    說到此處,景修永略微停頓了一下,眼中多了幾分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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