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街道上有好幾家醫館,裏這不遠處便有一家,景堯便帶著她去了。


    那坐診的大夫也不忙,聽說了是被狗咬了之後便忙替她把脈,把了大約有一刻鍾,皺了皺眉,手指摸著老胡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景堯問道:“大夫,她的傷勢如何?”


    大夫低喃一聲:“真是奇了怪了……”


    阿墨看著對麵那個長著胡子的老爺爺神色凝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唉~”


    她握緊手裏的那塊碎銀,隻希望老天讓她撐到吃完肉再死吧。


    對麵的大夫倒是笑了:“不是,小姑娘,你歎什麽氣啊?”


    阿墨的手撐著個笑臉,很是憂愁,“我都快死了,都快死了還沒吃上一塊肉可不得歎氣嗎?”


    對麵的大夫一聽她這話便被逗的哈哈大笑。


    旁邊站著的景堯麵色無奈,手中的折扇輕點了一下她的頭,笑罵道:“你這小丫頭,怎麽還惦記你那肉呢?”


    阿墨回頭反駁:“因為好吃啊。”


    景堯不想理會她這個吃貨,便問:“大夫,你看她的傷勢,是否要給她開個藥方?”


    “不必,這姑娘沒什麽大礙。”大夫這下也收斂笑意,同他說診斷出來的結果:“說來也真是奇怪,我以前也診治過幾個被狗咬了的病人的脈象,皆是脈位低沉,氣血不足的。”


    “怎麽到這小姑娘這裏,她的脈象便是正常人的脈象?”


    大夫說著便打量起阿墨,想要再開口詢問些什麽的時候,景堯卻道:“大夫,她既然已經無大礙了,那麽煩請你給她開點用於外敷的藥。”


    大夫被他這麽一打岔,也就沒想著繼續問下去了,忙去開藥去了。


    不一會兒,阿墨懷裏揣著幾瓶藥跟在他身後,二人離開了醫館奔向對麵停著的一輛馬車。


    阿墨嘴角洋溢著笑容,太好了,她不用死了,可以吃肉嘍。


    兩人進了馬車,坐在車廂裏。


    阿墨小心的把那幾瓶藥給放好,然後好奇的看著這個車廂,對於沒見過的東西,她都很好奇。


    她卻不知道,在她旁邊的男子也正在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小小年紀,對戰惡狗不落下風。


    明明是個小乞丐,身上卻帶著一塊上好的羊脂玉,這樣的東西,不是富貴人家那是根本得不到的。


    被狗咬了之後還跟個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的。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景堯慢慢收回視線,隨手拿起桌邊放置了有一會兒的冰糖葫蘆遞過去。


    “吃嗎?”


    阿墨一眼就認出來這個東西,聲音都激動了一下:“是冰糖葫蘆!”


    她蹲在牆邊乞討的時候,經常看見有人肩膀上扛著許多這東西在那叫賣,聽的多了,自然也就認識了。


    阿墨笑意吟吟的抬手去接,她的肚子已經餓到麻木了,可是,她的手很快就縮回來了。


    “嗯?怎麽了?”


    明明就快要拿到了,卻在關鍵時刻縮了回去,她不是肚子餓嗎?


    阿墨指著那冰糖葫蘆,說:“這是你要吃的,要是我吃了,你肚子餓了怎麽辦?”


    景堯笑起來,將冰糖葫蘆塞到她手裏,而後優雅的提了提袖子,坐直,閉目養神。


    “我不餓,你吃吧。”


    阿墨拿著冰糖葫蘆,並沒有馬上下嘴,而是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確認他真的肚子不餓後,才咬了一口那冰糖葫蘆。


    頓時,嘴裏都是一股濃密的甜味,很甜很甜,能甜進人心裏的那種甜。


    那點點甜順著喉嚨被咽下去,肚子不再那麽饑餓難耐,身體裏仿佛是多了把火,將她給燒暖了,心也暖了。


    阿墨忽地就眼眶一紅,想起以往那些乞討的日子,風雨交加,有了上頓沒下頓的,她明明也不像其他乞丐那樣去纏著路人給她銅板,可路人卻能隨時隨地走過來踢她一腳。


    完了還要往地上吐一口痰,說,真晦氣。


    她不懂為什麽,為什麽她都吃不飽飯了別人還要過來打她,她試圖去反抗,卻換來更重的拳打腳踢。


    慢慢地,她也就不敢反抗了,每次有人踢她一腳或是打她一拳頭的,她都告訴自己,沒事的沒事的,他們打完了就會走的。


    不僅吃不飽飯,還是個慫包蛋。


    那隻狗其實就是她這麽多年隱忍之後的發泄,以為自己要死了,所以不管不顧,膽子都大了起來。


    狗被她打死,氣也出了,她還好好的活著。


    還……遇上了一個這麽好的人……


    嘴裏還吃著從來都沒有吃過的冰糖葫蘆。


    老天啊,你為什麽會突然對我這麽好?


    阿墨又嚼了一顆在嘴裏,眼眶裏的淚水卻止不住的流,她苦著個臉,卻強忍著不發出一點聲音,怕吵醒那個睡覺的人。


    她一點一點吃著手裏的冰糖葫蘆,淚水流下了她就趕緊抹掉,反反複複,直到吃完整根冰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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