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淺墨道:“是,他們給父親做了一個局,讓父親往裏跳,導致沈家在一夕之間被抄家,也死了許多不相關的人。”


    “所以,你要如何?”


    “自然是還他的清白。”


    景堯倒是來了興致,“那你要怎麽幫他證明清白?陛下……對他可是厭惡至極。”


    正是這樣,他讓人寫出的這篇奏則,即使是送到了陛下麵前,陛下也是視而不見的。


    今日早朝也是如此,他的人再次提起這事,陛下不作表態,那個張禦史出來攪局,相關提及此事的人都被扣除了幾年的俸祿,以示懲戒。


    “我想。”沈淺墨半眯起眼,“如果陛下能因病而逝,新主繼位,倒是有能還我父親清白的可能,或者……”


    “眾朝臣聯合在一起,替我父親鳴冤,逼的陛下不得不表態,可這個可能性很小。”


    朝臣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更可況如今的朝廷已經分成好幾大派,不提著刀去殺對方就不錯了,更別提團結一心了。


    景堯將她攬入懷中,額頭與她的額頭相觸,他唇角微揚,“所以,你的意思是……殺了陛下?”


    沈淺墨的臉色微沉,雙手覆蓋在他俊俏的臉龐上,嗓音清冷:“不可以嗎?”


    說這話時,她抬眸望向景堯,其中蘊含著某種深意。


    “可以是可以,不過……”


    他提出這個質疑:“你能確保你有這個能力嗎?”


    沈淺墨反問:“你會幫我嗎?”


    景堯其實是想回答可以的,畢竟他一直都是有這個想法的,皇帝不死,那麽滅亡的注定是寧國候府。


    可是,他嘴上說的卻是:“我憑什麽要幫你呢?”


    沈淺墨聞言,似乎是早有預料,也沒多大反應,隻是輕點點頭,淡聲:“也是。”


    如今,名不正言不順,待在他的身旁,什麽都算不上,其實常常有時候,感覺到愛意在逐漸消散,剩下的隻是欲望的糾纏。


    也不知怎麽得,竟然走到了這一步。


    他不信她。


    沈淺墨每每想及此處的時候都能感覺到心口猛地一窒。


    她緩緩的退開他的懷抱,微垂著頭,去撫摸著那小匣子。


    懷中突然一空,這讓景堯有種莫名的惆悵感,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想抓都抓不住的感覺。


    他的臉色陡然間變冷,命令道:“沈淺墨,過來,抱著我。”


    沈淺墨手中抱著小匣子,拿出那份奏則,對於他的話隻作聽不見,緩緩開口:“這裏麵的東西,希望你派人把它送回似錦樓。”


    她,應該是困在這出不去了。


    景堯眼眸陰鷙,再次沉聲警告:“沈淺墨。”


    沈淺墨淡漠的眼神之中終於有了一絲波動,她將小匣子放下,上前幾步,抱著他的腰,腦袋靠在他的胸口處,聽著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景堯的臉色才好了點,聞著懷中人身上散發的馨香,才覺得心安。


    沈淺墨道:“這些賣身契是屬於她們的,你讓人把這些東西都帶給她們,順便同我姐姐說一聲,我一切安好。”


    “好……”


    他應允下來,低頭,猛地吻住了她的唇,動作霸道又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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