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衡的馬車緩緩駛出一段路程,他臉上的笑意在慢慢消失,一雙眼眸也泛起了冷光。


    “去查查,他去沈府做什麽。”


    幽暗的馬車內,一個黑色的背影跪伏在地,“王爺是懷疑……”


    “他眼裏從來都隻有帶兵打仗那點破事,如今卻突然和朝中的丞相有所牽連,本王就算是不懷疑也難,還是去查查吧。”


    “是……”


    他們來的這個酒樓就是先前景衡說的那一家,放眼望去,一樓大堂外都坐滿了人,足以見這家酒樓的生意有多好了。


    景堯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跟掌櫃要了一間廂房,這間廂房的陳設布置都很雅致,看著就讓人很舒心。


    沈淺墨一進來進來就推開窗戶吹風去了,時不時還瞥幾眼樓下那些來來往往的行人。


    孤影找了個角落隨意坐下,從懷裏掏出那幾張紙來,眉頭微擰著,應當是有些地方沒想明白。


    “過來吃飯。”景堯掃了兩人一眼,讓小二們把菜肴擺放在桌子上,瞬間,香氣就飄滿整個屋子。


    景堯已經坐下,拿起筷子想夾菜,畢竟他是真的肚子了,卻發現另兩個人都沒坐過來,於是放下筷子,沉著臉又重複了一邊:“快過來吃飯。”


    “唉……”


    “唉……”


    兩人齊齊歎氣一聲,默契的不得了。


    景堯:“……”


    沈淺墨抻著下巴眉眼難掩憂愁,一個庶女那來錢呢?把原主的那些首飾給買了?


    隻怕是全都賣都不夠賣一個店鋪的錢……


    “你老往窗外看什麽,底下有銀子嗎?”


    景堯略帶嫌棄的聲音傳來。


    沈淺墨低頭看了眼,那些來來往往的行人好似都變成了白花花的銀子。


    景堯盯著她的纖細的背影,低聲道:“快去吃飯。”


    沈淺墨慢慢起身到桌子旁坐下,那邊的孤影直接被景堯給拎過來,手裏還拿著他想了許久的藥方,上麵有幾味藥草他從未見過,回憶他所讀過的醫術內容裏也沒有。


    “都吃飯!”景堯像一個因為孩子不肯吃飯而操碎了心的父親,拍了拍桌子,語氣不容置喙。


    沈淺墨拿起筷子嚐了幾口,微皺眉,確實不怎麽好吃,還沒柳曼柔做的菜好吃,簡單扒拉扒拉幾口飯和菜,她放下筷子。


    景堯亦是興致缺缺的放下筷子,這些年他都是在皇宮或者王府裏用膳,皇宮的禦廚的手藝自是不用說了,而他王府上專門為他做菜的一位廚娘方嬤嬤便也是出自皇宮禦廚之中的。


    起初以為這酒樓布置不錯,想來菜肴也不會有多大問題,誰知竟然會這麽差勁。


    “誒,我還是很疑惑,你昨天不是說要去退婚的,怎麽今日變成賜婚的?”


    景堯道:“母後說,你在宮中被下了那種藥,背後之人的目的就是讓你名聲盡毀,為了保全你的名聲,所以,本王是聽從母後的話不讓你的名聲有損才娶你的。”


    沈淺墨聞言愣了愣,她總感覺景堯這些話的重點落在“所以”之後那句話上。


    “原來如此。”


    “當然如此。”景堯忍不住輕哼一聲,又開始傲嬌了,“不然你以為你全身上下有那一點能吸引本王,娶你做本王的王妃?”


    此話一出,包廂內頓時就安靜下來。


    連隻是在專心吃菜孤影不禁抬頭看了自家王爺一眼,過……過分了啊,人家好歹是一個姑娘家……


    而景堯此刻是麵露尷尬之色,抬眼偷偷朝沈淺墨望過去。


    “本王的意思是……”


    沈淺墨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既然王爺也不喜我,不如咱們就做個約定等這一陣風頭過了便和離如何?”


    景堯愣住了:“你方才在說什麽?”


    “是這樣的,我和殿下的婚約已經定下便是不可能更改的,等過段時間風聲過去,沒人關注這件事了,殿下便可以與我和離了。”


    景堯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連親都沒成呢她就在想著和離的事,她究竟是有多厭惡本王?


    沈淺墨沒有察覺他的不對勁,繼續道:“所以在我同殿下成親的那段時日也須得分房睡,王爺覺得如何?”


    並不如何!


    盡管內心在咆哮,他麵上依舊是麵不改色的模樣。


    景堯目視著前方,一動不動的,沒有搭話,隻是冷著張臉。


    “王爺?”


    景堯冷冷的瞥她一眼:“不願與本王同房是因為嫌棄本王嗎?”


    沈淺墨覺得自己快要跟不上他的腦回路了,這都什麽跟什麽?


    “本王知道,你不喜歡本王!你且放心,別說同房了,就看見你本王都會繞道走,成親之後你過你的,本王過本王的,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景堯徹底忍不住了,張大眼珠子瞪著她,甩袖離開之時還不忘踢了踢桌腳,桌子瞬間傾倒,上麵裝著菜肴的盤子稀裏嘩啦的掉一地,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孤影執著筷子要去夾菜的手頓在半空中,低頭一看滿地的狼藉,眼底劃過一抹可惜。


    可惜什麽?


    可惜,他還沒吃飽。


    隨後,他也趕緊起身跟上景堯的步伐。


    包廂裏隻剩沈淺墨一人。


    她略顯煩躁的撓了撓頭,再撓撓頭。


    “小九,我做錯啥了?”


    是的,她很疑惑。


    小九也是懵逼狀態的,【也沒有說錯什麽吧?還是你說這些話太早了?應該留到新婚之夜再說?】


    沈淺墨也搞不懂,看著滿地的狼藉。


    “話說,這些被碎的盤子……我怎麽和掌櫃解釋?還有,我身上沒銀錢……”


    小九:【……】


    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沈淺墨偷偷溜出去的,反正人多眼雜,走的時候看到有人過來就趕緊低下頭就怕別人把她認出來讓她賠錢。


    可事實卻是,她想多了。


    早在景堯出這座酒樓的時候就甩手扔給掌櫃一錠金子。


    出了酒樓後的沈淺墨又皺眉了。


    因為她發現,她得走路回家。


    哦,我的天哪!


    她上個世界隨便飛個國內城市都能包下一輛飛機的人怎麽淪落到這種地步?


    沈淺墨叉著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眉頭微擰著。


    而在離沈淺墨不遠處,正停著一輛馬車,馬車內的人撩起窗簾看過去,偷偷觀察著,不一會兒皺著眉嘟囔:“不回沈府還傻乎乎的站在那幹什麽呢?”


    身邊的孤影猜測道:“難道是在等人?”


    景堯立馬像一隻炸了毛的獅子,“她能等什麽人?有什麽人能讓她在那等?她是不是又再等什麽別的男人?!”


    他直接說了這麽一大通話出來,越說越氣,胸腔劇烈起伏著。


    孤影十分不解的撓撓頭:“王爺,你剛剛在說什麽啊?我聽不明白……”


    “你這麽蠢當然聽不明白!”


    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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