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終於見到你了,沈太後!”


    張嬤嬤眼神緊緊盯著她,想要站起身卻被兩個侍衛給壓了回去,她隨即怒吼一聲:“你們算個什麽東西?!”


    兩個侍衛被她吼的一愣一愣的。


    張嬤嬤冷冷的凝望著他們,目光稍稍一頓,眼睛已經透過這二人看向身後,原來那裏也站著一位男人。


    “好啊,沈威,你也來了,果然是……”張嬤嬤的目光刹那間變得凶狠起來:“果然是天意如此!你準備好受死了嗎?!”


    說著,她直直的衝過去,企圖要將沈威殺死,藏在袖中的金釵前端早已經被磨的細如銀針,她目標是沈威的脖子處,哪裏有一個一擊致命的地方。


    變故來得太快,縱使有武功在身的沈威也隻是稍稍回神,神色一變,這時的他根本來不及閃躲,這個女子的身形太快了,仿佛是之前練過武功似的。


    沈威已經沒有辦法逃脫,那隻金釵已經刺入了他的脖子,鮮血噴湧而出,他怒瞪著不甘的雙眼,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想要報仇,卻也隻能扇了張嬤嬤一巴掌。


    張嬤嬤頭側過一邊,淩亂的發絲遮住了她的臉,卻遮不住嘴角那處揚起的一抹興奮的笑意。


    真好,報仇了呢。


    沈威的身子慢慢往後倒去,張嬤嬤冷眼順勢將那金釵一點一點拔出來,若是能仔細聽,你甚至能聽見它鑲進皮肉裏,再一點一點拔出來與皮肉摩擦產生的聲音。


    連死都得讓他帶著劇烈的疼痛而死,可見得是多恨一個人。


    剛剛張嬤嬤那突如其來的動作,沈太後瞬間就緊緊抓住了身側的長樂,看見沈威被殺害的那一刻,她睜大眼睛震驚之餘還帶著那麽一絲快意。


    “那麽,現在,該您了,沈太後……”


    張嬤嬤眼神在轉身的瞬間變得令人膽寒,殘留著殷紅鮮血的金釵在袖子上抹了抹,對準沈太後想要刺過去。


    那兩個侍衛有了前車之鑒後,立即拔刀跳出來保護沈太後,張嬤嬤被他這麽一打岔身子偏了偏,手臂處多一道血痕。


    “來人!護駕!”


    一群侍衛倏地紛紛衝進殿裏,將張嬤嬤團團包圍住。


    雙方互相對峙著,眼神透露著無盡的危險和交鋒。


    景堯將沈淺墨抱在懷中,整個身子擋住她,漆黑的眸子暗芒顯露。


    角落裏三個小可憐抱團蹲下,顫抖著身子,不敢抬頭看。


    “嗬……”張嬤嬤低低笑出聲來,見此情形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贏了,臉上有著難以形容的無奈,又好像是在認命一般。


    “你……到底為什麽要殺沈威,為什麽還要殺了哀家?”對於眼前的這個人,沈太後雖滿眼防備,可眸底深處閃過一絲恐懼。


    “為什麽?”張嬤嬤好似聽見好笑的笑話一般,“太後莫非忘記了,當年名動京城,盛極榮華的宣儀長公主了?”


    宣儀長公主?


    沈太後心裏一咯噔。


    她當然不會忘記,當年,她與宣儀長公主並稱京城雙姝,兩個人可謂是風華絕代,不知是多少富家公子心頭的朱砂痣,甚至都以娶這二人為榮。


    而沈威自然也不例外,對沈太後一見傾心,曾在一次宴會上,對沈太後坦露心意,表以相思之苦。而沈太後當時不過是二八芳華的少女,一個麵容俊朗的謙謙公子對自己表白,心中必然是有些竊喜的。


    可是,沈太後清楚此人身份,他不過是沈家的遠方表親,因為父母都染病而亡,他才來投靠沈家,他不知是打那裏蹦出來,又拿出自己是沈家人的證據,父親無奈隻好認他為養子。


    雖是這樣,背地裏笑話他的人也不少,在世家大族的眼中他這種身份卻是不入流的,也時常因身份低賤而被族人嘲笑,連自己的父親也看不起他,他在沈家也隻是可有可無的透明人。


    那時,她便想著等他建功立業再來娶自己,所有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所以,那時候猶如明珠般耀眼的沈太後在他麵前,驕傲地說:“沈家祖上曆來都是帶兵打仗的大將軍,我欣賞那些鮮衣怒馬英姿颯爽的大將軍,你若想娶我,隻能是建功立業後才能娶我!”


    他答應了,她便去求父親給他一個官職,讓他好上前線打仗。


    可年少時的自己,總是幼稚的。


    沈威確實建功立業回來了,得封大將軍,衣錦還鄉,他身邊跟著一位女子,據說是他收的妾室,他的功績甚得陛下青睞,願意將宣儀長公主嫁給他。


    沈威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她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氣極,去找他理論,卻聽見他冷冰冰的道:“不過是說來騙你的話你還當真了?你的家世比不上公主,娶了公主自然讓我仕途順暢,還能讓那些人點頭哈腰稱我為駙馬,而你什麽都給不了我,所以我又為什麽要娶你呢?”


    因他的這些話,她哀莫大於心死,終是明白自己看走了眼,什麽一見傾心隻不過是他為了在沈家站穩腳跟的說辭,有了宣儀長公主自然看不上她沈家的權勢了。


    後來她入了宮,這段過往她也不曾對任何人提起過。


    可是,沈威在沈家的勢力越來越大,將她的父親和叔伯兄弟擠的沒有出路,可恨她那時身在後宮,不得幹預朝政,對沈威這人暗恨起來。


    一個血脈低賤鳩占鵲巢的小人而已,何以如此囂張?!


    無論過了多少年,她始終都是恨沈威的。


    再後來,就聽說沈威和宣儀長公主生下一女,夫妻二人琴瑟和鳴,宣儀長公主懷第二個孩子的時候,沈太後也隻做了做表麵上的功夫,派人賞賜了些金石玉器同心鎖之類的小玩意。


    那時候的她見過這宮裏的陰謀算計,所以送東西很謹慎,不敢送什麽吃的穿的,萬一別人在那上麵下毒說是你下的,那你就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等到宣儀長公主臨盆之際卻不幸難產,連帶著腹中的那位小公子也一並去了,沈太後初聞時便覺得惋惜,畢竟同宣儀長公主這般富有才學卻依舊低調內斂的好女子已經是世間少有了。


    “宣儀長公主……哀家自然記得,”沈太後皺著眉頭,“你為何會問起這個?”


    “因為,奴婢正是宣儀長公主的貼身婢女!”張嬤嬤的聲音很冷,陰鷙的目光鎖定她,恨恨道:“當年,你害了公主和她腹中孩兒的命!不知這麽多年你可曾睡安穩?!午夜夢回可有冤魂來鎖你的命!”


    沈太後睜眼怒視她:“胡說八道!”


    “嗬,”張嬤嬤冷冷一笑,一步步地向她逼近,說道:“究竟是奴婢胡說還是你做賊心虛?!”


    那一眾侍衛小心翼翼的後退,一把把刀劍橫在張嬤嬤身前,可她臉上沒有絲毫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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