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表弟隻有半年的時間,不會麻煩你太久的。”嚴立德笑道。


    “能照顧小爺是你的榮幸,知道嗎?”朱厚德仰著脖子驕傲道。


    “是,是,是,那小爺您先回去把手包紮好吧,又崩開滲血了。”陸小鳳好脾氣的指了指朱厚德手背的傷口,劉瑾在旁邊嚇一跳,拉著朱厚德趕緊回後堂了。


    “嚴兄,這位張小兄弟身世不凡吧?”


    “自然,能用得起太監內宦的家世怎麽會平凡。皇族宗室,獨子,日後還要繼承家業,偏偏喜武厭文,他父親才把他託付給我。我朝宗室不求什麽通達賢明,也不能是他這個樣子。”


    嚴立德說得這樣明白,陸小鳳反而放心了,沒有私下揣測,隻以為是哪家王爺的子嗣,畢竟誰也不會看到一個人,就聯想到太子殿下啊。陸小鳳終究是江湖人,對朝堂關注不多。


    “陸小鳳答應了,嚴兄該告訴我上官瑾是誰了吧?”陸小鳳還是頭一次接到做熊孩子臨時監護人的挑戰,但他自信自己能做好,迫不及待兌換報酬。


    “嗯,陸小鳳你沒發現嗎?在大通錢莊假銀票案的時候,兇手是你的朋友洛馬;在鐵鞋大盜死而復生一案中,兇手是你的朋友宋神醫;現在又遇到了金鵬王朝一案,你不妨在你的朋友裏找找,總會找到兇手的。”嚴立德不要臉的預言道:“我預言,你所有參與的案子,最後兇手都會是你的朋友,你信不信?”


    陸小鳳愣了愣,哈哈大笑道:“嚴兄真是個風趣人,江湖人誰不知道陸小鳳最會交朋友,我認識的人都是我的朋友,若是日後再遇上什麽案子,隻要是人犯下的,自然是我認識的,我認識的,自然又是我的朋友。”


    是啊,嚴立德隻是掐頭去尾,危言聳聽罷了,不過這預言聽起來還真有些嚇人呢。


    “嚴兄不要顧左右而言他,說好的告訴我上官瑾是誰呢?”


    “你不是大大的聰明人嗎?是你的朋友,又與金鵬王朝一案有關,你隨便排除幾個,兇手就出來了。”


    “嚴兄實在暗示自己是兇手嗎?”陸小鳳挑眉。


    “原來我已經是你的朋友了啊?”嚴立德莫名反問。


    陸小鳳哈哈大笑,道:“陸小鳳先走一步,下月將往蜀中,若是張小兄弟有興趣,到時我來接他。”


    陸小鳳不對“朋友”二字發表看法,從洞開的窗戶中飛身而出,須臾不見。


    朱厚德再次精細的包紮好傷口,回到客廳,客廳已經被打掃的十分幹淨,清香渺渺。


    “為什麽讓我跟著那個陸小鳳。”朱厚德不滿道:“父……親讓你陪著我的。”


    “術業有專攻,在江湖上陸小鳳比我的名聲更響、威望更高。讓合適的人辦合適的事,您父親一定也是這樣教導您的。況且……”嚴立德眉目流轉,輕聲道:“你不覺得讓我做這樣的小事太浪費了嗎?”


    “哼!自大!”朱厚德被嚴立德難得表現出來的綺麗風光所吸引,他才不承認這個男人有什麽好看的呢。隻是不自覺的學著他抬起下巴的角度,努力讓是自己的臉不要太燙。


    嚴立德此生容貌絕佳,身為中原人與白種人的混血,且又經過多代繁衍改良,眉目精緻,膚色白皙細膩,比中原人眉眼更深一些,輪廓鮮明立體,卻又帶著西域人所沒有的儒雅氣質。嚴立德走出去,也是能引起交通堵塞,引來投花擲果的人物呢。


    朱厚德不好意思偏了偏頭,又忍不住偏回來,好奇問道:“陸小鳳真有那麽好嗎?”


    “好,絕無僅有的好,你想要見識一下江湖,就怎麽也繞不過陸小鳳這個人。江湖人說陸小鳳有兩雙眼睛和耳朵,他能看見的和聽見的比別人都多;有三隻手,他的手比任何人都快,都靈活,所以他的成名絕技叫‘靈犀一指’;最重要的是他還長著四條眉毛,這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兩撇鬍子像眉毛,人看到他的四條眉毛,就知道這個人是陸小鳳了。你不要小瞧這無用的四條眉毛,多少人闖蕩江湖一輩子,連名字都沒有留下。而他隻憑藉四條眉毛,甚至一襲紅披風就能讓人記住,這多麽了不起。陸小鳳是一個絕對能令你永難忘懷的人,在他充滿傳奇性的一生中,也不知遇見過多少怪人和怪事。也許比你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所聽說過的都奇怪。殿下,您要見識這江湖,有三個人決不能錯過,花滿樓、陸小鳳和西門吹雪,而陸小鳳是另外兩人的朋友。”


    “不過初出茅廬的江湖人,什麽叫‘充滿傳奇的一生’,你也太誇大了。不過能讓你這麽推崇,我還真要見識一下。”朱厚照被嚴立德挑起好奇心,但嘴上不忘嫌棄道:“大名鼎鼎的江湖第一富人霍休都隻有這點兒手段,陸小鳳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嚴立德微笑,“霍休手段粗糙,所以當年在金鵬的時候,他沒能力奪得皇位;這些年在中原,他沒能立業成家;最後,他還沒能實現野望,吞併珠光寶氣閣,他是個失敗的人。見賢思齊,見不賢則自省,你見了這樣的笨蛋,日後就不會犯這樣的錯啦。”


    朱厚照翻白眼道,“還真把自己當師傅了,見天兒的囉嗦。”


    “易地而處,若我是霍休,絕對要把上官飛燕的屍體扔到珠光寶氣閣,或者再製造一些命案,然後報官,讓官府處理。畢竟我是朝堂中人,一言一行都受到朝廷的約束。最好能把我這樣的惡行說成是影響太子的罪魁禍首,這才能引起陛下的重視,束縛我的手腳。我武功高,又有珠光寶氣閣做後盾,江湖手段怎能奈何我。一封扔到禦史府的匿名信也引不起波瀾。”嚴立德拿自己舉例,道:“當然,這樣做的前提是他知道我要什麽,我想在朝堂上施展拳腳,就必須有個好名聲。若我是單純的江湖人,殺人越多威勢越盛。江湖人和朝堂人永遠是兩套思維,從金鵬王朝逃出,霍休真把自己當成江湖人了。”


    “都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你說得這般詳細,就不怕有一天我把這樣的手段用到你身上嗎?”朱厚德不懷好意的的打量嚴立德。


    嚴立德聳肩,瀟灑道:“要給別人一滴水,自家先要有一碗水;要給別人一碗水,自己先要有一桶水;想要給別人一桶水,自己必須是條大河啊。還有,殿下也太小氣了,教會徒弟餓死師父這樣的俗話誰教您的,照這麽說,誰都敝帚自珍,武功如何改良、學問如何進步,大明如何昌盛?殿下啊,老臣不得不忠言逆耳了!”


    朱厚德最討厭就是朝中白鬍子老頭的“忠言逆耳”,嚴立德陰陽怪氣的演出來,太子殿下猛翻白眼,不想和他說話,並向他扔了一隻茶杯。


    “謝殿下賜茶。”嚴立德用內力托著茶盞,沒漏出一滴水,穩穩接住了。


    “不是說江湖人與千裏眼、順風耳嗎?別叫我殿下了,小心穿幫。”


    “表弟啊,那就趕緊回去歇著吧,養精蓄銳帶你看好戲呢。”嚴立德說完轉身就走,好似真把他當成自家表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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