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光帶著歐婭和楊靜離開“幕曜娛樂”公司,快要回到四合院的時候, 歐婭和楊靜還一臉的激動, 臉頰泛著紅, 眼裏隱隱泛著光。


    “至於激動成這樣嗎?”傅時光好笑的看著兩人。


    兩人有誌一同的重重的點點頭。


    歐婭的性格相對沉穩一些,楊靜稍顯活潑一些, 這會兒, 她臉頰紅撲撲的, 也不知是被這東風吹的, 還是因為激動,這會兒因為傅時光的話, 她雙手捂在胸口的位置, 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傅時光,“師傅, 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激動。以前的時候, 隻想著有人能穿上自己設計的衣服, 就很滿足了。可是就在剛剛, 我看著阮小姐換上您設計的衣服之後,不說整個人了,就是那氣質, 簡直就和剛進休息室見到的時候,完全像是兩個人。太神奇了。”


    “是啊, 說實話, 有些顛覆我對服裝設計最初的想法。”歐婭讚同的點點頭。


    --------------


    接近年關, “橘色服飾”的高定店就在這個時候開業了。


    因為阮媛媛的宣傳, 店裏的衣服,賣的尤其好,第一批上樣的十五款衣服,一套限量五套,就這樣,都差點導致供不應求。


    幸好,傅時光一向喜歡多做準備,在開業的第一天看到源源不斷的顧客的時候,便帶著歐婭和楊靜趕著給第二批衣服打版,投入生產。


    看著生產間裏聲音不歇的機器聲,傅時光不得不再次慶幸,還好之前的圖紙畫的夠多,不然的話,這才剛剛開業,怕是招牌都要給砸了。


    麵對如此的盛況,最開心的自然就是歐婭和楊靜。


    因為第二批上揚的十五套衣服裏,其中有幾套是兩人獨自設計的。從生產出來,直到掛在店裏,兩人懸著的心就沒下來過,直至後麵有人購買,這才落地心安。


    快要過年了,傅時光不打算再生產第三批冬裝,而是開始投入春裝的生產。歐婭和楊靜也更加忙碌。


    一邊要盯著生產,一邊還要設計。


    傅時光說過,下一年的春裝第一次上新十五套衣服,希望她們兩人一人必須要有四套可以做出來。


    所以,在有傅時光的對比下,兩人的壓力也是很大的。


    越來越接近年關,不僅是b市的高定店生意出乎意料的好,連w市的工廠,也是忙的不可開交。


    一開始的時候,宋婠婠和傅時光是打算一直做直營。但後期“橘色服飾”的名氣越來越大,主動找上門,想要開店的人越來越多。


    宋婠婠和傅時光商量以後,決定開始招商加盟,隻是,華中地區以及華北地區的b市隸屬於“橘色服飾”總部,其他地區全部以加盟的方式。


    兩人的意見達成一致後,宋婠婠打算就在w市開一次展品展銷會,讓所有有意向開“橘色服飾”加盟店的人都可以過來參觀。


    因此,傅時光和羅辰維也不得不為展銷會忙起來。


    宋婠婠的意思是,針對各個年齡層的需求,分別設計出幾個不同的係列。開加盟店,一個城市一個係列隻能有一家店,如果有兩家店的話,也必須是同一個老板。


    也就是說,不同的人不能在同一座城市,開同一個係列的店。


    因為“橘色服飾”全部是以出貨價賣給經銷商,不參與經銷商的定價,這樣的規定,就是以防經銷商到時候打價格戰,不僅影響經銷商的生意,更是對“橘色服飾”的品牌有影響。


    今年的除夕是陽曆的1月24日,所以,宋婠婠將展銷會的時間定在了來年的3月15日。離著展銷會的時間其實一點都不多,傅時光負責兩個係列的圖紙,羅辰維那邊更多。


    而因為高定店的生意出乎意料的好,羅欣已經開始物色新的店麵了,想著最好正月一過完,在展銷會開始的時候,服裝店就能開起來。


    一時間,大家忙的前腳不占後腳的,原本是歐婭和楊靜負責每天做飯的,現在又回到了去胡同口的小飯館定餐的日子。


    季景辰因為在指揮學院學習的原因,快要過年了,他反倒不那麽忙了。趁著周日休息的時間,來了好幾次四合院,見到的都是人仰馬翻。因此,學院裏一放寒假,他便回了四合院。


    至此,四合院裏也再一次回到了到點就有熱飯熱菜吃的日子。


    直到臘月十八,來年的春裝第一批一輕做好了,倉庫裏的庫存已經堆積了不少了,工人才得以放假休息。想要回家過年的,羅欣已經幫忙提前購買了火車票,而不出意外的,那些從w市過來的工人,全部都回去了。


    工人的離開,一向熱鬧的四合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傅時光醒來時,沒有聽見從前院傳來的機器聲,一時還有些不習慣。


    臘月二十這天一早,羅欣過來跟傅時光說,她已經幫她訂好了吃飯的位置,讓她直接過去就行了。傅時光莆一聽,還有些茫然,過了一會兒,一拍腦袋,才想起來,她之前答應過要請周延吃飯的。今天如果不是羅欣提醒,肯定就要忘記了。


    “那你一會兒記得給周延打個電話,說一聲。”


    羅欣笑著睨她一眼,“位置訂好之後,我就打電話過去了,你之前不是說他們臘月二十放假的嗎?如果今天打電話,怕是連接電話的人都沒了。”


    “哎呀,還真是忙昏頭了。”傅時光有些懊惱,隨即又笑著說:“這不是有你在嘛,所以我才萬事放心呀!”


    “行了,你少來。你一會兒別遲到就行,我跟周延那邊約的時間是十一點半,你可別忘了。”羅欣又重複了一遍,見傅時光記下了,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想到自己訂的吃飯的地方,又回頭說道:“我想著周延給咱們幫的忙不算什麽小忙,這次吃飯的地方訂在胡同裏的一個專做私房菜的四合院。”


    “周延?”季景辰從屏風後麵走出來。


    傅時光回頭看他一眼,點點頭,“鄭明輝的表哥,我們現在的那個店麵就是租的他的,後麵店裏辦執照什麽的,也是他幫的忙,所以,打算請他吃頓飯,表示感謝。綰綰不在這邊,這事兒,自然是落在我頭上了,總不能讓羅欣出麵吧?太不合適了。”說完,她又驚奇的問道:“你認識?”


    季景辰點點頭,“一起吃過一頓飯。”


    “這樣啊!”傅時光點點頭,隨即,眸子閃了閃,不由的想到上次在韓家門口,周延看她的眼神,又看了看眼前的季景辰,頓時,她雙手疊在桌子上,下巴撐在上麵,忽閃忽閃著大眼睛,帶著討好的看著季景辰,“中午陪我一起去,怎麽樣?”


    季景辰挑眉,傅時光甚少會把工作上的事情帶回家來,即使帶回來了,兩人聊得更多也隻是衣服的設計,別的方麵的事兒,其實很少聊的,更何況像是這種有工作牽扯的人,更是不會將他拽進去。用傅時光的話來說,他是當兵的,她是做生意的,最好不要把他牽扯進來,免得對他的工作有影響。


    他屈指,在桌子上扣了扣,“咚咚咚”的聲音一點一點的敲擊著傅時光的心,頓時,她的心裏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季景辰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在她忐忑的眼神裏,才慢慢的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傅時光登時重重的舒了口氣。隻是,這口氣才剛剛吐出來,季景辰涼涼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我怎麽瞧著你有些心虛啊?”


    “我?心虛?”傅時光站直了身體,用手指指著自己,一臉的“你沒說錯吧”的表情。


    可就是這幅模樣,在季景辰眼裏,偏偏就是裝腔作勢。他淡淡的掃她一眼,鎮定從容,坐在凳子上,身姿輕鬆愜意,背脊挺的筆直,一看就跟普通人有著明顯差別。


    “那你說,我心虛什麽?”傅時光轉過身,故作淡定的坐回凳子,給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喝的有些急促,有水從她的嘴角溢了出來,順著嘴角,慢慢的滑下去,直至下顎處,才消失不見。有水珠滑過的地方,在初生的太陽下,瑩瑩發著光。


    季景辰看著看著,眸子暗了暗。他突然欺身靠近傅時光,當傅時光一回頭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季景辰近在遲尺的臉,頓時嚇了一跳,整個人條件反射的向後仰去。


    早有防備的季景辰,手疾眼快的攬住傅時光的腰身,將人緊緊的鎖在身前。


    “嚇死我了。”傅時光拍著胸口,一臉的後怕,心有餘悸的伸手推了推季景辰。


    季景辰沒有說話,隻緊緊的盯著傅時光看,看的傅時光心裏開始發毛,“你......你......在看什麽?”


    “好久沒這麽仔細的看過你了,突然發現,你好像胖了些。”


    頓時,傅時光像是隻炸毛的貓咪一般,瞪大了眼睛,圓圓的,她咬了咬牙,一字一頓的說:“你,再,說,一,遍。”


    兩人的距離很近,季景辰覺得自己好像聽見了磨牙的聲音。他勾起嘴角,一笑,眼角微揚,有別於平時穿著軍裝時的正氣,帶著幾分邪魅,笑聲從胸腔裏發出來的,帶著重重的鼻音。


    季景辰靠近傅時光的耳朵,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在她的耳尖吹了吹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小巧精致的耳朵,紅的通透,透明一般。


    “那你在我心裏的分量,怎麽越來越重了呢?”


    太犯規了,太犯規了。


    傅時光心裏不斷的叫囂著。


    可是,心底那抑製不住往外冒的開心,又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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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近十點時,兩人換好衣服,準備去羅欣訂好的飯店。


    按照羅欣給的地址找到四合院的時候,看著眼前莫名熟悉的建築,傅時光才想起來,這不就是當初周延請她和宋婠婠吃飯的地方嗎?


    想不到,羅欣竟然能找到這裏。


    “上回周延請我們團長吃飯,就是在這裏,沒想到,羅欣訂的位置也是在這裏,”說著,季景辰搖搖頭輕笑著。


    傅時光驚訝的回頭,“這麽巧?”


    季景辰挑眉看向她。


    “我和綰綰第一次來b市的時候,那會兒周延請我們吃飯,也是在這裏,嘖嘖......難道周延對這裏情有獨鍾?”傅時光一臉的莫名。


    季景辰低眸看著傅時光,聲音清淡的開口:“來過這麽好的地方吃飯,怎麽沒聽你說起過?”


    傅時光不明所以,“我這又不是第一回跟人在外麵吃飯,以前怎麽沒聽你說,還得跟你報備?”


    以前你跟人出去吃飯,也沒見你說過要帶上我啊?這次請人吃飯,竟然主動開口讓我一起,要說沒什麽,我會信?


    當然,這話,季景辰也就是在心裏想想,自然不會說出口的。


    傅時光的為人,他還是很清楚的。如果她心裏真的有什麽想法的話,要瞞著自己,那簡直太易如反掌了,何必像如今這般,雖未言明,卻也是大大方方的攤開在自己麵前。


    想到此,季景辰心裏一歎,看了眼在前麵帶路的服務員,他突然伸手,將傅時光垂在身側的手牽住了。


    這一舉動,自然嚇了傅時光一跳。


    她猛的回頭,看了眼兩人十指緊扣的雙手,又疑惑的看了眼若無其事的季景辰,“您這是生理期到了?”怎麽這麽的陰晴不定?


    季景辰聞言,腳下突然你踉蹌了一下,他垂眸,瞪了傅時光一眼,隨後握著傅時光的手,緊了緊。


    傅時光登時齜了齜牙,眼看著包廂已經在眼前了,她便也沒再繼續招惹季景辰。


    這會兒才剛過十一點,和周延約的時間是十一點半,想了想,傅時光點了幾道家常小菜,剩下的幾道,就看今天的大廚願意做什麽了。


    傅時光點菜的時間,季景辰將桌上的碗筷衝洗了一遍,又給傅時光倒了杯茶水。


    服務員離開以後,傅時光端起桌子上飄著白煙的青瓷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普洱。”


    “這都喝的出來?”季景辰收回打量包廂的眼神,驚奇的看傅時光。


    誰知,傅時光竟搖搖頭。


    “那你怎麽知道這是普洱茶的?”


    傅時光小小的翻了個白眼,“春季飲花茶,夏季飲綠茶,秋季飲青茶,冬季飲紅茶。現在是冬天,自然是要喝紅茶啦,而紅茶裏,普洱的功效非常的養胃,暖五髒。更何況,”說著,她又端起小小的茶杯抿了一小口,閉了閉眼,“在我的記憶裏,普洱茶簡直苦的人神共憤,所以,這一喝,就是我記憶裏的苦澀味呀!”


    當然,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曾經過了保持身材,每次她背著經紀人偷偷的吃了肉之後,就會猛灌普洱茶,因為據說普洱茶有去油脂的功效,那會兒,她每次喝普洱茶的時候,都有種喝□□的錯覺。


    聞言,季景辰沒有說話,隻是目光凝在傅時光的臉上,一寸一寸的慢慢的看著,若你仔細看的話,又好像並不是在看她,似是在透過她看什麽人一樣。


    傅時光被看的心裏發毛,在季景辰的注視下,莫名的,心跳了跳,有個特別詭異的想法在心裏一閃而過,隻是下一秒,卻又覺得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想著,她垂下眼簾,顧自的輕笑了一下。


    “你在笑什麽?”包廂裏很安靜,季景辰說話時,也不知是刻意壓低了嗓音,還是什麽原因,低沉的聲音,抨擊著傅時光的耳膜,隻覺得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


    她掀起眼簾,笑意盈盈,巴掌大的臉上,越發襯托的眼睛又圓又大,傅時光搖搖頭,“沒笑什麽。”隨即,她又說道,“那你在看什麽呢?直勾勾的眼神,好有壓迫感,有點嚇人。”說著,她癟了癟嘴,好似受了委屈一般。


    季景辰搖搖頭,“嚇到你了?”不等傅時光回答,他輕笑了一下,“以後我會注意的。”


    “那你還沒告訴我,你在看什麽呢?”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傅時光心裏有些緊張。說不清到底在緊張什麽,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聽見什麽樣的答案,隻是在這一刻,卻就是有一種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衝動。


    季景辰怔了怔,眼眸閃了閃,低垂眼簾,嘴角噙著笑,“剛剛突然發現你臉上有點東西。”


    “啊?有什麽?”傅時光頓時被唬住了,真的以為臉上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下意識的在臉上輕輕擦著,焦急的望著季景辰,“是髒東西嗎?在哪裏?你幫我擦幹淨啊!”


    季景辰棱角分明的臉上,因著傅時光瞬間變的柔和,順從的抬手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擦拭著。


    “擦幹淨了嗎?”好一會兒之後,傅時光感受著季景辰有些粗糲的指尖輕柔的碰觸著自己。


    季景辰點點頭。


    “我臉上到底有什麽呀?”出門的時候,她明明照過鏡子的。


    “有點漂亮。”


    傅時光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下一秒,睜大了眼睛看向季景辰,滿臉的錯愕,掩飾不住的難以置信。


    “咳咳咳......”一陣咳嗽聲,驚醒了包廂裏的傅時光。


    季景辰微微抬起頭看向門口,眼神平靜無波,絲毫沒有因為來人的突然打斷而感到意外,就好像,早就知道那裏有人一般。


    傅時光的反應卻陡然相反。


    周延正斜倚在包廂門框上,雙手抱胸,一向打理的一絲不苟的發型,今天卻有些幾分不羈,額間有幾縷劉海正隨意的垂著,這不是傅時光印象裏的周延。


    她趕忙站了起來,迎了上去,臉上掛著笑,溫和有禮,卻又保持著疏離,“不好意思,剛剛沒有聽見敲門聲,怠慢了。”


    周延站直身體,看了眼傅時光,又看向站在位置上的季景辰,眼底深處閃過一抹不知名的情緒,不動聲色的說:“出門的時候,遇到點事,來晚了。”他直接跳過了傅時光的問題,沒有正麵回答。


    “不晚,時間剛剛好。”傅時光笑著說,眼尾掃到有服務員走過來,她招了招手,“麻煩上菜。”


    服務員離開之後,周延也走到了餐桌邊,看向季景辰,略帶幾分驚訝的道:“咦?季營長?”隨後又看了看傅時光,目光在兩人之間不斷來回。


    傅時光回頭看了眼季景辰,笑著說:“聽老季說,你們已經見過了,應該就不需要我再介紹了吧。”


    其實傅時光並不太習慣喊季景辰為老季,目前為止,就隻在何桂花麵前這麽叫過,好像在家屬院裏,大家都是這麽稱呼自己愛人的,她便也隨波逐流了。


    隻是,此時此刻麵對周延,莫名的,她用了這個稱呼。


    “周先生,你好。”季景辰傾身上前,朝周延伸出手,“再次見麵,應該需要重新自我介紹一下。”他沒有去看一旁的傅時光,而是直視著周延的眼睛,“傅時光是我的妻子,之前的事,謝謝你的關照。”


    周延的右手抄在口袋裏,他的目光落在餐桌上空的季景辰的手上,好一會兒沒有伸出手去握。


    傅時光頓時臉上閃過尷尬,正打算開口說話時,周延突然握住了季景辰的手。


    “真是客氣了,我和明輝的關係你應該知道的,明輝都跟我開了口,我總不能視而不見吧。”兩人的手一觸即離。


    “明輝還好嗎?”


    周延坐在凳子上,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溫和有禮的開口。


    這時,傅時光也悄悄的舒了口氣,坐回凳子上,在季景辰的茶杯裏添上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靜靜的坐在一旁。


    “我去年十月份就過來b市學習了,和鄭明輝聯係的不多,不過,為數不多的幾次聯係裏,聽的出來,他應該還挺不錯的。”隨即輕笑了一下:“不僅是工作,聽起來,似乎生活上也快要有好消息了。”


    “是嗎?”周延挑眉,“這小子竟然都沒告訴家裏,他是打算先斬後奏嗎?”


    “這倒不至於,應該是,打算兩人關係更穩固一些了,再跟家裏說吧。”季景辰說。


    周延在桌子上轉了轉青瓷小茶杯,“他的心思我也能猜個差不多,無非是......”


    無非是什麽,周延沒有繼續,季景辰和傅時光也不是多話的人。剛好服務員開始上菜,這個話題便也至此中斷了。


    在席間,傅時光主動給周延敬酒,再次表示了感謝他的幫助。而周延,也沒有猶豫的,喝了那杯酒。


    一頓飯,看上去,倒是賓主盡歡,隻是大家心裏到底是什麽想法,隻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離開私房菜館的時候,三人並肩走到胡同口,周延表示還有些事兒要辦,讓傅時光和季景辰先走,再三道別之後,兩人轉身大步離開了。


    而周延卻站在胡同口的位置,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在風口處,硬是給點燃了。


    北方的雪下的早,眼看著就要除夕了,大街小巷裏,早已披上了銀裝素裹,一片雪白,像極了童話故事裏的城堡。周延指尖被點燃的煙,星星閃閃的,在白雪的襯托下,遠遠的看上去,像煙花一樣。


    周延的目光掩在指尖嫋嫋升起的煙霧中,朦朧一片。他眯了眯眼睛,一陣大風吹來,傅時光的頭發被吹的四處亂飛。一旁的季景辰停下來,將傅時光的雙手緊緊的摁在口袋裏,他自己卻摘下了手套,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他也能感覺到,季景辰的動作極其輕柔的,將傅時光四處作亂的頭發一點一點的束起來,然後鬆了鬆傅時光脖子上的圍巾,把頭發塞了進去,固定住以後,又緊了緊傅時光的圍巾。這才戴上手套,兩人相攜著離開。


    看著看著,周延莫名的有種感覺,那兩人,在這潔白無暇的雪地裏相攜著前進,似乎,一不小心,那兩人就走到了白頭。


    想著想著,周延突然低頭笑了起來。指尖的煙快要燃盡了,直到最後一抹星光湮滅,他微微舉起煙蒂,做了個瞄準的姿勢,絲毫不差的,扔進了牆角的垃圾桶裏。


    然後,他攏了攏棉服,轉過身,與那兩人背道相馳的方向,步伐堅定而又利落的離開了。


    -------------


    “嘖嘖......早上的時候,我就看出你心虛了,那會兒你還不承認。”季景辰戴著手套,捏了捏傅時光凍的通紅的耳朵。


    傅時光在寒風中,衝著季景辰齜了齜牙,“我心虛什麽?我什麽時候心虛了?季景辰,好歹你還是個部隊領導,就你這樣說話不講證據,還怎麽帶兵?怎麽讓下|麵的人心服口服?哼!”


    “哼,你要是我的兵,十公裏負重越野都是輕的,你覺得你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嗎?”季景辰輕哼道。


    “我告訴你,你這樣帶兵是不對的。咱們講究以德服人,你這樣武力鎮壓,遲早會被取而代之的。”


    “你以為這是有皇位繼承?還要搞什麽人民起義?”季景辰抬手在傅時光的頭上輕輕敲了敲。


    傅時光揉了揉被敲的地方,皺著鼻子。


    就在她正準備說話時,季景辰涼涼的瞥她一眼,“少給我轉移話題,你趕緊老實交待。”


    “我交待什麽呀我,什麽事兒都沒有,怎麽到你嘴裏,就好像我跟人家有什麽似的。”傅時光不滿。


    季景辰冷哼一聲,“聽你這話音,你倒是挺期待有什麽的?”


    “那不能夠,我都已經有你了,別的人在我眼裏,那就是草芥,真的。”傅時光轉身挽住季景辰的胳膊,仰著頭,笑嘻嘻的,故意討好的說。


    季景辰斜睨她一眼,看著傅時光笑意盈盈的笑臉,頓時繃不住了,跟著笑了起來。捏了捏她的鼻子,故作凶狠的道:“你不僅這輩子是我季景辰的媳婦,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已經預定了。”


    “這輩子不夠,還要預定以後?季景辰,你可真貪心。”


    “是啊,我就是這麽貪心。”


    ......


    身後的雪地上,一大一小的兩道腳印,越走越長,而說話的聲音,也漸漸的隨著風,越飄越遠,而在這寒冷的冬日裏,兩人的感情,卻越來越好,越來越深厚。


    哪怕,在麵對生死的抉擇時,我們也堅定不移的相信著對方,你會為了我,而更加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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