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然有備而來,但壓根頂不住這麽猛烈的攻擊,看見對方槍口冒出火舌,高繼東以為自己和身後的弟兄今天得交代在這裏。


    然而密集的槍聲後,子彈卻像撞上隱形的牆,在他們身前幾公分處嘩啦啦落了一地,他愣了一下,甚至能感覺到子彈迎麵而來的衝擊力,他被逼得後退了兩步。


    對麵更是一臉懵逼,下意識停了火。


    來不及多想,高繼東吼道:“開槍!!”


    局勢瞬間扭轉過來。


    ……


    等一切塵埃落定,高繼東把抓到的十幾個人全部交給當地警方。


    人都被銬走後,高繼東撿起地上的子彈,百思不得其解。


    身後有人湊上來問:“首長,剛才那是怎麽回事兒?”


    高繼東擰眉,好一會兒才說:“那夥人的槍是假的。”


    “哦……那算我們走運了,不然就他們那架勢,我們不得被打成篩子。”


    “哦什麽哦,收工了。”高繼東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趕緊回去。”


    “是。”


    高繼東走出地下室,感覺胸口處被什麽東西硌了一下,他抬手一摸,從襯衫口袋摸出一枚微微變形的銅錢。


    他腦子裏莫名其妙浮起幾個字——破財擋災。


    高繼東處理完事情回到停車處,打開車門,發現車裏的小姑娘抱著書包睡著了。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又湧了出來,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喂,喂!”


    黎落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唔?事情辦完了嗎?”


    “辦完了。”


    黎落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勞駕送我回家。”


    回到小區,黎落跟高繼東打了聲招呼,開了車門正想下車,高繼東突然說:“等等。”


    “嗯?”


    高繼東把銅錢還給她:“謝了。”


    黎落收回銅錢,高繼東問:“你真的會算命?”


    “……會。”


    “那你幫我算一個。”


    黎落好笑道:“高少將,你是個將軍啊,怎麽能迷信呢。”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行吧。”黎落坐直身體,一本正經地說,“我猜你想問跟那位黎小姐有關的事。”


    “對。”


    “你問吧。”


    高繼東斟酌了一下才說:“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黎落從書包裏掏出一本書,隨手把銅錢撒在書上,裝模作樣地看了看,說:“又漂亮又聰明。”


    高繼東:“……”


    “細心,勤快,飯做得特別好吃。”


    “……”


    “溫柔體貼,是個做賢妻良母的好料子。”


    “……”


    黎落厚顏無恥地把自己誇了一通,抬頭發現高繼東一臉無語,她問:“我說得不對嗎?”


    “不對,完全相反。”高繼東揮揮手趕她下車,“我真是糊塗了,居然差點信了你的鬼話。”


    黎落被趕下車,她撇撇嘴,扛著巨大的書包正準備走,高繼東又降下車窗喊她:“喂。”


    “說。”


    “她什麽時候會出現?”


    黎落頓了頓:“你要等。”


    “等多久?”


    “天機不可泄露!”


    “……”


    -


    一個半月後,高思睿的判決下來了。


    過失殺人,故意傷人,教唆強奸,惡意泄露別人隱私,數罪並罰,他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


    判決下來那一刻,黎落長長地鬆了口氣。


    她的任務完成了。


    決定要離開的那天,黎落下了晚自習,在樓道遇見楊樂。


    楊樂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一束小白菊,正往樓下走,兩人一碰麵,楊樂跟她打了個招呼。


    “你拿花幹嘛?”黎落問。


    楊樂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高思睿不是判刑了嘛,我想去玉清秋墜樓的地方給她放束花。”


    黎落怔了怔,說:“我也去。”


    兩人到了事發地,已經有學生在樓下點了白蠟燭,地上放了不少小白菊,大家用這種方式緬懷哀悼這個不幸的女孩。


    楊樂把花放下,歎了口氣:“人與人之間要是能少些惡意就好了。”


    黎落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到家,黎落把一切收拾妥當,抽離了這個世界。


    她在原地等了一會兒,遇上回來的林招娣。


    林招娣內向慣了,跟人對視時眼神有些閃躲,黎落也不多話,隻是給她傳授應對校園暴力的經驗:“下次要是再遇上這種欺負你的人,一定要還手,不要怕。”


    林招娣小聲說:“我打不過她們……”


    “打不過一群不要緊,懟著一個打,隻要把其中一個打到怕,她們就知道你不是好惹的了。”黎落指了指她身上幾個部位,“這幾個地方肉多,打起來又疼又不至於受重傷。”


    林招娣點點頭:“我會保護好自己的,謝謝你。”


    目送林招娣回到身體,黎落滑動進度條,查看了這個世界的後續。


    第一個出事的人是俞競。


    父母生下二胎後,俞競基本等於被放棄,病情日益嚴重,有一次出門在外發病,跌進水塘裏,等被人發現撈起來,他已經沒了聲息。


    喬穗穗跟母親搬離平城,高三換了好幾個學校,每次上學不到幾天就被認出是豔照女主角。


    她受不了別人指指點點,索性退學放棄高考。


    在家待了幾年,她迷上了整容。


    前前後後花了數百萬,曆經三十多次大大小小的整容手術,幾乎將自己完全改頭換麵,成了誇張的蛇精臉。


    但過度的矽膠填充讓她有了嚴重的整容後遺症,不到二十五歲臉就開始垮了,她不斷修修補補,直到某次鼻子填充後腐爛壞死,她毀容了。


    頂著這張臉,她拒絕工作拒絕社交,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裏,成了徹頭徹尾的啃老族。


    至於高思睿,刑滿出獄後,玉清秋的父母依然沒放過他,時不時花錢買一波營銷,把他殺人作惡的事重提,逼得高思睿在國內待不下去,隻能出國。


    在國外語言不通,加上摘除了一顆腎後他身體一直不太好,高思睿過得很是鬱鬱寡歡。


    某次受邀參加華人聚會,有人認出他來,隨口提了一嘴“他不是那個殺人犯嗎”,高思睿瞬間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拎著酒瓶衝上去,把人腦袋砸開了花。


    因為這件事,他被強製遣送回國。


    被家族放逐,被社會遺棄,高思睿終日疑神疑鬼,父母為了不讓他繼續丟人惹事,把他安排在一處偏院,不允許他出門,沒過幾年,不到三十歲的高思睿在鬱鬱寡歡中死去。


    另一頭,林招娣高考填報了一所遠離平城的京都大學,並以省高考狀元的高分被錄取。


    高考分數出來,社區的人敲鑼打鼓地送來橫幅和獎金,並帶著電視台全程直播。


    這麽大的陣仗,搞得本來不打算讓林招娣上大學的林爸林媽不得不妥協,畢竟不讓省狀元上大學這種事要是傳出去,旁人的口水都能把他們淹死。


    林招娣以要熟悉大學環境為由,離開學還有一個月就早早收拾了東西前往京都,這一去,她就再也沒回過平城。


    大學四年,每年寒暑假林招娣都說要打工攢學費,沒時間回家,林爸林媽見她獨立,而且大學費用不用家裏掏,他們樂得自在,也就沒強製要求她回來。


    大學畢業那年,林招娣把這四年的獎學金和工作存下的錢全部寄回家。


    一共三十萬。


    自那以後,她跟人間蒸發了似的,徹底跟家人斷聯。


    林爸林媽托關係四處找人,可都沒找到她,他們這才知道那三十萬是林招娣“報恩”用的。


    用三十萬買斷十八年的養育之恩,從此互不相欠。


    在林爸林媽看不見的地方,林招娣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業。


    三十三歲那年,她生下一個女兒。


    女兒四歲在幼兒園被同齡的小男孩剪了頭發磕破了額頭,林招娣當天晚上帶著孩子和丈夫到男孩家裏討要說法。


    在她的強勢要求下,男孩被家人揍得哇哇大哭,不得不向女兒道歉,並保證再也不欺負她。


    帶著女兒從男孩家裏出來,林招娣摸了摸她的腦袋:“別怕,媽媽會保護你,永遠做你的後盾。”


    她成長時缺失的安全感和幸福,餘生要全部補償到女兒身上。


    (本位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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