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慕容天目中無人的挑戰之話,亞倫三人同時忍不住怒火狂熾。再怎麽說他們也是有過多次魔獸攻城經曆,從鮮血洗禮中存活下來的精英人物,個個骨頭強硬,哪受得了這種氣。


    這位商人據說是海獵出身,排名還不低,但看其年紀尚輕,又能有什麽本事?簡直不知天高地厚!於是都有了一煞其銳氣之念,不過要親自上陣的話又怕下手過重,傷了他的話又麻煩,到時說不定又被背上個以下犯上,不分尊卑的罪名,一時間為難起來。就連蟹人亞倫都考慮到了這點,沒有輕舉妄動。他倒不如外表看上去那麽蠢,能做官做個副城守的地步,畢竟不會是笨蛋。


    “丹尼斯大人身份尊貴,屬下不敢冒犯。這樣吧,我們從隊伍中抽出三人來,給大人當陪練好了。”說話的是倫道夫,魔法師的腦筋就是靈活,立刻想出了兩全其美的好辦法。軍中也有許多實力不俗的強者,這樣一來,既可以起到教訓慕容天的目的,又不用親自得罪他,就算要倒黴,也是被抽出來的三個替罪羊而已。


    亞倫與艾略特連聲附和:“對,對,我讚同倫道夫的建議。”平日間三人的觀點難得一致,今天在慕容天麵前竟然有兩次想法兩次都不謀而合了,實在罕見。


    慕容天知道他們的顧及,也不勉強,微微一笑:“也行,那你們就各在自己下屬中抽一人出來好了,無論什麽職業都行。”由於特性不同,某些職業是相克的,比如說實力差不多的武者中,皮粗肉厚,耐打擊,但抗魔力低的野蠻人碰上魔法師對手的話比較不利;而攻擊力強的魔法師又忌憚身手敏捷,招數歹毒的刺客,他們的魔法技能再強。擊不中靈活的對手也是白費。刺客的技能破壞力相對而言不算太強,但對於體質孱弱地魔法師已經綽綽有餘了。


    反正已放出大話。慕容天幹脆囂張到底,什麽時候該低調,什麽時候需狂妄他很清楚。


    等下你就知道怎麽死了!倫道夫三人在心中冷笑,表麵上卻恭維道:“大人實力超群,屬下佩服不已。”


    “雷克斯——”艾略特扯長了嗓子,他的聲音非常尖銳,遠方可聞。一位馴獸師很快從身後地野林外圍奔出,來到諸人麵前。先行個禮後才道:“大人。您找我?”


    “這是我們的新城守丹尼斯大人。你現在帶大人到競技場去,記得用上好茶水好好招待,千萬不能怠慢。”艾略特叮囑了弓箭手兩句,然後對慕容天道:“丹尼斯大人,請你去那稍坐一下,我們去找人。隨後就到。”


    “好!我就去那等著,雷克斯,走吧。”慕容天知道他們肯定欲精心選擇些優秀的士兵來對付自己。卻不以為意,大大咧咧地跟在弓箭手後。


    這片野林很大。由於是危城,因此到此定居的人不多。米其斯及其轄下諸小城是薩羅土地最為充裕的地方,大量空了出來,正好作為士兵訓練之用。諾大一片林子中,士兵們排練的吆喝聲,兵器交擊之音,技能對撞的爆破不絕於耳。


    但凡雷克斯駕著寵獸所經之地,都有不少人行注目禮,因為慕容天新著的那套城守服實在是太顯眼了。新城守地到來,無疑是近日城中議論地焦點。士兵與群眾一樣關注,自己是否能得到一位英明地長官統領。


    競技場在林子的中央地帶,與藍月的撒亞耶路,安格羅希兩所學院的競技賽差不多,米其斯的軍隊也有著同樣的優良傳統,作為激勵士兵之用。不同地是,這裏每天傍晚都會舉行一次,規模當然也不可能太大了,由士兵間自發性的友情切磋,或長官從各自的隊伍中挑選人才進行,通常是十多場。


    不過今天地友情切磋與平日有些不一樣,才一大早,無數的人就像潮水似地從四麵八方向野林中央湧去,據說是新城守主動挑戰下屬,還是一抽三,這實在是件不得了的熱鬧事。長官贏了是正常的,輸了顏麵掃地,這做法實在很愚蠢,不少人開始懷疑城守的智商。


    日複一日操練,得淡出水來的士兵們難得碰上些可調節生活的新鮮東西,自然個個都歡欣之極,個個像發情公雞那麽積極。競技場盛況空前,位子爆滿,有些輕身術厲害點的就幹脆以飛到高樹上,靜待好戲。隻苦了些遲來的野蠻人士兵,擠不進競技場,身體又過於笨重,爬不上高樹,急得在外麵團團轉,空中罵娘聲不斷。


    當然士兵們不能在訓練時間擅自離開集訓地,這是三位副城守特赦的,如果要煞慕容天的威風,自然是觀眾多點的好。


    一眼望去,競技場內全是黑壓壓的人頭,熙熙攘攘的吵鬧聲充斥了整個空間,還有外邊的高樹,也露出不少身影來。


    麵對成千上萬道期待的眼光,和幾乎鼎沸的人群,身為主角的慕容天倒是一點都不在乎,完全無視。在場下的小桌旁翹起二郎腿,悠閑地品著米其斯盛產的香酪百花香,看不到半點受壓力影響的樣子。仿佛待會的不是緊張的戰鬥,而是輕鬆的化妝舞會似的。


    “來了,來了……”


    當慕容天一杯茶即將品完時,他聽到了更為大聲的喧嘩。舉頭看去,競技場側門處擠滿的人群自動分開了一條道,似乎在給誰讓路。見此情景,慕容天當即明白,自己的對手已至。


    先前的亞倫,艾略特與倫道夫在前,他們身後還各自帶著一人,不用說是由軍中挑選出與慕容天交手的士兵了。


    六人徑直來到慕容天麵前,幾位副城守行過禮:“丹尼斯大人,就是他們了。”然後轉頭對身後的人道:“你們幾位,給城守大人介紹一下自己!”


    “是!”三人應聲走至前列,一字排開。


    最左邊的是位高大的野蠻人,身上滿是黑毛,像隻猩猩似的。手中沒拿兵器,也沒帶拳套。他大咧咧跨前兩步,地麵都在微微趁動。距離慕容天僅有一米時停下,這是下屬在正式場合麵對長官時應有的禮節。


    單膝跪地。這是軍方正式場合的另一種禮節,低於上司三級或以上的下屬必須使用,以示尊敬。野蠻人的聲如洪鍾:“城守大人,我是五師地弗農,職業是力士!”野蠻人是不大會講話的,所以他介紹完自己地名字,身份與職業就退下了。剛才他是跟在亞倫身後,看來這位副城守也喜歡用力量型的下屬。


    接著走上來的是位全身黑衣的中年男子。青色的眉毛。眼珠與皮膚。血液讓人很容易判斷其種族——森林之主,擅長利用木係元素的種族。


    “第二師的杜闌特,刺客!”與大多數刺客的性格差不多,他也是位不善言語地人,自我介紹甚至比野蠻人弗農還要簡單一些。


    最後一位竟然是位女魔法師,愛美地女性畢竟與男性差別比較大。即使魔法師也一樣。她地眼影畫得很深,長長的睫毛卷了起來,指甲全都留得很長。並塗上了豔紅的指甲油,看去更像個模特兒多些。就天生姿色而言她隻能算是位美女。離極品美女還差得遠,但勝在懂得打扮,別有種妖豔氣質。她手中拿著根銀色的短杖,杖頂鑲嵌著一顆純白如冰花的美麗晶石。


    女性下屬的行禮方式與男性略有些不同,魔法師隻是膝微彎一下,像清朝地福那樣,聲音嫵媚地道:“城主大人您好,我是七師十營的營長,也是該營獨立魔法團的團長,魔法師安妮。”比起前兩位,她顯然更懂得如何逢迎上級,介紹是最詳細地。垂首說話的同時一雙勾魂媚眼往上斜瞥,水汪汪地盯著慕容天。


    “請起!請起!”慕容天被這一電,渾身酥麻,差點沒達到**,忘乎所以地走前去想扶她起來。但手伸到一半,想起這是在上萬人的公眾場合,未免有失威信,於是停下來幹咳兩聲,佯裝嚴肅道:“安妮小姐,不用多禮。”


    “謝大人!”安妮直起身來,還有意無意地衝慕容天笑了一下,色狼眼都有些直了。家花不如野花香,對男人來說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艾略特三人看得近,將細節過程完完整整地看著眼中,心道這個長官非但自大,看來還是個色中餓鬼。連下屬都寧殺錯不放過,心中的不屑又增幾分。


    鼓響,號鳴,伴隨著慷慨激昂的樂聲奏起,戰鬥即將拉開序幕。


    競技場猶如海嘯山裂,無數的士兵都在集體瘋狂呐喊起哄,等待著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現在什麽軍隊的紀律已被拋到一邊,在競技場中的人,隻剩下原始的戰鬥之血快速流淌。


    慕容天與弗農、杜闌特以及安妮已在競技場中,分站東西兩側。三人均雙手抱拳,對慕容天再行了個下級對上司的切磋禮節:“丹尼斯大人,請恕屬下等冒犯了。”


    慕容天微笑道:“無妨,來吧,盡你們所能地向我攻擊!”身為長官,依照慣例他不能先出手,以免有以大欺小的嫌疑。


    此時鼓頓,號停,一瞬間空氣像是凝聚了似的。這是一個標誌,戰鬥開始的標誌。


    最先發難的是野蠻人,狂吼一聲,猶如在空中炸了個響雷,弗農大步流星地向前奔去。他先前走路就能引起地麵的微震,如今跑動起來,更是地動山搖,身處其中的慕容天有種整個競技場成了狂風駭浪中的小扁舟的錯覺,上拋下跌,無法保持平穩。


    已不是重量所能造成的現象了,這招是野蠻人的獨特技能“山崩地裂”,以土係鬥氣注入腳下地麵中,再配合有規律的跑動產生諧振,達到讓地麵上的敵人失去平衡的目的。野蠻人的力量可怖,但速度比較慢,要擊中靈活的對手,最好靠一些影響其行動的技能。不過野蠻人腦筋通常不大靈光,且微觀能力弱,像“山崩地裂”這種需要掌握節奏的技能絕對是高難度的。亞倫挑出地人才,果然非泛泛之輩。


    隨著奔跑速度的提高,地麵地震動愈加激烈。弗農體表的鬥氣漸露,是黃色的。果然是修煉土係的武者。他的鬥氣並不如一般人在攻擊時隻出現薄薄的一層,而是大幅暴漲,尤其是前方的厚度急速增加,不多會弗農被鬥氣包裹的巨大身軀看上去已膨脹了一倍有餘。這是野蠻人地另一個技能“野蠻衝撞”,此刻地弗農就像一列高速行駛中地小火車,大有將擋在麵前的任何人撞得骨裂筋斷,飛出幾裏開外之勢,力士職業的強橫力量。絕對不是浪得虛名的。


    同時施展兩項技能。還是強力技能的野蠻人實在是太罕見了。以致士兵們不約而同地發出驚歎聲,此時他們驚異地發現,弗農並非直接衝著慕容天正麵而去,而是往其右方奔跑。就在眾人大惑不得其解之時,杜闌特動了,相對弗農橫衝直撞。卻略顯笨拙的跑動,刺客明顯敏捷得多。雙足仿佛不碰地,直直朝前射去。用浮光掠影來形容他地速度最合適不過了。他的匕首尚且沒有出現,眾所周知刺客習慣在最後碰撞的刹那間才發動驚雷一擊。期間看不到任何出手跡象,與目地明顯的力士剛好相反,這樣可達到出其不意地刺殺效果。雖然看不出會發動什麽招數,但從閃電般的速度與無法完全壓製,張牙舞爪地從體表浮現的青色木勁看來,肯定也是猛招。不過同樣奇怪的是,杜闌特也避開了慕容天的正麵,掠向其右方。


    與在場觀看的其他士兵一樣,慕容天也不明白弗農與杜闌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不過可以肯定,這超乎尋常的怪異行為肯定是戰略的一種。如果是平日,他肯定會先避讓兩位在行進過程中氣勢已達到巔峰的對手,又或者出招試探他們在搞什麽鬼。但現在卻不能,作為長官,如果在第一次攻擊還沒臨近之前就被早早逼退或先行出手,那可就能讓士兵們笑掉大牙了,以後又如何能服眾。


    弗農與杜闌特越來越接近,眼力高明點的人終於看出來了,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們倆朝左右方奔行的軌跡是呈平行線的,中間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而這兩根平行線延伸開去,將慕容天劃入其中。左右兩翼已被封死。


    就在觀眾們不解為何要留給慕容天正麵的空隙之時,白光暴現,人們這才想起場中還有另一人的存在,也是攻擊力最強之人——魔法師!


    凍氣強襲,彌漫至整個競技場中,實力弱些的士兵,禁不住打起了寒顫。


    “……冰雪之神啊,用你強有力的雙手,將世上的一切凍結一冰之咆哮!”趁慕容天的注意力被弗農與杜闌特吸引之機,安妮已完成了強力魔技,隨著她的玉手魔杖前揮,一道直徑足有兩米的巨大凍氣柱,以比刺客還快的速度從白色晶石中激射而出,將僅剩的一個角度堵塞上。


    這才是真正的殺著!安妮竟然是位罕見的冰係魔法師,毫無疑問她才是三人中實力最強的一位。先前那嫵媚動人的樣子隻是假象,在場上的她絕對是位冷酷無情的殺手。


    凍氣巨柱表麵鱗光閃閃,證明其施展者的冰已達到冰靈級別,威力無論是弗農的野蠻衝撞,還是杜闌特尚未出手的未知技能都是不能比的。如果中招的話,慕容天的血液估計得立刻被凍結,成為一個冰人。


    如果先前眾人還不解弗農與杜闌特的用意,那麽現在他們見到慕容天所處惡境後已經完全清楚了。先前二人的挾製作用封鎖慕容天的左右方,後上方的空間也因雙方速度比懸殊,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而正麵則得麵對最強的冰之咆哮。許多人都知道這位新城守是修煉火係魔法的,冰係剛好是其克星,不可能以卵擊石。隻有選擇左右任何一方作為突破點,但看來已提到最佳狀態的弗農與杜闌特也不是好惹的,就算不能與慕容天抗衡,隻要將他逼回冰柱的攻擊範圍內就行了。這三人顯然是久經訓練的排擋了,合擊技時機拿捏得剛剛好,分毫不差。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慕容天會在第一招中吃上大虧,倒黴點立刻落敗收場。此時色狼卻忽然間仰天大笑起來,然後在笑聲中反朝迎麵而來的冰柱衝去。此舉大出眾人意料,就是弗農與杜闌特也不例外,如果慕容天是後退的話。他們自信能靠已提升到極點的速度輕易追上他並逼回冰柱內,但如今慕容天居然選擇前衝。雙方的相對速度就快了,“嗖”的一下子搽肩而過,弗農與杜闌特自然同時落空。


    雖然避開了兩位對手,但人們並不認為慕容天地做法有多聰明,相反是愚蠢之極。因為在這一瞬間,冰柱已來到慕容天的麵門了,避無可避。居然選擇了最強大,還是與己相克地敵人。大家都覺得慕容天肯定是被逼瘋了。竟然做出狗急跳牆的行為。看他笑得還那麽高興。不退反進地加速衝往凍氣柱,都懷疑這位新城守是否有著喜歡被虐待的變態嗜好。


    答案很快出來了,炙熱氣息狂漲,先前充斥在競技場中的凍氣頓時被驅散,那些實力弱的士兵又感覺仿佛置身火山熔岩中,滿頭大汗冒了出來。得到了一次冰火兩重天的難忘經曆。


    慕容天渾身已被火焰包圍,狂喝道:“烈焰焚天!”一道與安妮的冰之咆哮同樣巨大的火柱從他拳頭處洶湧狂噴,兩者不偏不倚地相撞在一起。


    “嗤!嗤!嗤!”


    想象中以卵擊石地情況沒有發生。隨著不絕於耳地悶響,一大團乳白色地蒸汽在冰火交匯處冉冉而起。轉而化霧,競技場一片迷茫,台上四人的身影都微微有些模糊了。而兩股顏色不同的力量柱不相上下,僵持在碰撞之處。


    “青火焰!”安妮大驚失色!就算她不能看到慕容天手中火焰的顏色,根據對相克元素火的了解,她也可以判斷出肯定是青火焰,否則不可能與自己的冰抵消。


    元素間地相克不是完全絕對,而是相對的,蘊涵相同量靈力,質也不相上下的冰,火無疑是無法抗衡地。但如果火的質足夠高,量足夠多,兩者依然可勢均力敵,就像慕容天地青火焰與安妮的冰靈那樣。


    原以為十拿九穩,勝券在握的弗農與杜闌特同時一怔,好在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軍人,反應頗快。雖然突進之勢難收,不過杜闌特還是顯示出了刺客輕身術的高明之處,一個漂亮的燕子擺尾,迂回折至反向,節省了不少時間。弗農就沒辦法了,他的野蠻衝撞講究的更多是“力”,而非巧,隻能硬生生地刹車。不過他還是要比一般野蠻人要聰明,大力踩向競技場,連膝蓋都深陷其中。堅硬的石塊帶來了巨大的阻力,縱是這樣,弗農依然在土裏前進了三十多米有餘,可見野蠻衝撞蘊涵的力量有多強。


    皮粗肉厚,又有鬥氣保護的弗農也夠強悍,等滑行停止後立刻將雙腳從石中拔出,一點擦傷的地方都沒有,又氣勢洶洶地殺向慕容天,不過由於速度差距過大的關係,一前一後,這回是無法再與杜闌特配合無間了。


    眼看兩位同伴重折回來,安妮的心定了下來,露出微笑,現在慕容天雖然能以“烈焰焚天”抵抗“冰之咆哮”,不過是分身乏術了。隻等最近的杜闌特趕至,勝負的天平立刻偏向己方。


    不過她的如意算盤落空了,慕容天手上的火柱顏色急閃,由青化紫,雖然隻是淡紫色,但那漂亮的紫光卻是不容置疑的。


    “紫火焰!”安妮失聲叫了出來,這回不僅僅是驚訝了,心中滿是駭然。青火焰已是很高階的境界了,而紫火焰還要更上一層樓。


    “冰之咆哮”的凍氣柱好像老鼠遇貓,如鳥獸散,連點水汽都沒能剩下半點,被徹底烤幹為空氣了。


    紫色的火焰柱摧枯拉朽地衝破了冰之咆哮的阻隔,帶著逼人的熱浪往前射去,所經之處,地上的青石立刻焦黃了。


    安妮花容失色,此時的她麵臨著方才猜想中慕容天可能碰上的困境,全力抗衡下無法抽身離開,如果強行停止“冰之咆哮”的話,那麽反拯的魔力會引起魔力運轉衝突,有那麽半秒鍾的時間動彈不得。就那麽一刹那已足夠了,紫火焰會無情地把她吞噬。就算不死也得重傷,甚至這張豔麗的臉蛋。美麗的皮膚都被徹底毀掉。


    女人,尤其是漂亮地女人要是被毀容,那簡直是生不如死,看著離麵門越來越近的紫火柱,就是久經沙場,經驗豐富地安妮也終於忍不住大聲尖叫起來:“啊——”聲音除了恐懼之外,還帶著無法掩飾的絕望。慕容天可以停下“烈焰焚天”的後續勁力,但這段已發出的火柱。已經收不回來了。


    底下的觀眾隻道慕容天要辣手摧花。情不自禁地驚叫起來。當然。如果了解色狼性格的人,都會知道這種大煞風景的事情他是絕不會幹的。慕容天微微一笑,拳頭張開做掌狀,已快撞上安妮地紫火柱,竟然奇跡般地由頭部分為五股,遠遠從她身旁擦過。不過像個鬥笠。依然罩向安妮,隻是速度慢了許多。


    慕容天風度十足地控製著火焰道:“安妮小姐,請你自動下場吧。”


    安妮無可奈何地向後飛退。慕容天地火鬥笠牢牢地鎖死了除後方地所有路線,從任何一處突破。都有不小的危險,紫火焰她是難以應付的了,她可不想再拿自己的容貌開玩笑。而且安妮明白慕容天方才已經留力了,否則現在的自己下場會很慘,也就不再自討沒趣,順著火鬥笠的逼迫之勢退出競技場,依照規則,也就是輸了。


    一落場她立刻對前方數排地士兵急道:“我命令你們立刻疏散,不得有誤!”


    雖然安妮的話來得突然,不過士兵們的紀律性還算不錯,立刻依言棄座,遠遠退到後麵。很快,他們就明白了安妮此舉地深意。那些緊隨而處的紫火,滋滋聲中將防魔結界也給燒穿了,殘餘地焰花落到前方。剛才被疏散的士兵們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座位被灼出一個個大坑,想著如果自己不離開的話,此刻肯定已成為焦炭,額上冷汗直冒。


    此時杜闌特終於折返,但為時已晚,最大的威脅已被除掉,慕容天再無後顧之憂。杜闌特情知不妙,但隻有硬著頭皮上了,隻盼慕容天在發出剛才的強招之後力量已暫時枯竭,無法立刻恢複,那麽尚有一絲機會。


    隱在暗處,蓄勢已久的匕首終於出現了,卻是藏在袖子裏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杜闌特做出刺客鮮有的雙手持匕姿勢,高舉過頂,身體與地麵平行成一條直線平向滑行,迅若奔雷地疾刺向慕容天,青木氣芒狂吐。杜闌特的人已與匕首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整個人看上去就是條青色的巨蟒,張開血口,嘴吐毒信咬向慕容天。


    刺客采用雙手持匕,一往無前的方式,隻說明一個問題——他們已抱著破釜沉舟之念。


    “哧!”青蛇將慕容天吞入腹中,確切點說,是杜闌特身上所有的青木氣勁通過匕首,將慕容天完全包在其內。木靈碰上人體之後,立刻展現出瘋狂的入侵能力,像螞蟥般源源不絕地往慕容天體內鑽去,而且還不是一股兩股,布滿慕容天全身上下的木靈同時發難,這就可怕了。


    杜闌特大喜,看來對手方才的烈焰震天確實是消耗了巨量靈力。他這念頭剛發芽,持匕的手腕就被牢牢鉗製住了。


    “怎麽可能?”杜闌特看著若無其事的慕容天,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自在菜鳥時接下影級刺客的一擊,以及後來在競技賽與沃什拉基戰鬥過後,慕容天就知道自己的體內有股特殊的力量,它正是木係的克星。杜闌特就是再強,比起當時所遇能施展“空間封鎖”的影級刺客來尚遠有不如,何況經過近年的突飛猛進之後,往日的自己早已不同今時相提並論。


    杜闌特的木係技能看上去再恐怖,但靠侵略性製人,物攻有限的本質還是不會改變的,所以慕容天大膽地生吞硬受了看似恐怖的招數。結果不出意外,隨著主人日益強大而強大活性護體鬥氣立刻就將外來木靈摧毀。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情,嘿嘿!”陰笑聲中,慕容天已用強大靈力抓住杜闌特的手臂,往再度施展“山崩地裂“與“野蠻衝撞”頂過來的弗農扔過去。


    杜闌特剛才那一擊是全力施為,無法回氣,手又被慕容天的靈力所製,當然不如往常靈活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巨大的影子越來越近。


    迎麵而來的是同夥,而非敵人的特殊情況很顯然讓應變能力較弱的野蠻人大吃一驚,急收腳步,然而野蠻衝撞哪是說收就收的,最後弗農還是毫不留情地撞上了杜闌特。可憐的刺客口中狂吐鮮血,身軀弓成蝦形,像顆脫膛炮彈似地飛出競技場。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弗農手忙腳亂地解釋,隻可惜杜闌特已聽不見了,因為他已暈死過去。


    慕容天指著弗農,笑嘻嘻的道:“別急,大個子,立刻就輪到你了!”


    因慕容天的奸詐而誤傷了同伴的弗農大怒,忘記了上下之別狂吼道:“我要殺了你!”現在的他離慕容天太近,不好再施展野蠻衝撞,不過弗農還另有近身作戰的絕招。他伸出兩隻大手,靈力急吐之下放大了好幾倍,仿佛巨靈掌,往慕容天拍來。


    “野蠻大手印”雖然不如用整個身體鬥氣施展的“野蠻衝撞”,但也是威力強勁的力士技能。


    慕容天不閃不避,狂喝一聲,靈力猶如缺堤之水奔湧而出,瞬間達到頂峰。**裸純粹的力量,沒有任何元素特質,慕容天手臂上青筋暴現,小小的拳頭,卻夷然無懼地迎向野蠻人的巨掌。


    “轟隆!”巨響之中,弗農竟然像剛才中他野蠻衝撞的杜闌特那樣倒飛而出,巨大的身軀落向觀眾席。附近的士兵頓時亂了套,手忙腳亂地欲接著這個從天而降的龐然大物。


    “哢嚓!”但聽到清脆的骨折聲,至少有三位士兵的骨頭被壓斷了,他們實在無法消去野蠻人體內殘餘的巨力。弗農最終還是撞到了地上,痛苦地呻吟著,任他再強悍,這回也爬不起來了,在場的數位神官當即上前來緊急施救。


    說起來好像很久,其實也就是那麽三個回合,電光火石間,三位高手慘敗下場了。除了被逼自動離場的安妮之外,其餘兩位都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雖然錯誤地低估對手,造成戰術失誤是個重要原因,但以慕容天的紫火焰,照單全收青蟒卻沒毫安損傷,以及用力量硬壓以蠻力著稱的野蠻人三個方麵情況看來,要勝出也隻是遲早的事情,這點沒人能夠否認。


    士兵們看著三位長官發愣的發愣,昏迷的昏迷,呻吟的呻吟,完全失去了往日英姿勃發的風采,再將目光轉至慕容天身上,一時間整個競技場鴉雀無聲。


    先前懷疑慕容天愚蠢的人現在發現自己才***是十足十的蠢貨,這位新城守絕對要比想象中的還要聰明千百倍,強大千百倍。


    【……第八卷海洋王國第二百九十章樹威——網文字更新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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