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要來了?”李昊鑒問。慕正官說:“輪回宗的宗主和大輪寺主持。”“他倆真敢直接來,慕局長,咱們三十三局為什麽不介入他們的鬥爭?”李昊鑒低聲問。慕正官一臉淡然:“不是說過了,輪回宗來多木寺討要祖宗遺物,我們無法介入。”“這,”李昊鑒沒想到慕正官仍舊給出這樣的答案,不知道是慕正官的真實想法,還是慕正官不願透露真實想法:“他們打成這樣,我們也不用管?”慕正官淡淡一笑:“多木寺和一些大門派比較特殊,不用三十三局管。”李昊鑒若有所悟:“原來如此,那慕局長你來幹什麽?”慕正官回過頭,饒有深意的看著李昊鑒:“你又來幹什麽?”李昊鑒心說你這不是明知故問,要不是貝勒爺讓來,誰想來趟這渾水?慕正官沒有讓李昊鑒回答,自己接著說:“我來多木寺是受到邀請,因為屠颶在攻擊多木寺,這個是三十三局的內務,所以我要來,一同來的還有瀾姬,後來發生的事你也看到了。”李昊鑒心中仍不免一陣悲痛,卻又不知道跟慕正官說什麽,難道問慕正官會不會殺自己?還是問三十三局要怎麽處理兩位副局長的後事?亦或者問是不是天樞有意除掉兩位副局長?一陣沉默。“哈哈哈,恬真,真沒想到再來多木寺見的還是你。”一個英姿颯爽的男子踏空而來,身上一層淡淡的金光繚繞。恬真不禁蹙眉:“這,金鳩?”李昊鑒見過金鳩,在李昊鑒記憶裏金鳩是個枯瘦的老者,說行將就木也不為過,現在這是回光返照嗎?跟著金鳩一起來的是大輪寺加倉就措。加倉就措倒是沒什麽變化,隻不過手裏提著一個碩大的金剛杵。金鳩站在了路溟頭頂,俯視全場,頗有睥睨天下的氣勢。底下一陣騷動和竊竊私語,知道金鳩原本模樣的人很多,怎麽也想不到金鳩怎麽會返老還童。而且金鳩從前一身屍氣,現在一身金燦燦的光輝,莫非物極必反,金鳩反而成仙了?李昊鑒倒是猜出一二,因為輪回宗是正宗的佛教門派,身上有點金光挺正常。金鳩爽朗大笑,震動全場:“怎麽,恬真,不認識老朋友了?”恬真冷哼一聲:“金鳩,你練了什麽邪術?”金鳩大笑:“邪術?我這可是正宗的佛家法門,我本佛門,前來迎接佛祖舍利子,是不是很正常?”恬真額頭青筋暴起:“什麽正宗佛家法門?”金鳩輕輕跺腳,路溟口中噴出濃重的屍氣,喉嚨深處咯咯作響。“因果輪回之術,豈不是正宗的佛家法門?”金鳩說:“你看你們多木寺弟子路溟,迷途知返,拜入我輪回宗門下,成就大道,恬真,你現在也不一定是路溟的對手。”恬真怒喝:“佛門什麽時候有這等妖法?還有哪位佛祖說佛門以武力為尊?誰的實力強就是佛門正宗?”金鳩點頭:“恬真,你是不是等我說出佛門就是強者為尊,然後再以武力致勝?畢竟你對多木寺的實力極有信心。好,廢話不多說,路溟,上!”路溟周身肌肉暴起,大吼一聲,震天震地,有輪回宗的弟子將路溟的大棍扔了回來,大棍破空,落入路溟手裏,路溟一躬身,雙腿發力,一陣音爆,瞬間衝到恬真身前,雙眼中滿是暴虐,舉棍便砸。十三個老僧中的兩個化身金剛,擋在恬真身前,各出一掌,穩穩的接住路溟一棍。兩個老僧的輩分雖高於恬真,但恬真現在是首座,也就是多木寺中修行僧人的首領,不能讓恬真直麵敵人,能讓恬真出手的隻有金鳩。路溟進攻被阻止,大為憤怒,大棍瘋狂舞動,卷起一陣暴風,吹得李昊鑒臉上發疼,兩個老僧穩如泰山,總是同時抵住路溟的大棍,絲毫不退。金鳩並沒有隨著路溟出擊,仍懸浮在原處,宇孤丹則跟著路溟共同進攻,見路溟攻不下兩個老僧,口中念念有詞,一股股屍氣從宇孤丹白淨的皮膚中湧出,順著宇孤丹踩在路溟的肩頭處沒入路溟體內,路溟力氣更大,一擊之下大棍被兩個老僧生生震斷,向著極遠處飛去,路溟放棄大棍,直接雙拳出擊,威勢不減。“夠了!”黑鐵老僧再也看不下去,直接出刀,要一刀斬了宇孤丹。兩個輪回宗弟子從宇孤丹身後閃出,一個用鐵鞭,一個用**,擋住黑鐵老僧的大刀。金鳩遠遠看著:“多木寺要以多欺少?還是以大欺小?恬真,我們小丹已經說了,達摩為她先祖,她來迎接先祖遺物,天經地義,如果你一意孤行,那我們就要全力出手了。”恬真知道這是金鳩發動總攻前的最後通牒,豈會示弱:“妖言惑眾!你們已經公然入侵多木寺,還這麽多廢話幹什麽!”金鳩嗯了一聲:“輪回宗弟子!衝殺!迎回祖物!”恬真背後大殿大門齊開,無數多木寺弟子湧出來,迎上輪回宗的衝殺,加倉就措高舉降魔杵,號令大輪寺的弟子協同進攻,拓跋家、彭家、趙家這些盟友也不能落後,一並加入戰場。場麵著實讓李昊鑒感到震驚,在場已有數萬人,完全就是一場戰爭。“這,這,就這麽開打了?”李昊鑒雖然知道多木寺和輪回宗必有一戰,但沒想到就這麽直接開戰了。金鳩身上金光燦燦,浮在空中,如黃金戰神,雙手迅速結印,身邊出現八道金色的門,門緩緩打開,出來八具屍體,屍體上滿是金光,十分聖潔。其中一具是個高大威武的狼人,李昊鑒猜想那就是拓跋家族心心念念的老祖宗,其餘七具屍體有兩個老叟,兩個老嫗,全都背著手,麵容慈祥,一個身高兩米的昆侖奴,漆黑的臉配著金光倒是挺和諧,一個帶著鬥笠的劍客,手持一柄漆黑的劍,最後一個是個身穿喇嘛服的僧人,李昊鑒懷疑這是金鳩把輪回宗的老祖宗回收利用了。八具屍體雖然體型遠小於路溟,但每一具的壓迫感都極強,幾乎帶來實質性的壓力。“阿彌陀佛,就讓老僧會會金鳩宗主的屍將。”慈祥老僧念了聲佛號,另外九個老僧自然邁出一步,一共十個老僧向著金鳩召喚出來的屍將飛撲出去,老僧化作金身金剛,和屍將同樣金光閃閃,煞是好看。狼人屍將大吼一聲,率先撲出來,隨後其他屍將分別對上一個或兩個老僧,一時間鬥的難舍難分。金鳩搖搖頭:“恬真,多木寺果然厲害,一上來就廢了我的屍將。”恬真麵色難看:“金鳩,你以一人之力對抗我十位長老,還有不滿?來,本座親自與你交手。”金鳩問:“那誰來招待大輪寺的主持?”恬真冷眼看向加倉就措:“大輪寺,哼,和輪回宗沆瀣一氣,本座一定記住,日後也要和大輪寺討回公道。”加倉就措一笑:“我大輪寺和輪回宗離得近,現在鄰居需要幫助,我們施以援手,是正義之舉,你們有什麽公道好討回的?”恬真掃視正在激戰的全場:“這就是你們施以援手的方法?”加倉就措說:“要是你們直接把搶占的舍利子歸還給我的鄰居,我們當然不會到兵戎相見的地步,現在這個局麵,多木寺是不是也有責任?”恬真臉色更加難看,沒想到加倉就措這麽強詞奪理,但恬真確實沒有信心能夠同時對付金鳩和加倉就措,真想轉頭向慕正官求助,隻要慕正官一同出手,一定能戰勝金鳩和加倉就措。可慕正官真的坐到了公平公正的旁觀,戰場上的各方勢力自然也不會去招惹三十三局的副局長。恬真現在有點後悔當年多木寺自持實力強橫,拒絕三十三局幹預一切事務,同時也就不會受到三十三局的庇護。“慕局長,什麽力量能決定這種等級戰鬥的勝負?”李昊鑒看恬真和金鳩、加倉就措互相僵持,都沒有率先出手的意思。慕正官說:“我也不知道,大戰之中,偶然因素很多,多木寺仍然有隱藏的實力,金鳩也有,加倉就措也有,如果動用出來,就會左右戰局。至於他們會不會動用,我無法確定。”李昊鑒問:“都打成這樣了,有什麽壓箱底的本事還不動用出來?”慕正官解釋:“大勢所趨最為重要,如果發現一方大勢已成,沒有必要再魚死網破的戰鬥。”李昊鑒點頭:“我明白了,比如多木寺現在突然多出十幾個老和尚,金鳩就知道不用打了,需要撤退,他們就真不怕多木寺報複?我不信輪回宗這次能滅了多木寺。”慕正官說:“當然不能消滅多木寺,但可以讓多木寺元氣大傷,輪回宗便成了反對多木寺的領頭羊,那些與多木寺有仇的門派這次不敢參與圍攻多木寺,等輪回宗確定了領袖地位,如果多木寺前往輪回宗報複,那些門派就會聚集在輪回宗,一同對付多木寺。”李昊鑒有所悟:“那多木寺也組織大批盟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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