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霧冰先是錯愕,而後臉因為發怒而紅潤起來:“李昊鑒,你什麽意思!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就這樣的反應?你是失憶了嗎?”


    李昊鑒眼神閃動,心神翻江倒海般波動:“你怎麽知道我住這裏?”


    陳霧冰不滿的說:“當然是和你同事打聽的,我特意跑到你公司去,還讓他們誤會我,以為我是你,哼。”


    若在平時,李昊鑒此刻肯定已心猿意馬,雙眼桃花,但現在心情卻不斷墜向無盡深淵:“不,我們公司的人不知道我的具體住址。”


    陳霧冰又哼了一聲:“你以為人家真不知道?”


    李昊鑒苦笑一聲:“好,不糾結這個細節,霧冰,你身上的聖潔氣息是哪裏來的?你從來不是修行人!”


    陳霧冰一愣,隨即笑了:“怎麽,這個氣息很明顯嗎?”


    李昊鑒緊緊盯著陳霧冰:“你隱藏的很好,如果是兩天之前,我還不能發現你身上的氣息,但是我現在可以隱約感受到,是天使的氣息,這種氣息我很熟悉。”


    “很熟悉?”陳霧冰的眼神蕩漾起來,就想要滴出水來:“是你也和我這樣的女人,有過親密的接觸嗎?”


    李昊鑒本想說出柳生真月,但猛然醒悟不能提及,強壓心中的不安:“我在昆侖派那裏接觸過血鴉門的使者,對聖光和天使身上的氣息很熟悉。”


    陳霧冰笑了:“所以呢?”


    李昊鑒不禁再次後退一步:“你是天使!你,到底是不是霧冰?”


    陳霧冰用拇指和食指捏著下巴,嗯了一聲,笑容充滿誘惑:“我是霧冰,我真的是陳霧冰。”


    李昊鑒張開天眼,看到陳霧冰身上的聖光濃烈至極,比七號使者身上的聖光還要明亮,但隱隱在陳霧冰體內沒有爆發,現在李昊鑒看到的簡直就是一個發光體。


    而這可能是陳霧冰沒有刻意掩飾的結果。


    “霧冰,你怎麽會有這麽強的聖光?”李昊鑒說話沒了底氣,內心深處根本不想聽到答案。


    是陳霧冰投靠了天使嗎?


    是天使控製了陳霧冰嗎?


    陳霧冰緩緩搖頭:“昊鑒,相信我,我真的是霧冰,隻是有些不同了。嗯,這樣說吧,霧冰,是我的一部分,是我的軀體,是我的意識。我們是一體的。多虧了霧冰的軀體,我才能出現在這裏。”


    李昊鑒腦海轟的一聲,一個從未想過的答案呼之欲出:“你是一號使者!”


    陳霧冰沒有否認:“好像他們是這樣稱呼我的,其實我有名字,不過我也很喜歡陳霧冰這個名字,我不介意以後你叫我霧冰。”


    李昊鑒感到陣陣眩暈,實在無法接受現實,陳霧冰走到李昊鑒麵前,伸手按住李昊鑒心髒位置,柔聲說:“昊鑒,你一直很喜歡霧冰,對不對?”


    一陣陣暖流順著陳霧冰溫暖的手掌傳入李昊鑒心中,李昊鑒下意識的點點頭。


    “那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隻要你願意,我從現在開始,就是你的人了。”陳霧冰的聲音變得飄渺起來。


    李昊鑒意亂情迷,真有立即臣服在陳霧冰腳下的衝動。


    “我們在一起吧,昊鑒。”陳霧冰繼續說著,身上透出含而不發的聖光,將衣物熔化許多。


    在聖光的浸潤下,陳霧冰的身體變得完美無瑕,任何小的疤痕、斑點全部消失不見。


    一號使者已重鑄了陳霧冰的身體,更做了一些細微,不易發覺的改變,讓陳霧冰趨於完美極致。


    這無疑讓陳霧冰的吸引力倍增。


    李昊鑒心跳加速,麵色潮紅,口幹舌燥。


    陳霧冰伸出食指按住了李昊鑒的嘴唇,輕聲說:“昊鑒,其他使者和你有一些誤會,我會和他們解釋的,和我在一起,他們都將臣服於你,你也有這樣的潛力,我知道,你和八尺之門已經融為一體,不是嗎?你將是君臨天下的男人。嗯,不對,不隻是其他使者,即便是我,也會臣服於你,你將成為天使軍團的最高統治者之一,所有的世界都將在你麵前顫抖,好不好?”


    陳霧冰的朱唇離李昊鑒的臉越來越近,嗬氣如蘭,沁入李昊鑒心扉。


    李昊鑒更加不知所措,陳霧冰提出的條件,無論哪一條,都有致命的誘惑,男人,很難抵抗。


    或者說無法抵抗。


    “以後你就是自己命運的掌控者,天使軍團就是你的軍團,再也不會有人能夠威脅你,昆侖不能,所有修行人門派聯合起來不能,剛不要提凡人的天樞。”陳霧冰的兩片朱唇印到了李昊鑒嘴唇上,同時在李昊鑒心窩的聖光加速輸入。


    李昊鑒先是受到陳霧冰已被一號使者占據身體的衝擊,而後被陳霧冰的條件吸引,加之聖光對意識的侵蝕,讓李昊鑒心神即將失守。


    李昊鑒的右臂傳來一陣刺痛,自動龍化,冰冷、殘暴的情緒讓李昊鑒瞬間清醒過來,一把推開陳霧冰,自己後退幾步,神情複雜的看著陳霧冰,仍舊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霧冰,真的是你嗎?還是,”


    “還是什麽?”陳霧冰掐著腰笑著問:“是不是我變成了陳霧冰的模樣,過來欺騙你的感情?”


    李昊鑒心中發苦,還沒從劉開和九轉心蓮融合以及虞麟變成屍龍的傷感中走出來,現在陳霧冰竟被一號使者奪舍,是刺痛?是絕望?李昊鑒現在說不出來。


    “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霧冰,華夏有那麽多人,那麽多女人。”李昊鑒無力的問。


    陳霧冰笑了:“怎麽,你不覺得我是出類拔萃的嗎?不覺得我是最美的一類女人嗎?”


    李昊鑒咬了咬牙:“這就是你選擇霧冰的理由?”


    陳霧冰輕輕咬了咬嘴唇:“選擇霧冰,當然是因為她很好,和我的本體意外的相像呢,而你,才是重要的因素,我會看到霧冰,就是因為你的存在,霧冰是你身邊的人,不是嗎?”


    李昊鑒一愣:“這麽說,是我給霧冰帶來了厄運?”


    陳霧冰走向李昊鑒,鞋子已融化,腳微微離地,更像是飄到李昊鑒身前:“你為什麽認為這是厄運?你知道嗎,被選中是多麽的幸運,我並不是占據了霧冰,然後抹殺她的存在,我們現在就是一體的,我就是陳霧冰,但是我有了更強的能力,更崇高的使命,真的,昊鑒,我就是霧冰,一號使者已經沒有實體,它的存在就是能量體和記憶,現在是我繼承了這一份力量和記憶,以及聖戰的崇高使命。”


    李昊鑒當然無法接受陳霧冰的說法:“不,我不會加入你,霧冰,你,能不能回到過去?”


    李昊鑒自己問出來之後都覺得自己很幼稚,這是不可能的。


    陳霧冰頭發開始變成金色,聖光流韻:“昊鑒,為什麽不肯加入我們?你會得到一切。你知道嗎,我現在完全有能力瞬間製服你,帶走你,把八尺之門從你身體裏挖出來,但我沒有這樣做,你知道為什麽嗎?”


    李昊鑒不懷疑陳霧冰的話,見識過使者們的強大之後,李昊鑒可以想象一號使者實力的恐怖,但確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禁問:“為什麽?”


    陳霧冰雙眼如絲:“你救過我,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在我失去希望的時候,我去找你,你毅然決然的和我去了俄羅,那時我其實並沒有報任何希望的,但你一直愛護我,保護我,最終拯救了世界,在我心中,你不僅僅是八尺之門的擁有者,你是不可代替的人。在基地的房間中,我抱過你,到左京就來找你,你真的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嗎?”


    陳霧冰一番話讓李昊鑒十分動容:“我。”


    陳霧冰再次走向李昊鑒,想要擁抱李昊鑒,李昊鑒看著僅剩聖光鎧甲的陳霧冰,放棄了的抵抗,想到如果加入了聖戰,或許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反正自己已經是修行人的公敵。


    李昊鑒深深知道,如果陳霧冰抱住自己,那麽自己一定會淪陷。


    右臂的刺痛變成劇痛,李昊鑒不禁一咬牙,再次後退。心中一個聲音在呐喊絕不能加入聖戰,按照柳生真月的說法,聖戰是一種滅絕的戰爭,要消滅所有不遵從聖光的生物。


    陳霧冰笑的更加魅惑,沒有給李昊鑒猶豫的時間,再次上前。


    別墅厚重的銅門被一腳踹倒,李雲飄扛著火箭筒衝了進來,大吼一聲:“退後!”


    陳霧冰有點訝異的看了一眼李雲飄:“你繞過了使者的監視?”


    李雲飄瞟了一眼李昊鑒:“沒事吧?”


    李昊鑒現在倒是有點後悔,怎麽自己沒有出事?這麽好的機會都沒出事。


    陳霧冰身上的聖光迅速凝結成實體衣衫,一笑:“沒想到,我小看了你身邊的人,昊鑒,隻讓十三號在附近監視,他肯定沒有好好工作,即使是這樣,他也是很厲害的人,昊鑒,我不是來找你戰鬥的,相信我,我等你,隻要你改變主意,隨時可以來找我。當然,這要在我改變想法之前。畢竟,聖戰才是我的最終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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